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進去吧。」哎!越想越亂,還是不管了。
「對,我們進去吧。來都來了,入了寶山哪有空手而回的?嘻嘻,走啦∼」菱紗趕緊附和著我說。
「等一下,你們不能亂闖!」天河做著無謂的阻攔,但最終還是跟著我們進來了。
「喂,快來看!這玉石好漂亮!像有光在裡面流動一樣。」菱紗首先發現懸浮在半空中的玉石,招呼我們過去看。「不過呢,依我看修這個墓的人是個大大的外行,洞外就有瀑布河流,穴前去水可是大忌,俗話說「穴前水去不聚,則生氣外洩」呢!」
最古怪的還是這些冰,和我以前在冰川古墓裡見過的一樣,硬得不得了……只可惜這回出門前沒準備,那些寶貝也沒帶在身上,不然一定能把冰層破了……這棺材裡肯定大有玄機……菱紗看著周圍厚厚的冰心想。
「這裡…………難道就是爹和娘的墓室?」天河看著墓室若有所思。
「好冷……整個山洞就這兒最冷,還莫名其妙結了這麼厚的冰……」菱紗渾身打著哆嗦,突然聽到天河的話,問道:「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什麼爹和娘?」
「我爹說過,他死了以後要和我娘合葬在這裡,他不想被打擾,連我也是第一次——」
「慢慢慢慢——慢!」菱紗打斷天河的話,「你……你說清楚!這是你爹娘的墓室?」
「嗯……」天河點點頭。
「那那那那——那麼∼這兩副棺木裡就是他們的屍骨?!」菱紗指著面前的兩副棺木說道。
「應該是吧……除非這個山洞裡還有其他的墓室。」
「嗯……你們看,後面山壁上還有字。」我有些無奈,又被他們給忽略了,只好出聲讓他們知道我的存在。
兩人同時望向山壁。「咦,真的有字耶。」菱紗看著上面的字說:「是用劍鋒刻上去的!……」
濤山阻絕秦帝船,
漢宮徹夜捧金盤。
玉肌枉然生白骨,
不如劍嘯易水寒。
「寫的是……啥意思?」天河念著上面的字,抓著頭。
「前面兩句……說的是秦始皇、漢武帝求仙問道的事,後面兩句嘛,我也不太明白……」菱紗解釋給天河聽。
「秦始皇、漢武帝?又是什麼人?」天河越來越迷糊了。
「唔……真看不出你這樣一個山頂野人,居然……」這次,連菱紗都有點抓狂。「你爹和你娘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劍仙?」菱紗轉換話題引開天河的注意力,她有些頂不住了。
「劍仙是什麼?」天河還是不知道。
「你……你再仔細想想,你爹真的沒有說起過「劍仙」之類的話嗎?」菱紗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兩根稻草緊緊地望著天河,希望從他這裡找到線索。
「爹只教我練劍,說長大以後不至於受人欺負。」天河有些傻傻地說。
「……你這一身蠻力,像個野人,又學了劍術,不欺負別人已經是萬幸了……」菱紗嘀咕著,唉,想從他這裡得到有用的消息注定是要失敗的,菱紗只好認清這個事實。「方纔看你使劍,不像懂得以氣御劍,真正的劍仙都可御劍而飛,瞬息千里,尋常人一輩子也做不到這樣的事。」
「以氣御劍?這個爹說過的,他說那是很難達到的境界,還不如學點強身的劍術殺殺野豬來得實在,至少不會餓肚子。」
「唉……高人的行事當真古怪。」菱紗不禁感慨,「哎∼用膝蓋想都知道,你肯定也不明白仙術是什麼,不過資質倒是很好。」
「喂,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換你說說劍仙前輩的事了!」菱紗無賴地說。
「劍仙……前輩?」
「就是你爹和你娘嘛。」看天河迷迷糊糊的,菱紗補充道。
