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 第二卷 征戰天下 第四十一章 鄭家集 1
    整個宅子以被我打掃的乾乾淨淨,我累了,那鬱結在胸中的怒氣也隨著身體的僻倦減去了不少,天黑了下來,門外是個賣滷味的小攤子,那個胖胖的小個子老闆一直在探頭探腦的看著我幹活,我笑著出門後先在他攤子上買了一整只烤鵝,又給了二兩銀子讓他明早給我帶把門鎖,這小胖子見那二兩銀子笑的都睜不開眼了,打躬作揖的說保證明早就送來,我又跟他閒扯了幾句,這才返身回到了屋中。

    坐在輕輕的那妝台前我仔細的盤算了下要辦的事情,鎖換過了,明天還要找個木匠做塊柳先生的靈牌,輕輕的呢,想到這我心中又一陣刺痛,面前的銅鏡在燭光的照耀下刺激的我雙眼微微瞇起,我用手指輕撫著鏡上那處微小的瑕疵想,這鏡子該磨磨了,輕輕是個很勤儉的女人,可不像我這樣一有錢就大手大腳的花……我呆看著鏡中的自己,眼淚在眶中打著轉,可嘴角卻有帶著一抹笑意,還是不做輕輕靈牌的好,這樣至少還能讓我感覺到她沒死,只是不知道她在哪裡罷了。

    買的燒鵝我一口都沒有動,剛才還餓的要命,可現在卻什麼都吃不下了,躺在輕輕的床上我輾轉反側,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睜眼時外面天都快中午了,我起身後胡亂洗了把臉,換上件羅士信送來的新衣後就開門去找那小胖子,那小胖子見我出門了笑道:「想去叫你又怕吵了你休息,你看看這鎖成嗎。?」

    我接過那鎖和鑰匙反覆試了幾下,見沒問題就道了謝回到屋中,該把錢給鄭雄的家人送去了,我打開那裝銀子的大包我分了分,這裡是500兩銀子和30兩黃金,將300兩銀子和30兩黃金打了個包往在身上背好,又取了40兩銀子零花,出來鎖好門又向那小胖子打聽了下左近木匠的位置,得了回信後就徑直去了。

    柳先生的靈牌要做的高大些,定完了靈牌我站在街上想了想,第一次去別人家好像空著手進門不大好看,要是鄭雄那老東西在家那就什麼講究都沒有了,可他不是不在家嘛,聽說他家除了他老婆外還有一個丫頭一個小子,我這當叔叔的怎麼也要給孩子買點東西呀。

    在西市上轉悠了半天,東西買好了,鄭家大嫂和那丫頭是一人一匹上好的花布料,另外又給那丫頭買了些針線女紅用的東西,小子好對付,兩大包點心,幾把木刀木劍,一個長命鎖,一個撥浪鼓,還有兩隻燒鵝和一大塊滷肉,背著這些寶貝我剛走出半條街就覺得不對勁了,這怎麼成,幾十里地下來還把我累死?還是雇輛車吧。

    車跑了兩個多時辰就到了那鄭家集,那老東西現在是欽犯,進他的家門還真要加小心,在鎮口我選了個看上去呆頭呆腦的老阿婆問了下鄭雄家的位置,這老阿婆是個賣乾果子的,我買了她足有5斤的乾果子才算打聽明白那地方,拎著那一大包乾果我是又氣又笑,看來薑是老的辣這話一點都不假呀。

    鄭雄的家就在鎮子的東面,院子不小,但看門口卻有點函酸,兩扇黑漆大門也閉的緊緊的,我沒直接就去敲門,一是不放心怕有人在他家門前盯梢,二是現在天色有些晚了,總不能在人家裡住一宿吧。

    他家斜對面就是一家酒樓,看情形後面還是客棧,我讓趕車的停在那門口後剛一下車,那跑堂的殿小二就出來了,到了我面前邊用肩上搭的手巾給我撣著灰塵邊笑道:「公子爺您好啊,請問您是住店還是用飯啊?。」

    我邊給著車錢邊笑道:「店也住飯也要吃,給我挑間上房,叫人把車裡的東西也搬進去。」

    選好客房後我在二樓找了張能看到鄭家的桌子,弄了四個菜一壺酒,自己慢悠悠的喝上了,窗外的風吹的我渾身舒服的不得了,總能過上這樣的小日子可真他媽好,我此時心中大樂,覺得酒的味道更加不錯了。

