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行空之蕭峰後傳 第十八回 平定叛亂 第七節 飛越城牆
    腦忽的聲音比蕭峰的可差得太遠了,在忽必烈軍隊迅速而整齊的撤軍聲中,加之城上用作擋箭牌的人們哭喊聲不絕於耳,腦忽的聲音幾乎沒有人聽見。腦忽大為光火,衝到敲鼓的鼓手身旁,一把將他推開,自己抓起棰子來就是一陣猛擊,他向站在不遠處的守城將軍大聲喊道:「阿不魯花,命令放箭,要不我立刻砍下你的人頭!」

    阿不魯花祖上是成吉思汗的部將,雖然他當初也窩闊台系的子孫當大汗,但時至今日,蒙哥已當了幾年大汗,且管理有方,原來有異心的汗國都已臣服,蒙古在這幾年間東征西伐,疆土不斷擴大,這是所有蒙古人有目共睹的,所以此次造反,阿不魯花並不十分贊同。剛才見忽必烈忽然收兵,不再攻城,眾士兵愕然之下,自動停止了放箭,他本不想族人間相殘,所以也不再下令繼續放箭,此時聽得腦忽高聲大呼,無奈之下,只得揮了揮手,道:「放箭!」

    忽必烈的軍隊大部分已撤離得遠了,不在射程之內,只有小部分還未及撤回,但他們舉起盾牌,迅速向後撤去,倒也沒有多少人受傷。

    忽必烈勒馬站在軍隊前,氣定神閒,他已看出城上的將帥不和,士氣不振,當下向蕭峰笑道:「蕭將軍忽然撤兵,想是有了更好的攻城之策。」

    蕭峰搖搖頭道:「沒有,我只是不忍見到城頭上的百姓無辜送命。」

    忽必烈輕輕歎了口氣道:「蕭將軍宅心仁厚,於平日是極好的,只是在戰場上卻是大忌啊。」他其實早已看出蕭峰是因不忍見城上的百姓被床子弓躲殺,才忽然命令撤兵。他頓了頓道:「一日攻不下京兆城,城裡的百姓就多一日危險,有得必有失,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蕭峰望著城樓,指著腦忽道:「那個大呼小叫的傢伙是誰?」

    忽必烈道:「他就是腦忽,已故貴由大汗的兒子,作戰勇猛,心狠手辣,頗有指揮才能,他哥哥失烈門反而不及他。」

    蕭峰還沒答言,忽見城上又推搡著押上來一個女子,那押解之人與腦忽相同裝束,似乎身份頗高,蕭峰正要問此人是誰,扭頭卻見忽必烈臉色鐵青,全然沒了剛才的淡定從容。此時,聽得城上那人哈哈大笑道:「忽必烈,看清楚這個美人是誰了嗎?」

    忽必烈鐵青著臉,沒有答話。

    那人臉色一正,大聲喝道:「忽必烈,你立即下令撤兵!不然,我就殺了她!」

    忽必烈滿臉怒容,大聲道:「你休想!」

    那人猛地拔出刀來,架在那女子的脖子上,喝道:「你想眼睜睜看著你的心肝寶貝死在你面前嗎?」

    忽必烈伸手一指,咬牙道:「失烈門,你敢!」原來此人正是窩闊台的大兒子失烈門。

    失烈門仰天大笑,道:「我為什麼不敢?反都反了,老子現在什麼都不顧了!」

    腦忽忽然大聲道:「忽必烈,我們讓一步,你領兵向後撤退五十里,我們就放人。」

    那城上的女子尖聲叫道:「王爺,你不用管我,快殺了這兩個逆賊!」

    失烈門反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喝道:「住嘴!你找死!」

    那女子回頭朝他就是一口唾液,罵道:「惡賊!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算什麼好漢!虧你還是鐵木真的子孫!」

    失烈門大怒,抹了一把臉,舉起刀來就要往那女子頭上砍落,腦忽伸刀過來將他的刀格住,道:「哥哥,不可魯莽,就此殺了她,毫無益處。」說畢,重重地打了那女子兩巴掌,喝道:「再亂說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他向下朝忽必烈喊道:「忽必烈,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忽必烈喝道:「休想!圖亞,我會將這兩個逆賊碎撕萬段,為你報仇!」

    那叫圖亞的女子雙目流淚,臉上卻露出笑容來,大聲道:「王爺,快攻城,這城裡都是你的子民,他們等著你來解救,只要殺了這兩個惡賊,圖亞死也瞑目了!」說完脖子一伸,就朝架在脖子上的刀撞去。