「哦……我沒見過我娘,聽爹說,她生下我之後沒多久就死了,她是世上最好的人。」
「那你爹真有福氣。」
「爹經常咳嗽,咳出來都是血——」
「啊!!這麼重的病?!」菱紗再一次打斷天河的話。
「爹他總是待在屋子裡,很少出來,他怕冷。」天河有些傷心地說。
「也許……也許我弄錯了,劍仙怎麼還會生病……」菱紗再一次失望。
「那個……你……我們快些離開吧,不然爹要生氣了。」
「嘻∼什麼這個那個,我又不是沒名字,叫我「菱紗」就好了,你看阿天就是這麼叫我的。」菱紗笑著對天河說。
「哦,菱……菱紗。」
「嘻嘻,不是菱菱紗,是菱紗∼傻瓜!」菱紗似乎很喜歡看到天河出糗,「我們先出去吧,在這兒人都要凍成冰了!」
我靜靜地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到他們要離開,我心中大急,現在可沒有望舒劍來毀掉這個墓室,墓室不毀的話,天河他還會下山嗎?下面劇情不就沒了。看來我要來充當一回惡人了。我無奈地再次暗暗渡過一點元氣到天河劍,看來被他們忽略也不完全是壞事,起碼現在就沒人知道是我動的手腳。
「咦?!」天河手中的劍忽然不受控制地震動著。
「怎麼了?」菱紗也看到了,「呀!這把劍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它突然就變這樣了!」天河著急地說。
天河劍受我的控制拉著天河飛到半空中揮舞了幾下後,只見一道道劍氣四處散開,整個墓室在一霎那化為廢墟。
在墓室倒塌時,我趕緊拉了菱紗跑了出來,順手弄了個防護陣法把雲天青和夙玉的棺木保護住。毀掉人家的墓室本來就是我的錯,如果再毀掉人家的棺木的話我就無法原諒自己了。
「咳咳咳……」天河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不∼是∼吧——!!爹和娘的墓室被我一劍毀了!!」
天河著急地直抓著頭:「慘了慘了慘了……我把爹和娘的墓室毀了…………!!」
這時,菱紗和我走了過去。「喂………你先冷靜一下……」菱紗大聲地對天河說,我則無語中。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天河仍只顧著自言自語,完全沒注意到菱紗的話。
「可惡……」菱紗撿起地上的一顆石頭就扔向天河的後背。
「啊!好痛啊……」天河被打了一下,頓時回過神來。
「我都說了,讓你冷靜一下!這樣大吼大叫也沒用,這事情我也有錯,要不是我闖進這個山洞,說不定……說不定什麼都不會發生了……如果你怕被爹娘責罵,最多我幫你擔一份好了!」菱紗漸說漸小聲。
「這件事我也有責任,畢竟這支劍是我送給你的。同樣的,我幫你擔一份。」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畢竟是我毀掉墓室的,現在卻表現得好像與我無關。
菱紗也想到了這支劍是我送給天河的,望著我正想發問。
「這支劍是我在師門裡隨手拿的,我根本就不認識它。」看著菱紗那雙明亮的眼睛,我模稜兩可地說。
聽我這麼說,菱紗也不再問下去。
這時,天河轉過身走了過來,對菱紗說:「那怎麼行?我爹說不可以罵女孩子。」
「那更好了,你爹要是不忍心罵我,說不定對你也只隨便說上兩句。」這是什麼邏輯啊。
「不可能,你不知道他發起脾氣來……」天河感到一陣後怕。
「那我們把石頭搬開,找找你爹娘的屍骨!」
「……還是不要了。這麼大的石頭壓下來,裡面不曉得變成什麼樣,如果再進去打擾,爹肯定打死我,我還是等他出現罵我好了。」
我感到一陣好笑,這……算什麼歪理啊?
