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十二月份,天氣已經非常寒冷,大運河依然沒有結冰。
從楊廣役使上百萬農工修築大運河以來,貫通南北大運河上的船隻已經取代車馬,成為南北主要交通工具,在來往不絕的大運河上,很難看到結冰的情況。
我乘坐在借來的一艘李閥五桅大船上,正和花木蘭竊竊私語。船上不但有我的兩百親兵,還有李閥的三百精兵,這種情況下使得我和花木蘭的談話不得已進入地下狀態。
花木蘭奇怪的問我說:「夫君!為什麼我們現在一定要去洛陽京山呢?」
我看著眼前自己摯愛的美女,解釋說:「木蘭!你上次不是問我和魯老師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嗎!這次我就是帶你去看我最大的秘密!」
花木蘭更加疑惑的說:「難道這個秘密竟然能左右夫君的判斷和決定嗎?叛離李閥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在牧場和魯老師商量,非要去洛陽京山以後才能給出答案呢?」
我苦笑不答,脫離李閥這麼大的事情,還是讓國家那些玩政治的老油條拿主意吧!
常說當局者迷這句話真的不錯啊!從我有脫離李閥思想那刻起,心中疑惑在魯老師的分析下紛紛解開。
我那是才知道,楊虛彥的刺殺根本就是出自李閥,遠在江都的楊廣最恨的根本是李淵,如果他讓楊虛彥刺殺李閥中人,就是排到百名開外,也輪不到我這個李閥外人。而楊虛彥非常有可能在長安失陷後就投靠了李淵,而受李淵之命刺殺於我。
我終於明白,我現在在李閥的處境非常不妙。
在朝上因為我每次征戰勝利後的搶奪勝利品的行為,把我推倒了門閥的對立,而逼死崔善為的計策更是使所有門閥很我入骨,因為我是個商人,一個高大門閥之主死在商人的手裡,另這些門閥眾人氣憤十分,如果崔善為是死在李世民的手裡,那些門閥估計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恨意了。
在軍中因為我只是出謀劃策的謀士,根本沒有很大的軍功,使得軍中對我沒有多大好感,我的各種計策唯一受益的人就是李世民。
在李家本族,由於我加入李閥就是為李世民而來,所以李淵親族們對我也一片惡意。
不知不覺中,我在關中李閥除了李世民,好像得不到任何方面的好感和幫助,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況之中。
在我現在想來,這種情況的發生好像彷彿一隻手在幕後暗暗推動,在我抽絲撥繭的層層推敲下,最後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我現在尷尬的一切,都是拜李世民所賜,李世民為了把我綁在他的戰車上,居然暗中詭計盡出,使得我除了李世民外,在李閥毫無容身之地,只能投靠於李世民了。
得出這種結論使得我異常憤慨,本來我還在猶豫是否繼續幫助李世民奪取天下,現在我決定了,既然李閥和李世民如此對待於我,我一定要好好的報答李閥對我的「恩德」。
我想起對付李閥的種種毒計,心中為李閥祈禱。
花木蘭這時憂慮的說到:「夫君!你真的決定執行你的計策嗎?這個計策未免太毒,不但有失你的名聲,對李閥領地的百姓也有太大的影響了吧!」
我冷笑說到:「木蘭!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而且我從來沒有認為我是一個仁慈之人,以前我為李閥效力,自然以李閥思想為主,施恩於關中百姓,現在我脫離李閥,關中就是我的敵人,再毒的計策用於敵人身上我都覺得沒有什麼狠毒之說吧!」
花木蘭看我堅決的樣子,知道苦勸無用,只能苦笑不語。
我估摸著船以到永寧,不久就到洛陽京山了。沉吟片刻,組織話語對花木蘭說到:「木蘭!我們此去京山,是為了一扇門!」
花木蘭嬌笑到:「夫君!一扇門有什麼好找的啊!讓你那麼鄭重其事的說!」
