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嗷江湖 第一部分 第三章 小試身手
    「是誰要殺我田伯光?」

    正在這時,就聽門口響起一個宏沉的聲音,呂信忙回頭看去,只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漢子扛著一把尺長的短刀大步走了進來。那人長的還頗有幾分男人味,一對虎目中精光閃閃,進門後四處一掃,就往呂信這邊走了過來。

    「你就是淫賊田伯光?」

    泰山派一名血氣方剛的弟子一聽對方是田伯光,馬上大喝一聲站起身來,「嗆」的一聲拔出了腰間長劍。

    「不錯,老子就是田伯光,你待怎的?」那漢子大步走到呂信對面坐下,不屑的瞥了那名泰山派弟子一眼,然後回頭看了眼坐在對面悠然自得的搖著手中折扇的呂信一眼,吆喝著讓小二上酒上菜。

    「這就是偉人田伯光?」呂信心下疑惑,不過看這漢子這副打扮和年齡,再加上對方親口承認就是田伯光,應該不假。

    「你這淫賊,今天在下就殺了你為武林除害!」那名泰山弟子大怒,衝了過來挺劍就往田伯光背心刺去。

    其他客人一見有江湖人物打鬥,早就嚇的腳底抹油,逃了個乾淨,大廳中就剩泰山一派十數人和呂信及田伯光這一桌,還有幾個膽子稍大點的江湖三流人物正在觀望。

    「就你也配殺我田某?」就在那泰山弟子手中長劍堪堪刺到男伯光後心時,泰山派掌門天門道人和另一個老道同時驚呼:「小心!」卻為時已晚,只見男伯光坐在椅子上也不起身,連人帶椅一個大轉身,刀光一閃,那名泰山弟子已經慘叫著跌了出去,一條右臂連根被砍了下來。

    「一平!」兩個老道齊聲驚呼,天門大喝一聲:「好個田伯光,你敢傷我弟子,貧道誓不饒你!」說完飛身而起,順手拔出長劍往田伯光刺來。

    田伯光不敢大意,他的快刀雖能出奇一意解決一個泰山弟子,但對上泰山掌門天門道長就只有落敗的分,當下飛快的起身拔出短刀,接下天門刺來的一劍時迅速的抽身後退。

    此時掌櫃的和店小二早已經不知鑽到哪裡去了,幾個留下來看熱鬧的江湖人物見客棧內打了起來,唯恐被殃及池漁,也不敢再行逗溜,紛紛離開。

    「哎,什麼名門正派,簡直就是一群是非不分的地痞流氓!」看著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不問是非便要出手殺人,小的不行老的再上來報仇,呂信算是開了一次眼界,所謂江湖,也不過是一群武林人士你拼我殺的另一個不同於廟堂的社會而已。

    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殺人只不過是披著一張正義的晃子,行事作風卻跟中國香港的地痞流氓並無二致。眼前的泰山派便是最好的寫證。

    「小子,你說什麼?」緊隨著天門道長衝過來的另一個老道聽見了呂信的嘀咕,頓時大喝一聲,停下身扭過來頭狠狠的瞪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的呂信,手也按在了劍柄上。

    「我說你們是一群傷風敗俗的土匪,怎麼了?」呂信笑呵呵地說道。

    「你……我殺了你個胡言亂語的窮酸!」那道人乃是天門的師弟天松真人,聽眼前的這書生居然把泰山派說成是傷風敗俗的土匪,差點沒氣歪了鼻子,怒喝一聲,「嗆」地拔出腰間長劍就往呂信當胸刺來。

    「是非不分,濫殺無辜,這就是所謂的門名正派,真是丟人!」見自己只不過是隨便譏諷了幾句,這老道居然就要殺人,呂信心中一陣厭惡,手中折扇凌空一揮,那老道就如同一片殘花敗葉似的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把一張桌子砸翻,吭哧了半天也沒爬起來。

    安靜,還是安靜!

    所有人停下手來,呆呆的看著臉上寫著:不是我的錯的呂信,腦袋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估計是被他剛才那隨便一扇就將泰山派的一名天字輩高手給揮了出去給嚇傻了。

    「師弟!」天門道人最先回過神來,急忙奔了過去將天松老道扶了起來,查探了一下脈膊,見天松只是被佔了穴道,並未受傷,這才鬆了口氣,試著解了幾次穴,卻未成解開,一張老臉不由漲成了豬肝。

    打不過天門正準備腳底抹油的田伯光這時回過神來,向呂信一抱拳,心悅誠服地道:「這位兄弟好功夫,敢問兄弟如何稱呼?」

    「嘿嘿!」呂信笑了幾聲,道:「在下可不敢和田兄這等大人物論交,否則哪天也被那些所謂的正道中人追殺,可就麻煩了!」

    田伯光愣了下,看這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話中對正道人士明顯沒什麼好感,卻又說出這番話來,不知他到底是何意,不過看他方才一扇子把個天松扇了出去,如果換成是自己,那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不由心下暗驚,當即說了聲:「告辭!」然後匆匆離去。

    「靠,跑的這麼快!」呂信只是隨口開了句玩笑,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就跑了,不由大感無趣,說來自己也算救了他一命,丫的,以後一定要把這個人情給討回來不可。

