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 卷十 第十四節 自我崩潰
    密道開啟,劉飛揚阻止了蘇星河、楊碧真等人要與他一同進去的請求。此行救人是第一目的,人多反而未必好辦事。蘇星河與楊碧真等人沒有離去,就在外面駐紮下來,一是防止裡面的人逃出來,二是防止外面慕容復的黨羽有可能的對密道的破壞。好在楊碧真準備充分,不但帶有乾糧、清水等物,便連帳蓬等物都有,要不然傍晚時的華山,露宿的滋味可不太妙。平婆婆等人也自知武功不濟。求劉飛揚一定要救出王夫人後,便與眾人一起在外等候。

    外面天已微黑,密道中更是一片漆黑。劉飛揚也沒有點燃火折,只因他的雙眼已具夜視的能力,一路小心翼翼走下去。他本來還擔心有些機關陷阱之類的,卻不知當年慕容家的先祖開闢出這條山道時。花了多少的人力物力,也只為了安頓流落中原的族人,實在沒想過也沒能力再在這山腹中搞什麼機關陷阱。

    走過密道,進入谷中,抬頭已可見天上繁星。在天色的掩護下,對劉飛揚的潛行幫助極大,他毫不費力的便潛入那村中。

    村中房屋大多都已熄燈歇息,古時候的人家,大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村中大多人也過的是這種日子。劉飛揚專挑那些還亮著燈光的房屋潛去,沒多久就到了慕容復所住的那大屋。

    一個低吼的聲音在房中傳來,儘管這人是壓低了聲音發洩著心中的憤怒,在這寂靜的夜晚也顯得那麼的刺耳。

    是慕容覆沒錯!劉飛揚心中一陣激動,說來他與慕容復也就在擂鼓山見過一次。但慕容復的聲音,他是不會忘記的。

    劉飛揚沒有馬上出手,他感應到在慕容復房中還有兩人。但武功一般。他是有信心一舉制服包括慕容復在內的三個人。但還沒找到楚依依等人的下落,還有那游坦之,他不想打草驚蛇。在他心目中,楚依依等人的安危實在比殺了慕容復要重要的多的。他隱在一處黑暗中,就這麼凝聽起房內的聲音來。

    房內地慕容復完全沒意識到有一個死神就在他附近埋藏。此時的他雙目盡赤,似要噴出火來,對燕一叫道:「這不行。那不行,那還捉那幾個賤人回來幹什麼?這裡我是主人,還是他游坦之是主人?」手中的酒葫對著嘴巴就是一陣狂灌。

    在他旁邊地身穿綠衫的少女,小聲道:「公子。為了您的身體。少喝些啊!」少女十八九歲地年紀,長相甜美,聲音若江南春語溫柔動聽之極,但此刻她的臉上滿是焦慮之色,目中已含有淚光。

    劉飛揚在外面聽了,略一思忖,已知她便是對慕容復從始至終都不

    離不棄的阿碧。

    燕一的面色也難看得很,小心應道:「主公,這游坦之如此飛揚跋扈,要不要……」本來,慕容復還以為游坦之擒來楚依依等人,對付劉飛揚便成功率大增,但怎麼也沒想到,游坦之竟然對楚依依動了真情,不但不准慕容復絲毫為難楚依依,連帶著王語嫣與阿朱也同樣受到游坦之的保護。慕容復幾次與游坦之交涉,都被游坦之硬硬得頂了回去,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動手的態勢。慕容復知道自己武功比不上游坦之,又為了對付劉飛揚,一直沒有與游坦之翻臉,要不然游坦之武功雖高。但在慕容復的地盤裡,他哪鬥得過慕容復。

    但就是這樣,幾次下來,慕容復心中壓抑的怒火越來越大,開始借酒消愁來。而且不只慕容復在那頻頻受氣回來,便是谷中其他人,燕一本人也沒少受游坦之白眼。

    慕容復噴著酒氣,道:「飛揚跋扈?對都是劉飛揚,若不是劉飛揚,我慕容家何至於落到如此地步!」

    燕一一怔,沒想到自己一句「飛揚跋扈」便讓慕容復又扯到了劉飛揚身上,聽著慕容復嘴中又喃喃喊著:「劉飛揚、游坦之,還有蕭峰你們通通該待朕發動天下兵馬,非夷滅你們九族,方可消朕心頭大恨啊……」

