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聲,鼓掌聲,掀翻了小校場。
是為項羽,也是為那艷如明月的如月!
可冒頓的心裡苦辣酸甜什麼都有,他現在對大月氏和東胡的欺凌已經不堪忍受,對匈奴的衰弱已經痛心疾首,沒想到現在又蹦出個大漢來,這項羽竟如此強悍、又有如此胸襟,對匈奴是吉還是凶,他心裡比誰都清楚!
那東胡的耶律元英卻反應淡淡:「不就是有點蠻力嗎?算什麼呀,中原人舞文弄墨比我們強,會吃講穿比我們能,講馬上打仗,天下非我東胡莫屬!」想到這,他詭異地笑了笑,沖項羽一抱拳道:「力氣是天生的,但不是決定一個武士聲名的關鍵,古來名將萬千,卻沒一人是靠力氣大而出名的,將軍的神力耶律元英佩服,但這不等於某就在其他方面服您,我們是不是全面較量一下,看看將軍是不是讓元英佩服的英雄!」
項羽笑了笑,扭頭朝自己的戰馬走去。
如煙喊道:「比武第一輪,大漢元帥項羽獲勝,第二輪射箭比賽,分馬上射和馬下射兩項,首先進行馬下比賽,箭靶在八百步上,由耶律太子先射。」
耶律沖項羽一笑道:「元英要當仁不讓了,將軍看著點吧!」
說完大步走向射箭場。
冒頓笑著對項羽說:「兄弟,看沒看出來,他已經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今天我還是給他點便宜占,讓他知道,匈奴還是他手下的小腳色!不過兄弟可不能放過他,這一輪兄弟還得大大的超過他才成啊!」
項羽笑著點了點頭,心想:「我可不是為了震住那個草包,我是要震住你,讓你幾年內不要擅動我的牧場!」
走到指定的射箭點,耶律元英從箭壺裡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他的箭是金頭長桿的雕翎箭,箭的份量沉,但射起來衝破力也大,他的弓都是雪山犛牛筋特製成的,沒有點神力根本拉不開,但射程遠,射這八百步,根本不是個問題,所以今天他可以輕鬆地教訓教訓那個狂傲的中原小子!他運氣於胳臂上,吃力地拉起鐵臂弓,一連嗖嗖嗖射出三箭,然後才挺著胸脯走回了自己的坐處。
片刻,報靶員扛著人型靶子跑來,邊跑邊喊道:「太子三箭皆中紅心!」
項羽看去,那人型靶的心臟處有一個大紅圈,三箭雖然插在靶上並不太集中,但確實皆中紅心。
冒頓看了連連說:「太厲害了,我可沒這兩下子,我是真的沒這兩下子!我退出射箭就是了!我退出!」
耶律元英純粹想看冒頓的笑話,他冷冷地道:「想退出就別來呀,現在晚了!射中射不中你得來兩箭!」
冒頓不滿地說:「這是什麼規矩呀,人家認輸了還不中!」說著拿起自己的鐵臂弓,從箭壺裡拿出一支鐵桿鐵頭的箭羽,搭在了弓上,慢慢騰騰地走到射箭位置上。
他瞄也沒瞄,嗖嗖一連三箭射出,然後邊朝回走邊說:「這不是難為人嗎?人家不射還不行,非讓我丟這個丑!」
他徑直走到項羽的旁邊,小聲說:「我射到咽喉上了,看他怎麼表示吧!」
果然報靶員扛著靶子喊:「單于三箭皆中,可惜不在紅心裡!」
項羽看去,三箭皆射中咽喉,而且緊挨在一起,都在人形靶的喉頭處,如果射人,肯定是箭箭致人死命,但今天的比武,卻不能算贏!
