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遠遠看著昌平營業的院落,身邊還站著一位年齡相仿的青衣老者,此老手捻著鬍鬚憂心重重。
陳德笑了笑說:「張兄難道你不也是等今天?」
被稱為張兄的老者,搖了搖頭說:「現在情況很好,資金充足,人民開心。我們可以平安的生活下去。」
「哈哈,難道你覺得以後會平安嗎?如果真是如此我就無話可說。」陳德說完眼中的笑意更加強烈。
「哈哈,如果我說真的你相信嗎?想當年我們祥雲十八騎也是嘯傲江湖的角色,怎麼能永遠沉寂。」一陣陣霸氣在向周圍擴散。
如果有官兵在,一定會上報大內,震驚天下的罪魁禍首終於找到,當年的懸案總算結案了。
話說二十一年前,當時的綠林出現一個組合,江湖人送外號:祥雲十八騎,要說這十八個漢子,個個都是肩膀上能跑馬,肚裡能行船的角色。
如果當年他們能安分守己點,也就不會有以後的這麼多變故,可惜綠林就是綠林,男兒的血管裡流淌著不安分的輕狂。
那年黃河決口,德帝下撥一百八十萬兩銀子賑濟災民,就是架空華夏的二任國君,當時的華夏在他的治轄下,一片混亂。當然不是他的能力不強,而是他接受了很多歷史遺留問題。
話說那賑災銀兩下撥的消息,通過小道傳遍整個綠林。
當時的綠林聯盟下令不許打這單銀子的主意,原因不是因為他們這些綠林漢子良心發現。而是因為這批銀子有威武鏢局和震天侯聯手押運,要知道他們兩家的勢力可不是綠林能開罪的起的。
什麼是年輕人,就是那種不知道天高地厚,身上充滿熱血的男人。
沒人敢動,我們動。祥雲十八騎悄悄的潛伏在風崆,等待鏢車。
夜,無月。黑黑的,偶有風。
鏢行規矩,晚上不能行鏢。但是這些銀子是運往災區,救災如救火時間不能等。再說有這麼多高手守鏢,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於是一行人押鏢車打火把連夜趕路。
草叢中藏著十八個幽靈,身邊的馬,偶爾打幾個響鼻。
趕車的買力抽打著騾子,期望它能走快點,在天明前能找個鎮子休息。長長的車轍碾出深深的印記。
匡啷一聲,一個人騎馬橫在路上,吟唱多年不變的歌謠: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載。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哼!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敢動這筆銀子的腦筋,真不知道他有幾個腦袋。
震天侯身邊的一員武將,策馬衝出。揮刀砍了過去。
厲害,到底是當兵的,樸實、講究效率,也不客套揮刀就砍。
攔路的從得勝鉤上抽出一對爪子,在江湖上奇門兵器多不勝數,而用一對鋼爪的只有祥雲十八騎中的蒼鷹一人。
威武鏢局的總鏢頭看到蒼鷹的兵器後,連忙對震天侯說:「此人用了一對怪爪,應該是祥雲十八騎中的蒼鷹。」
「哦,不知祥雲十八騎是什麼東西。」畢竟震天侯不完全是江湖中人,對這些不出名的小角色不是很熟悉。
「祥雲十八騎就是一個新成立的江湖組合,出身綠林。是那種根不正苗不紅的垃圾。」
震天侯點了點頭,無意間掃了場戰局,看到戰局。所謂的祥雲十八騎也不過如此,你看我的一個軍士就把他殺的手忙腳亂。
蒼鷹左右抵擋苦苦支撐,內心憎恨的想:叫什麼祥雲十八騎嗎?弄的非要騎馬,要知道我只會步戰不會馬戰。
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祥雲十八騎的真正實力,才出道的江湖晚輩還沒有被人關注的資格。
『繃』的一聲,一支響箭帶著呼哨射向與蒼鷹戰鬥的軍士。
「無恥,居然搞什麼明槍暗箭,真是不要臉。」這個軍士一邊在內心裡憎恨敵人的無恥,一邊揮刀砍飛了襲來的響箭。
蒼鷹比較喜歡這套戰術,因為這套戰術是顛覆性的,他的名字叫暗槍明箭。你看現在對手的注意力都在這支箭上,蒼鷹在這個時間內把爪子伸進軍士的肚子,然後雙手一用力,一陣血雨揮灑滿空。
喜怒不行與色,這個是做官的最低要求。震天侯就沒有生氣,最多從牙齒縫隙見逼出幾個字:「弓弩手準備。」