「怎麼辦呀?爹和娘的墓室……」天河仍喃喃地念著。
我和菱紗對望了一下。菱紗問道:「喂,那接下來怎麼辦?」
「你把東西給我先。」天河伸出手向菱紗要東西。
「什麼東西啊∼莫名其妙。」菱紗裝傻地說。
「墓室裡的那塊石頭,你不是拿出來了嗎?我要挖個坑把它埋了,陪著爹娘。」
菱紗在剛才我拉她出來的時候,把懸在半空中的玉石順手牽羊地拿了出來。
「你……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拿,逃出來的時候誰還顧的上那個。」菱紗繼續裝傻。
「我不可能看錯,你要再不拿出來,就算男女授受不親,我也要自己找囉!」天河威脅著說。
「好了,菱紗,你就拿出來吧,我剛才也看到了。」我笑著對菱紗說。
「哼,怕了你們了,給你就是!」菱紗大大的哼了一聲,把玉石拿了出來丟給天河,接著又問道:「你不會真要埋了吧?」
「是啊。」天河肯定地說:「哼!我每天都要換個地方埋,不能再讓你找到,不信你試試!」
聽著天河的話,又一次感到好笑了。我想,這可能是我這十八年來笑得最多的日子了。菱紗則在一旁靜靜思考著。我想,她可能正在想著該如何把天河拐騙下山吧。
「喂,你說自己一直住山上,要不要跟我下山?」菱紗在想了一會之後終於發動攻勢。
「為什麼?山上和山下都是一樣過日子,又沒不一樣。」天河無所謂地說,把菱紗的第一招給破解掉了。
「傻瓜,當然大大的不一樣!」為了把他拐騙下山,菱紗可謂是煞費苦心,「我呢∼從小立誓要尋遍天下的寶物和傳說,山腳下有人告訴我,十幾年前這附近出現過一男一女兩位劍仙,扶危濟困、仗義助人,所以我才不辭勞苦爬上這青鸞峰,想要拜見傳說中的劍仙。最後劍仙沒找著,倒遇上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野人還有阿天這個朋友。」還好,菱紗沒把我忘記。
「你說的那些我是不懂,懂了也沒啥用啊。」天河還是不上當。
「哎,和你說不清。不過你都沒想過下山瞭解你爹娘的過去嗎?」見前面的這些招數都對天河無效,菱紗使出了殺手鑭。
「我爹和我娘……不就是這樣了?」
看著天河有些心動了,菱紗趕緊乘勝追擊:「什麼這樣!你爹那麼厲害就很不尋常了,更何況一般人過世,說穿就是挖個坑埋了,除非有權有勢才弄得神神秘秘,你爹娘來歷肯定不簡單!」
「……是嗎?」天河有些迷糊了,到底該不該下山呢?
「聽我的沒錯∼你把古玉帶上,下山四處走走,說不定哪一天遇上你爹娘以前認識的人,就能知道他們過去的事了。」菱紗終於說出了她的最終目的——古玉。
「聽起來不錯,但是……」
「嗯……天河,我覺得菱紗說得不錯。說不定這趟下山,你可以多瞭解到你爹娘的事跡,你總不希望連自己的爹娘都不瞭解吧。」看菱紗說得那麼辛苦,我也不好再沉默下去,也一起勸說天河。
「我先說好,我還要去找其他的寶物和傳說,沒那麼多時間好耽擱,天黑以前肯定要下山。你爹要打要罵,我都毫無怨言,不過如果他天黑以後才出現,就剩你一個,我想幫也幫不成了。」菱紗再次加大力度勸說,「哎,你自己想清楚,你不是說你爹很凶嗎?又說他很喜歡你娘?。」
「是啊,這有什麼好想的?」
「墓室裡也有你娘,現在墓室毀了,你覺得你爹會不會因為你娘的緣故,比以前更凶呢?」
「我……這個……你別……」天河有些害怕地說。
「真想像不到你爹會如何大發雷霆……」菱紗繼續嚇著天河。
「啊……」天河抓著頭。
「人生氣就很恐怖了,鬼生氣那不就是更恐怖?」
「這……」
「這附近雖說幽靜,但山上的陰氣也是很重的,我看瀑布旁那棵古樹盤根錯節,俗話說「木下有鬼」,陰寒至極……我真替你擔心呀!」菱紗裝得有模有樣的,她如果去當一個演員,絕對會是一個很出色的演員。
「我……」
「哎,替你擔心也沒用,多保重吧!阿天,你也保重啊!我下山去了。」不等天河說完,菱紗裝作要下山去。
「你等一下!」天河趕緊攔住菱紗,擋住了她的去路。
