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絕對不是普通人。」
「是啊。」賞宇凝思,幽幽的答:「這種人,我也不希望再見到。他的劍跟他的人一樣,即使那樣的美,也令人害怕。」
「或許關羽大哥親至,也接不下他那犀利的一劍吧?這種人,定然從來置身亂世之外,否則絕不可能青史無名。」獵宇皺眉:「我還更奇怪一件事,這時期就有外族人在中土生存了嗎?」
賞宇道:「有些事,不知道更好。他來去匆匆,就是不想與世人多接觸,我們也犯不著老為他多傷神。亂世的事,已夠我們煩的了。」
「大哥大姐!」土仔跑出村外,追上牽馬緩行的兩人:「我們正開慶祝會,你們才是主角,怎麼竟然不告而辭了呢?!」
獵宇回頭笑道:「土仔,你也是主角啊,沒看見大家那麼擁戴你,一致推選你當新村長。雖然你還小,但也要努力承擔起這個重責,帶領大家哦。」
土仔臉紅了:「大哥大姐,不是你們鼎立相助我哪會幹成什麼!你們跟我回去吧,至少要多住幾天,不然大家也要怪我沒招呼好恩人。」
賞宇道:「土仔,我們還有要事,以後有機會會回來看你們。要記得我們的話,亂世中可以保護你們的只有自己。」
土仔用力點頭,目光閃著淚花:「我記得,大哥大姐,我一定照你們的話做,明天就開始組建村的民兵團。可是,你們一定要再回來,看我啊……」
姐弟倆笑著答應,正要翻身上馬,土仔似乎記起了什麼,道:「你們等等!」一溜煙跑回村又跑出來,塞給兩人一包沉甸甸的東西:「大哥大姐,這都是從土匪窩裡搜出的,我大部分散給鄉親,這些,你們留作盤纏吧。」
他不提,姐弟倆都忘了初衷了,摸身上確實見底,當下笑納了。土仔一直將他們送上大路,指明往徐州的方向,方才灑淚而別。賞宇檢包中金銀首飾之數,價值5,6百兩,吁了口氣,這些捨命換來的錢,至少夠他們到徐州逛幾個來回了。
雖然耿耿於懷修羅的出現,大致計劃沒亂。
「至少,我們比土仔幸福多了。」獵宇深有感觸:「無論何時,我們都在一起,面對一切難題。」
「是啊……」賞宇看著弟弟:「這是老天始終沒剝奪我們的福氣。」
姐弟倆對視而笑。經歷如此多風雨,他們第一次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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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晴天是分外振奮人心的。
獵宇第一個從避雨的破廟策馬奔出,振臂歡呼:「老姐,你看啊,彩虹!天上有彩虹出來了!」「嗯,是啊,」賞宇抬頭望望,又低頭柔情蜜意的撫摩身邊的綠葉,經雨水沖刷過的樹木嫩綠清馨得叫人迷醉。也只有古時候的環衛才這麼好。
「馬上進徐州城了……」獵宇眺視前方,神情卻不怎見歡悅:「我們該怎麼對呂布大哥說?」
「沒有顧慮的必要!」賞宇信心百倍:「呂布大哥一定會聽我的!」
「我才不是怕他不相信我們,只是,這樣顛覆歷史,真的好嗎?曹大叔對我們,也不是很壞。」
「他要殺呂布大哥,就是很壞。」賞宇賞弟弟一個白眼:「你猶猶豫豫的,拖我後腿,乾脆先滾回周瑜大哥那去好了!」
獵宇咕噥道:「我又沒說不陪你顛覆歷史……」
「歷史是不容許被顛覆的。」
「你說什麼?!」賞宇怒瞪向敢公然挑釁她權威的老弟。獵宇急忙申辯:「不是我說的啊,我什麼都沒說……」
「那誰說的?」姐弟倆倉皇四顧,剛才那聲音彷彿自地底冒出,太陰森了。
「老姐,我們快離開這個地方吧……」獵宇開始懷疑那話的確是自己言不由衷溜出口的,因為四周連個鬼影也沒有。賞宇點點頭,親暱的拍拍馬脖子,催動坐騎開拔。她急於見呂布,除此之外什麼都引不起興趣。
在他們剛才停留的地方,悠悠然灑下一蓬光,柔和的顏色好像尚夾雜絲絲粉末,轉瞬間,那光粉凝聚成型,慢慢顯現出一位銀衣男子的修長輪廓來。他竟然是姐弟倆有過一面之緣的修羅。他輕蹙著眉頭遙望著兩人的背影,從腰間取出一根狹長的管子,對著擺弄了片刻,異象發生了!
介於城門兩姐弟之間,驀然騰起了一道橢圓形的光門,而邊走邊說話的賞宇獵宇,完全沒注意的穿過了那道淡得接近無形的光門。他們立刻消失在空氣中!修羅冷凝的嘴角上彎成一泓漂亮的弧度,喃喃道:「抱歉了。在我沒查清你們的底細前,不能讓你們再影響歷史。」
他有少許的遲疑,但還是奔向那道即將泯滅的光門,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