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火光,還有那些親人身上流出的血光,映照在場內四個漢子的身上。拿刀的人在安慰自己。
這是個噩夢,只要砍死他那一切的一切就結束,自己也就會夢醒.
就位的四人咬牙切齒的說:「現在我就要瞭解我們的恩怨,是你才讓我們的人生充滿污點。」
刀映射著月光反射在王大牛的身上,王大牛知道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於是恨恨的說:「不要廢話,可憐蟲想殺你爺爺就快動手,要不然等一會沒有勇氣。又被你爺爺嚇走。」說完大聲的笑起來。
不知道這個是不是逞英雄。不過在王大牛眼神深處有一點點東西叫求死。
砍呀!四把刀不分前後的砍在王大牛身上。濺起的血花噴在四個人的臉上和身上。當你遇到你不想接受的現實,你就會閉上眼睛,現在四人就閉上眼睛。然後強迫自己機械的揮刀,砍向地上已經是死人的死人。
昌平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前,示意大家靜聲。然後伸手從地上撈起那個娃娃,找了塊東西塞上娃娃的嘴。接著把娃娃扔進刀光中。
砍、砍、砍,雖然他們想逃避,想強迫自己忘卻剛剛的痛苦,但是逃避也是有感覺的。
當他們感覺到手感不同的時候,不由的睜開眼睛。發現四把砍刀砍在娃娃的身上。血液正在把娃娃那潔白的包褥染成血紅色,因為娃娃的嘴裡塞著東西,想哭卻發不出聲。
娃娃的上方是王大牛的腦袋,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除了死不瞑目外,好像還充滿詛咒。
昌平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冒出來,好像充滿邪惡的魔鬼一樣,半是得意的說:「現在這個孩子就是不死也殘廢。不如你們發發慈悲送他上路。」說完把他們向孩子那裡推了推。
「醫生在那裡。救救這個孩子。」漢子也有驚慌失措的時候。
既然是吃刀口飯的,難免會受傷。久病成醫的人也不是少數。一個內心沒有全黑的家丁跑過去。抱起孩子跑進房子,華夏四俠也跟過去,他們把救治孩子當成對自己最後的救贖。
昌平原本想懲處那個自作主張的家丁,不過考慮下他是張俊的手下。自己不能做的太過火,也就不在言語。
門外的張俊走了進來,看了眼凌亂的院子問昌平:「世侄打算如何。」
昌平看了看剩餘的家丁揚聲喊:「兄弟們,你們去砍死這些王八蛋,為死難的兄弟報仇。」
沒有過多的語言,也沒有什麼口號。這些家丁邁著步子開始了殺戮。今夜要把這片土地染成紅色。
天作孽由可為,自作孽不可活。讓血液洗刷這片土地的恥辱,還這片土地一個潔白。
當你想把什麼趕盡殺絕的時候,總會有人刻意或者無意的留下種子。
那個孩子在家丁的妙手下得到了生的延續,但是他的四肢是殘廢了。即使再高明的醫生也只能保住他的性命,不能給一個能隨意行走的體魄。
華夏四俠無奈的看著孩子,他們知道自己欠孩子的太多、太多。或者是欠飛虎寨人的太多。不管如何以後照顧這個孩子是自己不能推卸的責任。
當太陽發出第一縷陽光時,整個飛虎寨燃起滾滾的火焰。
殺人放火,這是標準的組合動作。殺人是為了獲取利益。放火是為了毀滅罪證。就是這樣簡單。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陳德看著燃燒的火焰開心的想:得子如此父何求。
昌平在內心叫囂著,今天是毀了一個小小的飛虎寨,等我去了高麗後一定要把那裡的土地都為我所用。然後再兵指中原,一統天下。
華夏四俠知道自己永遠都虧欠飛虎寨,目前只有全力搶救這個孩子。
眾家丁的想法十分單純。爽呀!第一:想不到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破壞力。第二:想不到殺人的感覺這麼好。
一切的感覺彷彿是夢,但卻無比的真實。
就在眾人將要離開的時候,路人甲找到昌平。
昌平眼了眼,這個已經被良心折磨到頹廢的漢子。
「我想我們以前和你說過,我們的穿梭機壞在雪地裡,你看是不是把它拉出來。」
昌平讓路人甲等下,讓他考慮考慮。
可以穿越時間和空間的東西,這個物件太重要。但是昌平明白現在和大家在一起。這些人哪個不是江湖經驗豐富的老油條,萬一誰識的寶物的價值,來個踞為己有,那自己的全部努力都變成順水人情,這個虧無論怎麼說都不能吃。
陳德見昌平若有所思,還以為昌平擺脫不了殺人後的恐懼。
連忙拍馬走到昌平身邊說:「平兒,不要為碾死幾隻螞蟻傷心,要知道有些人,天生下來就是給另外一些人踐踏的,我們殺他們是他們的榮幸。」
昌平見左右無人,連忙和父親說:「他們四個人在山埋了些東西,我想給他起回家,可惜又怕和人見面分一半。」
陳德這樣老牌的狐狸怎麼不知道昌平的意思,左右看了看。高深莫測的說:「斬草要鋤根,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放幾個綠林漢子逃到深山,快帶人把他們殺了。同時注意弟兄們的安全。」
昌平連忙稱是,向張俊借了五個人,帶著華夏四俠向深山行去。
張俊原本想多給昌平點人手的,但是被昌平婉言謝絕。不過昌平說的也很有道理,追殺幾個餘孽帶上四個戰士和五個騎士向深山行去。
受傷的娃娃被路人甲帶著,也跟進了山。周圍的人並沒有奇怪什麼,一個孩子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也就隨他。
風泊看這進山的眾人不由的感慨:自古英雄出少年,難道自己就老了。還真不甘心。
十五個受傷的老弟兄可不好受,身上的毒好像燃燒的火焰一樣摧殘著身上的肌肉。如果不是天冷,估計他們早就把衣服脫了。
張俊看了眼受傷的老兄弟,揮手喊:「加速回莊。」
震天的馬蹄再山路上迴響。
遠遠的山包後面冒出了一個孩子的腦袋,十三四歲的年紀穿著一身薄衣。和同齡孩子比較,他的眼神少了幾許天真,多了幾分空洞,在空洞的後面隱藏著幾分怨毒。
孩子衝著太陽升起的地方跪下,然後從背後拿出了一把小刀,劃開了手臂大聲喊:「我許崢在這裡發誓,早晚有一天我要拿祥雲十八騎的腦袋來祭奠你們。」
許崢一個普通獵戶的兒子,至於他為什麼要報復祥雲十八騎,而是不是華夏四俠又或者是昌平。因為他還是孩子,只知道在村莊被血洗前,二當家曾經帶人去剿滅過一個叫祥雲十八騎的江湖組合。
孩子最後看了眼還在燃燒的村落,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山外跑去。他需要發洩,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忽然還是不能接受這麼多變故。
太陽用低角度照射著大地,把孩子的身影拉的好長好長。
誰知道明天這個叫許崢的孩子會不會成龍。
本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