「又怎麼了?」演戲就要演全套,菱紗一臉疑惑地望著天河。
「……和你下山,真的能知道我爹和我娘過去的事嗎?」天河想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不過天大地大,巧合之事也是很多的,總比在山上機會大得多吧∼」菱紗不負責任地說。
「好吧,我和你一起走!我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轉過身,天河問我:「阿天,你呢?」
「嗯……」我想了一下,說:「我跟你們一起走吧,彼此有個照應。」
「快點!」天河催促著我們,自己先跑回木屋去了。
「決定就決定了,用不著這麼心急吧?還是怕他爹晚上找來?……哈哈!真是沒見過更傻的人了。」菱紗笑著對我說,跑向木屋去。
我搖搖頭報之以苦笑,也跟著走向木屋。
「屋子裡變這麼亂!!是、是我爹!!他來過了!」當我走到屋前的時候,從裡面傳出天河的聲音,「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他生氣了、他生氣了……」此時,我可以想像到他肯定是抓著頭不知所措吧。
菱紗比我先一步走進了屋子裡,看到天河的樣子,不禁感慨的自言自語:「唉,又開始發瘋了……」
我也跟在菱紗後面走了進來,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牌位,拿給菱紗向天河方向努努嘴。
「這是……」看天河還是沒理她,菱紗只好故技重演,拿起地上的石頭扔向天河後背。
「好痛……」天河轉過頭來說:「菱紗,你幹嘛又扔我?……」
「你冷靜一下!過來看看這是什麼?」菱紗舉起手上的牌位搖了搖。
「這是……爹的牌位?」天河看著牌位上的名字,說道。
「上面刻著「雲天青」,我想應該是你爹的名字。……雲天青、雲天河……父子倆的名字只差一個字,真少見,該不會你爹給你取名,也是用給「這是劍」取名的方法吧……」菱紗有些搞笑地問。
「爹說過,我的名字是娘取的。」天河否定了菱紗的想法。
他們一家人都很古怪……菱紗不禁得出了這個結論。
「天河,這牌位是我從地上撿起來的……你爹發再大脾氣,也不會把自己的牌位都扔地上吧?」我走過來對天河說。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天河還是不太肯定。
「你再好好想想,沒有其他人會來這裡?」菱紗試圖引導天河向其他方面去想。
「……哈、哈哈、哈哈哈!知道了,是那只山豬!絕對沒錯!它的蹄印還留在這呢!」天河指著地上的豬印肯定的說。
「什麼山豬?」這次輪到菱紗有些迷糊了。
「就是我們在石沉溪洞裡看到的那隻!我抓了只小山豬給爹做供品,也不知是不是那隻大豬的孩子,大豬就毀我房子,把小豬帶走了。」看到菱紗定定地望著他,天河撓撓頭補充說:「呃,這是我猜的……」
「真想不到,人雖是萬物靈長,但愛子心切,連山豬也是一樣。」菱紗感慨地說。
「唉,可惜了一頓香噴噴的烤豬,下次再給我遇上,絕不放過!」天河則是一臉的失望,看來是吃不到烤全豬了。
「喂!你這野人,怎麼連一點同情心也沒有?」菱紗一臉生氣地說。
「……你才奇怪,我不吃它們就會餓死啊。」
「就算是這樣,也不用說那麼冷血吧!」
「你生什麼氣?爹說活著的東西都是要死的。」天河一臉的委屈。
「你說什麼?」菱紗叉著腰大聲地說。
「爹說的對,女孩子有時候很古怪。」天河從菱紗手裡接過牌位,嘀咕著說:「不管她∼趕快收拾東西!……爹……孩兒要下山去了……孩兒真的很想知道,你和娘……你們到底………真是菱紗說的劍仙嗎……還有,阿天送給我的天河劍威力好大啊……一百隻大山豬加起來大概也沒它厲害……爹……墓室毀了……都是孩兒的錯,和菱紗無關……爹你說過的,用劍不能心浮氣躁,孩兒那時卻心裡慌張,控制不住力道……爹,你要罰就罰吧……不過……你要是有其他事,晚一天,不不不,晚幾天再來也沒關係……爹,剛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所以,晚上不用來找孩兒了,孩兒不在……」天河從地上撿起香爐,看看周圍,「老爹的早晚三柱香絕不能少,牌位和香爐都得帶著……其他也沒什麼要帶了。」
