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 卷八 名震天下 第十三節 群魔辟易(二)
    劉飛揚由衷說道:「好強的內力!」剛才倉促間以七成功力相擋,手臂竟感微麻,可見游坦之今非昔比,功力大進,不知他又從何而來的際遇學得這一身的功力。

    楚依依驚叫出聲道:「劉大哥!」見劉飛揚忽遭偷襲,她一顆心差點跳出胸口來。

    劉飛揚微微轉頭道:「我不礙事!」回身又問道:「你終究學了一身功夫,便是要找我報仇麼?」

    游坦之站在那裡,本是滿臉暴戾,恨不得把劉飛揚碎屍萬段,可一聽楚依依聲音,卻馬上把心神轉到她的身上,又見楚依依根本無視他的存在,自始至終望著劉飛揚都是滿腔關切神情,心中妒火狂燒,新仇舊怨一併湧上心頭,大喝道:「廢話少說,劉飛揚受死吧!」揉身欺進,身子未近,已閃電般攻出數招,快異絕倫。

    群雄看得心驚不已,今日的英雄大會當真是不虛此行,奇才異士層出不窮。他們中幾乎都不認得游坦之,可剛才游坦之忽然出現,竟無幾人看得清他的身形,又見他身法招式似乎比劉飛揚也是不遑多讓,也是個絕頂高手,看年紀卻和丐幫幫主獨孤差不多的大小。一些老一輩英豪不由心下歎道:看來自己真的老了,當今的武林全是年輕一輩的天下了。這也難怪他們有這想法,早時獨孤年紀輕輕已輕鬆擊敗少林兩個玄字輩老僧,連玄慈也自歎不如。帶少林寺頂住獨孤的也只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僧人。打敗丁春秋的劉飛揚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甚至只說過一句話的段譽,從那句話中所含的內力來看,也似乎不在劉飛揚之下,包括蕭峰也不過三十出頭,皆都是青年俊傑。

    這時場中分兩對人在比拚。一邊是劉飛揚力鬥游坦之,另一邊蕭峰也正與為弟報仇心切的莊霸鏖戰。兩邊皆是打得燦爛異常,四人所使武功除了蕭峰偶爾用幾招的降龍十八掌,其他三人的武功都是見所未見,深奧莫測。群豪震驚喝彩之餘,不少年長之人開始指手劃腳指點起身旁的後輩弟子門人來。

    少林派那方,玄生悄悄靠近玄慈身旁,低聲問道:「掌門師兄,眼下之局,我等該如何應對?」玄慈望了眼場下四人,應道:「靜觀其變便是。」偷眼望向虛竹和葉婉華,卻見葉婉柔正望著場中劉飛揚,眼中除了關切緊張,更有幾絲感激。正自不解,葉婉柔似感應到他的目光,轉頭望來,嚇得他趕緊低下頭來,口中不斷默念佛號,心中暗道:我佛慈悲,我佛慈悲!請教弟子該如何是好?自從得知虛竹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後,他修為數十年的佛心已開始動搖,儘管葉婉柔沒有說出他來,旁人不知,可是他的內心卻在不停受著煎熬。

    葉婉柔淒涼一笑,身旁的虛竹見狀問道:「娘,你怎麼了?」葉婉柔道:「沒,沒什麼。娘只是擔心劉少俠,娘和你說過,娘之所以能找到你,全靠了劉少俠坦言相告。」虛竹雖有疑惑,還是應道:「娘你放心吧,劉少俠的武功絕不這那人之下。他此時還未盡全力,那人奈何不了他的!」以他今時的武功眼力,葉婉柔自是信服,點頭不語。

    正如虛竹所說,劉飛揚的確還未盡全力,非是他看不起游坦之,相反他對游坦之現在的武功也是佩服不已。只是交手數十招,他發現游坦之除了每出一招皆帶陰寒之氣,招式身形間竟依稀和房佑龍有幾分相似,雖然火候差了十萬八千里,甚至連房佑龍的手下黑衣人也是遠遠不如,可明顯是其中一脈。他到現在還是不太瞭解房佑龍這個人,可房佑龍的武功路數極為特殊,在江湖上還真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他又不知這游坦之和房佑龍有什麼關係。而此時的敵人一個接一個出現,只不知房佑龍是否也隱藏附近。是以他不得不留下幾分心神,隨時準備應付突發的變故,見識了這麼多的絕頂高手,劉飛揚深知房佑龍可算他所見過的排名三甲之內了,單是他那些黑衣手下也不是易與之輩,比起慕容復之流都是不遑多讓。好在他的乾坤太極勁妙用無窮,主守之時,牽、引、挑、帶、移手掌輕舞,看著竟比與丁春秋相鬥時還要隨意瀟灑,游坦之的攻勢大多是泥牛入海,對他構不成威脅。

