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嗷江湖 第一部分 第五章 彫蟲小技
    令狐沖臉色頓時垮了下來,看了看呂信,才哈哈笑道:「呂兄真是好雅興,佩服,佩服!」說完向呂信抱了抱拳,就低頭喝起悶酒來,不再理會呂信。

    儀琳奇道:「呂大哥怎知岳師姐之名?」

    呂信道:「江湖人知江湖事,儀琳小師太此去衡山可是去參加劉正風金盆洗手盛會?」

    「正是!」儀琳道:「莫非呂大哥也是去參加劉師伯金盆洗手盛舉?」

    呂信搖著折扇懶洋洋地道:「我對江湖上這些土雞瓦礪之事沒什麼好感,此去只想救一個人,並非參加什麼金盆洗腳!」

    話音方落,田伯光和令狐沖忍不住又笑出聲來,儀琳合什念了聲佛號,才道:「劉師叔金盆洗手退隱江湖,並非你說的金盆洗腳!」

    「好個善良的小尼姑!」呂信暗讚一聲,哈哈笑道:「洗腳也好,洗手也好,反正意思都差不多!」看了眼旁邊悶頭吃花生的田伯光,又道:「你這廝禍害良家婦女,不若我給你一刀讓你以後做不得男人!」

    「啊……不行!」田伯光嚇了一跳,忙道:「那你還不如殺了我來得爽快!」

    「我又跟你沒仇,為什麼要殺你?」呂信故意思考了半天,才恍然笑道:「也罷,我便佔你一處穴道,讓你以後近不得女人,如此便不再會有良家女子慘遭你姦淫!」說完不等田伯光反抗,凌空一指點在了他下陰處。

    「哎喲!」田伯光根本來不及反抗,只覺那話兒上一麻,然後就沒發反應,頓時嚇的冷汗直冒,慘白著臉色問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心想我若是以後碰不得女人,那做男人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呂信道:「為防你再對這位儀琳小師太起歹心,本公子只好暫時令你碰不得女人!」心裡想道:「我這身武功還算沒白練,就不知跟那東方不敗相較如何。先嚇唬一下田伯光這廝也好!」

    令狐沖哈哈笑道:「俗話說惡有惡報,善有善報,田兄報應臨頭,可喜可賀!」心想這呂信不知是何派出身,武功怎得如何高明,不過今日他救我一命,也算是對我有恩,雖然方才對小師妹不敬,但大丈夫恩怨分明,豈能如此斤斤計較。

    想及此處,又向呂信道:「多謝呂兄今日替我令狐沖解圍,若呂兄不棄,不若我們一道前去衡山如何?」

    「算是條漢子!」呂信暗讚一聲,方纔他故意言及岳靈珊,便是想看看令狐沖反應,見對方真誠相邀,當即道:「也好,衡山風雲際會,我們明日一早便起程!」說完瞪了田伯光一眼,嚇唬道:「你若不想你那東西爛掉,今後便勿再做那傷天害理之事!」

    「這次算我田伯光認栽!」田伯光也算條漢子,見事已至此,只得恨恨的丟下一句,出門而去。

    次日天明時,大雨已停。呂信在城中買了三匹馬,和令狐沖儀琳出了南門踏上官道往衡山趕去。

    令狐沖本有重傷在身,昨夜休息時呂信替他行動療傷,此刻已經全愈。

    劉正風名滿武林,此次金盆洗手,正道各派和各路人物具都前往參加盛會,大清早官道上武林人士便駱驛不絕,聽口音五湖四海人士皆有,不過大都是些三流角色,呂信從未聽過其名,他所知也僅限五嶽劍派和少林武當這些門派。

    令狐沖道:「劉師伯一手回風落雁劍出神入化,一劍能刺五雁,威名正盛,卻不知為何要退隱武林,真叫人不解!」

    呂信雖知其中緣由,卻不多嘴。輕搖折扇笑道:「江湖之上沽名釣譽之輩甚多,人在江湖,常常身不由己,或許劉正風樹敵甚多,故而隱退!」

    儀琳合什道:「劉師伯俠名遠播,乃是衡山有名的大善人,怎會豎下仇敵!」

    呂信道:「你個小尼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知道什麼?江湖仇殺往往只因一點私怨而起,所謂的門名正派也只不過打著維護正義的晃子,單打不行就一湧而上,少林武當雖號稱泰山北斗,遇到事情卻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何曾主持過正義?」

    令狐沖反駁道:「呂兄此話差矣,少林武當享譽江湖數百年,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更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怎能說是沽名釣譽!」

    呂信心道:「果真是受了岳不群那偽君子的毒害,若非他遇到諸多磨難,還真看出岳不群和左冷禪這些野心家的面目!」當下道:「即是如此,那余滄海滅福威鏢局滿門,窺視林家辟邪劍譜,怎不見方證和沖虛出來主持公道?」

    令狐沖道:「這只不過是江湖謠傳,不可取信!」

    呂信冷笑道:「是不是江湖謠傳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自是心裡有數,何必要說的冠冤堂皇,我若是你,我便會找塊豆腐撞死算了,還自稱什麼俠義之道!」

