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進來的?獵宇看門窗,關得好好的,這人莫非是鬼不成,穿牆而入?
似乎瞧出獵宇的惴惴不安,修羅淡淡一笑:「別害怕,你兩姐弟的來歷,我已經查出來了。很抱歉現在才能予以你們幫助。我會用薩旯送你們回去的。」
「什麼?!」
修羅又說了一句獵宇聽不懂的話。見著獵宇更加困惑的樣子,沉吟片刻:「用你們地球人類的語言解釋,我,就是時空巡警,所肩負的任務包括追緝逃犯,防止偷渡,維持一段時空流的正常波動。因為若有外力干擾的話,時空便會扭曲牽扯別的時空段畸變,嚴重甚至引發星際混亂。所以我們斷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
「外星人?!」獵宇激動萬分的蹦了起來,與其面對幾千年前的古人,不如讓他親身感受跟一個地外文明的高等生物接觸興奮:「簽名!地球之外,真的有別的高級文明存在?你們的原形是什麼?能不能看看?」
他一口氣問出許多匪夷所思的古怪問題,強如修羅,也啼笑皆非:「宇宙浩瀚,地球人類不過是滄海一粟,更多更高級的生命存在於銀河系外。不過,你真的確定要看我的本來面目?只怕以人類的目前所知,接受不了。」
「你們很醜嗎?」
修羅長期接觸這一時空段,對於地球可以說是十分熟悉了,忍不住白獵宇一眼:「任一文明,都因其產生和形成的過程不同,相貌、性格也大為迥異。處在別的星球生物立場,看待你們地球人,何嘗不是奇形怪狀,驚世駭俗?」
獵宇歪著頭打量修羅半天,乾笑道:「那我還是不看好了。」他怕成為那個倒霉被嚇死的許仙第二就虧大了。
修羅微笑:「為便於工作,所以我幻化成這一時空段生物能接受的模樣,盡力迴避在這空間與時間留下痕跡。送你姐弟回去原來的世界前,必須抹去你們,以及每一個與你們接觸過生物的記憶。」他皺皺眉:「這工程量委實太大了,所以,先將你二人送到偏遠之地來。但還是沒想到,你們仍搞出這麼多事。」
獵宇失聲道:「是你送我們來關外的?!」
修羅頷首,瞥獵宇陰晴不定的臉色:「你想說什麼?」
「沒……只是你這話千萬別讓我老姐聽到,她絕對要暴走的。」獵宇咧咧嘴,心說,才不止暴走那麼簡單——老姐可是那種瘋狂起來連神龕都敢打碎的危險人物。
「你說要抹去我們的記憶?」
「對。」
獵宇面無人色,那他的周瑜大哥?孫策大哥?還有老姐那視如珍寶的簽名冊,不都形若大堆廢紙?「可不可以給我們保留一小段啊?!」獵宇哭喪著臉:「至少讓我們記得我們曾喜歡過的人!」還有黑鳳凰那丫頭——雖然她有時很煩,可一想起連她也得忘記,心痛的感覺就揪也揪不住。
「你們不願意回去?」修羅挑挑眉,目中掠過一抹異光。
獵宇不作聲。曾幾何時,他們朝思暮念可以回家,而今,機會就在眼前,卻感到極度失落。眼角的餘光瞄到修羅的手緩緩摸上劍柄,他腦海中驀然閃過那山賊慘死的畫面,後退一步:「回,當然要回嘛,不過,可不可以寬延一點時間?」
至少,讓姐姐沒有遺憾的離開。
修羅點點頭:「我的工作也還有些沒做好,半月之後,我再來。記住,這半月你二人就呆在此地,哪裡也不准去。否則,後果自負。」
他背轉身,頭上撒下一抹銀光,轉瞬消失空氣中。獵宇目瞪口呆盯那空氣,癱坐在床。他用力捏了捏臉頰,疼得眼淚都標了出來,這不是夢。門外,有人咚咚的敲門,傳來黑鳳凰甜膩的聲音:「相公,起來了嗎?姐姐在花廳等我們,說有重要的事商議哦!」
獵宇站起身,猛地拉開門,對著黑鳳凰那張明媚如花的笑靨,一股熱血衝上頭頂,不假思索張臂將她緊緊擁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