我嚴肅的說到:「木蘭!這不是一扇普通的門,是一扇通往未來的門!」
花木蘭疑惑的說:「通往未來,什麼是未來啊?」
我解釋的說到:「未來就是許多年以後,我們通過這扇門,就能到達一千五百年後的世界!而你夫君我,就是來自一千五百年後!」
乓!聰慧的花木蘭馬上明白我的意思,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手中茶杯掉在船板之上。
在花木蘭震驚下,我把我的來歷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眼前聰慧的美女。
壓抑!船艙中一片寂靜。
花木蘭許久才從我天方夜談般的話裡回過神來,看著毫不出聲,正靜靜看著她的我,認真的問到:「夫君!你會離開我嗎?」
我擁著花木蘭深情的說到:「就算天地合,我也不會離開你!你是我最愛的妻子啊!」
花木蘭嬌笑一聲說到:「不管你是什麼人,從那裡來,你都是我的夫君啊!此生此世你都是木蘭最愛的夫君!」
我擁著花木蘭,心滿意足的笑著,花木蘭能這麼平靜的接受我的離奇身份,我還有什麼苛求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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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後的東都京山道路泥濘難行,我和花木蘭帶著幾百人來到京山劉家城堡中我圍起來的大宅中。
我以宅院容不下太多人為理由,把李閥和親衛隊一些人全部打發到劉家其他的院落中,帶著花木蘭和親兵中忠心耿耿的幾十個人,回來闊別幾年的京山李宅。
得到我回來消息的李宅眾人,在一個三十多歲,身材魁梧壯漢的帶領下,正在李宅門口靜靜的等待著我的回歸。
壯漢看到我回來了,領著李宅見得人的外圍人員迎接上來,對我說到:「少爺!你回來了啊!」
壯漢叫駱陽,中原一帶鼎鼎大名的高手,因為得罪洛水幫,在重傷之時被運油回來的我所救,從此就跟著我,做了京山李宅的總管事。
兩年不見,駱陽更現高手風采,從他炯炯有神的雙目,淡然而立的風範,可以看出他已經突破後天,成為先天的一流高手,估計比之郝遼也不虛多讓。
我淡淡應了聲,舉步和花木蘭走進李宅。
高厚的院牆圍起的院中,比起幾年前來有著天翻地覆的差別。
院裡到處是深入地下幾十米的秘密倉庫,放置著各種從現代時空運送來的物資。
不論是護油軍還是南陽軍或者是我的親衛隊,比較起來這個院子才是我真正的核心勢力所在。
比起院子中隱藏的四千餘人,這個大宅實在有點小,但是加上外面毫不知情的地下防禦工事,使得大宅被無限擴大,基本上整個京山腹地都差不多被我的手下挖空了。
「這兩年來這裡可有事情發生!」院中我看著駱陽問到。
駱陽聽到我的問話,看了看我身後的花木蘭。
我知道現在我身邊的人,除了花木蘭外,都是在濮陽招的人,信任可加,駱陽都曾經見過,唯獨花木蘭沒有見過,不清楚花木蘭身份的駱陽當然不敢把李宅中的秘密說出來。
我介紹說到:「這是你們的少奶奶—花木蘭,這裡都是自己人了,有話隨便說吧!」
駱陽和他身後京山李宅的人對花木蘭恭敬招呼以後,回答說到:「啟稟少爺!這兩年有許多高手光顧宅中,但我們聽從少爺安排!沒有讓他們發現宅中秘密!」
我明白一笑,對於我的神秘,許多有好奇心的人都想探明,但是我早有計策對付那些有好奇心的高手們,所以我絲毫不怕京山李宅秘密外洩。
我揮揮手,讓跟著我的眾人都該幹什麼幹什麼的散去。
明瞭我心意的郝遼和駱陽遣散眾人,我的身邊只留下花木蘭和郝遼、駱陽三人。
我帶著三人來到戒備森嚴的庫房重地,在東面厚實牆壁前站立下來,對花木蘭說到:「木蘭!你前天不是說我們如果脫離李家,除了另投他人,沒有其他選擇。因為南陽一地北有王世充的隋朝精兵,東有李密虎踞龍盤,沿澞水南下襄江就是佔據荊襄大半的蕭銑,以南陽一地的實力,很難跟這些龐大勢力周旋嗎!