    酒足飯飽後就想起身出去轉轉,叫過那夥計剛想結帳,就見一個走路東倒西歪的彪形大漢站到了鄭雄家的門前,這大漢看來酒喝的不少,先是扶著鄭雄家的門框喘了幾口氣,然後揮拳邊砸門邊喊道:「鄭家娘子,我的大美人,我來了,快給,,給我開門啊,咱們……咱們好好親熱親熱,,,哦對,我學會做詩了,莞莞之洲,在河之鳩,窈窕美女,我最愛求,……好像錯了吧?沒關係,回頭我在去找那老酸頭子……問問。」

    我被這混蛋氣的頭上青筋直蹦,強壓著心頭怒火問那夥計道:「他是誰?」

    那夥計哼了一聲道:「他姓蔡,混名叫菜狗子,是這鎮上有名的潑皮,那戶人家姓鄭,當家的本來是朝裡的一個將軍呢,很不錯的一個人,只是不知怎麼的就犯了罪,現在許是被處死了吧?那孤兒寡母的如今出來買個柴米都不敢抬著頭走路,這菜狗子又趁機糾纏不清,真不知今後會鬧出什麼事來。」

    我又問道:「如此潑皮難道官府不管?」

    那夥計歎道:「沒人敢管啊,這菜狗子到不算什麼,但聽說鄭將軍得罪的是當朝的貴人,所以這本來該地方上管的事也撂開手不管了。」

    我點了點頭,給了他飯錢後轉身向樓下走去。

    那混蛋鬧了半天才晃悠悠的去了,我一直站在牆角看著,見他走了,就盯在他身後也慢慢的跟了過去。

    那菜狗子一邊走還一邊在嘴裡叨咕著什麼,聽著仍是那首被他改的面目全非的關雎,我咬著後槽牙跟著他走,心裡盤算著怎麼處理他才好。

    那菜狗子晃到一間髒兮兮的院子前先是在身上掏了一陣,摸出鑰匙打開門就就去了,我進他進了那破破爛爛的小院後先在外面轉了一圈,見沒人看這邊先從牆頭上抽出半塊鬆動的青磚,手按著矮牆一翻身就跳進了院中。

    裡面是間小土坯房,門大開著,裡面還發著亂七八糟的念那關雎聲,對著那開著的門我將磚頭背到身後一步就跨了進去,那菜狗子見我進去嚇了一跳,從炕上坐起來指著我道:要幹嘛?我可是這鎮子上有名有號的蔡大爺,小心我揍你個半死。」

    我笑道:「菜爺,我是來教您念詩的。」

    那菜狗子一聽忙笑道:「好啊好啊,我正想不起來呢,你快教教我,快教教我。」

    我點頭道:「那詩是這樣念的,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輾轉反側。」

    那菜狗子張著大嘴聽完後笑道:「對,對,那老酸儒也是你這樣說的,你倆說的一樣,是君子好逑,是君子好逑。」

    我呵呵笑道:「既然菜大哥學會了那就交點學費吧。」

    那菜狗子聽完一愣,隨後就瞪著兩隻母狗眼兒道:「還敢跟我要錢?你好大的膽子呀。」

    我嘿嘿冷笑道:「我不要錢,就要你一條腿。」說完當胸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這菜狗子邊罵邊想從地上爬起來,我哪還容他起身,一腳踩住他的大腿,左手拎起他的腳脖子,掄起手中的半塊磚頭就砸在他膝蓋上。

    這兔崽子嗷的一聲就兩眼翻白疼的背過氣去了,我放開他後將那半塊磚頭往地上一扔,樂呵呵的走回了店房。

    沒小半年這菜狗子別想再下地走路,這裡算得上是天子腳下,我不想惹事,所以也沒下黑手,不然就看他今天的表現,我能撤底打殘廢他,樂過一陣子後心裡又開始憋上氣了,怎麼二殿下就沒派人來照顧一下?難道也不敢?男人出兵放馬的在外面給他賣命,家裡老婆孩子卻受這份羞辱,這算什麼事呀?難道鄭雄的冤枉他會不知道?轉念一想又覺得二殿下不是那種不顧下屬死活的人,恐怕這裡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文章吧。

    這一宿我又沒睡好覺,四更過後天剛濛濛亮我就起來了,趁現在人睡的最死時去鄭雄家最好,雖然現在去有點失禮,但此時卻顧不得這些了,還是加些小心的好。

    一大堆見面禮被我捆好後往肩上一扛,街道上還沒有什麼人,我摸到鄭雄家後院牆先四外都瞄了一眼,見沒人手扒著牆頭就翻了進去,哪知剛落地,就聽見有人暴喝了一聲:「淫賊招打」。接著就見兩柄南瓜般大小的八稜紫金錘摟頭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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