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古之雄城,歷史更是悠久,周時為鄧、盧、羅、鄢、谷等諸侯封地,後歸於楚。秦時分屬南郡、南陽郡、漢中郡。西漢初置襄陽縣,在今襄陽古城西北築襄陽城,襄陽開始建城設治。約東漢桓帝時樊城建城,城址現已淹沒漢水中。東漢獻帝初平元年(190),荊州牧劉表將治所由武陵漢壽(今湖南常德)遷至襄陽。建安十一年(206)曹操置襄陽郡。東晉於襄陽僑置雍州,齊、梁沿習。西魏改雍州為襄州,襄陽郡屬之。北周仍為襄州襄陽郡。隋初廢郡存州,後復改襄州為襄陽郡。
襄陽雖非像洛陽那類通都大邑,但雄踞中原腹地,扼守漢水中游,周圍景、荊、太行三山環繞,戰略位置十分重要。再加上南船北馬的重要交通位置,使得襄陽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三國時,魏、蜀、吳三方便力爭此城,害得關羽都死於此地。其後西晉伐吳,東晉桓溫北伐,均以襄陽為基地。
襄陽自從被錢獨關控制後,一直保持著左右逢源、亂中取利的態度,錢獨關利用襄陽地理和交通的重要性,交好四方,同時重用商賈,不但使襄陽擁有良好的外交形勢,而且兵精糧足,雄踞多年而風雨不倒,其中錢獨關在襄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然而五方聯軍攻打南陽卻使得錢獨關不但喪失了政治上的優勢,更結下李力這個強悍敵人,錢獨關雖然事後心中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後悔無益。
面對南陽大軍壓境,錢獨關心知就算投降與南陽軍,但自己以後的前程也就徹底完了,所以當江陵使者來到襄陽後,錢獨關迫不及待就投靠了簫銑,承諾簫銑擊敗李力,就將帶領襄陽官民降於簫銑。
襄陽錢獨關府邸的書房內,處處掛著名家字畫,充滿書齋的儒雅氣息。
書房內男女幾人正映著燭光低聲商議著什麼事情。坐在書房上座的,是一個身著青色勁袍,身材修長瘦弱,瀟灑英俊的中年文士,文士苦笑的面容上,帶著嚴厲陰森的神色,令他看起來冷酷殘忍非常,此人正是襄陽掌權者錢獨關。
錢獨關的右手,站著兩名身著戰甲身材粗壯的將軍,其中一個是曾經大敗江陵董景珍的關誠,另一個居然是傳說已經陣亡的襄陽黑道高手向虎。
錢獨關的左手,一男一女前後而坐。
男人大約三旬左右,身材修長均勻,眼神銳利不時閃過智慧光芒,神情瀟灑從容,看和後面女人親暱的樣子,就知道是一對情侶,此人就是錢獨關手下首席智囊河南狂士鄭石如。
女的大概二十五歲左右,秀髮垂肩,身材嬌好,風姿卓越,雙眸秀而有神,肌膚如玉,舉動充滿女性的嬌柔魅力,是一名姿色上等的美女,此女就是鄭石如的紅顏知己,大江聯女當家鄭淑明。
錢獨關正坐在上座苦笑說到:「一步踏錯!全盤皆輸啊!本想加入聯盟攻打南陽佔點便宜,誰能想到竟然惹火燒身,如今南陽大軍壓境,是本城主連累大家了啊!」
「城主何須出此言語!城主不是和簫銑結盟,共同對付南陽李力嗎!我們利用種種形勢不是已經將南陽軍主力騙到江陵打巷戰了嗎!想必以江陵軍的能力,重創南陽軍還是能做到的!到時南陽李力退回南陽,攻打襄陽的南陽軍也就會接著退走,而簫銑的江陵軍必定元氣大傷,到時只要城主反戈一擊,必定能擊敗簫銑,一統荊襄九郡呢!」年輕氣盛,更擊敗董景珍大出風頭,自譽襄陽第一名將的小將關誠,抱拳狂妄的興奮說到。
錢獨關聽到關誠狂妄的話語,心中暗罵關誠的無知,臉上卻苦笑說到:「關將軍有此壯志自然是好事,但是如今情況關將軍卻不是很明白!本城主南聯簫銑,恐怕是一錯再錯了啊!」
「關將軍!南陽六萬大軍,在襄陽北門已經駐紮已經有五日之久,但除了初來一天詳攻試探外,再沒有其他動作,這說明他們也在能,等李力率領十萬大軍攻克江陵,再率領大軍北上匯合,那是襄陽進退無路,就只能俯首投降了。而南陽軍明知江陵主力大軍不在這裡,卻沒有急切攻城,想來已經知道江陵大軍隱藏江陵的消息,既然南陽軍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只是圍困襄陽而不攻打,必然是對李力攻打江陵那十萬大軍充滿信心。而從襄陽城外那六萬南陽軍恐怖的戰鬥力,不難想像攻打江陵南陽軍的戰鬥力,就是在下,對簫銑能夠重創並擊潰李力都失去了信心!」河南狂士鄭石如看到關誠依然迷惑而狂妄的樣子,分析目前情況說到。
關誠聽到鄭石如的話,想起南陽軍恐怖的戰鬥力,以他的狂妄也不禁臉色發白,冷汗直流。
五日前南陽軍初到襄陽的時候,鄭石如提出南陽軍遠來士卒疲倦,可以乘機聯繫城外江陵五萬士卒夜襲南陽軍營寨。
於是錢獨關派出手下得力的十幾名高手,率領四萬襄陽精銳,同江陵軍一起西南兩面乘夜夾擊南陽軍。
在鄭石如和襄陽所有人看來,九萬大軍兩面夾擊夜襲南陽建立倉促的營寨,就算南陽軍能守住營寨,也會兵力大損而倉惶退走。
但南陽軍的強悍實力和南陽軍統帥的深謀遠慮出乎襄陽所有人的意料。
那一個漆黑的夜!在震天的喊殺聲和慘叫聲中渡過。
第二天!天尚未放亮,襄陽所有人迎來一個另他們沮喪震驚的消息。
出城偷襲的九萬大軍徹底失敗!