看見那箭靶,耶律的臉頓時變得煞白,但片刻他又笑了:「一箭沒中紅心,還是輸了!」
如煙看看靶上三箭笑道:「單于瞄的是哪裡呀?」
冒頓把手一攤說:「當然是紅心了,可惜是手上沒準,全都跑了偏!」
如煙笑了笑,惋惜地說:「那就只好算一箭沒中了!」
冒頓說:「當然!看來我還得再練幾年才行啊!」
耶律元英現在可神氣起來了:「幾年,你說的也太容易了吧,我這可是二十一年才練出的神箭,你這輩子怕是也難達到了!」
項羽笑了,他真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厚臉皮的。
冒頓小聲對項羽說:「兄弟,壓他一下子,把箭垛移到一千步去!」
項羽苦著臉說:「大哥在那韜光隱晦,卻讓小弟出乖露醜,這不是激我和東胡的矛盾嗎?我和東胡將來打起來,大哥可不能在旁邊看笑話呀?」
冒頓連說:「那沒問題!」
項羽笑著點了點頭:「那就聽大哥的!」說完就喊道:「如煙左司理,請讓人把假靶撤到一千五百步上去!」
冒頓忙小聲說:「讓你擺在一千步,你怎麼擺到一千五百步上去了?那麼遠,什麼弓能射到?你不是找虧吃嗎?」
項羽吃了一驚地說:「我喊的是一千五?這扯不扯,什麼弓箭能射那麼遠啊?完了,喊錯了,不能給大哥出氣了!」
就在這時,如煙喊了起來:「大漢元帥讓把箭跺擺到一千五百步上,比賽進入高潮了,大家看好啊!」
項羽連說:「完了,想改也不能改了,大哥別指望小弟了!」
冒頓也歎著氣說:「你就自求多福吧!」他心裡默念道:「老天啊,千萬保佑他一箭也別射中啊,只要他射不中,那就是關中地方遲早是我手裡的地方!」
項羽心裡也在默念:「蒼天祐我,三箭皆中紅心,讓天下可以牧馬的地方,都歸我大漢!」
項羽從烏騅馬的鐵過樑上摘下虞鳳送他的震天弓,抽出三隻箭翎,一起搭在了鐵臂弓上,剛要向射箭場走去,耶律元英喊道:「等等,現在牧場已經是你的囊中物了,誰知道報靶的是不是會耍鬼,我得在箭桿上做點記號!」說著拿出紅絨繩,分別繫在了箭桿上!然後才說:「你現在去射吧!」說完他躍到了自己的馬上。
項羽笑了笑,朝射箭地走去,站在那裡,劈腿拉弓,弓成滿月,嗖地一箭射去,三支箭如流星趕月,帶著哧哧聲,向遠處飛去。
耶律元英看項羽射出了箭,他也一夾馬肚子,像箭一樣朝箭垛飛去。
項羽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不解地問冒頓:「太子幹什麼去了?」
冒頓笑了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監督那箭去了!」
項羽也笑了,心想:「虧了你知道,你大概也是這個意思,不過你比他鬼點就是了!」
片刻那報靶員扛著靶回來了,後面跟著垂頭喪氣的耶律元英,冒頓的臉一下子白了,大冷的天,大汗珠子卻從頭上滾了下來。
項羽看看他說:「大哥,你臉色可不大好啊,是不是有病了!」
冒頓連忙抓住項羽的手:「兄弟,一箭沒中吧?把哥哥急壞了!」
項羽心裡明白他是為什麼變顏變色的,但他還是沒去戳穿他,他笑笑說:「不能,比這遠的我都射過,沒問題!」
他這話一說,冒頓的臉更白了。
報靶員跑近了,大聲喊道:「項帥三箭都中靶心!」說完高舉著箭靶對人群轉了一周。
場上立刻歡聲雷動。
項羽把箭拔出,拿在手裡,給冒頓看:「太子隨身帶著女孩兒的東西,夠艷的!」
兩個人笑了起來,笑聲剛停,校場上空突然傳來一片驚懼的鳥叫,只見十幾隻喜鵲驚慌掠過,一隻大雕緊追而去。
耶律元英立刻引弓搭箭朝大雕射去,弓弦響過,大雕應聲落下。校場騰起一片叫好聲。
幾個士兵立刻騎馬向大雕飛去。
耶律元英傲慢地說:「射個擺在那裡的箭跺子算什麼本事?能迅速反應,射中大雕那才是真英雄吶!」
冒頓笑了笑:「太子,別高興太早了!」
耶律元英笑道:「大雕都射死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真是小人也!」
他的話音剛落,那揀雕的士兵喊著跑了回來:「項帥太厲害了,一箭命中大雕的腦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