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時。
董卓退兵後,我一夜沒有休息,留下一萬陷陣營步兵由文丑鎮守宮門,連夜趕往內宮,將太監、宮女等統統集合控制起來,共計太監三五百多人,宮女三千多人,而阿虎兒的「刮地皮」正在瘋狂地進行著。
「天快亮了,宮內清洗如何?」我大馬金刀地坐在龍椅上,雙手合握著放在巨大黑玉案几上,側頭看著一邊的夜刺。
夜刺冰冷而略帶些遺憾的聲音回答道:「搶掠快結束了,但兩後、皇子,都沒找到,傳國玉璽,也是如此。」
聽聞事情還是如此,我哼的一聲,心火頓起,轉頭望向大殿內密密麻麻被集合的宮女、太監們,惡狠狠地喊道:「告訴本候!皇帝老兒的老娘!他老婆!他兒子統統到哪了?快說!不說殺光你們!」
滿大殿的宮女、太監們紛紛渾身發抖,縮在一起,沒一人回答我。我冷冷掃視過去,心中的邪火熊熊燃燒起來,恨不能殺光這些混蛋:昨夜宮中大亂,軟禁重要人員的宮中死士竟然被神秘的高手殺死,重要人員統統被救走,而且傳國玉璽居然也不見了。
冰冷有如實質的目光掃視過去,每到一處,那裡便是一陣輕微的驚慌躲避聲,要不便是一些宮女的低泣聲。
「哼!」我收回目光,拿起黑玉案几上的水杯,重重灌了一口,然後狠聲道:「媽的!真是天意,好不容易幹掉了何進和張讓,而洛陽如今我最大,媽的,卻連當下一個皇帝的人都沒了,我還怎麼效仿王莽啊我?」
說完,我氣憤地又拿起水杯,灌了一口。此時,一邊的曹嵐沉吟道:「既然如此,奉先公便要做好萬全之策。我們掠奪內宮,宮裡的人全已知道,有皇子們在手自然不怕什麼。而如今,媽……正如奉先公所言:找個當皇帝的人也沒有。萬一讓宮外董卓、袁紹、曹操等人找到太后等,揭發我等的惡行,我等只有逃命一路了。真乃世事無常,天意莫測啊。」
我放下水杯,手輕輕揉著因為一夜未睡,有些疲倦的腦門,微微歎息道:「通知阿虎兒加快速度,一些不值錢的統統放棄,還有大殿內的三千多宮女,統統集合,等阿虎兒的四萬大軍搶好後,連夜從東門退往虎牢去。還有,刺,你前去虎牢通知高順接應。」
一番話說完,夜刺應聲而去。我沉默片刻,抬起頭,目光有些迷醉地看著大殿內的宮女、太監們,忽然用只有曹嵐可以聽到的聲音冷笑道:「我布武城那麼大,才八十個太監,數百宮女,這***靈帝居然搞了這麼多女人,還割了三千五百多人的小弟弟。」
「小弟弟?」曹嵐疑惑地看著我。我神秘一笑,目光在他的下面狠狠瞪了一下,曹嵐頓時明白過來,一張如白玉般的臉頓時通紅起來,如紅紅的初霞,俊美非常。我一時有些看呆,猛地想起一事,回過神,側頭一看:果然,不少宮女癡呆般地看著曹嵐,不少忘記了目前自己身處的境地。
瞇起眼睛來,微微一笑,我站起身來,修長的身子扭了數下,一手提起方天畫戟,一手拍著曹嵐的肩膀,笑道:「徒弟,便由你來帶著這些娘們同阿虎兒大軍回虎牢去吧。」說著我暖味一笑,從腰間解下倚天劍,遞給曹嵐,「這是曹賊那裡搶來的倚天,某便送給你吧,嗯……還有哦,你年紀也不小了,那些宮女你看上了誰,便把誰弄回家去吧。注意哦,可不要找上漢靈帝玩過的女人呢,那老頭,老頭真***噁心的。天爺爺在上,我真沒見過,沒見過如此噁心的老頭呢,你可不要玩他玩過的女人啊……」
我囉囉嗦嗦著,直起身來,走到龍椅邊的赤兔邊,憮摩著赤兔火焰般的鬃毛,然後正色道:「一定要給我將財物、宮女安全弄到虎牢,再馬上命令高順護送到布武城。」側頭望去,曹嵐紅著臉,拿著倚天劍,朗聲應道:「得令!」
我滿意地點點頭,抓一邊的方天畫戟,翻身上馬,眼下一動,用方天畫戟輕輕碰了下龍椅,黑玉案幾,「這兩個也帶回去,知道不?媽的!皇帝老兒的龍椅就是坐的爽!」
曹嵐苦笑著點點頭,我微微一笑,一拉韁繩,赤兔輕輕躍下台階,對著大殿內的人群,我清喝一聲:「閃開!「在人群的驚叫聲中,驚慌地擠壓開一條小道,我大笑策馬而過,前往董卓的營地。
今日的天空陰沉沉,快要下雨一般,秋風刮過,吹在臉上,帶著秋天的乾燥夾雜著一絲絲寒意。
我策馬出了南宮門,往南城區的董卓營地而去。一路上行人寥寥無幾,道路兩邊的民居門窗緊閉,看來守昨日的皇宮內亂的影響。
策馬狂奔七八里,便來到董卓大營前。
勒停赤兔,我抬頭望去:整個大營將一個居民區用近一米高的欄柵包圍,欄柵所用的木材居然是周圍民居上拆下來的,用數塊木板組成了轅門,左右兩邊各立著數十個軍士。
當我打量營地的時候,那些軍士也在打量我,見我座下巨大的火紅赤兔,連有數人驚慌地跑進營地裡去。
我收回目光,一拉韁繩,便要往轅門內而去。此時,戰鼓聲猛地從大營裡傳了出來起,我心下納悶:難道董卓要出來迎接我麼?
