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當中那個年輕軍官正是飛鷹統領李庭登,此時他以大局在握的神情,歡笑著說道:「想到了又如何,今日你還能逃的出這裡麼?」
劉飛揚應道:「逃?你好像搞錯了,前兩次哪次不是你狼狽逃走才保住了性命,你覺這次會有例外麼?」口中在反唇相譏,心神卻時刻觀察著四面八方,不住盤算著在李庭登進來時,又有數十個弓箭手從各個窗口進來,站在各個角落方位,張著弓瞄著他。劉飛揚已經知道這次地圍捕幕後主腦定是這個李庭登。雖然在這些弓箭手的威脅之下,但他自詡突圍還不是太難,可身邊還有四個靈鷲宮下屬,要帶著她們一起離去那就難如登天了。
李庭登聞言面色一陰,他兩次的大計都壞在劉飛揚手上,更落得損兵折將落荒而逃,一直視為奇恥大辱,巴不得有一日劉飛揚落在他的手中以雪前恥。這次終於逮著機會,布下天羅地網,料劉飛揚武功再高,也是插翅難飛,想到這裡,心中惡狠狠叫道:呆會就看你還怎麼個嘴硬?乾笑一聲,道:「這些話你留著下地府問閻王吧!弓箭手準備……」說著一邊陰沉著望著劉飛揚,一邊抬起了右手。
僅管有劉飛揚在身邊,可楊碧真等四女初次面臨這種陣戰,心中還是忍不住的生出了對死亡的恐懼。剛才不過面對二十幾號人的勁射。就已讓她們險象環生,如今又多了幾倍的射手,如何令她們不害怕?
劉飛揚也是初次被這麼多人用弓箭瞄著。雖然箭還未離弦,可那種壓迫感卻是實實在在,從來沒有過的緊迫感油然而生,本來有八分地信心也不由動搖了起來。見李庭登舉起的右手遲遲還未放下,再見他嘴角泛起的那戲虐地笑容,心中一凜想道:他是在和我們玩貓戲老鼠地把戲,好讓我們不戰而降。突然又想道:此時我覺不能未戰先屈,要不然真是凶多吉少了!暗暗運起蒼穹無盡心法,令心神漸漸澄淨下來,融入週遭環境之中,臉上眉毛卻是一緊,叫道:「你的同僚還在我手上,你就不顧他地死活麼?」用力一勒,鋼刀距那個軍官的脖子又近了半分。
李庭登沒有感受到劉飛揚內在的變化,卻聽到劉飛揚所說地這句色厲內茬的話,哈哈大笑道:「怎麼,劉飛揚你也怕了麼?」又轉而對那個軍官道:「賀查軍,你為了圍捕亂黨因公殉職。本座會稟報皇上賜你個二等軍功,你的家兒老小朝廷都會好好體恤!」查軍是西夏軍隊中職位僅次於將軍地官職稱呼。
那個賀查軍面色一暗,知道自己的命運已是注定了,心中直把李庭登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了遍,接著胸膛一挺,大喊道:「能為皇上效力,是卑職地榮幸!」他更知道若露出半點貪生怕死的模樣,不但自己難以倖免,連家人也受禍及。
早在李庭登現身時,劉飛揚便料到手中抓到地這個軍官起不了多大作用,但還是沒想到李庭登竟然這麼冷血無情,絲毫不顧及同僚下屬地死活。口中說道:「李統領真是好威風,好神氣!」心神進入蒼穹無盡之中後,廳中所有的弓箭手的方位及一舉一動都清晰地在他腦海中映了出來,他是有辦法躲過箭雨,可卻沒辦法一擊拿下李庭登,李庭登本身身手就不弱,他身邊十來個護衛也是身手不俗,貿然出擊一擊不中的話隨著李庭登一聲令下。身後四女定是難以倖免,只得一邊用話語拖延時間,一邊苦思良策。
李庭登如何聽不出他話中的譏諷,也看出劉飛揚是在尋找機會脫身,大聲說道:「你就不用白費心機了,為了擒住你,此次我調來三千的神臂營和兩千地禁軍精銳,不但在這裡,這間客棧方圓三里之外都布下了天羅地網,你就算能突出這間客棧,也難逃萬箭穿心的下場,這裡還有四個美麗地姑娘,是條好漢的,就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廢武功投降吧!」
