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寒夜,車輪山上的各帳篷裡卻響著一片瑟瑟發抖之聲。
帳篷壓了又壓,還是擋不住那無孔不入的寒風,裹著大被,兩個人摟在一起還是不停地哆嗦。
「媽的,都二月份了,這天怎麼還***不見暖和!」劉邦罵了一句,把哆嗦成一團的呂雉又往懷裡貼了貼:「媽的,平時摟著她,一弄就是一身汗,現在可倒好,想拿她取個暖,屁事不管!」
攏堆火烤烤吧,差點沒熏死,大風呼呼地往裡灌,煙根本就不往外走,嗆得人喘不過氣來,只好讓人給弄滅了,又敞了半天的門,才好容易沒煙了,帳篷裡折騰的比沒點火還冷。這回他是打死、凍死,也不再敢點火了!
唉,就這麼凍著,太陽再不出來,還不得凍成人肉乾?
「大王,項羽派人給您送來封信,您看還看不看了,不行我就讓人給退回去吧!」是灌嬰的聲音。
打周勃死後,灌嬰就成了他最貼心的愛將了,前幾天項羽也來過信,都是要他投降的信,他讓人給退了回去了,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讓你圍幾天算個啥呀,韓信的軍隊一殺來,管叫你屁滾尿流!
可那韓信的軍隊還就是不來,盼星星,盼月亮,天天盼,日日想,卻偏不見韓信的軍隊過來!
媽的,這小子是真的靠不住啊,大王被圍,他不但見死不救,還逼著讓封他的王,這不是想反是什麼?、王也給他了,他還不來,這不是擁兵自重又是什麼?
人心難測,人心難測啊,看來跟自己忠心的,還就是這個呂雉了!
別想那韓信了,看來得自己救自己了!
他連忙說:「別,還是給我拿來吧,我看看是什麼意思,咱們可以不可以利用一下,先走出這冰天雪地再說!」
門簾一挑,進來個雪人,是灌嬰:「大王,您看看吧,臣還得去看看哨兵怎麼樣,今天晚間已經凍死四個哨兵了!天太冷了,看這樣子明天還得更冷!唉,天也跟咱們作對!」說完他連身上的雪都沒拍就又鑽進了風雪裡。
打開信,湊到燈下看了看,他罵道:「這個項羽,淨做***大頭夢,想讓我承認他現在佔領的地方的合法性,讓我封他為漢王!拿這熊條件來換放我們出去的條件!不換!」他伸手就要把信撕掉,但信被呂雉給搶去了。
呂雉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把大被一蒙,摟著劉邦就要幹那個事,把劉邦氣得直拍她的小屁股:「都死到臨頭了,還想那個事兒,你可真是不知道愁!」
呂雉還是把劉邦的褲頭扒掉了,爬到劉邦的身上,邊顛動邊說:「明天咱們就回咸陽了,再不玩玩就享受不到這野外苟合的滋味了!」
劉邦吃驚地說:「你是說應該答應項羽的要求?」
呂雉說:「當然,你不答應,我們就得在這裡凍餓而死,我們不但把項羽占的那地方沒了,連咸陽都不是我們的了,我們剩下什麼了,兩具殭屍而已!我們答應了他們,他們得什麼了,還是他們已經佔領的地方。那地方我們要是不去打,他永遠不會還給我們!我們要是有力量奪回來,你就是再封他,承認他,該打,啥理由找不出來,古人不是告訴你了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還怕沒理由打他呀?我們什麼也沒少,一張破絹,換回我們的平安,何樂而不為?你封那王,有個屁用?咱們一不給他開錢,二不給他駐兵,三不給他吃喝,我們損失什麼了?他們又得到什麼了?一個虛名而已!不過、就這虛名,也不能讓他得舒服了,咱們得給他埋點釘子、安點刺兒,讓他慢慢的疼,慢慢的知道爺的厲害!」接著她就把她那餿主意給劉邦嘀咕了一遍,樂得劉邦直拍她的小屁股:「妙,我的小寶貝的點子就是高!往後你就天天跟著我,多給出點這樣的主意,我就不信鬥不過他項羽!」
她這一說,劉邦還真是豁然開朗,是啊,就一張破絹的事,就可以撿條命,還可以讓項羽的家裡翻了天,讓項羽的妻子、兒女鬥他一鍋粥!這麼好的機會再不幹,可真是傻到家了!想到這,他也高興了,拿出平生的本事馳騁起來,弄的呂雉叫喊連天,兩個人急喘不歇,倒都弄出了一身臭汗,早忘了那寒風和陰冷!