勒停赤兔,停在那裡,不一會兒,奔出數十騎來,為首一人,一身華麗紅袍迎風飄動,正是董卓。
「哈哈,溫候大人,大駕光臨,仲穎真是受寵若驚呢。」董卓策馬來到我身前,停下馬來,臉頰的肥肉「掙扎」著勉強露出一個好像笑的表情,灰褐色的瞳孔有陰沉的光芒閃過,「溫候大人,請。」
我點點頭,在董卓帶領下往大營裡而去。
前進了約莫上百米,說了些不冷不熱的話後,董卓突然小心地問道:「溫候大人,末將聽說陛下駕崩了,卻不知宮裡準備何時進行太子登基?大人也知道,末將受大將軍密令來京,可大將軍命喪奸賊之手,奸賊也死,某將不知該何去何從。畢竟國都洛陽之內數末將兵力最為雄大,如此下去生怕他人非議呀……大人待末將多有恩德,還請大人再指明一二。」
我策馬慢慢前進,心下快速思索開來:怪了,為何董卓會問新君登基的事呢?媽的,老子到那裡找個人當皇帝啊,劉辯小兒啊,你媽的到那裡去了,對了!如此如此……
腦中靈光一閃,我想到個奸計,立刻道:「陛下一去,朝局不穩,是速立新君才是。等到三日後,陛下的龍體送於皇陵之中,便舉行太子劉辯的登基大禮。」
說話間,眼角偷偷瞄了董卓一眼,他臉上快速地流過一絲失望之色,馬上一臉堆笑著,又道:「如此,真乃天下大幸!但陛下駕崩,我等做臣下的想去看陛下最後一眼,不知大人今天可否?」
看著那董卓一臉肥肉堆出的噁心笑容,尤其是他的一番話:看望陛下?我心下冷笑起來:那老頭有多難看知道不?早被我燒掉了,哼!看你老母的毛去吧,死胖子!
心下恨恨罵了董卓一頓,臉上表情不變,淡淡道:「昨夜宮中大亂,今天還未恢復過來,太監呀、宮女啊、尤其是護衛,全都死的光光了,不用看了,等三天後下葬再看吧。「
董卓見我不耐煩了,連忙惶急道:「溫候大人說的是,是屬下多嘴,是屬下多嘴!」說著明是用力,暗是輕輕地打了他自己的肥臉數下,打著肥肉滾動,好生噁心。
我搖搖頭,把這難聽的聲音和董卓難看的樣子搖出頭去,猛地想起一事,差點吐了:那個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蟬居然和這肥豬要同我發生什麼美人計,媽的!可能麼?對,就這樣!
我腦子中迅速地思索起來,將奸計一步步地完善起來,想到得意處,我不禁地偷笑起來。此時,來到大營前,董卓下了馬,要前來扶我,我連道不用,自己下了馬,同董卓往大營走去。
「來,溫候大人,我敬你一杯。」「嗯。」
同董卓開懷大喝,龐大的軍帳中不停傳出董卓的豪放喊喝聲。我不太會喝酒,連灌幾碗,眼前事物便有些模糊起來,又喝一碗後,趁著酒意,董卓猛地撕開大紅衣袍,露出黑毛密集的前胸來,傳來一股臭味。我朦朧中一見,一聞,頓時大驚,酒意頓去了半分。
此時,董卓裝著酒意,迷迷糊糊地道:「大人呢……不知道昨夜亂軍之中,可有,可有大事發生呢?比如皇子,比如太后……」
聽了董卓這番酒話,我表面上趴在案幾上醉意朦朧,內心卻清醒地冷笑起來:董胖子,試探我?媽的,呵呵,將計就計,且吃我呂布一計。
「哈」我吐出一口酒氣來,接著慢慢搖晃著站起來,一手抓過一邊的方天畫戟,接著兩手緊握著,立穩身子。我搖搖頭,假意地做了一個搖手的動作,「沒有,沒有……恩,酒喝好了……多謝董卓大人的招待……來日再會了。」董卓聽了,連忙也如醉酒一般,搖搖晃晃的撲了上來,口中呼道:「大人醉了,大人醉了……便在我軍中休息一下吧。」
我怒目一瞪,龐大的殺氣猛地瘋狂而出,假藉著酒意,方天畫戟指著董卓,喝道:「莫要上來……不然一戟劈死你!」董卓嚇著臉色蒼白,呆在那裡,連呼護衛,立刻軍帳外奔進數人,迅速奔到董卓身前,警惕地持刀看著我。
我假藉著酒意,搖搖晃晃往外而去,邊走邊道:「不用送了……不用送了,某家要回宮,找……找人去,太后皇子們都讓人給……搶了。」
董卓先是一臉緊張地看著我,聽到我的「酒後吐真言」,臉色狂喜起來,他老遠衝著我拱手道:「大人走好!大人走好!」
我應答了一聲,走出軍帳去,呼來赤兔,剛爬上去,背後便傳來董卓巨大的咆哮聲:「全軍集合!全軍集合!」
