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朽木府就像皇宮,而他,就是那皇宮中的帝王
他們說:四楓院就像城堡,而她,就上那城堡中的公主
中央四十六室,毀滅又建起,卻成為,牽起紅線的橋樑
櫻花飛過靜靈延的上空,原地盤旋,卻遲遲都不肯落下
於是,帝王笑了,執起小公主的手言:花,也是該開了-
遲遲花未開白/幻.
一家族聯姻(這個原諒我走老路吧——!).
(以下文請看完飛紅塵前傳再看,雖然前傳裡部分和單行本可能不符合,但是也有部分內容我引用了,所以不看前傳可能看不懂下文的。).
其實,夜佳韻並不知道,幻伶雖然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卻真真實實切切的有過兩次想哭的時候。
一次就是夜佳韻為了遵守和她的約定,進了靜靈延後在四楓院府門口坐了四天四夜才見到她的時候。她記得那天夜佳韻看見她,直喊著「虧了,虧了」,然後就在她眼前昏死過去了-餓的。
當時她是真的想哭出來的吧,只是見到夜佳韻之後,她還是選擇了微笑。
畢竟,「老友」重逢,這是件高興的事情嘛。
不過幻伶也不知道,夜佳韻也有過兩次想哭的時候。
一次就是得知幻伶是四楓院家族的人,所以幻伶因此失去了很多正常人應該有的快樂和「自由」的時候,她是真真正正的想為這個死黨哭的。
不過她並沒有真的哭出來,畢竟很多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怎麼都是挽不回或者去改變的。也沒有要弄清楚的必要,畢竟有時候,「不知道」這三個字,代表的是幸福。
何況那丫頭當時表明自己身份的時候,還一臉高貴似的眉毛挑的老高。只不過眼裡的那抹寂莫到是沒逃過她夜佳韻的法眼,只是看到她故做高傲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可能還哭得出來嘛。
有時候,感覺真的是種很難說清的東西,說轉換就轉換的。本來悲傷或感動的心情,突然遇見什麼人或事,而突然變換了。這樣的感覺就算說出來,對方也未必能夠懂吧,就像此刻的夜佳韻,並不知道四楓院幻伶有過兩次想哭的時候,因為四楓院幻伶深深明白,就算說出來夜佳韻也未必肯信,就算信了也未必能懂。就算她們兩個是深閨密友,是近乎無話不談的死黨,只是近乎。
所以夜佳韻並不知道,四楓院幻伶的眼淚,有一次差點為了市丸銀而流。那次照得滿屍魂界發亮的光芒,那三道金光閃閃的「反膜」,刺得她眼角發著酸。只是她終究沒有哭,不是因為已經發生的挽回不了,而是因為,有些事情一開始,就被注定了……
如同此時,夜佳韻聽到一個晴天霹厲般的消息。但是注定了她不能哭,不是因為她從來都不會哭,而是她,不能夠哭……
※
三番隊隊長室
「所以……你就把朽木家的招牌給拆了?」
三番隊的隊長辦公室內,此時正以每秒100度的速度再往下降。自從那次夜佳韻離開四楓院府後,她和四楓院幻伶之間總有著一層穿不透的隔核。她們誰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又或者她們很清楚這個隔核的名字,卻不能提起。
問題是一但出了什麼事情,她們第一時間還是會想起對方的。
所以現在,四楓院幻伶正滿臉愁容的站在三番隊隊長室內,看著她唯一的死黨夜佳韻。而夜佳韻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她熟悉的那抹微笑,淡然的不能再淡然。她歎了口氣,還沒有發話便理所當然的聽見夜佳韻的笑聲:
「很難得聽見你歎氣呢,看來這件事果然不可小看啊。」
她這話到叫四楓院幻伶尖叫了起來,只差沒把眼瞪得更圓了:
「小看?他們要把我嫁給朽木白哉耶,朽木白哉,那個號稱最鐵面無情的木頭,朽木白哉大人耶!六番隊隊長的那個朽木白哉,你知不知道啊?」
「那朽木白哉隊長怎麼說呢?」
沏了壺清茶,夜佳韻無視好友此刻臉上的表情,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文件,坐到了四楓院幻伶席地的對面。但是她並沒忽略幻伶在她提及「朽木白哉」這四個字時,臉色突然得變得比原先更難看的四楓院幻伶眼中,閃現的奇特的左右閃動的目光,便在心裡也猜出了一個七七八八。
四楓院幻伶接過茶杯輕嚙了一口,在夜佳韻那麼心平氣和的提到「朽木白哉」這四個字的時候,她心裡確實有些奇怪的感覺。她突然想起朽木白哉那抹孤單的眼神,但是隨即又揮到了腦後面。她轉了轉杯底思考著是不是該把昨日發生的事說出來,轉而又暗想,她幾時起竟與佳韻隔得如此遙遠了?
