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琳也趕了上來,上馬走了過來,奇道:「呂大哥,你何時走到我們前面去了?」
呂信道:「你和你的令狐大家一路恩恩愛愛,居然沒發現我何時走到你們前面,到衡山我一定讓定逸那老尼姑准你蓄髮還俗,跟你的令狐大哥攜手江湖!」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儀琳一張俏臉漲的滿面通紅,不住合什念佛道:「貧尼是出家人,怎能和令狐大哥攜手江湖,呂大哥別取笑我了!」
令狐沖也有些尷尬,哈哈笑了幾聲掩飾過去,道:「再過數日便是劉師伯金盆洗手之日,我們快點趕路,勿要耽擱了行程!」說完怕呂信再說出什麼難堪的話來,忙翻身上馬,當先向前馳去。
儀琳看了看呂信,也上馬跟著令狐沖而去,呂信越看越感覺不對勁,記得好像恆山派的尼姑沒騎過馬,現在看尼姑騎馬感覺別有一番風味。
眼看二人去遠,當下忙叫上林平之,和林平之共乘一騎追了上去。
衡山又稱南嶽,是我國五嶽之一,位於湖南省衡山縣。因氣候條件較其他四岳為好,處處是茂林修竹,終年翠綠;奇花異草,四時放香,自然景色十分秀麗,因而又有「南嶽獨秀」的美稱。
衡山劍派是為五嶽劍派之一,回風落雁劍在武林中享有很高的聲譽。掌門莫大先生終年維得一見,劉正風是僅次於莫大先生的衡山第二高手,傳言三十六招回風落雁劍法便的出神入化,一劍能刺死五隻大雁。
且門徒眾多,門下弟子也甚是出色,隱隱有超過莫大先生之勢,又傳言莫大先生唯恐劉正風竄奪自己掌門之位,多方打壓劉正風,劉正風頗與無奈,才住在衡山城中,不問派中事務,因此各路江湖豪客對莫大先生多有不滿。
呂信一路前來自是也聽到眾多謠傳,不過對劉正風之事他多少有些瞭解,自是對那些謠傳不屑一顧。入江湖也有兩個月之久,對這個所謂的江湖也有了一定的好解,最好說話的便是實力,只要刀子硬,你就是爺!這是呂信現在對江湖的評價。
一行四人入得衡山縣城,問明了劉府所在,直奔劉府而去。
劉正風乃衡山富戶,府院佔地極廣,府門前兩尊石獅子虎風凜凜,頗有幾分素氣,入得府門,中間一條石徑大道,兩旁種植著奇花異草,陣陣芳香撲鼻而來。府中熱鬧之極,不斷有江湖漢子出入,由此可見劉正風在武林中名望一斑。
隨著一名衡山弟子到了大廳,才見大廳中已坐滿了江湖人物,大都是陌生面孔。正中間坐了一個面色紅潤的胖子,估計便是主人劉正風。
兩旁桌子上各坐著許多江湖人物,三五成群,服色各異,皆是五嶽劍派的弟子和各路江湖漢子。那禿頭的尼姑們自然是恆山一派,泰山一派呂信也認得。嵩山派的想來現在還未到來,剩下靠近衡山派那桌上坐了十數個人,一個四十來歲一臉正人君子像的男子端坐在正中間,想必就是那偽君子岳不群了。
呂信仔細打量這位名人,從臉上根本瞧不出什麼來,心想這傢伙還挺能裝的,除了左冷禪居然沒人能看出這傢伙的真面目來。
令狐沖一進門便朝華山派那邊走了過去,儀琳則是走到恆山派那邊,在一個老尼姑身前拜倒,只叫了聲「師傅」就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身旁的林平之發現了大仇人余滄海,惡狠狠的瞪著青城派上下,眼裡直冒火花。
呂信則是好整以暇的四處掃視著,思量著自己應該坐在哪裡。
這時一個衡山派弟子走上前來,向呂信一禮,道:「這位少俠請跟我來!」
「那就有勞了!」呂信也不客氣,當即在他衡山弟子的帶領下同幾個江湖人物擠在了一張桌子上,然後要了壺茶自斟自飲起來,看同桌的那些江湖漢子似乎不是一路的,也在三三兩兩的套著交情。
圍在一起的其餘十多條漢子見來了個秀才,一個矮矮胖胖的漢子叫道:「兀那秀才,我看你手無縛雞之力,感情是來劉三爺府上混吃混吃的吧?」
「混吃混喝?」呂信心道:「小爺還真是來混吃混吃的!」看了那漢子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麼,難道你不是來混吃混吃的?」
「好膽!」那漢子怒道:「爺爺好心跟你打聲招呼,你這廝卻不識好歹,信不信爺爺捏斷你脖子?」
「就憑你?」呂信失笑道:「那你來試試!」
「娘的,氣死我了!」那漢子大怒,起身一拳往呂信鼻子上打來。其餘的漢子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心想這書生口齒伶俐,教他吃點苦頭也好。
「君子動口不動手,該打!」呂信連人帶椅向後滑開一尺,然後一招手,那漢子便從椅子上被一股大力扯的橫飛了過來,還沒等其他人回過神來,呂信隔空發力,讓那漢子在半空中翻了個身,一腳踢他屁股上,那漢子立刻哇哇大叫著飛了過去。
站在後面的林平之看的好不佩服,心想我若學到這等高明的武功,哪懼他青城一派。
