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練武場,我就聽到林老牛那粗獷的聲音:「媽拉個巴子,潘天鳴,你好狠。小順快閃開,咳咳~~~~~」顯然是受了內傷,但卻還不忘提醒門人小心。
只聽「啊」的一聲,一人被打飛,林偉騰飛身上前接住。原來小順還是沒能躲開來敵的攻擊,小順嘴角淌著血,艱難地叫聲「二師兄」就暈過去了。
神拳門中人見林偉騰來到,紛紛停止了攻擊,集合到一個黑衣大漢旁邊。只見一地的情義拳中人,幾乎個個帶傷,場中充滿了哎喲的呻吟聲。林偉騰雙眼幾欲噴火,拳頭緊握,全身傳來劈啪劈啪的聲音。
我望向那群人,見來人約有十來個,個個天庭飽滿,想是神拳門的精銳了。而中間那黑衣大漢年約四十許,豹眼環睜,全身肌肉虯結,顯是走外功路子。只聽,林偉騰怒喝道:「潘天鳴,你今上我情義拳傷我門人,難道真不我把我情義拳放眼裡,今天若不給我個說法,說不得我只好領教下閣下的功夫是否真有長進了。」情義拳和神拳門同處渝州,本就存有過節,楚萬千在時,因他武功冠絕渝州,神拳門門主就曾敗於其手下。
潘天鳴聞言臉上青筋跳動,顯然這句話觸其舊痛。當年潘天鳴剛接掌神拳門時也是意氣風發,欲一舉戰敗楚萬千成為渝州第一高手,逐上門挑戰,不想十招不到既招敗北,潘天鳴一直視為奇恥大辱。潘天鳴道:「哼,我倒想知道你學了楚萬千幾成功夫。」
這時,潘天鳴旁一人湊近潘天鳴耳邊說了幾句。我看那人似乎見過,回想一番記起卻是在渝喜樓上王文清的一個隨從。潘天鳴聽罷眼光向我描來,我引向他的目光,心道:原來是找我來的。
其實,這點我卻又想錯了。潘天鳴自敗於楚萬千手中,苦練數年,只覺武功大有長進,但懾於楚萬千餘威,仍不敢輕舉妄動。但楚萬千失蹤幾個月,再加上自己剛結交了個極有來頭的人物,是以雄心大壯,率門中好手欲一舉滅掉情義拳。而王文清之事不過是個引子罷了。
只聽潘天鳴道:「不知,這位朋友怎麼稱呼?」卻是向我問道。他見過王文清後,發現王文清並無任何外傷,但就是全身無力,練了幾年的功力竟一絲不剩,經旁人指點竟是江湖上令人聞風色變的化功大法。對我也是極為忌憚,若不是結交那人的師長輩也是聞名江湖的一流高手,在沒摸清我的虛實前,他實不敢輕舉妄動。
不待我回答,林偉騰就道:「潘天鳴閒話少說,你率門人打傷我許多弟子,這卻如何。」他不知,我和林老牛在酒樓和神拳門的事。我道:「在下劉飛揚,不知潘門主有何見教?」
潘天鳴道:「嘿嘿,想不到情義拳也勾結星宿派妖人,不怕江湖同道恥笑嗎?」林偉騰大怒道:「潘天鳴你莫在這血口噴人,誰勾結星宿派妖人了?」我聞言眉頭大皺,北溟神功施展時讓人皆以為是星宿派丁春秋的化功大法,江湖上幾乎沒幾個知曉北溟神功的。哎,就算知道了也是當邪門武功來看了。想想《笑傲江湖》的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就知道了。我來到這個時空,練了北溟神功心喜無比,卻不想此功施展後必招江湖各派所忌,江湖就是這麼個奇怪的地方,你和人動手可以殺了對方,但就不能用這種方式吸人內力。段譽在天龍中沒事想必人家有個好身世,尋常江湖中人誰敢招惹大理段家。想通這點,我不由冷汗直下。
潘天鳴道:「你旁邊的這位,在渝喜樓就把我外甥王文清的內力化得乾乾淨淨。江湖上除了星宿派會化功大法,我卻沒聽過別的門派有這邪門歹毒功夫。」其實,化功大法雖是星宿派的獨門功夫,卻不是星宿派中人誰都可練的,也就星宿老怪丁春秋一人會罷了。林偉騰大驚,轉頭望著我,一臉的驚懼。我向前一步道:「潘門主我以為你身為一派之主,必見識廣博,想不到不過爾爾。」潘天鳴道:「就聽聽星宿派妖人還有何可說。」我哈哈笑道:「你說我是星宿派的人,我且問你星宿派誰是掌門?」潘天鳴道:「江湖上誰不知星宿派星宿老怪一身邪功厲害,你這不是廢話嗎?」
我道:「嗯,星宿老……」我故意放慢語調,眾人神色各異地看著我,「怪,丁春秋是什麼東西,就算他見了我也得夾著尾巴逃走!」眾人大驚,江湖上皆知星宿派丁春秋武功雖是高強,但卻喜歡門下弟子阿諛奉承,星宿派拜入其門下,學的第一件事便是拍馬阿諛之功,稍不如丁春秋的意便有性命之憂。林偉騰聞言心下便有如放下一塊大石,心想:星宿派妖人斷無人敢如此直呼丁春秋之名的。潘天鳴等人卻是更覺驚訝萬分,聽我的口氣似乎不但不是丁春秋的門下,更不把令天下武林聞之色變的丁春秋放在眼裡。
這時一陣細聲細語的聲音傳來:「嘿嘿,好大的口氣。」我望向神拳門眾人卻看不出是誰人說話。潘天鳴聞言卻是面現喜色,只是一閃而過沒人留意到。林偉騰道:「來者何人,既然來了何不現身,這藏頭露尾的豈是好漢所為。」但那人卻不再出聲了。
我道:「潘門主,你為你外甥想討公道找我就是了,但卻下毒傷這許多情義拳的門人,你覺得該如何解決呢?」林偉騰接道:「潘天鳴你今天若不給個說法,就不要怪林某不客氣了。」潘天鳴道:「好,林偉騰你就劃下道來,我一一接著就是。」林偉騰應聲「好」便走向前擺了個姿勢,道:「潘天鳴,我便再讓你嘗嘗七傷拳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