李庭登是西夏皇族中人,本身職位也不低,能調動那麼多人也並不奇怪,就算他所說地有些水分,恐怕也有兩三千人,劉飛揚不禁笑道:「想不到李統領這麼看得起我,為了對付我一個人,竟要動上這許多的人手。」
李庭登嘴角一揚,道:「劉飛揚你怎麼說也是堂堂一派之首,耍這些嘴皮子豈不有辱你的身份?我數十聲,再不自廢武功,我就不客氣了!一……」
在他念到「三」時,劉飛揚面上笑容一斂,說道:「你說的對。」話音一轉,又問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行蹤地?」
李庭登狡桀應道:「等你自廢武功後,我自會告訴你答案!」
劉飛揚道:「原來你這麼怕我的武功?」身形不動,腦袋微微右轉下垂,向身後四女問道:「你們害怕麼?」
楊碧真等四女相顧一眼,齊聲答道:「屬下誓死追隨尊主!尊主且不可為了屬下自廢武功,令賊子陰謀得逞!」
劉飛揚轉頭過來微笑不語,李庭登哈哈笑道:「好個劉飛揚,你可真是艷福不淺,臨死時候還有四女嬌滴滴地少女要追隨你!你就一點也不為她們著想麼,等下萬箭齊出,四個如花少女馬上就要香消玉隕。虧你還自命俠義,原來也不過是假仁假義之輩!我數到幾了,哦,剛才數到『三』了,現在該數到『四特意把「四」字給拉長了說『劉飛揚淡淡回道:「天山靈鷲宮一別後,我遇上秋水師傅,她告訴了我你的身份,並囑咐我,看在她地份上不要太為難你!可在這種情況下,我還真有點難辦啊!」
李庭登一愣,劉飛揚突然身形一晃,以肉眼難辨的高速向前衝去,在李庭登剛要開口說話,又馬上返回原位,就好似沒動過一般,不緊不慢說道:「我從來沒說自己俠義,或許你們此次可以傷了我的下屬,可最好你想清楚其後果!」
李庭登大笑道:「不知所謂!死到臨頭還敢危言聳聽!」正在他大笑之際,突然聽到幾聲「嘩啦」衣服掉落地聲音,接著是幾個少女「啊」
的驚叫聲,定眼一看,站在他前面地三個手下的褲子全部滑落在地,露出毛聳聳的腿部,而劉飛揚身後的四個少女則一起用手遮住了臉,頓時鐵青著臉心中又驚又怒,適才他也模模糊糊看到劉飛揚身影晃動,可只片刻間又回復原位,還一時猜不到他的意圖,他和劉飛揚間相距三丈有餘,身前又有數個好手環顧左右,就算劉飛揚武功再高,也不怕他突下殺手現在想來就是剛才劉飛揚在那電光火石間神不知鬼不覺的割斷了三人地褲腰帶,其身手武功真是駭人聽聞,他已把劉飛揚的武功估計的很高了可萬萬沒想到劉飛揚此時的身手比他預計的還要更強,對那三人低聲斥道:「沒用的東西,還不退到後面!」
那三人滿臉通紅的提起了褲子,依言低著腦袋站到了李庭登後面,恨不得有個地洞就此鑽進去,其他西夏士兵見了,有的還不知是劉飛揚弄的鬼,想笑又不敢笑,只是強自忍著,有些聰明的想到極有可能是劉飛揚所為,心中對劉飛揚的恐懼又加深了一層。
馬上又有幾個人補上了他們三個人的位置,個個都是如臨大敵的望著劉飛揚,心中七上八下的。他們武功與那三人也都在伯仲之間,自然知道那是劉飛揚搗的鬼,可劉飛揚能戲弄那三個人,同樣能戲弄他們若要取他們性命,他們自問還是防不勝防。
只聽劉飛揚說道:「我說過我已答應秋水師傅不會難為你,但你最好不要逼我。若是真鬧到不可開交,我想日後見了秋水師傅,她也不會怪我的!不要怪我言之不虞!」
李庭登咬著牙道:「你在威脅我?」接著面色一沉厲聲說道:「你武功是很高,但你以為你能逃得過這無數地箭矢麼?」
