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就任荊州牧八天後,荊州領內的劉表、韓玄、劉度、趙范先後遣使者前來質問,表達了他們的憤慨和不滿。那幫使者們一邊強烈抗議,一邊深表遺憾,囉囉嗦嗦說了半天,總的意思就是一句話,不承認我荊州牧的身份。
我並不在意,因為我知道進攻襄陽的劉備三萬大軍,由關羽率領,已經在路上了,所以劉表派來的這個使者來也就是表個態,給其他三家太守一點精神鼓勵。我讓鞏志把劉表的使者連同趙范劉度的使者毫不客氣地趕出了武陵,沒有實力,在我這兒就沒有發言權。
至於對於韓玄的使者,我卻親自接見,並一再解釋,其實我任的不是荊州牧,而是交州牧,都怪那幫子文官在荊州呆久了,在給各方的通告裡把交州寫成了荊州。
估計這番話騙鬼都沒人信,不過官場就這麼奇怪,只要有台階下就好辦,也不管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更何況我對其他三家使者什麼態度,韓玄的使者可是看到了的,只差沒亂棍打出去了,獨獨對自己客客氣氣,怎麼說臉上也有光啊,面子還是要給的。最後我讓鞏志把韓玄的使者恭恭敬敬送出了武陵,還吩咐鞏志半道上塞點好處給那個使者。
鞏志對我這麼處理不是很理解,照他的想法,既然事先就分析了這幾家的太守各有顧慮,都不可能對武陵發起進攻,為什麼不乾脆一視同仁,統統趕走,何必拿那麼多銀子便宜了韓玄那一方。
「世事無絕對,如果說有能力攻擊我武陵的,唯有這個韓玄,現在我軍大部分是新編成軍的新兵,打起來損失太大,所以得先穩住韓玄。再說我這樣對他示好,他應該可以放心地去對付趙范了。」我對鞏志解釋道。
有時候我真希望身邊能有那麼幾個謀士,給我出出主意,現在什麼事都去傷腦筋,那感覺真難受。
對於士兵的訓練,我對所有隊長級以上的軍官都進行了培訓,特別講解了隊列訓練。為了不耽誤軍隊的正常訓練,每天都是傍晚抽出一個時辰時間。隊列對培養士兵對上級軍官的服從有很大作用,每天都聽到軍官的口令去執行,形成一種條件反射,這樣在戰場上是有很大好處的。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各軍的隊列操練都基本成型,雖然很不整齊,但是畢竟做得有模有樣了。而鞏志還高興地告訴我,自從訓練了隊列之後,他所帶領的弓手千人隊進行齊射時,效果有了明顯提高。我暈,齊射,弓弩系裡最垃圾的戰法,所有戰法裡威力名列倒數第一,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搞出點有建設性的東西。當然,我也好不到哪兒去,我的驍武軍的拿手絕活是騎兵突破,自然是騎兵系裡最垃圾的戰法,可惜我現在連馬都騎不太好,驍武軍的突破都得自發性地進行。
這一天,我正領著一隊驍武軍騎著馬在校場上衝來衝去,就聽到鞏志在一邊喊上了:「主公,主公,有緊急軍情。」
「你領著他們繼續練。」我叫來驍武軍的一個統領吩咐道,然後策馬到場外。
「什麼事,說吧。」我跳下馬來,接過親兵遞上來的汗巾擦著頭上的汗,最近我的騎術進步還真快。
「韓玄出兵衡陽,據探子回報,足足有兩萬大軍。」鞏志躬身答道。
「衡陽?怎麼會是衡陽!難道他真敢不顧後方的趙范進攻我武陵。」這個消息實在出忽我的意料。
也許因為武陵城內足有三萬六千的大軍,鞏志倒也比較鎮定,道:「那麼主公的意思,是出城迎擊,還是據城而守?」