我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慢慢擴大起來,隨手一拍赤兔的馬屁股,赤兔嘶叫一聲,如閃電般飛馳起來,腦子中還有點酒意的作用下,我情不自禁地大喊一聲:「小兔子,小兔子,跑著快,快!和哥哥搶美人去,叫肥豬,叫王老頭,都見鬼。」
在街道上飛馳中,赤兔不知為何,猛地興奮起來,長嘶一聲,轟地撞入一民居的木頭牆面中,又從一邊撞破來,接著又撞入一邊的木屋中,瘋狂的撞擊起來。
見赤兔忽然發瘋,我驚叫要去拉住韁繩,而半醉之間,握都握不到,我連拍著赤兔的脖子,大聲叫嚷:「兔子!兔子!安穩點!安穩點…」
赤兔馬或許認為我在讚許它,於是越發地興奮起來,連撞破十多民居後,才回到街道上,發出興奮無比地嘶叫,搖動著巨大的屁股,激烈狂奔起來。身後滿街罵聲中,滿天慘叫聲,我苦笑著一手緊抱赤兔馬頭,一手緊握著方天畫戟,還不時搖頭,搖掉滿頭的木屑。就這樣,在極速的快感中,我迷迷糊糊地想道:赤兔,發春了麼,不然這麼興奮?
「這就是,王允的家麼?」經過強抓了數個路人問路,我終於來到了王允家外。
此時,赤兔馬和我上下儘是木屑等骯髒的東西,也不知道赤兔今天為何這麼興奮,跑的興起,二話不說,撞了上去,搞的如今成這樣了。
搖了搖頭,腦子有些清醒,但還是無法催發天曜戰氣出來,只好無奈喊了一聲:「兔子,衝啊,再撞一次。」
巨大的赤兔馬馬身滿是細細紅顏色的汗水,它打出一個大響鼻,後腿刨了一下地面,猛地朝著王允家奔馳過去。
那門邊的二個家奴本來對著我指指點點,猛地見如此巨大的如火球般的事物快速而來,嚇著驚叫著往一邊一跳。而此時,比風還快的赤兔,躍到半空朝王允家的府門撞了下去,在那一剎那,我依稀感覺到,好像赤兔馬頭有些微微低著,而我探著長長的,那麼說來撞上大門的會是……我?
「轟」
厚實的木門四分五裂,無數木屑滿天飛揚,我但覺腦頂猛地一麻,失去平衡倒下馬去,眼前頓時一片黑暗。我在地上翻滾數下,方停了下來,依稀聽到了一女子的驚叫聲,緊接著,一股有些清香味熱氣大股大股地噴在我臉上,我心下模糊想到:美人香氣麼?然而接著便是一根巨大的舌頭添過我的臉頰,有些粗糙的感覺——是赤兔!
我慘叫著睜開眼,便看到巨大的赤兔馬頭在我眼前,大大的馬眼流露出一種無辜,慢慢地靠近,接著便是巨大舌頭添了過來。我發出一聲巨大的慘嚎,翻滾到一邊,馬上爬了起來,連連喘息著,指著赤兔,氣著說不出話來。
又轉頭看見方天畫戟掉在一邊,我撕掉身上髒兮兮的外袍,扔到一邊,走了過去。這時,身後傳來一個極其好聽的聲音:「先生,您,沒事吧?」
我正解著衣服,不經心地回頭一看,頓時腦子轟的一聲,變成空白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妞,太,太***好看了!
身後的不遠處站著一女子。女子約莫有十四、五歲,身材略為嬌小,和小丫頭還小上一些;她的臉達到一種無法描訴的美麗,如水晶般明亮的眼睛,小巧如白玉般的鼻子,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嘴。她身著一件粗布的衣服,寬寬大大的,除了高高有些性感的胸部,其餘的地方被寬大的衣袍蓋了起來,這種寬大的裝扮,完美地將性感和純真融合在一起。
我呆呆地看著這女子,衣服也忘瞭解,好像時間不存在一般,忽然嘴角一涼,有東西流了下來,下意識地用手一摸——口水。
女子見了,掩嘴噗哧一笑,剎那時,我不知覺地從腦海裡出現一句詩:美人一笑百媚生,不對!不對!別的……
女子的眼睛分外明亮,目光中帶著點迷惑地望著我,見我摸頭苦苦思索,樣子可笑,又是噗哧一笑,我剛好抬頭望去,只覺著如百花盛開,美麗之極,心裡只有一個聲音響起:我的春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