    失烈門將刀一縮,伸手一把掐進她的脖子,左右開弓,又打了她幾個耳光,直把她打得嘴角流血,他惡狠狠地道:「想死?沒那麼容易!」

    柳如浪在城下喝道:「無恥!畜牲!竟連女人都欺負!」他轉頭對蕭峰道:「大哥,我們得想個法子衝上去,這兩兄弟太可惡了!」

    楊過瞧著那高高的城牆,道:「本來要上去也不是太難,只是城上敵人眾多,萬箭齊發或滾些石頭和木頭下來,那時一招架,就會洩了氣,再上不去了。」

    正在此時,城上一個被當作活人靶子的人掙脫守軍的束縛,向城下跑去,慌不擇路間,撞到了失烈門的身前,失烈門長刀一揮,把那人的腦袋生生地砍了下來。蕭峰大怒,彎弓搭箭,「嗖」地一聲聲響,一箭擦著那女子與失烈門的側臉疾飛過去,「砰」地一聲,失烈門身側的大旗被箭攔腰射斷,這一箭若不是蕭峰顧忌著忽必烈的愛妾,必在失烈門的身上射出一個洞來。他所站之處離城甚遠,城上的弓箭根本無法射到這邊來,只有忽必烈的床子弓才能將箭射上城去,而蕭峰只是用了尋常的弓箭,就把城頭上的手臂般粗的旗桿射斷,臂力實是讓六軍歎為觀止,縱使是床子弓也無法有如此大的威力。

    蕭峰一箭出手,立即催馬向前急奔,楊過與柳如浪緊隨其後,三人如箭一般向城牆下疾馳過去。等失烈門與腦忽回過神來,蕭峰三人已奔近城牆腳下,腦忽忙下令放箭,頓時箭如雨下,朝三人頭頂射落。蕭峰舞起手中的披風,直如一面牆壁一般,將城上射下來的箭擋住。楊過與柳如浪均是用劍,兩人的劍法雖然風格各不相同,一個以沉穩厚重見長,一個以輕盈靈動見長,但此時兩把劍舞將起來,同樣的密不透風,城上射來的箭紛紛被擋落。

    三人很快就衝到城牆腳下,楊過道:「蕭兄,我與柳兄弟掩護,你攻上城頭去!」

    蕭峰道:「好!」

    柳如浪大聲道:「我先來!」說畢,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向上躍起,城上的箭就如雨點一般飛落,他舞動長劍,護住頭頂與身側,這麼一用力,身子向上之勢立即減緩,「叮叮噹噹」地格了十幾劍,身子已呈下降之勢。

    楊過喝道:「我來接替你!」話音剛落,他已如箭一般向上直射而起,因柳如浪在上面擋住了箭雨,楊過不用分力去舞動長劍護住身子,所以一口氣沒洩,身子掠到柳如浪肩膀般高時,雙足就勢在柳如浪的肩上輕輕一點,借力向高高的城牆繼續掠去,同時手中長劍舞得呼呼作響,密不透風,叮噹之聲連成一片。楊過的內力比柳如浪深厚,中途又借了力,雖然身子凌空舞動長劍很耗費內力,但他上升之勢依然迅速。城上的守軍大驚,哪裡見過武功如此高強的人?腦忽大聲叫道:「快放滾石!」眾兵先前被蕭峰一聲大喝以及一箭射斷大旗之勢所懾,人人心裡震驚,此時見楊過與柳如浪亦如此神勇,不禁更是慌了手腳,加之忽必烈大軍壓在城下,均想今日這城是必會被攻破的,叛軍的下場,在蒙古不是被殺死,就是發配為奴,終身受苦,因此人人暗自心驚。此時聽得腦忽命令放滾石,眾人驚慌之下,平日訓練有素的守城之術也記不起來了,而且忽必烈大軍來得太突然,滾石之類的守城工具才剛剛搬上城來。當下一列士兵手忙腳亂地將滾石抬了過來。

    此時楊過已掠到離城頭不足三丈之處,忽見一大石頭從頭頂滾落,他左手舞劍,擋住從各方射來的箭,右臂已斷,眼看無法躲避滾落下來的石頭,忽聞身邊一聲大喝,蕭峰已掠到他身旁,左手成掌,托起那滾石,向左側一推,但頭頂上立即又接連滾下幾塊石頭。蕭峰出掌推石,上升之勢大緩,眼見一串石頭砸將下來,當下無暇細想,左掌上翻,用力朝上托去,那一串大滾石一塊疊著一塊,被他在空中托住,蕭峰大喝一聲,左掌陡然用力,那一串石頭竟被他向上拋起,朝城頭上呼呼飛去,城上放滾石的幾個士兵措不及防,立時被飛回來的滾石砸中,當場頭破血流而死。但蕭峰這麼一用力,身子已轉成下降之勢。楊過左手執劍,擋住密密麻麻射來的箭。

    楊過叫道:「蕭兄,踩著我的肩膀上去!」蕭峰道:「好,有勞楊兄!」他猛然在楊過肩上一點,沖天而起,如大鷹一般向上掠去,城牆很高,箭如雨下,但蕭峰之一掠之下,已離城頭只有丈許,眾守軍大驚失色,拚命放箭砸石。蕭峰右手舞起披風擋住箭雨,右手推開不住滾下的石頭,在滾滾而下的石頭中衝開一條空隙,身子向城頭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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