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步走入內宮,迎面大殿中跪立數百人,個個身著壽衣,有大有小,都是女性,看來是皇帝老兒的妃子。火光搖動中,周圍的一片白布,配著一片慼慼哭聲,讓我有些毛骨悚然。心情不知覺地有些煩躁起來,皺著眉頭,走過大殿。忽然靈覺感到背後有數十道目光在偷偷打量我,我輕輕側頭一看,便見數個女子馬上低頭哭泣起來,嘴角不屑地露出一絲冷笑:哼!假哭而已,漢靈帝啊漢靈帝,你玩了那麼多女人,可有幾人真心待你?
走過大殿,來到內宮裡面,便看見數十個身著白服的人圍在一張大床前,不時發出如女人般尖銳的低泣聲。我遠遠望去,其中跪在大床前號啕痛哭的正是張讓。張讓換下了一身黑袍穿著白衣,頭伏著大床邊,雙肩顫動,不時傳來他的有些尖刻而冰冷的低泣聲。
「阿父大人,末將前來,有大事稟告。」我上前打破這壓抑的哭泣氣氛。
頓時,數十雙眼睛投視到我身上,我一一掃視過去,頓覺噁心無比:那些人全是太監,人人臉色蒼白,亳無血色,掃到我身上的目光滿是陰毒,眼珠混濁不清。
此時,數太監中,有一太監尖聲尖氣叫道:「你是哪來的?還有何事可比陛下仙去的大事重要!快快退下!」
太監尖嘴猴腮,聲音如殺雞般難聽,我心下厭惡,數步上前,猛地右手一拳,拳頭帶著龐大的力量呼嘯而去,在那人不可思信的目光中,擊爆了太監的腦袋!
「呵呵……」鮮血飛濺中,我發出輕蔑的笑聲,方天畫戟輕靈挑起,瘋狂一掃,紅光閃爍,數太監被我一戟攔腰掃斷,鮮血爆濺,紛紛在我的天曜戰氣,和大床附近的張讓身前遇到阻擋,落了下來。地面頓時一片血紅。
這些事發生於電光火石中,到我持戟而立,那些太監才反應過來。看著身上濺到的鮮血,猛地驚慌的大叫起來,紛紛避開我,拚命用長袖拭去身上的鮮血,發出尖銳之極的驚慌聲,有不少人紛紛指著我驚慌大叫:「內衛!快來!」
我不屑地冷笑起來,目光如刀鋒利,「不想死的,給我閉嘴!內衛?哼!某家便是率兵入宮的溫候!」見太監們連連驚慌地點頭,不再囉嗦,我偏過頭來,繼續道:「阿父大人,有內奸傳出宮內陛下的大事。何進率領大軍在宮外叫囂,讓我們放他入宮,不然三時刻之後,也是子時,他就攻城了。」
我此言一出,身後的那些太監立刻叫嚷起來,紛紛叫嚷著要去殺何進,好似他們有無雙的力量一般。
「你們這些廢物!都給我滾出去!」吵鬧聲中,從外走進九人,為首一人大聲喝斥。我一眼望去,為首一人正是我所見過的趙忠。
趙忠面色猙獰可怕,大聲呵斥著那些太監滾出去,接著上前,開口道:「阿父大人,漢宮主要城門被我等的宮中死士控制,但是何進大軍於南城門集聚大軍,人數為三萬之多,皆是羽林、禁衛大漢王牌軍。何後、董後被我等軟禁起來,連皇子也在那裡,阿父大人,下面如何做?」
趙忠一番話說完,張讓沉默著跪在大床邊,沒有回答。我此時掃視在場的其餘八個人,八人相貌各異,都是臉色蒼白略帶陰毒。心下一動,便想到了他們是誰,正是臭名昭著的十常待。
屋子內一片寂靜,一邊的燈台上,火苗突突地跳著,照耀過來,照著在場眾人的臉色忽暗忽明,個個上了點詭異的陰影。時間在一點點流逝。
約過了一時刻,猛地,張讓站起身來,隨之冷冷的聲音響起來:「命令宮中死士,全部趕往南宮門,某家親自殺掉這個殺豬的!陛下就是因為他而死的!要不是……要不是,怎麼會這樣……」張讓說話到最後語無倫次起來,聲音極度的激動而略有些神經質的瘋狂。
