回到家,已經是二更天,新月毫無睡意,又把那本菊花寶典拿出來,翻看它上面記載的下半部分的修煉方法,看了一會,和上半部分大同小異,他決定修煉一下試試,看能有什麼結果,能否找出破解自宮的辦法。
再有三五天,他就准備動身遠行,在這期間,他很想找出破解這種奇怪內功的辦法,讓張虎能夠速成,從而武功大進。因為一旦自己走了,金輝夜再來的話,就沒有人能夠保護周黛雲了,如果張虎武功大進,可以作為一著埋伏,只是現在張虎的武功太低,要抗衡金輝夜還差得很遠。
在開始修煉菊花寶典之前,他還把綠葉拿了出來,想試一下待會運功的時候,能否用綠葉發出的寒煞之氣來平衡體內的純陽之氣。
新月緩緩運功,很快全身充滿一種陰柔怪異的內力,與運十陰神功時產生的內力還是差異很大的,這種怪異的陰柔內力充斥全身之後,開始排異體內的陽剛之氣,使陽剛之氣急劇收攏壯大,並在體內沖撞起來。
新月連忙握住綠葉,任憑它發出的寒煞之氣從手掌傳入身體,然後調動那股陽剛之氣抵擋寒煞之氣,兩種截然相反的內力在體內交鋒起來,開始的時候體內的陽剛之氣還有些抵擋不住,新月強行運功,提聚菊花寶典中的功法,使體內的陽氣更加的強盛,堪堪抵擋住綠葉發出的寒煞之氣。
同時,新月開始修煉寶典中的下半部分功法。
菊花寶典的功法果然是速成,新月練了半個多時辰,就感覺進步飛速,快得自己都不敢相信,照這個速度,一個多時辰就能練成,只是隨著修煉的一路高歌猛進,一種越來越空虛縹緲的感覺浮上心頭,坐在床上,新月就有凌空欲飛的輕飄之感。
與此同時,體內那股純陽之氣越來越強大凶猛,綠葉傳過來的寒煞之氣居然抵擋不住,有節節敗退之勢,逐漸從身體裡退了出來。
這一退,失去了綠葉對身體的平衡,新月靠自己身體單獨來承受這股凶猛無比的純陽之氣,頓時覺得很是吃力,越來越難受,不過新月畢竟是修煉內功的大宗師了,對此並不慌張。
因為他還有一個最強有力的手段還沒有用,那就是凝丹。
將要成功的凝丹是一個龐大的內力之源,新月平時從不調用,因為調用凝丹中的內力,會拖延凝丹成功的時間,現在,他就想用一下。
他把那股純陽之氣導向丹田之中,對著正在凝丹的那股強力壓縮的內力團。
正如新月事前所料,純陽之氣進入凝丹之後,頓時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新月不敢把全部的純陽之氣都導入凝丹之中,擔心這樣會影響自己身體的陰陽平衡。
於是他一方面讓綠葉發出的寒煞之氣重新進入身體,平衡一部分純陽之氣,剩余的純陽之氣則導入凝丹之中,同時繼續修煉菊花寶典的下半部功法,這種一心三用的狀態,放在江湖上簡直驚世駭俗,當年新月能夠同時運起十陽神功和十陰神功的時候,就成功突破了這種一心二用的境界。
現在雖然是一心三用,由於引入綠葉的寒煞之氣不需要費很多心思,將純陽之氣導入凝丹中也只是稍微復雜一些,所以這種狀態他仍然能堅持下去。
修煉到後半程,行功運氣的難度逐漸加大,修煉的速度也逐漸慢下來,足足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新月修煉到了最後的關頭,就在這時,那股純陽之氣忽然之間大漲起來,氣勢之強,一下讓新月感覺難以承受,綠葉的寒煞之氣瞬間被逼出體外,一下變得萎靡不振,頓時所有的純陽之氣都湧向丹田處的凝丹,竟使凝丹震動起來。
凝丹一震動,全身的真氣都有不受控制的躍躍欲動之勢,這樣下去,很容易走火入魔,新月暗暗吃驚,連忙停止練功,將菊花寶典的功法逐漸散去,好一會,一切都平靜下來,新月長出一口氣,這菊花寶典果然厲害,不自宮修煉,自己都吃不消,更別說張虎這樣內功根基很平常的人。
回想起來,修煉菊花寶典果然速度很快,新月估計,若是平常人自宮之後修煉,有三到六個月時間,就能將上半部分修煉完成,但要修煉到下半部分,尤其是到最後的時刻,那種剛猛無比的純陽之氣,就是自宮也承受不了。
因為自宮只是大幅減少體內的陽剛之氣,但並非斷絕,因此在修煉到最後還是會有純陽之氣產生的,以剛才最後時刻的情況看,就是內功高深的人自宮之後也承受不了如此強烈的純陽之氣。
那麼怎麼讓不自宮的人修煉前半部分呢?即使修煉的前半部分的人,武功也應該能進入一流高手的行列,張虎如果能練成前半部分,戰勝金輝夜還是有把握的。