    聽到這裡,燕一已知慕容復已醉到骨子裡,長長歎口氣,默默退出房間。慕容復渾然不覺,還在那發著酒瘋,口裡「朕啊,九五之尊。」等詞說個不停。阿碧依然留在慕容復房中,眼見慕容復近日來,已顯癲狂症狀,她面上更顯淒楚。她默默拿了條毛巾,在臉盆裡弄濕,擰乾,又走到慕容復跟前,抬手為他搽起臉來。

    劉飛揚在外面聽到慕容復似乎與游坦之也有裂痕,心下暗奇。但他也沒空想這些,從慕容復的支言片語中,已可肯定楚依依等人也在此地。他沉思片刻,還是決定先拿住慕容復再說。

    劉飛揚來到門前,往裡一推,輕靈的閃了進去,關好門。慕容復所住的屋子分內外兩進,聽到外面開門的聲音。裡面的慕容復竟嚷道:「燕一,快給朕送酒來,朕終於一統天下……」

    劉飛揚暗自好笑,這慕容復離最後發瘋也不遠了。他迅速躍進裡間。入目便看見一個溫柔可人的少女在為慕容復搽臉。

    阿碧看到他衝進來,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被劉飛揚點住睡穴暈睡過去。可笑,慕容復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還沒清醒過來,他只覺眼前一花,多了個人影,口中問道:「來者何人?」

    劉飛揚見到阿碧後,心中沒來由對她有種憐惜,雖是出手點暈她後,卻把她攬進懷中,沒讓她攤倒在地。見慕容復還是雙眼迷離,反手一掌蓋在他臉上,說道:「這下可清醒了?」

    慕容復半邊臉高高腫起,酒勁一下過去,人也清醒過來,看到劉飛揚就在面前,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劉飛揚卻抱著阿碧也跟著踏上一步,二人距離還與之前分毫不差。

    慕容復小聲驚道:「你怎麼進來的?」他這時已完全清醒過來,明白劉飛揚剛才要取自己的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他被劉飛揚一把掌甩得半邊臉還在劇痛不已。不用照鏡子都知道已腫得和豬頭一樣了。見劉飛揚雙眼冷冷盯著自己,他知道自己武功與劉飛揚已是天差地別,就是叫人也是無用,也為了自己的面子,他並沒有大聲聲張。

    劉飛揚道:「你沒聽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麼?任你如何躲藏,今日還不是要落在我手裡!」

    慕容復捂著臉,聽他話中意思,是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恨聲說道:「你以為就一定擒得住我?」

    他話音剛落,劉飛揚突然進身向他欺去,單手五指向他面上撥去。五指靈動飄逸,看上去瀟灑異常,其中卻含著強勁真氣。

    慕容復自清醒後,就一直提著功力絲毫不敢大意,見劉飛揚突然出手,抬手便要接招。掌指相交,慕容復悶哼一聲退後,坐倒在後面床鋪上,看著自己血臨臨的雙掌,難以置信地望著劉飛揚。

    慕容復知道自己武功不如劉飛揚,但絕沒想道差距如此之大,在他心裡怎麼說也覺的自己接住劉飛揚幾十招不是問題,卻不想,剛才就那麼一招,他凝集全身功力的雙掌與劉飛揚的手指相接,卻一下子被劉飛揚五指上漫出的凌厲刮氣所傷。

    劉飛揚不屑的說道:「你一點也沒長進啊!」當年擂鼓山上,劉飛揚武功也只稍勝慕容復一籌,但兩年後,劉飛揚武功大進,而慕容復卻是原地踏步,甚至還隱隱有些退步了。

    其實想想也不難理解,這兩年來,慕容復表面上在江湖中營營碌碌,四處經營,實際上卻是東奔西逃,過著喪家犬般的日子。哪還有時間與精力鑽研武功。而他原來在江湖中「南慕容」的稱號,大部分是他老子慕容博替他掙來的,論真實武功,他連丁春秋、段延慶、房佑龍的幾個義子都比不上,甚至接不住全力出手的鳩摩智十來招。而鳩摩智在現在的劉飛揚手中,與耍猴似的。之前劉飛揚在大理,數月來無事便與蕭峰、段譽等人比武過招。於他二人的降龍十八掌、六脈神劍都有一定瞭解,觸類旁通下,他五指施展起來。指上所帶的內力已不遜於段譽的六脈神劍威力。慕容復空手如何接得下他一招?

