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鏗兩聲脆響,項羽的鐵槊擋住了來人的突襲。
一股幽香飄來,一頭秀髮飛揚。
一位穿著緊身胡裝的絕色少女,飄落到了項羽的馬頭。
只見她俏臉嫣紅,鳳目帶火,柳眉倒豎,玉鼻噴霜,銀貝緊咬,嬌唇輕抿,玲瓏凸顯的身材帶著隱隱殺氣,雙手各擎一把閃著寒光的繡絨刀,站在項羽的馬前。
項羽把槊一橫道:「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何故大動殺機?」
姑娘怒道:「南蠻子,既然比武,你為何欺我哥武藝不精,大下殺手?」雖是怒極,但那聲音卻極甜潤水嫩,帶著北人學南腔的硬音兒,卻軟得讓人心醉。
項羽笑到:「姑娘好不講理,你看看校場上一地的飛鏢,哪個不是你哥哥打出來的,又哪個不是餵過毒的?他朝我下此殺手,我再不反擊,豈不坐地等死?就是如此歹毒之輩,考慮是在比藝切磋,我尚只傷他馬,留他一條性命,小姐怎麼反倒說我大下殺手,難道世界上的理在你們這裡都變了味不成?」
姑娘聽項羽一說,一飛沖天,繞場轉了一圈,最後落在項羽的面前,「嘩拉」把那堆鏢一扔:「你說這是我哥哥發的鏢?」
項羽說:「你可問問現場的觀眾!你也可以看看鏢上的字!」
姑娘瞪了項羽一眼:「我懶得去問!,也懶得去看,那一切你都可以買通,都可以作假!姑娘眼不瞎,剛才分明看見那鏢是你打進我哥那馬肚子裡的,豈容你亂編亂咬?」
項羽吃了一驚:「這小丫頭功力倒挺厲害!」
他在這還沒想完,嗖嗖嗖,項羽的旁邊已經站出了幾員女將。
虞鳳說:「校場比武,本有規定,點到為止,不能故意傷人,你哥哥連使三次毒鏢,現場觀眾都叫了起來,你怎麼就聽不到,看不見?難道你就可以不講理嗎?」
那姑娘緊蹙雙眉:「我和這廝說話,該你何事?你是他什麼人?」
虞鳳:「你無緣無故要殺我丈夫,我當然要管,難道就任你隨便害了我夫,我還裝聾作啞不成?」
那姑娘又看看虞鳳旁邊的紅梅問:「你是他什麼人?」
紅梅道:「我也是他的夫人,見你蠻不講理,特來殺你!」
那姑娘嘿嘿冷笑道:「你可有殺我的本事?」她「事」字音還沒落,自己的喉頭已經被紅梅的劍指住了。
她大驚失色:「你是一劍封喉紅梅?」
「然也!」紅梅的劍離她也就不到半寸,陰寒的劍氣使她打了個哆嗦。
她嘿嘿一陣冷笑:「艾莉婭原以為世上的潑皮無賴都是臭男人,原來沾了男人邊的女人也是一個味!怪我技不如人,死而無憾,不知道你這位漂亮丫頭是不是也是他這臭男人的女人!」
如月臉一紅道:「我是這牧場的閥主,今天是講好的比藝招親,他項羽已經連贏三場,我當然就成了他的沒過門的女人,你蠻不講理,要讓我當望門寡,我再不管,還是他的妻子嗎?」
姑娘格格格一陣嬌笑,笑聲如空谷響鈴,清脆,悠遠,煞是耐聽!
笑過,那女人說:「我當是什麼好男人,也值得這麼多的女人為他醉情,原來是個吃軟飯,靠女人保護的傢伙,我真為我哥哥悲哀,平時學的那本事都飛到那裡去了,竟被這樣的小白臉打得一敗塗地,耶律家的顏面何存?東胡的江山將來還怎麼靠他繼承和開拓!」
項羽把手一揮說:「你們都退下,我到要看看這位吃硬飯的女人有什麼本事!」
三女不甘心地退到了一邊,項羽說了聲:「鳳兒,替為夫拿著鐵槊!」說完把那鐵槊朝虞鳳甩去,大槊堪堪飛到虞鳳身邊,自己立在了那裡,勁道拿捏得已斟爐火純青。
那女人又是一陣冷笑:「哼,還有點骨氣吶!你的武器吶?」
項羽淡淡地一笑:「我不想得一個欺負女人的名字,你動手吧!」
「你還夠牛的呀!來,今天讓我好好教訓你一下,看你還敢張狂不!」說完揮刀就撲了上來,那颯颯寒氣,帶著一股淡淡的香風朝項羽席捲而來。
項羽的身體瞬間移動,姑娘的雙刀失去了目標,人也撲到了項羽的前面,項羽雙臂一摟,把姑娘整個摟進了懷裡,兩手一翻,姑娘的兩把繡絨刀就落在了地上。
項羽飛身躍起,身體平穩地落在了烏騅馬上,雙腿一夾,喊了聲:「把姑娘的刀替她收好,我先回去了!」說完打馬飛出了校場。
姑娘拚命地掙扎,身子扭來扭去,但在項羽鐵臂下,一切都歸白費。
風,像刀子似地刮著臉,路邊的雪在馬蹄下翻飛,馬在樹叢中穿梭,樹上的積雪大團地被驚飛,落在臉上,涼絲絲的,但絲毫沒讓狂熱的項羽的心冷卻下來。
姑娘發現他們並沒有進會賓館,而是朝野外在狂跑,她知道害怕了:「項羽,你要幹什麼?你想侮辱我嗎?你想與強大的東胡為敵嗎?」
項羽還在策馬狂奔,但他的發熱的心卻漸漸地冷靜下來了!
他抱著女人翻身跳下了戰馬,鬆開了緊摟著她的胳臂,歪著頭看著姑娘那因為惱怒和羞澀而紅脹的俏臉,笑嘻嘻地說:「侮辱你,我還沒那個興趣!我只是在這裡找一個咱們兩人都施展得開的地方,一拳對一拳地比一比,看看我這吃軟飯的比你這吃硬飯的差多少!」
那姑娘整了整衣服和散亂的頭髮,不屑地說:「現在我不想跟你比了,你吃不吃軟飯該我什麼,本姑娘管不了那麼寬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哥哥的傷了,他是我們耶律家族的繼承人,他是不能出毛病的!」說完扭頭就來時的路飛去,不料剛跑幾步,人就又被重新拎回到剛才的地方。
項羽說:「人道惟小人和女子難養也,我卻不信,我的幾位妻子都是女中豪傑,說一句是一句,從來不出爾反爾,我相信小姐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既然剛才敢當眾人面前說我是靠吃軟飯活著的,那就只能有兩個辦法解決,一是你留下來給我軟飯吃,二是你向我賠禮道歉!」
那女人臉一紅,輕啐了一聲:「你少做那美夢,你這廝已經佔了那麼多的美女,還想著女人,真不知道天下還有羞恥二字!」
項羽笑了:「我的女人再多,都是她情我願,決沒用強,這有什麼可入那羞恥二字裡的,就是你要嫁給我,我又心甘情願,也是無可厚非的事,誰又能說什麼呢?」
女人氣極狠啐了一口:「你,流氓,等姑奶奶以後再跟你算!」說完踏雪無痕,朝遠處飛掠而去。
項羽沒有攔阻她,只是感到這難纏的膏藥,怕是還得癡纏下去,好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