    卻說那日游坦之離開茶寮後,心中老是浮起楚依依的身影,便就這樣一路打聽劉飛揚等人的去向,竟然給他打聽到劉飛揚等人去了崑崙山。要說游坦之別的一無是處,可心中的執著卻是令人驚訝,歷經千辛萬苦,一路半是乞討半是偷搶還真讓他來到了崑崙山。只是崑崙山方圓數千里,他又不認識得路,哪裡找得到劉飛揚和楚依依等人。一日他在藏邊山脈漫無目的的尋找,失足掉下雪谷,也當真是天不絕他游氏一脈,幸得雪谷下面終年積雪,游坦之掉下去竟沒受多大的傷,更讓他找到一個山洞。算得上奇遇的是,洞內有兩副不知多久的屍骸,而洞的牆壁上還刻有一套功訣,名為《神照經》。游坦之大喜過望,當場向南叩拜,感謝祖先庇佑,也算他良心還不錯,在練功前先葬了兩副屍骸,就這樣練起《神照經》來。

    幾月的混蕩,游坦之終於明白靠自己目前的功夫絕無可能殺得了劉飛揚和蕭峰報仇雪恨,當下有此奇遇,竟一改從前的懶惰發奮起來。可終究他的底子太差,練了幾個月,成效甚微,而這時又有一物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這日,他在洞外練功入定時,不知從哪跑來一隻通體透明雪白的蠶兒,好巧不巧得爬到游坦之身上,一股彷彿來自地獄的嚴寒差點讓游坦之當場凍斃。求生的慾望指使下,游坦之一邊默運神招經內功,一邊要掐死那蠶兒。掐是掐著了,可還是被蠶兒臨死咬了一口。一股寒氣順著游坦之的手指傷口流向全身,在他混身上下都結上一層薄薄的白霜,當場使游坦之失去知覺。

    然而也正因為此,那蠶兒的精血全到了游坦之體內,把游坦之凍得將死未死之際,激發神照經真正神奇之處。所謂破而後立,神照經正是天下第一死而後生的奇功,若游坦之只是按經上所載練下去,一輩子也練不上最頂層。幸得這天下間兩大毒物之一的冰蠶寒毒之助,游坦之不但未死,更突破生死玄關,打通任督二脈,達到神照經的大成之境,體內又憑空多了冰蠶的陰寒真氣,更是如虎添翼。

    此時正好冬去春來,谷中冰雪稍融,游坦之出了雪谷,繼續尋找劉飛揚等人。又是幾個月,從崑崙山展轉又回到中原,一路上遇到不少江湖中人,初時游坦之還有些膽縮,但到後來發現幾乎無人擋得了自己隨意的一招半式,立時凍斃而亡,終於他膽氣大壯,知道自己武功大成,有如暴發戶一般,潛藏心中的暴戾性格全都發揮了出來,一路上打搶不斷,竟然在西安京兆府殺了數人,搶了一筆銀錢就走。此案震驚朝野不說,正好被路經此處的房佑龍手下的老四截上,一場大戰下來,游坦之勝在功力正邪相濟,可拳腳功夫實在一般,與老四斗了個兩敗俱傷,沒多久老三趕來。游坦之本以為性命危矣,不禁放聲啼哭,說不能殺了劉飛揚和蕭峰報仇,死不瞑目云云。老三也是好奇他的武功,更兼老四被游坦之毒掌所傷,傷勢是他見所未見,便把游坦之秘密帶回宮中,請房佑龍拾掇。

    不知出於什麼目的,房佑龍聽聞游坦之的遭遇後,與他一夜秘談,不但沒有殺他,更傳了他一些《葵花寶典》中的粗淺功夫,便把他放回江湖。

    游坦之僥倖未死,倒還真收斂了許多,只在暗中打聽劉飛揚等人的下落,沒多久聽聞少林大會,心想或許在那可以遇上劉飛揚等人,便也趕了過來,還真如他所願,一上得少室山便遇見劉飛揚和蕭峰這兩大仇人。經過種種變故,他也不是當初的無知少年了,知道正面報仇畢竟人單力孤,只好暗中偷襲。奈何劉飛揚的武功比他想像的還高,他全力的一擊還是不能傷得了劉飛揚分毫,又見楚依依對劉飛揚清深款款,再也忍不住放手直欲致劉飛揚於死地。只是他每一招打出,雖是詭異絕倫,可往往劉飛揚只是輕易一撥一引,便全然化去他的招數真氣,而那陰寒真氣似乎也近不了劉飛揚身邊。