    這時,天門見解不開師弟被制的穴道,起身走到呂信身前,強壓著怒氣問道:「不知這位小俠何人,為何要對貧道師弟下此毒手?」

    其他泰山弟子也醒過神來,見師傅在前,當即全都圍著上來,大呼小叫的要給天松師叔報仇,呂信這才知道那個死老道原來是天門的弟師天松。

    呂信搖著扇子,不緊不慢的笑了笑,道:「那位道長要殺我,我總不能等死吧?只好先讓他睡上一覺,怎麼,天門道長有意見?」

    口氣雖然和氣,不過誰都聽得出來,那語氣卻根本未把泰山派放在眼裡。

    天門愣了下,道:「你是哪派弟子,怎知貧道名諱?」

    呂信哈哈笑道:「反正我不是五嶽劍派的弟子就行!」說完站起身前就要走人。

    「少俠對貧道師弟下此毒手,不給貧道一個交待就想走人嗎?」天門閃身攔在前面。

    「你這牛鼻子老道也太不知好歹,你那師弟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殺人,我只不過是給他點教訓而已,明日清晨便可醒來,以後若再犯到我手裡,小心我砍下他的腦袋當球踢!」呂信不滿地哼了幾聲,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天門大駭,自己堂堂一派掌門,一身武功在江湖上也稱得上一流高手,攔在人家面前居然都看不清人家是如何離去,只覺白影一閃,那書生便不見了蹤影,不由緊緊皺起了兩道眉毛,暗暗思索武林中何時出了這種罕見的年輕高手。

    呂信回到悠然自得的回到自己房裡,看看天色已晚,就脫了鞋子盤腿坐在床上行功。今天才算是有點收穫,不但遇到了幾個成名人物,而且還小牛了下牛刀,這才發現自己一身武功確實沒白練,方才只使了玄元十七式中的一招『琵琶招魂』,便將那天松老道擊飛。

    想那天松一身功力雖不及天門,但在江湖中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在泰山一派中更是功力只在天門之下的一流高手,卻仍是接不下自己一招,想及此處,不由心下振奮,這玄元心法算是沒有白練。

    胡思亂想了一陣,眼看天色已黑,呂信這才拋除雜念,緩緩進入禪定。

    次日天明,呂信精神健瞿,出得客棧時才知泰山派諸人早已動身離開,當下也不多做停留,取了他那苑瘦骨如柴的劣馬,順著官道晃悠著往南去了。

    一路遊山玩水,打探風土人情,順道再幫各城中為富不仁的富貴人家做點善事,幫他們將剝削來的銀子分發給貧困百姓,然後留幾兩盤纏,不數日便到了衡陽。

    進得衡陽城,往來江湖漢子甚多,天空陰沉沉的,看樣子快要下雨,呂信將那匹瘦的似乎再也走不動的瘦馬給放了,然後才入城就近找了家客棧準備住一晚明日再去衡山。

    「這位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剛剛踏進門檻,一個眼尖的小二看呂信衣著不凡,馬上跑了過來,點頭哈腰地將這位貴人迎了進去,口齒伶俐的為呂信介紹起各種菜式來。

    「態度不錯,諾,這是小費!」看這小二眼色不錯,心情大爽的呂信順手將一兩足足有五丙重的銀子塞進他手裡,走到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坐下,笑著說道:「先給我來幾碟拿手好菜,然後再泡茶好壺!」

    這時代的酒他實在是喝不怪,好死不活的,居然有股酸味,實在不得不讓他懷疑那東西是不是酒,不得已,只得喝茶。

    「呃……」小二顯然不懂什麼叫做小費,不過再看了看手中白花花的銀子,哪裡還會多嘴,忙答應一聲,飛快的跑了下去,不一會,幾盤熱騰騰的小菜就端了上來,呂信回頭四處掃視了一圈,發現幾個先來的客人臉上明顯的寫著不滿,不禁心下暗樂,心道有銀子還真是好辦事。

    「爺爺,這裡又不是京城,怎麼這個秀才也到衡山來了?」

    一個稚嫩的女音在左側響起,呂信回頭看去,只見旁邊一張桌子上坐了一老一少。

    老的約莫五十多歲,臉色紅潤,顯然功力不俗。小的差不多十四五歲的小丫頭片子,一身墨綠色衣裙,烏黑油亮的秀髮紮了兩個馬尾巴辮子。五官秀氣,十分漂亮,一對明亮的大眼睛閃著一絲狡黠的光茫,小臉上卻滿是天真。

    「這位小妹妹請了,你怎知我是個秀才?」看這小丫頭甚是可愛,呂信心生好感,抱拳向那小姑娘問道,神態間做足了江湖人物的架子。

    小丫頭吐了吐紅紅的小舌頭,小聲向那老頭道:「這秀才耳朵還挺靈的,我說話聲音這麼小他還真聽見,真是怪事!」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呂信笑道:「小妹妹說話聲音這麼大,這大廳中誰人聽不到,我若聽不到,那豈非是聾子!」

    話音方落,立刻便有一片目光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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