我微微後退了數步,警惕地看著張讓,握緊方天畫戟微微防備:誰知道有些發瘋的張讓會幹些什麼,尤其是太監,生理變態,心理也變態,自己還是好好防備為妙。
張讓看了大床一眼,大步從我身邊而過,也不呼我同去。
我看著張讓等十常待遠去,心中納悶,轉頭間,忽然看到地上的數個太監的屍體,猛地明白了緣由:我無辜殺他的太監,那沒下面的對我起殺機了,不敢再相信我了。哼……張讓,看來你目前有求於我,才會隱而不發。
我冷冷一笑,回過頭來,看到大床上用錦被蓋著的鼓鼓事物,好奇心頓起,上前一翻,探頭一看,頓時胸內一陣翻滾:漢靈帝真***噁心的要死,光一張胖臉鬆散開來的肥肉,就讓我噁心無比。
我乾嘔著,強忍著噁心的感覺,飛速地跑離了這個地方,邊跑邊吐口水,心中咒罵:「真是噁心!真不愧是劉邦流氓的後代。瞧你這狗樣,又色又胖,貪的要死,也配擁有這天下?哼!」
來到早朝的大殿中,我開始集合軍隊,不管皇宮的守亡了。經過數時刻的時間,兩萬惡熊弓騎,三萬陷陣步兵全部集聚到大殿前的廣場,密密麻麻地,連金壁輝煌的大殿內都站滿了軍士。
「哈哈!不錯,這就是傳說中的龍椅?」我坐在龍椅上,右手輕輕拂過黃金製就的龍椅把手,感受著手掌上微微的涼意,不由瞇起眼睛來,發出微微歎聲:「天子之椅麼?嗯……坐的還是很爽地,某家是不是要把椅子弄回布武去呢……」
大殿內的軍士們目光驚訝地看著我,這位坐在龍椅上的「大逆不道」的主公,但很快釋然了,自顧自的坐在大殿上休息起來,或許在他們心裡早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或許千古之後有一句成語,叫呂布之心,路人皆知。
我半瞇著眼睛,將腳也靠上龍椅前的黑玉案几上,躺在著天下最尊貴的椅子上,心裡不知覺地湧起一股異樣而刺激的感覺:我終於坐上了龍椅,「造反」的第一步走出了……然後呢,掃平中國,建立新帝國,然後呢……進攻歐洲,殺光黃毛子……再然後呢……做超級大船,炮轟扶桑,殺那些雜碎……再然後呢,征服世界……
「阿布!」
一個響雷般的聲音遠遠響起,打破了我的美夢。我不悅地睜開眼來,阿虎兒正大步朝我走來。收回放在龍椅前黑玉案几上的腳,坐直身子,懶洋洋地道:「什麼事啊?」
阿虎兒大步走上龍椅前的台階來,靠近我,說道:「阿布,軍隊全部集合了,東宮門也開始打起來了,那個殺豬的正在攻城呢。阿虎兒剛才去看過了,那個慘烈啊,那十個太監還組成了一個陣呢,牛!殺的殺豬的軍隊哇哇叫。」
「哦∼∼」我拉長了聲音,表示對此事的好奇。果然,阿虎兒獻寶一般地繼續說了下去:「更***刺激的,曹操那矮子親自上戰場了,同他的三個幫手同十個太監打起來,干的那叫慘啊。最後還是一個玩拳頭的巨漢子,用了很好看的一招,生生打死了四個太監!」
「什麼?」我驚急忙直起身來,急道:「這麼快,十常待就死了四個,那宮門,被攻破了?」
阿虎兒哈哈一笑,搖頭道:「你急什麼啊,我還沒說完呢,要是宮門破了,我們還能在這裡這麼優悠麼?當時啊,雙拳巨漢踩碎城牆的石板,組成了一片綠色的石頭雨。石頭雨落到十個太監身上時,巨漢極速殺了四個,卻被張太監拚死一擊,重傷而退。曹賊沒有了幫手,只好逃命下去了,靠一些小兵繼續攻城呢。」