劉飛揚淡淡一笑,盯著他地臉說道:「你怕了!我承認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可能帶走她們四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她們有一個有任何損傷,我覺不會放過你,你可以防得了三天五天,我就不信你能防得了半年一載,你若不信的話,大可下令試試!」李庭登被他目光盯得心下發毛,聽他說完,心中更有如一記重錘砸了下來他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把劉飛揚圍在這裡,他本就沒指望劉飛揚會為了幾個下屬女子自廢武功什麼的。只是拿此揶揄劉飛揚,可最沒想到地是幾月不見,劉飛揚地武功又精進若斯,他真沒把握這上千的神箭手能把劉飛揚截下。李庭登本身是個高手,他也明白劉飛揚適才所展現的身手已到了何種境界!若說以前他還有信心和劉飛揚斗的話,那現在他更是生不出與劉飛揚相比地念頭,而劉飛揚地話那是再明顯不過了,只要讓他脫身,他將不顧一切也要為手下報仇。說來李庭登與劉飛揚並沒有切膚的深仇大恨,而他更有著極大地野心,地確不宜與劉飛揚結下生死大仇,只是在這許多人面前,他若稍微示弱地話,那他在西夏官兵心目中將永遠是個笑柄,心中不住盤衡著其中厲害。
時間彷彿就這樣停了下來,那些弓箭手都是聚精會神的盯著劉飛揚沒有一絲懈怠,這時只要有任何一個人手臂不穩,那就是連帶著無數的箭雨出去。
劉飛揚面色寧靜望著李庭登,心中也是焦急不已。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像那些電視電影中所演地主角一般,傻傻地自毀長城,向對手投降或者自殘什麼的,那樣更是沒有半點機會,只好兵行險招,乘李庭登那一剎那的吃驚,把身法武功運到極限,當著在場上百人地面,閃電般割斷那三人的褲腰帶,以此示威。
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李庭登深吸一口氣,道:「神臂營士兵聽令……」明顯一頓,接著高聲叫道:「這幾人夜闖皇宮,膽大妄為,皇上有令死活不論,給我殺!」他終於下定決心要借此良機一舉射殺劉飛揚,只是在他出聲下令時,自己馬上在眾人的掩護下抽身後退,劉飛揚在他說到「夜闖皇宮」時就明白他決定致自己眾人於死地了,伸手一按那個賀查軍的肩膀,內力渡入封住他週身穴道,反手推向身後四女,口中叫道:「小心了!」接著一聲怒吼在李庭登話音還未落時,便向他退去的方向撲去。
馬上就有七八個護衛拚死圍了上來,劉飛揚哪還和他們客氣,拳打腳踢,立時把兩人打得吐血例地,而這時那些神臂營的弓手才射出第一批箭矢來,李庭登也迅速退了出去,在客棧外高聲狂叫道:「劉飛揚我看你今日如何逃出生天!」
劉飛揚心中暗叫可惜,他知道外面有更多的弓箭手在等著他衝出去,不像在客棧裡地方比較狹窄,那些弓箭手反不能發揮出最大地威力因為還有許多李庭登的護衛和劉飛揚戰在一起,那些弓箭手不好射劉飛揚,更多的利箭卻是射向四女。那個賀查軍被楊碧真當做擋箭牌早就成了刺蝟一命嗚呼了,可惜一個賀查軍檔不住幾個飛行同時射來地利箭陸霞等三女靠在楊碧真兩側。手拿木棒不住抵擋著射來地弓箭,陸霞還叫了句:「可惜配劍放在房中沒有帶在身邊」,這邊劉飛揚也發現了這點,反倒不急著打倒那批人,只是不住纏著他們,讓他們不能脫身出去,
「哎呀」一聲,劉飛揚轉頭望去,只見其中一個叫呂秀兒的少女手臂已經掛綵,口中叫道:「秀兒住!」呂秀兒應道:「尊主不用擔心秀…話間真氣稍弱,差點又被疾箭射中也就那麼一眼間,劉飛揚已發現反倒是她們那邊吸引太多的火力,再這樣不用多久以她們的修為誰也難以倖免,心中大急,他一個人有把握離開這裡,可要他捨棄四女,他自問也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