    令狐沖愣了下,自覺無言以對。

    儀琳接道:「余觀主乃是武林前輩,青城派劍法享譽武林,怎會窺視他人秘笈,呂大哥想必是聽錯了!」

    呂信哈哈笑道:「你這小尼姑心底善良,我不與你計較,待到衡山便知分曉!」

    當下幾人再不多言,催馬前行。此時離衡陽已有數十里之遙,官道上江湖人士逐漸稀少起來,偶爾只經過三三兩兩幾個江湖漢子。

    忽聽左側秘林處傳來幾聲喝斥之聲,呂信心下好奇,看了看令狐沖和儀琳,二人都是毫無所覺,當下道:「二位先走,在前方一里處等我!」說完不等二人答應,便從馬背上飛身而起,往左側秘林中掠去,身法快如閃電,閃了幾閃便在數十丈開外,教令狐沖與儀琳看得目瞪口呆。

    呂信閃進樹林,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摸了過去,只見幾個手持長劍的中年漢子正在逼問一個三十多歲的中美婦,旁邊還躺著一個年輕乞丐,正兩眼冒著仇恨的火花瞪視著幾個面目猙獰的漢子。

    聽了一陣,才知這二人乃是福州福威鏢局的林夫人和林平之,一家三口本是喬裝打扮前去洛陽投靠林夫人娘家,不想被青城派弟子追上,林震南已死,母子倆被人所救,一路逃到此處,不想卻又被余滄海弟子羅人傑追上逼問辟邪劍譜。

    呂信暗暗納悶,記得好像林平被岳靈珊所救,怎得他老娘也沒死,而且還到了一起,真是怪事,難道這其中又有所變數?心下是百思不得其解。

    對於林平之這個人物,呂信只有同情,家破人亡之後念念不忘報仇血恨,而且此人還破有幾分俠義之心,當初殺余滄海之子便是為岳靈珊打抱不平,至於後來有所變化,也是為了生存被岳不群這偽君子所逼,性格才發生了轉變。

    正思忖間,忽聽一聲慘叫,抬眼一看,羅人傑手中長劍已刺進林夫人前胸,林夫人抽搐了一陣,緩緩倒在血泊之中。林平之兩眼噴火,怒瞪著仰天大笑的羅人傑吼道:「你們這群畜生,我林平之對天發誓,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羅人傑陰笑道:「就憑你?下輩子吧,識相的快說出辟邪劍譜藏在哪裡,不然我立刻殺了你!」

    「快說辟邪劍譜藏在哪裡,不然立刻殺了你!」其他幾個青城派弟子也跟著起哄。

    林平之惡狠狠地道:「你們休想,我林平之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這群畜生如願得到我林家的辟邪劍譜!」

    呂信搖了搖頭,什麼辟邪劍普,簡直是狗屁,那葵花寶典簡直就不是人練的武功,不過聽林平之的口氣,似乎他已經知道那塊袈裟藏在哪裡,心下不禁大感納悶。

    掃了一眼,這才從樹上飄身而下,如同幽靈般閃到青城弟子身後,拍了拍一個瘦的如同皮包骨頭的青城弟子的肩膀道:「我說各位老兄,老歹你們青城派也算是正道門派,強搶人家的劍譜跟土匪有什麼區別?」

    「誰?龜兒子的!」那名青城弟子嚇了一跳,猛的轉過身來想也沒想就舉劍往呂信當胸刺了過去。

    「給臉不要臉!」呂信低喝一聲,一扇子將那名青城弟子扇的飛出三丈多遠,正好被夾在一條大樹叉上昏了過去。

    「龜兒子的,你是什麼人,敢管我們青城派的事情!」其他幾個青城弟子嚇了一跳,正在逼問林平之的羅人傑轉過身來,看了眼夾在樹叉上的師弟,剛想揮劍的手又縮了回去,瞪著呂信道:「兄台若是沒事就請便,否則別怪我劍下無情!」

    呂信搖著折扇向林平之走了過去,滿不在乎的笑道:「我若不走,你能將我如何?」

    羅人傑大怒,喝道:「那便讓你試試我青城劍法的厲害!」說完長劍一抖,往呂信咽喉之上刺來。躺在地上的林平之見羅人傑劍招毒辣,出劍快如閃電,看呂信明顯是站在青城派對立面,對他立時有了好感,忙驚叫一聲:「這位兄台小心!」

    「彫蟲小技,不足為慮!」呂信大笑一聲,待那羅人傑長劍堪堪刺到咽喉處時,閃電般的伸出左手食中二指夾住劍尖,然後手指稍一加力,便聽「咯崩」一聲,將羅人傑長劍劍尖折斷,然後順手一抖,半截劍尖刺進羅人傑肩膀。

    「啊!」羅人傑慘叫一聲,被半截劍尖上所含的內勁震飛出數丈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幸好呂信不想殺他,否則他現在哪還有命在。

    幾個青城弟子大駭,再也不敢多作停留,抬了受傷的羅人傑和被制了穴道的那個青城弟子狼狽鼠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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