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對全冠清傳音道:「全幫主,我把他引開,你就趁機脫身吧。」一路上,我聽江湖上傳言,丐幫的另外兩個長老發生矛盾,進行決鬥,兩人同歸於盡了。我卻知道事情不是這麼簡單,那兩長老交情很深,彼此非常瞭解,心性也算溫和,不可能這樣就死了。全冠清號稱「十方秀才」,詭計多端,這定與他脫不了關係。不過,我和全冠清早有盟約,這事對我有利,我自然不願意,也沒有必要深究。現在,我這樣說,可以進一步取得全冠清的好感。他可能以為老頭武功高,我替他接了下來會很危險。他哪裡知道,我會凌波微步呢,頂多是個有驚無險。
全冠清面帶感激地看著我,騎著馬一步一步地悄悄往後退,向我傳音道:「慕容公子,全某什麼也不說了。以後慕容世家的事,就是丐幫的事。」全冠清現在雖然還是一長老的身份統領丐幫,卻是實際上丐幫權利的掌控者。
我點點頭,又轉過頭對老頭說道:「既然前輩手癢,那我就陪前輩走上幾招。不過,這大路這麼寬闊,來往的人太多,咱們倆人在這裡打,不是給別人看猴戲嗎?」
鳩摩通大頭猛點,贊同道:「是啊是啊,那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打吧。」
我下了馬,把馬拴在路邊一棵樹上,然後向道路左側的草叢裡面行去。草叢不是很高,我不使用草上飛的輕功,就那樣走了過去。鳩摩通跟在我的後邊,蹦蹦跳跳地捕捉被我們驚起的蝗蟲螞蚱什麼的,忙得不亦樂乎。
大約走了一里遠的地方,前面出現了一片丘陵。高低起伏,宛如蛇在爬行。我和鳩摩通到了這裡後,鳩摩通抓著腦袋道:「別走了,別走了,這裡就可以了。老和尚我可憋不住了,快開打吧。」
我站定不走,轉過身面對鳩摩智道:「那好吧,前輩請出手吧。」
鳩摩通笑道:「出手就出手,我可不會因為你是年輕人就讓你先出手的。江湖上就是有這麼個壞規矩。可是,開始打架的時候都是試探性的,誰先出手又有什麼關係呢?那些人就是虛偽!」
這老頭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可是心裡卻精明的很呢。
我微微一笑道:「那前輩請吧。」
鳩摩通道:「那你可要做好準備了。」
他站定身形,左手手心朝上,置於丹田之處,向左劃了一個圓圈,他身體左側似有微風飄起,因為灰塵被捲起來,看似薄薄的霧氣。右手置於額頭之處,手心向下,向右劃了一個圓圈,然後左手向上,右手向下,兩手在胸前一合。
頓時他的身周真氣激盪,四處的小草隨著勁氣,像波浪一樣的起伏。鳩摩通玩世不恭的樣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道高僧的寶象莊嚴。他的眉毛低垂,眼簾微卷,精光閃閃。
他的兩手突然向外一翻,我彷彿聽到一聲龍吟。遠處突然撲楞楞地飛起了一群鳥兒,盤旋在高空,驚疑不定地向我們這裡望著。鳩摩通真力所及之處,把草從地上連根拔起,沙石泥土也被捲了起來,漸漸地行成了一條龍的形狀。龍頭一甩,向我身前直射而來。
我見這氣龍來勢兇猛,速將真氣佈於體外。體外真氣開始急速旋轉,同樣也把泥土沙石捲了起來,向旋風一樣把我包圍在其中。我在裡面,隱隱約約,面目不清。
說時遲,那時快,這氣龍已經來到我的身前,灰綠色的龍頭(塵土和被絞碎的綠草形成的顏色)兇猛地頂在我的護身旋風上。如果我的真氣是靜止的,這條氣龍的全部力量就能轟擊在上面。可是這真氣象旋風一樣快速旋轉,這氣龍就始終無法著力。它的頭一碰到我的真氣旋風上,就被旋到了一邊。斗轉星移講究的是四兩撥千斤,可不是追求力量,原類類似於後代張三豐創立的太極拳。平日裡,我就努力想辦法把太極拳的精義同斗轉星移結合起來,也取得了一定的進步。
數次撞擊之下,這條氣龍的真氣逐漸枯萎,再無力量,被真氣旋風吞噬。漫天的碎草和沙石掉落在地上,就像下雨一樣。頓時,天地又是一片清明。那些鳥兒依舊在空中盤旋,而且有更多的鳥被驚起,也飛在了空中。
鳩摩通對我豎起了大拇指,很滿意地道:「好好,果然比剛才那個要飯的厲害。能接住我龍象般若神功第四式的攻擊。」
他揪著灰白的短鬍子,搖頭晃腦道:「娃娃,這對你可不是好事啊,老和尚的第五式可是要使出來了。」
我身軀一震,躲在那山洞裡面十年,那可是金輪法王的看家武功。我一直都很擔心,由於自己的到來改變歷史太多,比如王安石、蘇軾以及司馬光的事情,比如女真被滅的事情。如今聽到龍象般若神功的名字,我不由得擔心,不會是金輪法王也被我弄到了現在吧。那楊過,小龍女呢?嘿嘿,小龍女,和我的語嫣比起來誰更漂亮?
我有點發愣,又聽到鳩摩通說第五式要使出來了。連忙搖搖手,喊道:「前輩請稍停片刻。」
鳩摩通剛要擺出手勢,聽我這麼一叫,緊張道:「娃娃,你可不要認輸啊。」
我笑道:「前輩放心,我既然說要陪你走上幾招,怎麼能才一招就要走了呢?」
鳩摩通神情一鬆道:「那你有什麼事呢?」
我問道:「前輩可認識金輪法王?」
鳩摩通收了手勢,搖搖頭道:「法王我認識幾個,可是不知道什麼叫金輪的。」
我鬆了口氣,道:「前輩這龍象般若神功非凡無比,不知道令師是……」
鳩摩通道:「我們吐蕃甘布寺的蓮花生活佛是我的師傅。」
我奇怪道:「原來前輩是活佛的弟子,難怪如此厲害。可是,我曾聽起過前輩你說過,你躲在那山洞裡面十年。看前輩的個性,也不是個能老老實實呆在那裡的人,怎麼卻一躲二十年呢?」我聽武林人士談起過,吐蕃甘布寺的蓮花生活佛是吐蕃歷史上最為強大的高手,已經於二十一年前坐化。他調教出的徒弟不是等閒之輩。
鳩摩通這時的神情非常肅穆,他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師傅在坐化前就命令我在那山洞裡不准出來,我就只好呆在那裡了。」
我重新打量了鳩摩通一番,這個人孩童心性,卻能遵守師傅命令,也是一個赤子啊!
鳩摩通忽然又用手撓著亂蓬蓬的頭髮道:「不說了,怎麼樣,咱們開打吧。」
我點點頭,我也想好好瞭解一下龍象般若神功。鳩摩通抬頭望天,雙手上舉,嘴裡發出了洪水般的聲音。我好像覺得他頭上的空間都被雙手給快撕破了,一陣陣的扭曲。
突然,一個如黃鶯般極為動聽悅耳的聲音傳來,「通師弟,你又在胡鬧了。」
鳩摩通臉色大變,臉色灰灰的,把雙手垂了下來,東張西望,看到我旁邊有塊大石頭,連忙躲在了後面,還把手指放在嘴邊,滿臉懇求地示意我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