當下定了定神,對好友說道:
「他讓我把朽木府的牌匾掛回去,說完竟然就用瞬步跑了,我追到他房門外,他跟我說……」
她頓了頓,原本稍稍緩和下的臉色突然又變得十分難看:
「這小子具然跟我說『男女授受不清』,把我給氣的……」
幻伶的話還未說完,臉已經漲得比屍魂界那名為最美的曼珠沙華的花還要紅了。看來那朽木白哉確實把她氣得不輕呢,只不過想起朽木白哉那張臉和他對幻伶說「男女授受不清」這句話時的神情,不免叫夜佳韻感到好笑。但是幻伶的下一句話,已是讓她心中的笑意全無了,心底悶悶的甚至有想哭的衝動。
「煩死我了,你說怎麼辦嘛,佳韻,我真的要嫁給朽木白哉那個木頭不成?」
雖說是家族聯殷,但是這似乎是四楓院幻伶命中注定的事情。夜佳韻很清楚,朽木白哉和四楓院幻伶之間,總有一天會有牽徹不完的關係。她想哭,是為了幻伶的不自由,也為了她對朽木白哉那份說不清的感情,再也不能繼續下去。
或許,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她又怎能把對那個人的感情牽掛到朽木白哉的身上呢。只是這兩個人,出奇的相像的關係吧,僅此而已。
所以她有點想哭,更多的是為了幻伶的不自由,因為她知道幻伶心底其實是難受的。可是她沒有,因為夜佳韻是一個只會看結果的人,因為她,尋求的是生命的終結。所以,她沒有哭。
只是四楓院幻伶並不知道這些,她所想的只是怎麼去逃開這樣的命運。她覺得有件事情,如果今天再不說出來的話,似乎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我到底該怎麼辦嘛?」
幻伶放下手中的茶杯,已是拽起了佳韻的衣袖。此刻,她的眼中充滿了無奈,似乎除了不知道該怎麼對待朽木白哉,另一件事也叫她困擾。但是四楓院幻伶知道,因為她這不經意的動作,已打破了她和夜佳韻之間莫名的隔核。她看見夜佳韻的眼睛,笑了。
她知道佳韻不會拋棄她的,因為她們是姐妹。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就無法在十一番隊掛名下去了吧?」
雖然四楓院幻伶現在兼任中央四十六室的決策者,但是她依舊在十一番隊佔了第四席。這讓她有足夠的借口可以有自己的活動空間。但四楓院家族已經放出話來了,如果幻伶拒覺和朽木家族的聯姻的話,將剝奪其第十一番隊的掛名,從此全權處理中央四十六室的事務。三大貴族的長老們,將不再插手中央四十六室的一切事物。
說白了就是你幻伶答應這門婚事的話,我們就幫你分擔點中央四十六室的事務,你可以繼續在十一番隊裡瞎胡鬧。不答應的話,就請你自己處理中央四十六室的一切,同時剝奪你在十一番隊玩兒的權利。要怪就怪所有選你成為新中央四十六室主事者的所有貴族長老們,不要只怪我們四楓院家的人。
這四楓院幻伶自不是白癡,當然不會和那些老頑固對抗。她想對抗,可是骨子裡的貴族高貴因素使她不會真的這麼去做。偏偏不答應他們的話又無法繼續在十一番隊裡瞎胡鬧了下去了。最最重要的是,從此就要被「關」在那清靜塔居林裡,永世不得自由啊!
「我知道了。」
她放開夜佳韻的衣袖,看著這間辦公所。曾經,他呆過的地方,不由得走了神。
佳韻看著她的眼光有些凌亂,有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不知道,而是刻意的乎略掉了……
於是她也放下手中的茶杯,從席地上站了起來,輕輕走到這辦公所唯一的一扇窗戶前。
窗外沒有四楓院家年長長的庭廊,有的只是一片鬱金香的花海,促擁在一片荷池的池塘旁。只是現下沒有荷了,只有幾片鬱金香花瓣飛過窗旁。
「銀他,最喜歡靠在這扇窗看著窗外,這個習慣和十番隊的副隊長松本小姐很像呢。」
佳韻漫不經心的說著,只是瞞去了市丸銀曾經把亂菊種下的大片菊花換成了鬱金香的偉績。有時候,真的不必什麼都說得很清楚,不是嗎?