「哇,這是青城派的絕技『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那漢子剛剛摔在大廳中間,就聽一個清脆的女童的聲音響起,眾人忙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墨綠裙衫的十四五歲少女坐在右側角落裡的一間席上,正是在衡陽有過一面之緣的曲非煙。
大廳中一陣哄笑聲響起,忽聽一個怒斥聲響起,「龜兒子的,找死!」呂信聞聲扭頭,就見旁邊一個身材矮小的道人向曲非煙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她手臂,心想這便該是青城派掌門余滄海了。
「哇,你抓碎了我骨頭,媽呀,我手臂斷了,嗚嗚!」曲非煙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余滄海一愣,心想自己一派掌門的身份跟一個小姑娘計較,豈不有失身份,想及此處趕緊鬆開了手,沒想曲非煙越哭聲音越大,無數道鄙夷和責難的目光頓時射在了余滄海身上。
余滄海臉上發燒,手足無措,低聲道:「別哭,別哭,手臂沒斷,不會斷的。」
曲非煙哭道:「已經斷了,你欺侮人,大人打小孩子,你這老道士好不要臉,哎唷好痛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打死這牛鼻子!」「揍死這矮道士!」廳中群雄早已看不下去,除了五嶽劍派之人其餘漢子都破口大罵起來,一時間口沫橫飛,好不熱鬧,余滄海狼狽之極,手足無措,然然一眼瞥見了站在呂信身後的林平之,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厚著臉皮走回原位坐下。
「不好!」林平之心下一跳,不過有呂信在座,當即又打起了信心。
其餘人都不識呂信和林平之,只投來一瞥便收回目光,唯有恆山定逸老尼姑和華山那位岳群子盯著呂信看了一陣,那位岳君子更是時不時的偷眼打量呂信和林平之二人。
呂信將一切盡收眼底,起身像曲非煙招了招手,道:「小妹妹到我這邊來!」
曲非煙收住哭聲,看了看呂信,眼珠子轉了幾圈,頓時哭涕為笑,歡快的跑了過來,旁邊一名江湖漢子莫名其妙的滑到了桌子下面,曲非煙正好跳在那張椅子上坐下,看著呂信笑嘻嘻的說道:「你這秀才怎麼也到這裡來了?」
「我像秀才麼?」呂信不理其他人疑惑的目光,摸了摸下巴,好像沒鬍子,惹得曲非煙又咯咯笑了起來。
其他幾個跟呂信一桌的江湖漢子遠遠的避了開去,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唯恐自己也莫名其妙的鑽到桌子下面去。
「他***,見鬼了、見鬼了!」這時那被呂信暗運真氣弄到桌子下面的漢子從另一邊爬了出來,大叫『見鬼了』,看了看坐在自己位子上的曲非煙,方才粗聲粗氣道:「兀那小娘皮的,你怎麼坐在我的椅子上?」
曲非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反問道:「你怎知這椅子是你的,上面可是寫有你的名字麼?」
「這個——那個——」那漢子瞠目結舌道:「名字到是沒有!」
「那就是了!」曲非煙道:「又沒寫著你的名字,你怎能說這椅子是你的!」
旁邊又有人起哄:「兀那不要臉的傢伙,連小姑娘的位子也搶,你要不要臉!」那漢子似是舌頭短了半截,說不出話來。
一時又有一批青城弟子進來,為首的正是那羅人傑,四處掃了一眼,看到余滄海時往那邊走了過去,卻沒看見呂信。
呂信斜眼打量,就見那羅人傑小聲向余滄海說了一陣,余滄海向這邊看了一眼,接著那羅人傑回過頭來也看到了自己,眼裡閃過兩縷狠毒的光茫。
「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醜小丫!」呂信暗罵一聲。
曲非煙人小鬼大,看那羅人傑惡狠狠的瞪著呂信,馬上笑嘻嘻的問:「你這秀才,是不是搶了人家老婆啦?」
「呃……」呂信愕然道:「你怎麼知道?」
曲非煙咯咯笑道:「看,被我猜中了吧,你這人一副小白臉,真是偽君子一個!」
旁邊的江湖漢子暴笑起來,身後的林平之也發出了一絲輕微的笑聲,不過隨即又惡狠狠的瞪向青城派一桌。
「你這小娘皮!」呂信伸手刮了下曲非煙高挺的鼻子,沒好氣地道:「信不信我把你扔到那邊去!」說完指了指青城派那邊。
「啊,不要!」曲非煙嚇了一跳,怕怕地道:「那個烏龜可不是個好東西!」
看這小丫頭古靈精怪,呂信心下大悅,捏了捏她胖忽忽的小臉蛋,道:「放心好啦,那個矮道士要是再敢欺負你,我就用他們青城派的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士踢他屁股!」
「好哇!」曲非煙拍著小手咯咯笑道:「那矮道士最不是東西了,你用他們青城派的屁股向手平沙落雁式踢他屁股,一定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