聽了阿虎兒的一番話,我低頭一想,自言自語道:「奇怪,張讓是高級氣,為何敗給了中級氣的許諸呢?」阿虎兒聽見了,睜大眼睛,疑惑道:「許諸?莫非那個巨漢,巨漢是高級氣的,阿虎兒親自看到,一大片綠氣包圍著他,綠油油的。而張太監根本沒什麼氣,就是速度塊了點,爪子利了點。阿布,你看錯了吧。」
我點點頭,若所有思,腦中迅速想起一事,心中連罵自己糊塗,抬起頭來,急忙吩咐道:「你去率領軍隊,給我將大漢所有的戶籍、地圖等重要文件資料去搶來,再悄悄的搶宮裡的寶物,值錢的統統搶走。除了太監和那些重要的人啊,有些姿色能幹的宮女也統統搶走,從一邊的宮門悄悄返回虎牢去。我給你四萬大軍,讓候成、胡車兒等人幫你。」
阿虎兒聞言,雙眼在立刻亮了起來,興奮地一聲應答,便要要前去傳令。我想了一下,又遠遠喊道:「別忘了搶國庫啊。」阿虎兒也不回頭,揚揚手,聲音傳來:「沒問題,我阿虎兒最會搶東西了,保證搶個精光光!」
我望著阿虎兒的聲音消失在夜色中,臉上掛著一絲冷笑,又坐回龍椅去,右手慢慢地順龍椅的把手摸向一邊的方天畫戟,心下得意:董卓,別想淫亂後宮,別想掠奪財物了,呵呵……本大人看你可憐,留數個老婆娘給你,再留個窮皇宮給你,也不枉我等認識一場了。
心情得意中,手碰到了冰冷的方天畫戟,我目光中劃過道冰冷的光芒,站起身來,大聲喊道:「傳令全軍!集合!準備往南宮門而去!」
清冽的聲音,在這夜裡如夜風一般,輕嘯而過,傳遍整個大殿,戰士們的眼神在一剎那銳利起來,如刀鋒的光芒。
當我率領一萬陷陣營趕到南宮門下,自己單騎奔馳上城頭時,城頭的攻防達到慘烈的白熱化狀態:高舉著巨大鐵盾、身著輕甲的士兵擋住城頭落下的石頭,不時響起「碰、碰、」的重物砸在鐵盾上的巨大聲音。而舉盾士兵後的王朝禁衛軍趁機揮舞著巨大的長戟吶喊著潮水般紛紛通過數塊巨大的木板攻上城頭來,而在破爛的城頭邊有數百名身著黑衣的宮中死士拚命地揮舞著雙手,和衝上來的王朝禁衛軍血戰在一起,不是血光閃爍,人頭飛起,便是被長戟貫胸,數把勾住,拉撕成一片碎肉;空中還飛來數百、數百的閃爍著寒光的利箭,狠狠飛入宮中死士的要害之處。順著箭的來路望去,便看到何進遠方的本陣,本陣前面便是連黑夜中都策馬如飛的羽林軍,正在進行奔射。
我策馬停著那裡,天曜戰氣慢慢散發出來,如團幽冥之火,熊熊燃燒,沒有一個敵兵敢靠近我。目光又望向戰場,大約有近上萬人投入了攻城戰。黑夜中視線不太好,雖然到處是熊熊燒起來的建設物,但是有些偏僻的地方還是照不到,因此火光明亮的地方被何進軍為主要攻擊路線,黑暗的地方便是宮中死士的地盤,他們似乎有黑暗視物的能力。
東邊的過去,上百丈處,好像是何進軍的主攻方向。那裡喊殺聲震天,數十,數十的王朝禁衛軍組成偃月陣,數十把巨大長戟揮舞,如破勢竹般,輕易衝破了宮中死士的防線。每一次陣形的變動,數十把長戟一下刺出,便將數名宮中死士變成一片碎肉,簡直絞肉機一般。
有三十偃月陣形再攻擊進去,鮮血爆濺中,我遠遠望去,便發現了為什麼那裡是何進軍的主攻方向:但見在數百宮中死士的保護下,張讓和其餘五太監如鬼魅般衝來衝去,所到之處,必定鮮血橫飛。
我點點頭,在喊殺聲震天的城頭上思考起來:恩,張讓大勢已去,那何進被誰殺呢?何進不死,我怎麼控制洛陽?