我站在一旁聽著天河的自言自語,而菱紗可能是站累了直接坐到了地上。
「菱紗,你餓了?沒力氣站?」天河終於收拾好走了過來。
「以為誰都像你啊,就知道吃。我在想,這火爐這麼大,看樣子你爹真的很怕冷?」看著屋子裡的火爐,菱紗感到很奇怪。
「嗯,除了夏天,爐子都得點著,火要是熄了,爹會冷得受不了。」天河點了點頭說。
「這到底是什麼怪病?」菱紗陷入了沉思中。
「不知道,聽說娘比爹更怕冷,大概他們身體都不夠壯吧。」
「好了,天河,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我走過來插話問道。
「嗯,重要的都拿了,得再去樹屋一趟,走吧!」
「樹屋?是在房子旁邊的那棵大樹上?」菱紗問道,她在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
「對啊,沿著樹幹上去就行了∼」
天河說完就跑了出去,很快就爬上了樹屋。
菱紗看著天河那麼快就爬上去了,不禁笑道:「不愧是野人,和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也跟著爬了上去。
看著他們兩人都上去了,我也只好慢慢地爬上去。如果不是不想暴露我的修為,這點距離我眉頭一皺就可以到達了,現在也只能一步一個腳印地爬上去。
「止血草、鼠兒果……」天河在一旁數著想要帶走的東西。
我走到窗前,俯視著青鸞峰,心裡一陣孤獨感襲來。我知道,我又想起了師父。望著遠處的山巒,風吹著我的白袍飄揚,讓我顯得是那麼的超逸非凡。靜靜地享受著這自然的美妙,我臉上的淚珠悄然滑落。
「阿天,你怎麼了?」菱紗走到我旁邊,看到我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問道。
「哦……我沒什麼,只不過看到這裡的風景讓我想起了一些事而已。」不知為什麼,我並不想把我和師父的事與別人分享,我想自己永遠保留著這美好的回憶。
「這兒風景確實很好!」菱紗轉過頭對天河說:「看來你爹娘都是有心人。……以後我年紀大了,也來這兒住,不問江湖世事。……要是真有那麼一天,該多好啊……」
「風景看來看去還不都一樣,不過住這裡好哇!到處都能獵到好吃的野味!」和天河說這些注定是慘不忍睹的結果。
「野人!跟你說也白說!收拾好了沒?」菱紗大聲地說。
「好了,帶了些止血草在身邊,還有鼠兒果。」天河揚揚手中的包裹說道。
「看不出喲∼你不懂世事,療傷本事倒不含糊。」
「會嗎?用草藥是爹教我的。力氣大的野獸沒兩下就掙脫陷阱了,受傷是常有的事。」天河不以為然的說。
「這麼說來,你的弓也使得很好囉?」
「還……還好吧,用左手還射得挺準,換用右手雖然力量大了很多,可就是容易射偏了。」
「挺厲害的嘛,還能左右開弓!我一路上山,光是應付那些豬啊熊啊就累得夠嗆,等下就靠你啦!」
「沒問題,連爹都誇我打獵功夫高明呢!」天河得意思的說。
「對了,那塊玉帶了沒?」
「帶了呀。」
「不要再待一會兒?」菱紗嘲弄著天河。
「呃……不用了。阿天,我們走吧。」天河趕緊把我也搬了出來,自己先一步跳出了樹屋。
「嘻嘻……」菱紗笑著慢悠悠地走下去,我仍然是最後。
「喂∼∼∼走快點吧!不然天要黑了!」天河看我們走得這麼慢,催促道。
「瞎∼說∼∼明明離天黑還早得很,肯定是心虛。」菱紗則在後面嘲笑著。
我們三人一起從紫雲架下山,一路上的野獸都被天河給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