今天夫君就讓你看看,夫君的隱藏實力絕對有跟當世幾大勢力叫板的能力!」
在花木蘭疑惑的目光中,我扳動庫房東牆機關,東牆一部分緩緩左右分開,露出一個昏暗的地下通道,四人魚貫而入。
走過長長的地下通道,在昏暗的松油火把亮光之下,我再打開通道最後的一扇大門。
三米多高,可容車馬行走的寬敞長長石洞出現在我們的眼簾,石洞的兩旁是一個個巨大的倉庫,倉庫中密封著各種軍用物資。
看完數十個巨型石洞,花木蘭驚訝的問到:「如此巨大的儲藏秘所,放著多少東西啊?」
駱陽驕傲的說到:「地下城在這幾年的時間了發展迅速,總共儲藏了糧食三百六十七萬石,足夠百萬大軍一年的耗費。武器鎧甲可裝備十十萬士卒,各種攻城防禦輔助武器不計其數。恐怕比之名揚天下的楊公寶藏也不虛多讓啊!」
花木蘭這時奇怪的看著我說:「夫君!這個地方原來在你沒有加入李家之前就建造了啊!看來夫君野心未泯,加入李家也是不懷好意吧!」
我冷冷一笑說到:「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有韓信、白起等人前車之鑒,我豈能沒有一點準備呢!」
花木蘭問到:「夫君不是認為李世民是千古難得一見的好皇帝嗎?為何還要防備於他呢?」
我撫摸著手邊的巨大糧屯想著李世民偏執驕橫的晚年,感慨的說到:「人是會變的!雖然現在李世民是英名神武,但是誰能保證幾十年以後的李世民依舊這麼的英名呢!所以未雨綢繆是必須的。」
花木蘭看看廣闊的石洞和石洞裡堆積如山的各種物資,想想說到:「夫君!雖然我們擁有如此多的物資,但人力方面卻明顯不足。南陽雖然人口眾多,但比起關中和中原來說還是嚴重不足。就算我們能拿下南陽附近的幾個郡縣,但是人口不過百萬,就算我們把南陽一帶全部青壯都招入軍中,兵力也超不過二十萬之眾,如此實力,比之王世充、李密和蕭銑那個都不如,我們如何在眾多實力強橫的大勢力中站穩腳跟呢?」
郝遼笑笑說到:「夫人!少爺向來謀而後動,早在三年前,少爺就借口支助流民,在中土秘密大肆培養親信,更支助各地起義軍,只要楊廣那個昏君一死,少爺登高一呼,必定應者雲集,到時不愁沒有兵源!」
我這時對駱陽說到:「駱統領!你去把那幅地圖拿來,既然我們決心單干,就好好合計合計以後的事情。」
駱陽領命而去,不多時拿來一副細緻龐大的中土地圖掛在石洞的牆壁之上。
花木蘭看著山陵土丘、小河湖泊都歷歷在目的精緻地圖,驚訝的說到:「如此細緻的地圖,如何繪製的啊!」
我得意的笑著,這副是後世的軍事地圖,經過無數人的探索和修改,在不久前才終於完工的。
我看著地圖指著南陽一帶說到:「根據江湖傳聞加上我的推測,如今徐子陵和寇仲已經向江都進發,拿著東溟派的帳簿準備向楊廣告發宇文閥。雖然現在找他們麻煩的人越來越多,但是我相信以那兩個好運小子的運氣加能力一定能成功的到達江都。到那是昏庸透頂的楊廣一定會被野心勃勃的宇文化及造反殺死,那是我們的機會也來了。
我們可以趁著混亂之餘,拿下澞水和浙水之間的幾個郡縣,到時只要我們結盟王世充就能免去後背之敵,專心功略荊襄。」
花木蘭不經意的問到:「為何我們要結盟王世充呢!實力強勁的李密才是我們結盟的首選啊?」
我解釋說到:「就眼前而言,王世充對我們的威脅比之李密要大的多。我們佔據南陽一帶,憑借澞水完全可以抗拒李密的大軍,因為李密缺少必須的水軍。但是王世充不同,他有精銳的大隋水軍,天下除了宋家水軍無人可比,再加上洛陽和南陽一馬平川,無險可守,我們現在根本沒有和王世充叫板的能力,除了結盟以外再無它法了。」
