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是不是真的?」待狐三走後,菱紗首先向我發難。
「什麼真的假的?菱紗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疑惑地看著菱紗,實在不知她到底要問什麼。
「就是你那個大哥夏書生山神的身份是不是真的,還有你剛才說的要做滿九百九十九件好事才能解封那只臭狐狸是不是真的。」
「嗯,我大哥確實是山神,他修煉幾百年後終於位列地仙。」我點頭說道,「狐三的事呢,半真半假,我確實是封印了他,不過,他倒是不用做滿九百九十九件好事才能解開封印,我給他下的封印隨著附加其上的靈力的消失也會跟著消失,這算是我為這個世界的人做的一件好事吧。」
天河、菱紗以及紫英都只聽到我前面的幾句話,沒有注意到我後面說的「這個世界」,反而是夢璃聽到了,看著我陷入沉思中,聯想到我之前的所作所為,越加感覺對我不瞭解,心裡一陣失落。
「璃兒,你怎麼了?」我注意到了夢璃的異樣,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夢璃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說出來。
「璃兒,如果你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看著夢璃這個樣子,我真的很擔憂,心裡突然有些不安。
「嗯……」夢璃點點頭沒說什麼,這讓我心裡的不安更加深了。
「對了,阿天,你手裡的這張是什麼東西啊?」菱紗指著我手中的符菉好奇地問道。
「這張符菉封存著我大哥的魂魄。」我把符菉拿到他們面前說道。
「夏書生的魂魄?」菱紗疑惑地問道:「你之前不是說夏書生沒事嗎?怎麼……」
「我只不過是不想大家擔心而已,並非有意要欺瞞。」我彎下腰抱起蓮寶說道:「我們回去吧,大家都還在等著我們呢。蓮寶,我們去看你爹爹,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我要爹爹……」蓮寶有些呆笨地說道。
這一趟下來,菱紗顯然很高興,天河和紫英則永遠是那副老樣子,笨的人繼續笨,冷酷的人還是那麼冷酷,只不過這次三人都有一定的收穫,算是不枉此行,夢璃則變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我的心也跟著吊了起來,我想,我有必要攤牌了。
回到海邊棧橋大哥的屋子,這時只剩下幾個婦女在一旁照看著大哥,其他的人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了,畢竟他們都還要生活嘛。
「張大嬸,你們都回去吧,大哥這裡由我來就好了。」我放下蓮寶,感激地對幾位照顧大哥的婦女說道:「對了,同時告訴一下大家,蓮寶已經找回來了,狐仙也已經被我們打跑了,以後大家都可以安居樂業,再也不用受他的禍害了。」
「真的?那太好了,我們立即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幾人聽到我的話驚喜地跑了出去。
「爹爹……爹爹……」蓮寶落地後就跑到大哥身邊搖著他的手臂一聲聲地叫著,但大哥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蓮寶,讓叔叔來叫醒你爹爹,好不好?」我走到床前蹲下身子對蓮寶說道。
蓮寶雖然有些呆笨,但還是知道我能叫醒爹爹,於是聽話地站到一邊,但雙眼始終不離那張床,似乎那不是一張床,而是一個大金礦。
我從懷中拿出符菉,扔向空中,打掉其中的封印,大哥的魂魄從中飛了出來向他的本體飛去,慢慢地和本體重合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大哥慢慢地甦醒過來,睜開雙眼,看到蓮寶和我之外還有幾個陌生人。
從床上下來,蓮寶喊著「爹爹」跑向大哥的懷抱,大哥蹲下身子把蓮寶抱住,也是一臉的激動。
「大哥,」我走了過去,看著這個結義大哥,突然明白了兄弟一詞的含義。
大哥放開蓮寶站了起來,看著我抱拳感激道:「二弟,這次多虧有你,千言萬語說不盡,大哥在這裡謝謝你了。」
「大哥,我們是兄弟嘛,說什麼謝不謝的就顯得太見外了。」我拉住大哥的雙拳說道:「況且大哥有難,做弟弟的自然應該幫助。」
「二弟……」大哥看著我感動地說道:「我果然沒交錯你這個弟弟,上天對我不薄啊。」
「對了,二弟,還不知這幾位是……」大哥終於注意到了天河他們,指著面前的幾人向我問道。
「在下慕容紫英,乃是崑崙瓊華派弟子。」紫英抱拳施禮道。
「我叫雲天河……」天河撓著頭說道。
「夏書生,你好,我叫韓菱紗。」菱紗熱情地說道:「我可是聽即墨居民講過你的事跡,對你可是仰慕有加。」
聽完三人的自我介紹後,大哥看了一眼夢璃,又看了一眼站在夢璃身旁的我,笑著對夢璃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弟妹了吧。」
「……夏公子,你好,我叫柳夢璃。」夢璃有些臉紅地向大哥盈盈一拜。
「呵呵,你還是跟著二弟叫我大哥吧。」大哥笑著對大家說道:「大家都別站著,我們坐下說吧。」指引著大家在一張桌子上坐下。