    慕容復一張臉漲得通紅,似要滴出血來,站起身來,說道:「縱是技不如人,慕容復也容不得你輕視!」雙掌連續揮出,竟全無半點防守,全是進手攻勢。

    劉飛揚冷笑不已,依舊一手抱著昏迷地阿碧。只以單手迎住慕容復。七八招後,劉飛揚哼道:「南慕容,不過如此!看我的吧!」

    此前幾招,他只守不攻。慕容復連換數種掌法、拳法。表面上看過去如狂風驟雨連綿不絕,可正如原著中鳩摩智對他的形容,那是「華而不實」在劉飛揚面前純粹是花架子一個。他話一出口,單手架住慕容復劈來的一掌,不待他收回。順勢往旁一牽一撥。慕容復收招不及,這一掌竟自己拍到自己另半邊臉上,比劉飛揚剛才拍的還狠。貫聚他全身內力的一掌拍到自己臉上,當場就把他半邊牙齒全部打碎,金星飛舞,整個人也暈頭轉向。

    劉飛揚把阿碧放到床上,再看到慕容復這時雙頰腫得有如豬頭,他還不解恨。一把抓過慕容復胸前衣領,重重把他摜在地上,一腳踩在慕容復胸口上,說道:「你可想過有今天麼?」

    慕容復欲要掙扎,但身上這一腳,如泰山壓頂,劉飛揚真氣從腳下透入他體內,令他絲毫動彈不得。又羞又辱之下,他自知今日難逃一死,惡向膽邊生,說道:種就殺了小爺……反正爺爺也享……享受過出……楚依依那賤人……」他欲在臨死前也要羞辱下劉飛揚,若讓劉飛揚因此懷恨把他殺了,也不失為解脫之法。可惜他半邊牙齒脫落,說話已在漏風。

    但劉飛揚還是聽明白他的意思,心頭一怒,不待他說完,腳下自然用力。喀嚓聲,慕容復的胸骨發出一陣骨裂聲。劉飛揚見慕容複眼中閃過笑意,馬上明白他的想法。說道:「想死麼?卻哪有這麼容易!」轉頭便看見剛才阿碧弄毛巾的那個臉盆,他單手伸出。那半盆水受到吸力牽引,形成一道手指粗的水龍,自動飛到他手中。

    劉飛揚攤開掌心,瞬間把掌上水跡化成幾道薄冰,對慕容復道:「你可知道昔日丁春秋與西夏郝連鐵樹的下場麼?」在少室山英雄大會上,丁春秋被劉飛揚注射生死符後,受盡折磨,沒多久求著蘇星河念在昔日同門的份上把他殺了。而在西夏郝連鐵樹領著鐵鷂子軍攔殺劉飛揚不成,反被劉飛揚種了生死符,也是沒多久便不堪折磨自殺身亡。

    慕容復見自己求死之意被劉飛揚看穿,心下大懼,他現在連自盡的力氣也沒了。他雖然沒去參加少室山英雄大會,但也聽說過劉飛揚有種武功可以讓人生不如死。丁春秋就是中了他那種手段,結果束手就擒。他更知道去年劉飛揚在西夏銀川一戰,也是用同一手段,令西夏數千軍士膽寒,從容脫身,事後更有數百士兵包括郝連鐵樹,忍受不了折磨自殺身亡。

    劉飛揚看到他眼中的驚怖,說道:「你似乎知道他們的下場。讓我仔細和你說一下,這招叫生死符。不是毒藥但勝似毒藥,意思是讓人生死兩難。中者混身如萬蟻纏身,癢不可止。為了止癢恨不得把全身都撓一撓。而且是越重越好,往往這麼一撓都是把自己抓得體無完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通常只要一道生死符便足以讓江湖好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你不是自詡大燕皇族後裔麼,我想該是有別於常人,這有六道生死符,你且嘗嘗。」這番話,他一字一頓說來。便是要慕容復先預先領略下其中的恐怖,讓他自己慢慢想像那種痛苦。

    慕容復腦中果然不由自主閃過那種痛苦萬分又身不由主的場景,瞳孔越睜越大,到後來劉飛揚還沒給他種下生死符,他卻像已經是瘙癢難耐,在劉飛揚腳下無力得扭動著身體。

    劉飛揚見他臉上肌肉扭曲,似在忍受著萬分的痛苦,心下大奇。沉思了一會,以現代的醫學角度,他終於明白,這慕容復已經在他強烈的壓力與驚嚇中,他自己在想像那生死符的恐怖時,自己給自己下了心理暗示。慕容復的精神本來就已經出了問題,在壓力與驚嚇的雙重作用下他的精神徹底崩潰了,此時的慕容復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癢,混身奇癢無比。

    劉飛揚鬆開踏在他身上的腳,慕容復果然不住在地上翻滾起來,雙手使勁在身上抓著,嘴裡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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