想起金輝夜,新月馬上想起了他的種丹之法,如果仿照金輝夜的方法,在張虎體內種下一顆極陰的內丹,當然這內丹已經是成熟的,不用再去吸取他的生命力,然後用這顆極陰的內丹去平衡體內的純陽之氣,用這種方法,也許可以讓張虎練成菊花寶典的前半部分。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麼能種下極陰的內丹呢?新月回憶當初給周黛雲導出氣團的情景,仔細思索那氣團在體內的狀態,根據氣團的情況,新月自己設想出一種安全的種丹方法,思前想後,將大致的方法想清楚了,但究竟是否可行,還需要拿活人來試試才行,目前能來做實驗品的人,看來非張虎莫屬了。
冥冥之中,張虎的悲慘命運已經注定。
第二天一早,張虎興沖沖地來到新月的小院,見師傅端坐在大柳樹下,正在望著天不知想什麼,看見他來了,便露出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似笑非笑,令張虎心中不禁有些發毛。
新月一指身邊的一個石凳,示意他坐下,然後從懷裡莫出那本菊花寶典,揚手仍給張虎,淡淡地說了一句:“這個還你,我已經把它基本練成了。”
張虎眼瞪得如鴿,嘴張得可以放進一個拳頭。
他一把拉著新月的胳膊,滿臉的悲痛說:“師傅,您自宮啦?您還沒成家啊,還沒傳宗接代怎麼就自宮了……”
新月一撥他的手,沒好氣地說:“誰說我自宮了,你師傅我練這個東西還要自宮,如何有資格當你師傅。”
張虎的雙眼頓時瞪得如雞蛋,嘴張得險些把臉撕破了:“師傅,您老人家居然沒有自宮就能練成菊花寶典!蒼天在上,我張虎霉運當頭這麼這麼多年,終於雲開霧散,待得一輪紅日當頭照,得遇明師,練成上乘武功指日可待。
師傅,我的好師傅,您真是高,實在是高人啊,菊花寶典現身江湖幾百年,沒有人能夠不自宮而練成,您就是幾百年來不世出的高人……。”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新月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將他打斷。
“停,你再說下去,我的汗毛實在豎得受不了,我練成寶典又不是你練成了,你得意什麼,還不曾練,就得意忘形,手舞足蹈,如何能修煉上乘武功。”
張虎馬上收攏身形,恭恭敬敬說了句:“是,請師傅指教。”
新月想了一下說:“以我的內功基礎,修煉這麼簡單的功法自然水到渠成,毫不費力,但你的內功基礎這麼差,想不自宮就練菊花寶典,哪裡這麼容易,根本是沒有可能的。”
張虎頓時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呆呆地說:“師傅,這麼說您老人家找到的方法,我不能用。”
“當然,任何功法的修煉都是因人而異的,豈能胡亂修煉,因材施教這句話你不懂嗎?”
張虎一臉沮喪,腦袋也耷拉下來:“師傅,看來修煉上乘內功真是難啊。”
新月看他短時間內表情的變化,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你放心,我既然答應教你武功,自然要為你找一種修煉寶典的方法,昨晚我整夜未眠,就是在想讓你修煉的合適方法,這個方法我已經想出,不過,畢竟這方法沒有人試過,修煉的風險還是有的,你可願意試一下?”
張虎連連點頭:“願意,願意,師傅何時開始?”
新月看著他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不禁搖了搖頭:“你可要想好了,這種前無古人的方法,還是有風險的。”
張虎一擺手說:“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事,上乘武功險中求,請師傅放心,我張虎這條命就交給師傅了,若是有什麼不測,也是我張虎命運不濟,福緣淺薄,怨不得別人。”
“好吧,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開始。我留在瀘州城的時間已經沒有幾天了,在臨走之前,幫你將菊花寶典的修煉走入坦途,這種功法確實是速成的功法,你修煉成功了,在瀘州城還有事要替我辦。”
張虎愣了一下說:“師傅,您怎麼快就要走了,讓我跟隨你吧,也好有機會侍奉您左右。”
新月搖頭道:“我這一趟去的地方不適和有人相隨,你就留在這裡,我還有事要你做,另外我去的時間也不長,有個一年左右就會回來了,好了,抓緊時間,現在我就助你修煉菊花寶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