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種氣勢抵消完後,嬋幽突然咳嗽了一聲吐出了一口血身體緩緩地倒了下去,我和夢璃見狀趕緊飛身到嬋幽面前,夢璃伸手剛好扶住了她,把她放在地上,夢璃臉色儘是緊張和關心,「娘,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不過是剛才強用靈力,所以身體一時受不了而已。」嬋幽的身體早已負荷不起,再加上要維持幻瞑界入口的結界,此時更是傷上加傷,受傷嚴重,嬋幽不在意地搖了一下頭站穩,望向我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望向璃兒。
「娘,他是,是璃兒的……相公,叫易天。」璃兒望了我一眼說道。
「什麼?」嬋幽一臉複雜地望著我們兩人,最後歎了口氣說道:「少年,難道你不知道人妖是不可能結合的嗎?」
「我知道。」我點了點頭。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和璃兒在一起,難道你沒看出璃兒是妖的身份嗎?這樣,只會讓你們更加痛苦。」不知為何,嬋幽對這個少年竟產生好感,這讓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我覺得不可能是因為人們面對困難時選擇逃避,不願去面對,所以才用不可能來掩飾自己的懦弱,但我相信,我和璃兒一定能衝破這重重困難的。」我望向璃兒堅定地說道。
「不可否認,你修為很高強,但要知道人妖不可結合是自古就傳下來的規律,難道你以為憑你的修為就能打破這個規律嗎?」
「不,這不關我的修為的事,我相信憑我對璃兒的愛,一定能打破這些所謂的規律。」
「娘,請你成全我和相公。」我和璃兒跪在嬋幽面前。
「……」嬋幽閉上眼睛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思考一下。」
璃兒望向我,我點了點頭站了起來把璃兒從地上扶了起來。
「娘,那……你多保重,我們先出去了……」只見嬋幽背過身去不知在想著什麼,我摟著璃兒的肩膀從幻瞑宮中走了出來。
幽靜的幻瞑宮中只剩下嬋幽一人,突然嬋幽對著空氣叫了一聲:「奚仲」,幻瞑宮中現出了一個人來。
「嬋幽大人∼」奚仲對著嬋幽恭敬地施了一禮。
「剛才的事你都看到了吧,」嬋幽轉過身來看著這個手下,自從十九年前那一戰後,奚仲一直就在幻瞑宮中守護著她,算是她的心腹了,「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呢?」夢璃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既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得到幸福,但卻又有諸多規矩限制著她,她不可能單憑她個人的喜好而行事,因為她身上負擔著的是整個夢貘族的興亡。
「大人,我覺得您何不成全了少主他們。」嬋幽看著奚仲,等著他的下文,只見奚仲不緊不慢地說道:「一來,大人您剛才也看到了,那個少年的修為很是高深,這其中固然有大人本身受傷的原因,但其實力之高強卻是不容置疑的,而大人自從十九年前那一戰被太清打傷之後,又需要用您自身的靈力來維持入口結界,身體早已負荷不起,如今我們幻瞑界再次運轉到瓊華派,而瓊華派亡我之心不死,劍縛幻瞑界,其狼子野心自是不言而喻,如果這個少年能成為我們幻瞑界之人,對我們幻瞑界可是一大助力,說不定我們幻瞑界當前所遇到的問題還可以迎刃而解。二來,大人和少主雖然剛相認,但母女之情卻是與生俱來的,少主和少年在一起很幸福相信大人也看得出來,大人是少主的生母,自然也希望少主能夠獲得屬於她自己的幸福。這第三麼,相信大人您心裡早已有底了。」
「哦?怎麼說?」
「大人很討厭人,但唯獨對這個少年卻沒有絲毫的厭惡之感,這個奚仲還能感覺得出,其實,大人心裡對這個少年還是很滿意的,只是,不知大人您還在猶豫什麼呢?」奚仲又施了一禮。
「哎,奚仲,什麼事都瞞不了你啊,」嬋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錯,我承認,對於這個少年我是有好感,但是,」嬋幽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人妖結合,有違天和,再者祖訓有言,人妖不可結合,我又豈能為了璃兒而開此先河。」
「大人,值此非常時刻當行非常之事,大人您又何必拘泥於祖訓呢,再者,相信列位先祖如果泉下有知,一定能體諒大人的苦心的。」
「……」嬋幽陷入了沉思中,突然抬起頭望著奚仲問道:「奚仲,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世?」
「奚仲略知一二,」奚仲點了點頭說道:「大人乃是大神女媧的後裔,千年前因為一些緣故全族遷徙到幻瞑界,受到當時的族長的厚待,從此便在幻瞑界紮下了根,並且逐漸和夢貘族人融為一體,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嗯」嬋幽點頭說道:「在我們女媧族中有一個古老的禁咒,傳說凡是我族族人和人類結合,其壽命則減少到相當於人類壽命的一半,相傳在千年前,我族就曾有一個女子愛上了一個人類男子,結果卻是只活了寥寥五十年光陰就撒手人寰。」
「大人是怕少主也會應了此咒?」奚仲看到嬋幽點了一下頭後繼續說道:「大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只怕少主寧願選擇和所愛之人度過人生匆匆的幾十載,而且我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少主,發現少主身體裡有一股很強大的靈力,和大人如出一轍,相信有這股靈力護體,少主自是可以保護自己安然無恙,大人又何必擔心呢?」
「是啊,你也發現了璃兒身上充沛著我女媧族的特殊靈力,」嬋幽點頭說道:「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按道理璃兒自小在人間長大,沒有修習過任何女媧族的法術,可是她身上的女媧靈力卻是比我還要純正,這實在是讓人費解。」
「想必少主是遇到了什麼奇緣,這就說明少主是個有福之人,大人也就不必再為少主而擔憂,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嬋幽喃喃地念著這四個字,無力地擺擺手說道:「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奚仲再次施了一禮後就消失在了原地,彷彿剛才他從未出現過,幻瞑宮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只留下嬋幽的低喃聲在空氣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