四萬襄陽精銳,兵敗逃回來的不足一萬,而五萬江陵兵老弱雜軍,更在開戰不久就被埋伏在營寨一旁的三萬南陽軍徹底擊潰。
從那天起,襄陽城中士卒不足五萬,再無力出城迎戰,只能據襄陽孤城久守,等候江陵簫銑那邊的戰況,而南陽軍也出人意料的按兵不動,等候著南陽軍攻克江陵的消息,準備兵不刃血的逼迫錢獨關投降,於是襄陽戰況在兩軍潛在的默契配合下,就這樣對持起來。
想到五天前的慘敗,錢獨關不禁為南陽軍強悍的戰鬥力而恐懼,他有些驚恐的對鄭石如問到:「石如!你對目前的情況怎麼看,本城主應該怎麼做呢?」
鄭石如聽到錢獨關的問題,心中不禁感慨!
如果換成以前,錢獨關只會自信的問如何擊潰城外的敵人,而不會如此示弱的問自己對形勢的看法和他的做法。
看來五天前的慘敗,損失的不僅是襄陽的士卒和士氣,更主要的是錢獨關這個襄陽的主心骨,被打擊的信心全無,已經亂了方寸,不復以前意氣風發、豪情蓋世了。
鄭石如看著錢獨關有些迷茫、恐懼、擔憂的眼神,歎口氣想到: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就讓自己再幫錢獨關最後一次吧!
「城主!現在形勢很明顯,不論南陽李力和江陵簫銑的爭鬥誰勝誰負,襄陽始終都不能再保全。這種情況下,石如現在有三條計策供城主選擇!」鄭石如認真看著錢獨關,真誠說到。
「哦!石如有何妙計可以救本城主啊!」錢獨關聽到鄭石如的話,猶如溺水之人抓到最後一根稻草,滿懷最後希望的急切問到。
「石如這三條計策,選擇權在城主的心裡!
第一!如果城主認為南陽李力會戰勝簫銑,奪得荊襄控制權,城主不如現在就獻城投降於南陽軍,這樣一來,襄陽外駐紮的南陽軍,既然得到襄陽,就會趕往江陵支援李力,李力能更輕鬆的奪取江陵,論功行賞下,城主功勞不小,說不定還能保全權勢。
第二!城主就在襄陽對持南陽軍,無論李力和簫銑誰勝出,城主就投靠於他,想必可以保全性命。
第三!走為上!城主現在乘著南陽軍沒有攻克襄陽,搜繳襄陽財富率領手下親信遠投他人,可以保全富貴。」鄭石如將心中計策緩緩說到。
熟悉鄭石如性格的鄭淑明,聽到他的話,馬上明白鄭石如的苦心。
鄭石如三策中第一策風險最大,需要冒著簫銑得勝翻臉的危險,但受益也最大,不但能彌補錢獨關以往的錯誤,消去李力對錢獨關的猜忌,而且說不定能保留以前的權勢。
第二策是中庸之策,牆頭草的典型,誰拳頭大我就跟誰,但錢獨關一旦如此做,就失去任何人的信任,再無法保留自己的權勢,但好處卻是生命無憂。
第三策是庸碌之策,如果錢獨關選擇第三策,說明錢獨關已經被南陽軍五日前的戰鬥力下破膽,再沒有以前的雄心壯志,變成一個膽怯無能的廢人了。
鄭淑明看著鄭石如,心中苦笑,現在鄭石如依然在給錢獨關機會,一個讓鄭石如死心塌地為錢獨關效命的機會。
錢獨關選擇第一策,以鄭石如的性格,定然會繼續做錢獨關的幕僚,幫助錢獨關宦海浮沉。
錢獨關選擇第二、三策的話,鄭石如定會拋卻錢獨關投靠李力,在南陽軍發揮自己的才幹,和錢獨關分道揚鑣。
鄭淑明心中期望錢獨關不要選第一策,因為自己早已經勸說過鄭石如,讓他早日離開沒有前途的錢獨關,投靠更有實力的諸侯,但倔強的鄭石如為報答錢獨關的知遇之恩,直到現在仍在為錢獨關謀劃著最有利的一切。
錢獨關聽到鄭石如三策沉默思索的時候,書房中四人都在打自己的算盤。
關誠和向虎清楚的知道,如果錢獨關選擇第三策,恐怕自己的前途從此黯淡,再不能征戰沙場求去自己的榮耀富貴,變成錢獨關的護院私丁了。
「本城主決定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關誠!向虎!你們兩個率領手下士卒,將襄陽所有富戶家財全部搜繳,然後跟隨本城主前往瓦崗!」錢獨關思索一會,終於下定一個石破天驚的決定。
關誠和向虎臉色一變,隨即殘忍陰冷一笑,對視一眼,應是走出書房。
鄭石如看到了關誠和向虎的殘忍笑容,心中一歎,憐憫的看了錢獨關一眼,拉著鄭淑明走出書房,他心中知道,當錢獨關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襄陽已經四分五裂,不在他的控制之中,而阻礙襄陽其他人前途富貴的錢獨關,注定會成為襄陽將領向上爬的墊腳石。
一代梟雄!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