我苦苦想了片刻,忽然靈光一閃,一個妙計上來了,猛地掉過馬頭,衝到城頭邊,我大聲喊道:「張讓謀害陛下,我溫候棄暗投明,為陛下誅殺此賊!」
我如此說了三次,極其洪亮的聲音蓋過了戰場的喊殺聲,遠處的張讓隨手劈開一敵兵的腦袋,衝我厲聲道:「呂布!你這小人!不得好死!誣陷某家,某家定將你誅殺!」
張讓瘋狂地朝我而來,我冷冷一笑,方天畫戟霸裂地揮舞起來,將一個個撲上來的宮中死士劈死。攻城的王朝禁衛軍發出震天的歡呼聲,個個如瘋子一樣拚命的撲上來,手中的長戟收割一道道敵兵的生命。
十常待軍大勢已去。
何進的本陣發出一片歡呼聲,緊接著何進帶著數十騎奔了過來,奔到城下約有十丈的地方才停了下來。何進高聲喊道:「溫候如此大義,乃天下之幸!誅殺十常待後,本大將軍定重重封你!」
我帶著輕蔑的笑意,一戟將一撲來的宮中死士劈殺,鮮血飛濺中,高聲道:「多謝大將軍好意!看某家取張讓之頭!獻於大將軍!」
「雜碎!你這小人!」此時張讓衝到,我偏頭望去:他的身上無一干處,一身白衣生生被染成暗紅色。,一張臉上如鬼般猙獰,往日清澈的眼眸分外赤紅,似要噴火一般。
「萬鬼爪!」衝到我眼前的張讓猛地一躍,躍起近丈,在半空中雙手亂舞,頓時一片黑氣,黑氣中寒光閃爍,如點點詭異的光芒。
赤兔忽然跳躍起來,極速地奔向一邊,剛剛和張讓交錯而過。交錯的剎那,我狠狠一笑,方天畫戟用力拍在張讓的背後,但沒有用上太大的力量。
張讓剛剛躍出城頭數丈,落地處,正是何進。
我得意之極地兜出一個圓,重新來到城牆處,探頭一看,果然張讓落地撲向何進,眾人頓時驚叫起來,其中何進身邊的數十騎士吼叫著上前。張讓雙手中黑芒閃過,三騎士慘叫著倒地,而此時,張讓離何進不過三丈。
張讓在地上一頓,飛了起來,如大鳥般躍向何進,在半空中腳尖踩碎一撲來騎士的頭盔,騎士倒地時,張讓雙手狠狠的抓向何進。
在這一剎那,我心下焦急道:老張,爭點氣啊,幹掉何進,我給你個痛快的死法。然後呢……我成了殺您的大功臣,大將軍之位,便是我的了……
「噹」
一聲金鐵相擊聲,打破了我的美夢,我連忙望去——何進撥劍擋住了張讓的雙手,然後一聲怒喝居然將張讓震飛了!
媽的!我一時心亂如麻:怎麼忘了何進是個殺豬的呢!天,殺豬的都是神力嗎?張飛也是的,難道他和張飛一樣……牛
事實證明一切:張讓在半空中一個翻滾,雙手中黑氣奔騰,猛地如天火燎原般襲向何進!
「碰」
何進的戰馬被黑氣擊倒,四分五裂,爆起一團血霧,血霧中,張讓落地打滾朝何進撲去。我眼睛一下也不眨,死死盯在那裡:拜託了,張讓老兄,一擊必殺啊,一邊騎士趕上了來。
「碰」
再一相拼,張讓閃爍著黑氣的一手擊飛了何進的劍,另一手極速的抓向何進的咽喉!
「大勢已定!」我瞪圓眼睛,興奮大喊!
「大將軍!」遠處的騎士拚命吼叫!
在這電光火石中,在張讓的手離何進咽喉只有一尺時,異變又生!
一把快到極至的劍從何進身後彷彿破空而來,「噗」的一聲,刺進了張讓的抓向何進咽喉的手,從手掌到肩膀。在我還未反應過來時,張讓發出一聲巨大的慘叫,聲音極其怨毒:「殺豬的!同死吧!」
「轟」
以張讓為中心,一股黑氣沖天而起,如天火燎原般席捲方圓三丈的大地,剎那,地面破碎,泥土滿天飛揚。
我還未從這極速的一系列變化中反應過來,黑氣中衝出一漢子:我一眼望去:那漢子一身將官鎧甲,中等身材,雙眼亮而有神,他的右手極大,如惡來等人那般。他手中的劍竟然給我一種人身合一的感覺,我清楚知道那是劍術達到最高境界的感覺,正如我的人戟合一。
煙塵散盡,大地下凹了數尺,漢大將軍,何進,十常待之首,張讓,都變成一片骨頭,焦黑焦黑的,一眼望去,誰也不知道,誰是何進,那是張讓。
「天意啊!」我低頭得意輕笑起來,「天意,天意……」沒笑多久,我的笑容就凝結了,因為感覺到大地震盪著,城頭上的細小灰塵也微微跳動起來。
我平靜地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怒火地望向遠方,果然,無數密密麻麻的騎兵高舉著火把從遠處而來,如場燃燒一切的大火,瘋狂席捲而來。
夜空下,那一面巨大的「董」字帥旗,正在隨風飄動。
我無言地笑了起來:「真是***天意!」怒笑聲中,赤兔奔跑起來,錯過朝我處奔來的五個雙眼赤紅,瘋狂殺向城頭的五個太監。我衝下城頭,策馬趕往回到兵數一萬陷陣營中。
「董卓,決一死戰吧,老子可不會讓你控制皇宮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