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持續了差不多有兩盞茶時間,很快,原本病懨懨的人們一掃臉上的蒼白,身體像充滿了力量般。
「哇!我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即使是一隻老虎都可以赤手空拳打死了(『12345,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飯,專吃大壞蛋』少年心裡默念道)。」一個少年比了比有如筷子般的手臂(嗯,誇張了點,不過,適當的誇張有益身體健康,所以要誇張到底)呃?就你這身骨板,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白骨精轉世的,還想學人家武二郎打虎啊,不被老虎當成食物吃了算你走運呢,我對少年的話嗤之以鼻。
「啊,他好厲害,我赤手空拳的話可不能打死一隻老虎,一隻山豬還可以試試……」聽了少年的話,天河信以為真,臉上滿是崇拜。
我和夢璃以及菱紗都悄悄地和天河保持一定的距離,臉上明顯的寫著我不認識他,他也太活寶了吧,連這話都信,我想我現在只能對他說I服了U吧,就連紫英也悄悄移開了步子,盡量不和他站在一起。
「只有一隻老虎啊,我看我現在打死一隻老虎再加上一頭熊都綽綽有餘。」站在少年身邊的另一個少年得意地說道,對他只能打死一隻老虎表示輕視。
我無語了,這位兄台太,怎麼說呢,太強了,嗯對,還真是強啊,我心裡一陣感慨,天河可能也意識到他們說的並不真實,所以,沒有再大發崇拜。
台下頓時驚起一陣爭議,誰能夠打死幾隻老虎,誰誰又能夠打死幾隻熊,可憐老虎和熊,一世英明,現在卻變成了好像想殺就殺,想打就打的對象了,都快和家畜同列一席了,為老虎和熊默哀三分鐘先,阿門,大家圍繞著少年引發的以老虎和熊為中心的吹牛大會就此展開了,我們目瞪口呆地望著有如市場般吵鬧的廣場,發現,天上好多的牛在飛耶。
「璃兒,你看天上,好多牛在飛呢。」我指著天空笑著悄悄地對夢璃說道。
夢璃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除了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外,哪有什麼牛啊,更遑論會飛的牛了,嬌嗔地說道:「相公,你騙人,天上哪有什麼牛啊,何況牛也不會飛呢。」
「你不覺得他們把牛都吹上天了嗎?」我用嘴努了努台下的人群解釋道。
「噗∼」夢璃總算是弄明白了我話裡的意思。
安叔看不下去了,這也太丟人了吧,何況還有外人在場,這次的臉丟大了,只好出來阻止了。
「好了,大家都靜一靜,」族長發話了,還有誰敢不聽的,霎時大家都停止了吹牛,抬頭望著安叔靜了下來認真聽安叔講話,「從現在開始,我們韓家村擺脫了短壽的命運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安叔很激動,多少年了,韓家族人的努力終於在他手中得到了實現,「從今往後,我們要漸漸淡忘以往的生存方式,以新的生存方式投入生活中,我們不要再流連於墓穴,干實事,這才是我們韓家村能永遠存留下去的辦法,為了韓家村的未來,你們願不願意跟我一起沿這條路走下去?」最後一句,安叔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喊出來的,說完後猛烈地咳嗽起來,韓氏在扶著他拍著他的後背。
「我們願意!——」大家的熱情度很高,對未來都充滿了美好的憧憬。
「好,那大家現在就先散了吧,回去把以前盜得的東西送出去後剩下的都拿出來賣了,大家想幹什麼到時候再決定。」
大家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廣場,一下子廣場只剩下我,夢璃,菱紗,天河,紫英,安叔,還有一個人,就是晉叔了,總共七個人。
晉叔一直就跟族人站在台下,待族人都走光了,他大踏步走上主席台,看他現在的模樣,簡直就是年輕了好幾歲,臉上洋溢著笑容。
「菱紗丫頭,一年多沒見,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麼有本事了,好,好啊。」人未到聲先到,晉叔的心情很好,老友沒事了,村子得救了,這一切的一切讓他感覺好像是在做一場夢,但卻真實得讓人難以置信。
「沒……沒有啦……」菱紗難得的謙虛了一回,臉上有些紅:「其實這次能就到我們韓家村,全靠阿天的這顆佛祖舍利……」
「哦?阿天?」安叔疑惑地望著我,晉叔朝著安叔的目光也知道了菱紗空中的阿天就是我了,兩人齊齊望向菱紗,想聽聽她怎麼解釋。
菱紗果然不負兩人之望,解釋道:「這顆佛祖舍利本來是阿天的,後來,他知道了我們村子的情況後,就把它送給了我。」
原來如此,兩人恍然大悟,安叔一臉感激地望著我說道:「阿天,安叔真的不知怎麼感謝你才好,你不僅救了我的性命,還救了我們韓家村,我……」
「安叔,你不要這麼說,我和菱紗是好朋友,她有難,作為朋友的難道能袖手旁觀嗎?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而已。」我搖頭淡淡地說道。
安叔從我澄澈的雙眼中知道我幫助韓家村確實不是為了圖得什麼,只是純粹的為了朋友而已,他望向晉叔,發現對方也望著他,兩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似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