大哥轉過身看著我,注意到了我頭上的白髮,有些驚愕地問道:「二弟,你的頭髮怎麼會變成這樣?」
「大哥,其實不管頭髮是白是黑,我還是我,難道不是嗎?」我沒有回答大哥的問話,望了一眼夢璃後笑著對大哥說道。
「對,對,不管你如何變,你還是我二弟。」大哥笑著說道。
「嘻∼夏書生,想不到你還是個山神呢,真了不起!」菱紗看著大哥笑著說道。
「……山神又如何……我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大哥搖著頭說道。
「哪有啊,我們都聽臭狐狸說了,你就是因為幫過許多人,才會被他怨恨的!」
「大哥,蓮寶真的很依戀你呢,多虧有她,我們才能看穿狐仙的詭計。」夢璃看著蓮寶對大哥說道。
「……你們也知道了吧,蓮寶她和別的孩子不太一樣,我只想讓她少受些委屈……」大哥摸著蓮寶的頭說道:「原本我就打算帶她離開即墨,遊歷五湖四海,但又放不下狐三的事……對了,二弟,狐三他怎麼樣了?」
「臭狐狸被阿天給封印了,阿天騙他說要做滿九百九十九件好事才能解封,以後再也不能作惡了。」菱紗笑著搶答道。
「那就太好了,如今狐三不能再為禍凡間,我也就可以安心離開了。」大哥點頭說道。
「大哥,你真的決定要離開了……」看著大哥,我有些捨不得,「我們兄弟剛見面,如果你離開了,天地之大,我到時候又該到哪裡去找你?」
「二弟,你不用勸我了,」大哥搖頭說道:「這個念頭我早就有了,只是一直不放心狐三的事而已,現在可以放下了,我想帶著蓮寶去多見識外面的世界……我們兄弟如果有緣的話,自然會再見。」「二弟,大哥就要離開了,你可不可以告訴大哥你的真實身份?」大哥看著我問道:「我看你能使出仙人才會的法術,難道你……」
「大哥,我並不是什麼仙人。」我搖頭說道,轉頭看向眾人,發現他們都望著我,於是說道:「其實……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什麼?」大哥驚訝地說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看向眾人,也是一臉的驚訝,「嗯……」我點頭說道:「我是一個孤兒,在七歲那年是師父收留了我並收我為徒,我的師門叫天門,只有師父、師叔還有我三人,但師叔因為修煉魔道功法而被師祖逐出師門了,師父受師祖囑咐一直在追殺師叔,但因為各種原因始終沒能如願……」說到這裡,我有些黯然,如果不是因為我,師父早就殺了師叔,也不會後來為了救我而魂飛魄散,我欠師父的太多了,這一輩子是還不了的了。
夢璃聽著我的故事,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表現出驚訝,心裡的疑惑都明朗了起來。看著我有些落寞的神情,知道我又想起了師父,伸手輕輕地抓住我的手,我轉頭望著夢璃,看到她眼神裡的理解和鼓勵,心裡一陣暖流經過,向夢璃點頭示意我已經沒事,轉過頭面對大家繼續說道:「後來,師父要度劫,師叔一直和師父不和,趁師父度劫之際意圖偷襲師父,阻止師父度劫成功,那一戰導致了空間產生裂縫,師父和師叔都魂飛魄散了,而我卻被空間裂縫吸了進來到了這個世界。」
看他們臉上還有疑惑,我解釋道:「其實,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空間只不過是茫茫宇宙中的一個空間,在這個宇宙中,像這個世界的空間還有許多個,我原先所處的地球就是其中的一個。」看他們更加迷惑,我搖頭說道:「哎,你們不用管這些啦,其實這些都是我在我師門殘留下來的典籍上看到的,記載的並不完全,所以對這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那,相公,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有關這裡的事情?」夢璃聽明白了我的話,但還是有些疑問。
「說來也好笑,或許你們會覺得不可思議。」我笑著說道:「其實我在我的那個空間曾經玩過關於這個世界的遊戲,以及……關於你們的故事。」
「我們?」菱紗驚訝地問道:「我們有什麼故事?」
「因為我的加入,所以一切都有所改變,不說也罷。」我搖頭說道。
「璃兒,對不起,我一直隱瞞著你。」我望著夢璃有些擔憂地問道:「璃兒,現在你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還願意愛我嗎?」
「不管相公是什麼人,你始終是璃兒的相公。」夢璃堅定地說道。
「謝謝你,璃兒。」我感動地抱住夢璃。
「咳咳∼」大哥笑著說道:「二弟,收斂一下,這裡還有人看著呢。」
「大哥,天河,菱紗還有紫英,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們的。」我放開夢璃,歉然地對幾人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我希望你們能得到你們的諒解。」
「你說的是什麼話嘛,我們只要知道你是我們的好朋友就夠了,你是什麼人根本就沒什麼關係嘛,對不對,小紫英。」菱紗轉頭對紫英問道。
「……」看著大家,不知為何,紫英此時心裡一道暖流流過,心裡有些許感動,「對,朋友就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