郝遼看著地圖說到:「既然如此,王世充會不會到時直接吃掉我們呢?」
駱陽笑笑說到:「不會!因為王世充現在全部精力都用來對付大敵李密,防守都兵力不足,怎麼會想到冒風險吃掉我們呢!」
花木蘭說到:「接下來呢!結盟王世充後我們怎麼做呢?」
我自信的指著地圖說到:「既然無後顧之憂,我們就進兵襄陽,只要拿下襄陽,遏制襄江。我們就功略荊襄,等打敗蕭銑以後,我們就西入川中,佔據天府之國,川中未經戰事,人口眾多,土地肥沃,加上礦產資源豐富,到時我們以川中為後勤,進而功略大江兩岸,等我們完成這些以後,就轉頭吃掉王世充、李密這些中原勢力,等到那時,李淵就算清掃了關中也無力回天了。哈哈哈!」
花木蘭打斷我YY的傻笑,潑冷水的說到:「夫君把天下英雄想的太過簡單了吧!就算李密和王世充不理會我等。江陵蕭銑、淮安朱桀、歷陽杜伏威這些人能眼睜睜看著我們攻打襄陽而不理會嗎?
襄陽錢獨關也是雄才威略之輩,逼急了他隨便投靠一方,到時前後夾攻,我們首尾難顧,到時不但襄陽難取,南陽能不能保住也是五五之數!」
我笑笑說:「不必理會蕭銑之輩,陰癸派承諾我只要我攻打襄陽,她們不但全力助我,而且會讓林士宏牽制襄陽外援。」
花木蘭冷笑說到:「慈航靜齋以天下蒼生為借口明刀明槍的打擊異己,雖然可恨但言出必行。而陰癸派一向暗地裡算計別人,騙人更是拿手好戲,不知道夫君給了陰癸派什麼好處讓陰癸派幫助夫君啊!而且夫君攻打中立的襄陽陰癸派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陰癸派承諾夫君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呢?」
我聽了花木蘭的話,想想未來的形式,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不管是杜伏威、朱桀和蕭銑,好像都和魔門有一些說不清到不明的聯繫,比起我這個外人來,陰癸派好像其他人好處更多。陰癸派那些玩陰謀詭計的高手們到底準備做什麼勾當呢?
想的頭都快炸了的我,只能求助於花木蘭這個賢內助了。
花木蘭看著我求助的眼光,微微一笑分析到:「陰癸派既然把夫君從慈航靜齋中拉攏分化出來,就決不會只是幫助夫君奪取天下這麼簡單,畢竟不管怎麼說夫君都算是中土佛道兩派之人,以陰癸派為首的魔門決不會放任夫君奪取天下的,所以雖然夫君現在和陰癸派算是盟友關係,但是這個關係脆弱的可憐,陰癸派有可能根本是在算計夫君!」
我和正在洗耳恭聽的郝遼以及駱陽齊齊點頭,認同花木蘭的看法。
花木蘭這時卻心中暗笑的說到:「雖然陰癸派對夫君懷有歹心,但是憑現在的情況我也不知道陰癸派到底有什麼陰謀蘊涵在其中。」
我們三人等著好久,準備聽花木蘭的分析,卻遲遲不見花木蘭開口,我不耐的說到:「這就完了啊!」
花木蘭驚訝的說到:「完了啊!我不是說完了嗎!陰癸派絕對在對夫君不利,雖然我並不清楚到底在那裡暗含陰謀!」
說了等於沒有說,地球人都知道陰癸派的人都不是什麼好鳥,跟她們合作等於與虎謀皮。這個我也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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