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不行,這裡樹高林密草葉干,山火一起他死完恐怕我也逃不出去.山火我可見過,速度快的像瘋馬,這念頭可不能讓他也起了,不然他一見逃不出去就放火來個同歸於盡想到這我差點沒嚇死,趕緊嘴裡說道:你別這樣啊,好歹你也是個狼軍的首領,擺出這副窩囊像來就不怕別人笑話?你起來,咱倆商量商量怎麼樣?其實我沒打算殺你,只是想從你嘴裡問出些東西來,這樣吧,我問你說,說完了咱就各走各的,但那兩錠金子你要給我。說話這功夫,我仍用彈弓子一下一下打著他露在外面的手腕關節。
他哼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的看著我,邊揉著手腕邊道:怎麼碰見個你這樣不要臉的?你要問什麼?。
我嘿嘿一笑,然後向他勾勾手指說道:先把那金子給我,扔過來,勁大點,別扔咱倆中間,扔我腳邊。
從地上揀起金子掂了掂,又在衣襟上擦了擦後往包裡一放,我說道:你姓什麼,怎麼進的狼軍?。
那人翻著眼說道:我姓池,怎麼進的狼軍犯不著跟你說。
我笑著道:你不說出點有用的來我怎麼陞官發財呀?你大概也看到了,我也是個當兵的,當兵的誰不想立功請賞啊,我知道今天抓不住你了,但放你跑我還不甘心,現在的處境咱倆都明白,我的接應人馬來了你就是個死,天黑之後接應的人馬沒來你有跑的機會,但想完全把我甩了你是休想,我纏上你,你被抓是遲早的事,天黑後想殺我?你可以試試。
姓池的聽完我的話後冷笑著答道:大不了一條命,你想從我嘴裡套我們的情況是枉想,陞官發財也得看準點,不然官沒升小命就沒了。
我嘿嘿笑道:多謝池大哥指點,您好歹跟我說點有用的,我也好回去交差呀,不然上頭一頓軍棍下來,我又要半個月起不來了。
他看著我冷冷一笑道:少在這跟我裝可憐,就憑你單人幾乎殺淨我這幾十號狼軍的功勞你就挨不了軍棍,我們的軍紀是洩密者死,跟你說了我就是跑回去對景上來我也是個死,這樣吧,金子我是沒了,這身上的散碎銀子你也未畢看的上,這有一條綠寶石鏈子,我給你咱倆就算完了如何?。
我嘿嘿賊笑著點頭道:池大哥真是個明白人,有這東西早拿出來不就完了嗎?成啊,兄弟是個窮出身,那些散碎銀子我也要,你給我咱就兩不找了。
那姓池的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把一條發著幽幽綠光的鏈子和一把碎銀子往地上一扔,然後說道:都他媽給你,咱們兩便吧。說完倒退著一步步消失在林中。
我貪婪的盯著那地上的鏈子,點頭哈腰的目送他離去後冷冷的笑了,狠狠的向他消失的方向一眥牙,也不去揀那鏈子和錢,揮刀就扒樹皮,拔下幾條樹皮後用刀子分成細條,在石子中挑出幾個長條型把吹箭用樹皮牢牢的紮在上面,一連作好了三個後,抬腿接著追。
沒過多久就見到他那一瘸一拐的身影在前面走著,看來他是被我那一番貪財像給唬住了,我在後面高聲喊著:池大哥,你先等等,我還有些事。
他聽見後轉過身來厭煩的說道:你還有完沒完?。
我跑到他面前十丈處停下來說道:遲大哥,我改主意了,現在只想要你的腦袋。
他聽了我話先是一愣,又看了看我身後,然後獰笑著向馬上就要下山的日頭指了一下道:要我的腦袋?你辦的到嗎?不過兩柱香天就黑了,你的援軍還沒影呢,天黑之後恐怕該我要你的腦袋了吧?。
我左手扣好那三顆毒鏢,在彈兜裡裝好石子後對他說道:拼一下吧,既然咱們都是吃這碗飯的,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拉開彈弓瞄準了他,他把長刀橫在胸前也看著我,日頭越來越低了,遠處忽然有兩道綠光一閃,緊接著就傳來了幾聲長嚎,是狼,看來它們也在等著我倆的結果,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左右打量著計算彈道,反彈的安不上毒箭,看來我該用兩顆普通的,正盤算時,忽見他身後一團不大的黃光一閃,接著就見他突然一頭載倒在地,他兩臂一撐正要站起時,那黃光又到了,這次是咽候,只聽哧的一聲他的頸血居然竄出兩丈多遠,只見他雙手按著脖子在地上抽搐著,兩眼茫然的尋找著那團黃光,那團黃光就站在他後面三丈處,兩隻帶著金圈的紅眼睛在落日的餘輝中閃著詭異而又凶狠的光。
我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張著嘴看著那隻貓崽心裡想,它一直都跟在我們後面呀,這貓崽子真了得,剛才那機會把握的簡直是天衣無縫,看來就算我不追這姓池的也逃不了。腳下飄呼呼的走到那姓池的屍體前一看,氣管斷了,兩隻腳後根的大筋也被挑斷了,看到這裡我倒抽了口氣,好狠的手段,幸好在那樹下沒跟它掐起來,不然我不死也得落下個殘疾。
此人一死我馬上也覺得輕鬆了,找了個石頭一坐,長長的吐了口氣,轉頭看了看貓崽,見它還守在那屍體前就向它招了招手,從包裡拿出塊牛肉來扔了過去,這貓崽先是警覺的看了看,然後走過去就咬,看來它很餓,咬的很急,都呼呼的帶出喉音了,我見它這樣心裡直髮酸,這軍漢牛肉是又名的硬,都硬到甩手出去能當石頭砸人用,這貓崽子顯然牙勁不夠,也難怪,才四個月大,這小東西離娘太早肯定還不會自己打食,現在放到這山裡被餓死是一定的了。
我歎了口氣,又拿出塊牛肉用嘴嚼爛了,然後拿出王天賜的草鞋把牛肉放在上面遞到它跟前,這鞋我可不是無心揀的,當看見這貓崽那四個小爪印時我就有種預感,這草鞋興許能幫上忙,所以儘管味挺大,我還是沒扔。那貓崽一見草鞋居然晃了下尾巴,幾口就吃完了牛肉,我忙又嚼了餵它,這小東西飯量不小,足吃了小半斤下去,這才伸了個懶腰趴在那草鞋上不動了。
我輕柔的跟它說著話,一點一點的往它身邊噌,噌到能夠著的地方給它撓著癢,這貓崽子舒服的哼著,最後我小心的連它在鞋全揣進了懷裡,這才站起身來走到那具屍體旁,先搜了下,只有一面小小的鐵令牌,藉著微光能看見有一隻露出牙的狼頭來,我把令牌放進包中,揮手一刀砍下他的頭,抓起來就往回走,沒走多遠,身後就傳出來兩狼爭食的聲音,我先是冷冷一笑,又輕輕的拍了拍懷裡的貓崽,認準方向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