    轉瞬間二人已拆上近百招,劉飛揚大致已摸透游坦之的路數,開始轉守為攻起來。天山六陽掌結合無崖子所傳的落花歸雁拳拳意,每一招使出不但瀟灑飄逸,更是賞心悅目之極。有時他一招明明感覺是打向游坦之面門,可轉眼間攻勢卻到了他小腹,甚至轉到後背。群雄見了有的暗自忖道:這招打來我若是與那人易地相處,也還當真是無可奈何。

    所謂:看人挑擔不累腰。旁觀群雄見了都感難受,身處劉飛揚招數之中的游坦之應付起來更是艱難,數招一過立時生出一種有力用不著的頹然感。正激鬥間,劉飛揚忽感左側生風,腳下橫移避過,大聲喝道:「丁春秋,這麼急著又要來送死了麼?」原來,丁春秋經過一陣調息,真氣已回復九成,眼見劉飛揚所使武功愈發高明,深覺他一日不除終是他一生大患,逐乘劉飛揚和游坦之激鬥時也來個偷襲。

    薛慕華大聲叫道:「掌門師叔大顯神通,快替祖師和師傅拿下這丁春秋惡賊!」

    劉飛揚應道:「放心,丁春秋今日跑不了了!」眼睛瞪著丁春秋道:「上來受死吧!」

    丁春秋心生懼意,強打了個哈哈,道:「小賊休要張狂,適才是老夫沒使出真功夫,這番可不會手下留情了!」說著望了眼旁邊的游坦之。

    群雄愕然,這丁春秋臉皮之厚也當真是世間少有,心藍刮著臉頰道:「不害羞的老妖怪!」

    游坦之撇了眼楚依依,眼中又要噴出怒火,大聲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姓劉的,今日我們不死不休!」當先又攻了過去。

    他前腳剛動,丁春秋後腳跟上,分出兩側攻向劉飛揚。在電光火石間,劉飛揚忽然記起原著中,蕭峰力敵丁春秋、游坦之、慕容復三人的豪情壯舉,心中熱血上湧,心中豪氣徒生,一聲長嘯道:「兩個便一起來吧,劉某何懼?」一掌拍出封死游坦之的進路,逐的掌力一轉,另一掌拍出,前掌帶後掌,兩掌掌力相疊,還帶著游坦之部分真氣,翻騰捲向丁春秋。

    丁春秋早知他的厲害,可也沒料到游坦之竟連一下也阻不了他,雙掌拍出一半,已感對面氣牆如山壓來,趕緊一個懶驢打滾躲開,直鬧得灰頭土臉,惹得群雄一陣嘲笑。

    游坦之見狀面上一寒,直把劉飛揚當做妖魔鬼怪,倏地身形一變,展開房佑龍所傳的詭異身法,東一擊,西一擊不再是硬碰硬的打法。丁春秋起身復上,也是學乖了許多,知道功力與劉飛揚相差太多,硬碰絕沒好下場,配合著游坦之,一個有如白日鬼魅,一個有如翩翩蝴蝶兩條身影穿來插去,圍著劉飛揚打個不停。一時間倒也攻守有致,不至於被劉飛揚逐個擊破,三人陷入苦戰中。

    薛慕華大叫道:「游賢侄,你與丁春秋這江湖惡賊聯手豈不壞了你游氏聲名,令尊和令伯九泉下也是不安啊!」

    游坦之聽了直恨得牙癢癢,欲反唇相譏,只是他於內力控制一道差了許多,激戰中倒不敢輕易開口。段譽在旁也是著急,心中忖道:蕭大哥對那叫莊霸的,顯然是游刃有餘,可二哥對這兩人卻是凶險地多,我怎可在旁視若無睹。常聽大哥二哥言,我此時的武功已不下他二人,當可替二哥接下其中一人,也可稍解他的處境。主意打定,閃身走出人群,朗聲說道:「丁先生、游公子你們兩個好歹也是一方高手,怎可不顧江湖規矩,二人合手戰我二哥一人,就算勉強打個平手也讓這許多的江湖好漢笑話!游公子,便由在下接你幾招吧!」身子一晃間已到了游坦之後面,展開段家的拳腳功夫,一拳按向他腦後。他不知游坦之和劉飛揚的仇怨,只知丁春秋是劉飛揚師門叛徒,自然該由劉飛揚親手清理門戶,是以找上了游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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