只是四楓院幻伶不是白癡,她知道夜佳韻所說的話,但是夜佳韻並不曉得,幻伶其實早已知曉那「郁換菊」的事情。一時間,那道無形的隔膜似乎又回來了。她決定把一些早該說的話說明白,因為她真的覺得似乎沒有機會再說了。於是她輕聲說著,音色如同那微風吹過的銀鈴般清脆而微弱:
「我喜歡銀,從小就喜歡他。」
幻伶是藍染的小妹妹,自然與當時五番對副隊長的市丸銀相識。銀那份神秘和語中微透的無奈,總是深深的吸引著她。可是她知道,銀愛的人,不是她。或許,她也是唯一一個知道銀並不愛亂菊的人。是的,她知道……
「我們真是一對失敗的姐妹呢,怎麼對戀愛這樣的事不能坦誠呢?」
佳韻說著,微笑著轉身,幻伶已是抬起頭看著她,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是呀,佳韻你呀,喜歡的人會是怎麼樣的呢?」
她眨眨眼睛,剛才回來的隔膜不知怎的又飛走了。只是她不知道,此時的夜佳韻有了人生中第二次想哭的衝動。為了幻伶,也,為了曾經的回憶。
但是,她不能……
「朽木隊長那樣的吧。」
她輕輕的說,她知道,如果現在不說,也許再也沒有機會了。又或許,不可能再這麼說了。雖然夜佳韻向來對感情的事很敏感,只是裝做不知道罷了。可是四楓院幻伶就不是了,她向來對感情的事都後知後覺。唯獨能上心的,也只有市丸銀的事了。不過那也是因為她曾經和市丸銀混在一起比較久的原故,至於同樣和她混得很久的夜佳韻她就沒法察覺了。
誰讓夜佳韻那人,總是隱藏得很好呢?
所以現在聽夜佳韻這麼一說,她便驚叫了起來:
「啊,你喜歡朽木白哉那個木頭?」
接著便起身準備向朽木府衝去,目的不外乎是抵死退婚,這回她可有充份的理由說服自己堅決不同意這門親事了。可卻被夜佳韻一把給拉了下來,只聽她對四楓院幻伶無奈的一歎:
「你啊,我並不知道我喜歡他還是仰慕他啦,還是因為他就是他,又或許,他們太像了吧。」
說到最後,她的目光又飄向了窗口,窗口外的那片池塘……
恩,是的,也許是他們太像了。加上她夜佳韻又是個凡事只看結果做事的人,把感情轉移到相似的人身上,也是正常的事情吧。只是那個人死的時候,她並沒有哭呢。是感情堆積得太久的關係嗎?此時,竟然會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呢。
四楓院幻伶似是有些明白了,那個朽木白哉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的和那個人很像呢。於是,她看了看夜佳韻突然笑了起來:
「那麼,不管怎麼說,我知道該怎麼辦了,謝謝你,佳韻。」
她靠近身前的少女,親熱的給了她一個擁抱:
「佳韻,相信我,我們永遠是最好的姐妹。」
是的,永遠。她,已經想到對付這個家族聯姻的決策了。然後,然後她一定要給佳韻一份幸福。
而夜佳韻擁著自己的死黨,不由得在心中輕歎著:幻伶著,很多事情的結果總是和當初相得不一樣的,甚至,背道而馳……
她拍了拍幻伶的背,轉身看著窗外,似乎看見市丸銀那惱人的微笑。然後,又看見另一個人的身影,似乎在窗口輕輕的看著她,眨眨眼卻已是一片陽光。接著,她便微笑著回身,對四楓院幻伶輕聲因道:
「嗯。」
幻伶也笑了,笑著點了點頭,笑得那麼純真,笑得似乎佳韻生前記憶中,曾經放在她那華麗的小公主室廚窗裡的洋娃娃。只是幻伶並不知道,曾經,曾經夜佳韻也是一個小公主。她只是把目光略過夜佳韻,射向了佳韻身後的窗外,似乎也想看看那曾經叫市丸銀留戀了千遍的風景。可她看見的,也只是一片陽光……
窗外的鬱金香後面,有棵櫻花樹,花苞正合得緊。塘裡的那凋零的荷花已是全然無影,只有那荷葉還在風中左右的搖擺著。只是一個在拒絕冬天的到來,就怕那寒冬剝奪了它瞬間開放的美麗。而池中的仙子,卻是在等待著下一個夏天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