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樹林裡看不見一點亮。
部隊渡過渭河就隱進了這片林中。
項羽放好了流動哨,對吳小剛說:「都抓緊休息,這回可不是百里無敵了,不出五十里,就有幾股敵人拉著架子等我們往裡鑽吶!」
安排完,他急忙向前飛去,因為那姑娘臨過河之前,一面告訴他這片林子裡沒有敵兵,可讓部隊抓緊休息,一面讓他自己在四更時到林西的老榆樹下見面。臨走,那姑娘還一再叮囑:「將軍莫要誤事!十面埋伏雖不可盡得其詳,但也可為將軍指一方向,將軍不可輕覷!」
現在她已經對這姑娘十分相信了,當然,他知道,這是借如意的光。
果然在林子的西邊有一個枝椏虯屈、亭亭如蓋的老榆樹。樹下無人,他覺得有點失望。他站到了樹下,搜索著四面八方。
「夫君上來吧,妾在此候將軍多時了!」一聲空谷脆鈴,是從樹上傳來了。
「如意,是你?你怎麼出來了?」項羽覺得有點意外,可心裡卻欣喜欲狂。急忙躍上了樹,一下子把她摟進了懷裡。
如意渾身顫抖,偎進項羽的懷裡,緊緊地摟著他的虎腰:「我真沒出息,這幾天想你想的光想哭!我已經在那大屋頂上自己建了個蝸居,晚上睡不著就看那紫微星,知道你這幾天有點磨難。求妹妹看看你,她讓我在這等你!」
「她真是如月妹妹?」項羽的心裡一喜,他已經看出,那姑娘對他應該有了幾絲好感。
「那能有假!是不是有意思了?」如意掐了他一把說。
「別把我看的那麼沒出息,連你那麼漂亮我都控制住自己了,要不是被你強迫,咱們不還是路人嗎?你妹妹再好,我現在自己都難保,還有那想法嗎?」項羽的話有幾分是真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夫君現在處境確實不妙,現在韓信已經布下了十面埋伏,江南兩處,被你甩掉了,這裡一處,被我的人給調走了!在北地城有一股,北地到上郡有兩股,河邊在我們東面有一股,隴西有一股,上黨有一股,雁門有一股,一共這十股楚軍,總計有五十萬人。但具體都埋伏在哪,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曾經想殺掉韓信,但幾次沒法下手。他現在有幾個保鏢武功不錯,而且聽說他那個夫人紅梅已經過來了,那是個頂級的殺手,我也對付不了她,夫君須注意!我的血煞盟不知道為什麼。有三大堂和我失去了聯繫,現在手裡高手不多,不能為將軍解憂!」
項羽心裡暗笑:到現在她還不知道我給她搞了鬼吶,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氣炸了肺?
項羽把她往懷裡緊了緊說:「算了,別殺他了,我現在已經給劉邦來了個釜底抽薪,他這麼鬧騰下去關中安定不下來,他劉邦就坐不穩江山,對我們還是有利的!哎,你說這裡有一股敵人,我們怎麼沒碰上啊?」
如意笑了:「你不尋思一下,這時候誰能給你個休息的地方?這是妾的調虎離山計給你騰出的一塊地方,讓你抓緊休息一下!這裡的守將是王凌,為人多疑,我只在百里外的龍虎崗布了幾處疑兵,他就帶著人鑽了進去,在那大山裡兜***去了。我那些人打仗不行,幹這個很有一套,估計明天是過不來了!不過東邊那股敵人明天傍晚很可能壓過來,你要小心!」
項羽這才知道,這麼一個極好的隱蔽地,為什麼沒有敵人!他心裡一熱,低頭親了一下如意。
不料這一親就麻煩了,那如意把一雙胳膊環在項羽的脖子上,小嘴含住了項羽的舌頭就不撒開了,吱咂有聲地裹唆起來,只裹得項羽心猿意馬,在那大樹之上就和如意顛動起來。
那大樹不堪重負,卡卡地不停地裂響,驚險萬分,卻給兩個人增加了幾分刺激——
事畢,兩個人還緊緊地摟在一起,不忍分開。
突然,樹下響起了一聲輕咳和一聲輕笑。
如意一愣,但立刻罵道:「臭丫頭,眼饞了?來,上來讓項郎也摟一會兒!」
地下的黑影輕啐了一下,幽幽地說:「家裡飛鴿傳書,有一支不明的軍隊近日和大月氏打的挺厲害,大月氏已經把賀蘭山一帶都丟了,那支軍隊已經和我們遙遙相望了,我怕有人覬覦我牧場,我得馬上回去了!姐姐和將軍自己保重吧!」說完,那人影就消失了,不知所終。
項羽和如意飛到地面,互相整理了一下衣服,如意說:「那丫頭白天都被我軟禁在一個秘密地方,我白天得陪著那人,因為頭一天我就立了不准白天有任何輕浮的動作的規矩,到也相安無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聞到那人的氣味就噁心,總想吐,是不是真的有喜了?」
項羽偷笑,他知道這就是吳雪翎和呂蝶說的自己那霸道的氣味引起的,但他還是故意說:「這才幾天啊,連一個月還沒到哪,你的反應也太快了吧?」
看看天,如意說:「夫君放心,玉芝這幾天都會關注著將軍的一切,如果真出現危險,我就帶將軍遠走高飛,決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說著竟抽泣起來。
項羽摟住她親了一下說:「你的處境特殊,還是自己多保重吧,我沒事的!天快亮了,你還是快回去吧!」
如意淚眼婆娑地親了一下項羽,一飛沖天,掠樹登巖,片刻消失在天邊。
項羽回到駐地瞇了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了。
他召集了幾位將軍,拿出地圖畫了幾個大圈說:「敵人的十面埋伏已經被調走了一個,甩開了兩個,今晚我們就得突破這道防線,爭取從這裡渡過黃河,繞過雁門關,進入雲中郡!」
正說著,幾個探馬陸續向小剛做了匯報,小剛回來說:「大帥,現在東面那股敵人已經悄悄從東面和北面向我們壓過來了,西面那股還在大山裡兜著***,不知道他們在那撿到什麼馬屁了!」
太陽已經像只大紅宮燈掛在了遠山的頂上,項羽說:「馬上造飯,二更時咱們就突圍,看看他韓信的埋伏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