天一亮,風雪停了,太陽也鑽出了雲縫,給人們增添了幾絲暖意。
劉邦派人給項羽送去了加冕令,封項羽漢王,但他卻不把項羽在川蜀之外佔領的地方封給項羽,而是封虞鳳寧夏牧場主,封吳雪翎為吳越農場主,封呂蝶為雲廣農場主,封紅梅為關北牧場主,封呼蘭如月為雲中牧場主,封呼蘭如意為雁門農場主,既讓項羽的幾個夫人各拉一派,點起她們勾心鬥角的火種,又把項羽的權力分散得四分五裂,還讓項羽有苦說不出來,不敢反對他的分封的意見。
呂蝶看到劉邦送來的加冕令撲哧一聲笑了:「這劉邦真是一肚子壞水,他尋思我們姊妹像他的女人那樣爭寵爭位的吶,這樣也好,我們可以發揮各自的建設地方和收攏人才的作用!咱們可以名為農場、牧場,暗建州府,派州府縣的長官管理地方,一切長官均由大漢的吏部任命!」
項羽倒笑了:「好,就這麼辦!大漢的丞相為呂蝶,副丞相為張良、大理寺的廷尉為范增,光祿寺的光祿勳為李元祿,太僕寺的太僕為酈食其,宗正寺的宗正由蒙康兼任,太常寺的太常由章邯兼任、鴻臚寺的大鴻臚有盧賓兼任、少府寺的少府由陳平擔任,衛尉寺的衛尉由虞鳳擔任,大府寺的大司農由唐復擔任!」
呂蝶笑了笑:「別的可以,就是妾這大漢丞相怕是難以服眾的!」
項羽笑道:「我夫人的本事,盡人皆知,誰能不服,你就多為項羽擔點吧!」
二月初八,歷書云:黃道吉日,諸事皆宜。
漢聖祖項羽在雲中登基,改元為天啟元年。
定都在成都,雲中為北都。
漢聖祖在分封諸臣的同時,封虞鳳為正宮娘娘,封吳雪翎為東宮娘娘,封呂蝶為西宮娘娘,封呼蘭如意為淑貴妃,封呼蘭如月為懿貴妃,封汪紅梅為梅貴妃。
當日,漢聖祖發佈大赦令,赦免劉邦及其臣子挑起戰爭之罪,由大漢禁軍押送劉邦以下百人驅逐出境,其餘人等,均代主扣押,送到關北牧場服刑八年,八年後去留自己選擇!
判決書是由大漢大理司副卿朱浚在大漢封鎖的谷口宣佈的,把劉邦氣得當時就昏了過去,曹參跪在地上說:「請朱副卿向漢王轉達一下,你們沒權押送楚王出境!」
朱浚冷冷地說:「大漢律例明文規定,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楚王帶不義之師,侵我雁門農場,按律當斬,因為有十幾萬士兵代贖其罪,我們才法外開恩,放其回京!大漢律例有規定,大漢王也必須遵守大漢法律,沒有任何超出法律之外的特權。就是漢王來了,他也沒權過問,如果涉嫌干涉辦案,我們也要傳訊他和起訴他!」說完拂袖而走。
唐復對剛剛醒來的劉邦說:「我主的大赦令的權限也只能到此,權大不過法,如果大王覺得沒法執行,那麼你就繼續在這裡呆下去,我們這幾十萬軍隊也只好奉陪了!」
劉邦氣得臉色青紫,最後只好帶著百名將軍和魏王豹,灰溜溜地離開了車輪谷,被漢軍押送到雁門關的南關,送出漢境,被韓信的楚軍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