一隊隊士兵把弩箭對著蒼鷹。
有時綠林漢子還是可愛的,所謂的祥雲十八騎開始計算起來。
對方有七百士兵,江湖高手至少有一百人,車伕這些還不算。而自己這邊只有十八人,是不是力量有那麼點單薄。
蒼鷹慌忙下馬,有時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下能更好的保住性命。
另外的十七騎也策馬走去來。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其被亂箭射死,不如威風點走出來,最起碼死的英雄點。
匡榔一聲,遠遠的夜色中衝出了一隊彪悍的人馬,人人身著黑衣,有種說不出的神秘。
震天侯原本平整的眉頭上出現了幾條皺紋,怎麼今天總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
總鏢頭看到新到的人群慌亂的跑了過來,用結巴的聲音說:「不~好~。是群狼。」
群狼,稍稍有點江湖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是一群魔鬼,因為在他們出現的地方,不會有活口的存在。
「射擊。」震天侯發出襲擊的名字,祥雲十八騎個個都很男人的把眼睛閉上。
弓旋聲,在他們的耳邊響起,接著是箭入肉體的聲音。奇怪,自己沒沒中,那是哪個兄弟中箭了,轉身看看發現沒有人中呀!!!
仔細一看,哦。原來這些士兵向射擊反方向射擊。祥雲十八騎又精神抖擻的向戰團靠了靠,男人是要面子的動物,如果現在就跑會被人恥笑的。
群狼還不是普通的多,一隊接一隊的黑衣人向這裡衝過來。
在弓弩手射擊的間隙,一個弓弩手問另一個:看來敵人不少,如果他們來了一千四怎麼辦。
另外一個弓弩手掰著指頭說:「我們每人射七箭就可以了。」
戰場上不存在幽默,你看剛才說笑話的人已經身首異處。不過他說對一件事情,群狼的人數是他們的兩倍。
震天侯的嗓門還真大:「全部的弓弩手換兵刃,給我殺。」領導就是領導,張嘴就是給我什麼什麼的。
一眾江湖高手也衝上去,趁現在自己人多,先殺殺,要不然等人少的時候誰也不能一個打十幾個。
群狼中有狼頭,狼頭指揮著戰鬥。震天侯用眼睛巡視著戰場,期望能夠找到狼頭。
狼頭也在狼群裡打量著震天侯,看這個侯爺也不過六十出頭,一身的戎裝,手裡拿著個大弓正在找什麼?難道是在找自己,想到這裡,狼頭揮了揮手喊:「老頭,你是在找你家大爺嗎?」
震天侯沒有和狼頭在唇舌上浪費工夫,張弓搭箭嗖的一下射出去。
好強的弓,好快的箭。
狼頭揚著刀砍落箭後,感覺自己的手臂有點麻木。
嗖的一聲,又是一箭。
在這個情況下能做的就是閃,閃進人群裡,看你老兒能奈我何。
狼頭的後退並沒有讓群狼慌張,反而更加快速的向鏢車衝來。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殺,一個很機械很麻木的工作。
祥雲十八騎超然的看著雙方的混戰,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討論著當前局勢。
「看來這次便宜撈到了,讓雙方接著咬,我們等機會出手。」
「說這麼多幹嗎?喝酒,你不喝我就喝完了。」
「***,你也給我留點。」
風帶過有絲絲血腥並沒有影響祥雲十八騎的食慾,傳過來的慘叫也沒有影響他們高談闊論的性質。
廝殺好像成了數字遊戲,一批人倒下另一批人又衝上去。
和很多肥皂電視劇的劇情一樣,小兵一個個成了地上的肥料。最後的幾個BOSS在喘著氣看著對方。
震天侯感慨,想不到老夫戎馬一生最後居然埋骨在這裡。
狼頭在吃驚,想不到自己如此強悍的手下居然被殺光,看來這個買賣還真不好做。
至於總鏢頭早就身首異處,不知道魂歸何方。
BOSS就是BOSS這個時候還很拉風,震天侯伸手指著狼頭的鼻子咆哮:「我要滅你九族。」
「就你個老頭,還威風什麼。殺了你這個老傢伙,老子妞照泡舞照跳。」
啪啪,幾聲鼓掌聲和幾句南腔北調的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