衡陽在武陵城東,位於長沙和武陵之間,若是讓韓玄在衡陽站穩腳根,那麼衡陽就會成為韓玄進攻我武陵的跳板,到底出不出兵,我倒一時拿不定主意。
「還望主公早作決斷。」一邊的鞏志見我半天不出話,忍不住開口道。
哼,要不是只有你這麼一個垃圾文官,也不用事事都得我自己想。加上薛瓚畢竟沒有真正經歷過什麼戰事,對諸事判斷沒有經驗,現在能相信的也只有我自己。
如果是遊戲裡,現在這些士兵的訓練度也就七十多點吧,拉出去打太虧了。想到這裡我有了決定,我對鞏志道:「加派探子,把韓玄軍的動向給我摸清楚,以前派出的那些逃難的探子,也讓他們都給我動起來,我現在需要更多的情報。還有,你傳令下去,讓各軍加緊訓練,我們先以不變應萬變,以靜制動。」
「是,主公。」鞏志領命而去。
我站在校場邊,看著裡面奔馳的騎兵,心想:只要再給我幾個月的時間,等這些部隊訓練完畢,形成了戰鬥力,就沒什麼可怕的了。就算韓玄現在就領著那兩萬人打過來,我背城佈陣,據城而守,依靠人數上的優勢倒也不用怕他。
在之後的幾天裡,我的太守府裡人來人往,各種情報紛紛交到了我的手中,軍隊的訓練我已經完全交給鞏志去負責了,自己一心投到這些情報中去。看到那些寫滿雞毛蒜皮小事的情報我只能苦笑,業餘的探子雖然提供了方方面面的情報,可是絕大部分是沒用的垃圾信息。
這幾天來,韓玄率軍在到達衡陽後就沒有再前進一步,而是在那兒修起了寨砦,好像打算長期駐守。現在我是打定主意不出兵,他修寨砦倒是給了我訓練士兵的時間,只不過以後這座衡陽砦必定是卡在武陵的一根刺。
零陵的劉度,在韓玄出兵之後也有異動,糧草調動頻繁,只有桂陽的趙范毫無動靜。至於襄陽劉表,已經被劉備大軍圍城了,可以忽略不計。
根據現在掌握的情報,零陵劉度、桂陽趙范各有部隊一萬五千人,如果不與韓玄合兵,對我武陵是沒有威脅的。韓玄在衡陽砦駐兵兩萬,長沙留守了一萬五千人,並且還在不斷徵召新兵入伍。現在四個郡城就像長方形的四個角,相互牽制,衡陽砦就是長方形中間的一個點,所有的平衡,大概會因為這個點而打破。
北方依然是戰成一團,不過曹操孫堅劉備袁紹幾個大佬級勢力佔據了優勢,荊南現在的形勢也是一觸即發。
281年8月,就在我焦躁不安的時候,衡陽砦停留了近兩個月的韓玄軍終於動了,不是幾家勢力預料的武陵,而是桂陽,並且是兩萬大軍全體出動,只留下不足千人的老弱殘兵看守寨砦。
接到這個消息的我呆立當場,幾乎不敢相信。這手聲東擊西實在玩得漂亮,這種計謀絕對不是韓玄那種四圍直追劉禪的角色能想出來的。等我回過神來之後,又不禁為設下這個計謀的人感到惋惜,如果領軍的不是韓玄,桂陽城多半不保,這條計謀就徹底成功了,可惜韓玄這個垃圾最喜歡的就是親自上陣。
韓玄向桂陽進軍,零陵的劉度的所有調動都停止了,憑他不到兩萬人的總兵力,想單獨進攻武陵,簡直是癡人說夢。桂陽趙范,則是緊守城池,不敢有任何動作。
不顧下屬們的反對,我安排好鞏志和薛瓚繼續加緊訓練部隊,所有部隊都由副職軍官負責訓練,自己帶著各部隊的幾十個正職軍官喬裝之後準備去看看桂陽之戰。
這種事恐怕也只有我才敢幹,如果半路遇上大股盜匪,武陵的軍事骨幹連帶著他們的主公就一次性完蛋了。不過這種可能性極低,我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畢竟武陵治下,基本上沒什麼盜匪。桂陽城下大軍雲集,哪會有什麼盜匪去那兒打劫,除了交戰的大軍,最大的武裝力量也許就是我帶的這個軍官教練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