「我們先回去我家吧。」安叔望了一眼大家後對我說道:「阿天,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安叔,我都說了,我之所以會幫助韓家村是為了朋友,並非圖什麼,你真的不必送我什麼東西。」我誠懇地說道。
「不,阿天,這個東西你一定要收下,這不僅是我個人對你的謝意,更是代表我們整個族人對你的謝意,難道你想讓我們這一輩子都不安樂嗎?」安叔嚴肅地說道:「我們走吧。」不顧還在思考的我,安叔夫婦和晉叔帶頭先走了,我望了一眼夢璃,無奈地搖了搖頭,夢璃給了我一個理解的微笑,拉著我跟在眾人後面,總不能大家都走了,留我和夢璃兩人在這吃西北風吧。
又是回到安叔的書房,我們大家都走了進去,安叔和晉叔分別從懷裡掏出了兩把鑰匙,安叔手裡有一把比較大,其它三把外形都一樣比較小,總共是四把鑰匙,兩人走到一張掛在牆上的畫前,安叔把畫移開一下,露出一面白色的牆壁,仔細看去,牆壁上竟然有三個成三角形的小孔。兩人再次望了一下對方,點了一下頭同時把三把較小的鑰匙插入小孔中。
過了一會兒,三角形慢慢陷了下去,露出一個凸出的小三角形,小三角形的中間是一個比剛才三個小孔大一點的孔,安叔把手裡剩下的那把比較鑰匙插了進去,輕輕轉了一下,打開了。
看著兩人這般小心翼翼的,我好奇心大作,安叔說的要送給我的東西看來應該不是什麼金銀珠寶之類的身外之物,究竟是什麼東西呢?我不禁有些期待了。
打開後,出乎我們大家的意料,本以為搞得這麼絕密應該是一個密室,沒想到只是一個格子,格子裡面放著一顆透明色的珠子。安叔把珠子拿出來後,重新把一切按原來的弄好。
看著格子消失重新變回一面牆壁,誰又會想到這面牆的後面還有一個暗格呢,這完全沒有隙縫嘛,不知道的確實會以為這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牆壁而已,我不禁有些佩服製造出這個暗格的人。
「這是……」菱紗看著安叔手裡的珠子有些不肯定地說道:「風靈珠?」
「不錯,丫頭,你還認得它?」安叔讚賞地點了點頭。
「當然,我曾經和伯父在安叔就任族長時看過,我記得它還是我們韓氏一族族長的信物呢。」菱紗有些黯然,景物依舊,人事卻全非。
「丫頭,不要再傷心了,曠叔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死者已矣,生者當自勉,我想曠叔他也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吧。」安叔拍了拍菱紗的肩膀,轉頭對我說道:「阿天,這個送給你。」把風靈珠硬塞到我的手裡。
「安叔,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我搖頭把風靈珠返還給安叔,這可是他這個當族長的信物,貴重程度可想而知,我又怎麼能拿呢。
「阿天,收下吧,風靈珠雖然貴重,但始終不及你對我們韓家村的恩情,這是我和老晉兩人代表韓家村送給你的,這片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安叔擋住了我送還過去的手重新又推了回來,聽安叔這話,我不收下都不行了,只是,安叔的最後一句話我有些不明白了。
「阿天,你不明白了吧。」菱紗看我臉上略有疑色,於是在一旁給我解釋道:「晉叔是我們韓家村的長老,在百年前,我們韓家村有兩千多人,單只族長一人是無法處理村中所有的事情,於是就設立了長老一職,這長老是由村中極具威望之人擔任的,總共有十名,主要是幫助族長處理村中的事務,村中的一些重大決定有時還需要族長和長老達成一致才能執行,只是這些年來,因為村中的人大多都活不過二三十歲,村裡的人口劇減,長老的人數也演變成了現在的兩名,晉叔就是其中的一個,另一個則在一年前去世了……」說到後面,菱紗有些黯然。
聽了菱紗的介紹,我總算是弄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只好收下這風靈珠了,想一想,我現在已經有四顆靈珠了,分別是土靈珠、水靈珠、雷靈珠、風靈珠,如果再得到火靈珠,就湊齊五顆靈珠了,只是不知湊齊後會有什麼不同。
「丫頭,這次回來了,就再多逗留幾天,不要那麼快就離開了。」看我收下了風靈珠,安叔有如釋重負,他知道菱紗不是一個能待得住的人,笑著對我們說道:「還有各位,這次來到我們韓家村,就讓我們好好招待你們,在這裡多玩幾天再走。」
「安叔,恐怕是不行了。」我搖了一下頭說道:「我們還有重要事情要做,既然韓家村的事已了,我們也該離開了。」
「是啊,安叔,我還想跟阿天他們一起闖蕩江湖,行俠仗義,當一代俠女呢。」菱紗比劃了一下說道。
「菱紗,你這才回來不久,我還沒跟你好好說上幾句話呢,你就又要走了……」韓氏走了過來拉著菱紗的手不捨地說道。
「嬸嬸,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我們還有很多機會的……」菱紗突然有些哽咽,以後真的會有機會嗎,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看著菱紗的樣子,我心裡很不好過,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幫菱紗擺脫這個命運的捉弄。
沒有告知其他人,和安叔夫婦,晉叔他們告別後,我們御劍離開了韓家村,這次的韓家之旅總算圓滿結束,菱紗沒了後顧之憂,多年的心願達成了。
在我們離開了一會兒之後,在韓家村的上空突然出現了一個頭上長著兩個犄角,雙眼是血紅色的人,很邪異的少年,望著下面的韓家村,喃喃道:「佛光就是從這裡發出的?應該錯不了。」深深地望了一眼韓家村後,少年又消失了,一切恢復回原來的樣子,彷彿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