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龍鳳呈祥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風與水
    「孤燈夜下,我獨自一人坐船艙,船艙裡有我杜十娘,在等著我的郎。忽聽窗外,有人叫杜十娘,手扶著窗桿四處望,怎不見我的郎啊。郎君啊,你是不是餓得慌,如果你餓得慌,對我十娘講,十娘我給你做麵湯。郎君啊,你是不是凍得慌,你要是凍得慌,對我十娘講,十娘我給你做衣裳啊。郎君啊,你是不是悶得慌,你要是悶得慌,對我十娘講,十娘我為你解憂傷。郎君啊,你是不是想爹娘,你要是想爹娘,對我十娘講,十娘我跟你回家鄉啊。郎君啊,你是不是悃得慌,你要是悃得慌,對我十娘講,十娘我扶你上竹床。十娘呀杜十娘,手捧著百寶箱,縱身投進滾滾長江,再也不見我的郎啊」

    閒來無事,賞宇靠在床頭,翹著二郎腿悠悠閒閒唱歌。她不是專業歌星,但這首歌是她最喜歡的,投入了感情,所以歌聲還算優美動聽。她自己也感覺良好,唱了一遍又一遍。獵宇不敢掃她老姐的興頭,用被子蒙著頭,權當她唱催眠曲。

    唱到第五遍時,忽聽得鎖匡匡響,緊閉了兩天的鐵門竟然打開了。姐弟倆同時從床上蹦了起來。他們看見呂布一身便裝屹立在門外,臉上帶著深味的表情,兩眼凝注賞宇。賞宇被他異樣的眼神盯得不自在,情不禁低下頭去。很明顯看得出,呂布是被她的歌聲吸引來的。

    呂布原本只打算查問一下兩姐弟的目前情形就走人,但聽到賞宇的歌聲後,不自覺改變了心意。他走近賞宇,一隻手伸出輕輕扳起她的下頜仔細審視她的臉。賞宇又驚又羞,不敢動彈;獵宇是又詫又怒,卻被呂布帶來的親兵按住了,不能動彈。終於,呂布放開了臉已紅到脖子根的賞宇,淡淡開口:「把他們都給我帶回去。」

    狼狽中的賞宇此刻什麼油嘴話也說不出,眼瞅呂布的背影,心裡五味繁雜。

    回府後呂布就不知去向,侍衛將姐弟倆拖進後院,扔給一大群女婢奶媽,不由分說把兩人分頭架去澡堂子裡按泡在水裡。管得當事人願意與否,一眾七手八腳,搓得掉皮,香熏得半死。賞宇總算是女人,逆來順受,而獵宇就慘了,好好一個大好童男被最後還是獵宇掏出銀票來買通大伙才還他個清白人生。

    不提獵宇開始優哉游哉享受泡澡的樂趣,賞宇身不由己的沐浴畢,爬出池子,見人捧上來華麗的衣裙,就明白自己的女兒身爆了光。惴惴不安的穿上衣服,隨婢女來到後堂。呂布在那,等候已久了。

    見到賞宇,他似乎眼睛一亮,挑挑眉示意她走過來。婢女知趣的退下,同時掩上房門。賞宇緊張得靠住房門,打算隨時奪門而逃。不過呂布一句話就把她問懵了:

    「你叫杜十娘?」

    「我聽你唱歌你跟你的夫君分開了?」呂布眼中似含著淡淡的憐惜:「歌聲這麼幽怨哀傷否遭遇到什麼不幸?」

    「我」

    「把自己糟蹋成這樣子,」呂布輕撫著賞宇亂糟糟的短髮,低聲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就算遭遇到再大不幸,也不該輕易損毀,可惜了你這張美麗的臉啊。」

    我美麗」混沌狀態下的賞宇已完全搞不清形勢,喃喃道:「我真的美麗嗎?」

    呂布忍不住呵呵一笑:「怎麼,你不清楚自己的長相嗎?」

    賞宇咬牙切齒道:「那我那個臭老弟還天天笑我醜?我就說自己也感覺良好嘛——等會我去捶扁他!」

    「」剛剛有點曖昧溫馨的空氣被白癡的某人攪亂了,呂布哭笑不得的看賞宇:「那個是你弟弟?」

    「對啊。」

    呂布動疑問:「看你們的年紀都太小,杜十娘,怎麼你這麼早就出嫁了嗎?那你弟弟呢?」

    「啊?」賞宇終於完全清醒:「誰——誰是杜十娘啊!那只是流行歌曲中的一個主角,與我完全無關!你怎麼這麼笨啊,我才十六未到,怎麼可能嫁人的?!」

    「真的?!」呂布驚訝之餘,對賞宇的無理忽略了,反而有點意外的欣喜:「可你唱得那麼有感情,我還以為就是唱的你自己。」

    「靠!我要是杜十娘,我就殺了那負心漢,而不是躲在一邊唱情歌。你知道嗎,杜十娘命很慘的,你要聽過杜十娘怒沉百寶箱這個故事,會更理解這首歌曲的深意。」

    呂布微笑著看賞宇因激憤而漲紅的小臉:「你可以說給我聽嗎?」

    賞宇受寵若驚的點點頭,瞪大眼看呂布——男生跟女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樣,自己裝男生時呂布衝自己鬼吼鬼叫的,還復女兒身後居然可以跟這位天下第一猛將坐著聊天,早曉得她早就施美人計而非苦肉計了。

    「坐下來慢慢說。」呂布拉賞宇落座,同時親手(可能只是順手)倒了杯茶給她。賞宇接杯在手,樂死得已七七八八了:「謝謝呂布大哥!」

    呂布含笑審視著她紅撲撲的臉蛋,道:「你是誰家的閨女,竟然女扮男裝闖到我的軍營來,膽子真不小!你就不怕我當時一怒之下殺了你們嗎?」

    賞宇嘿嘿笑道:「你不會的啦!之前人人當我們小鬼,你堂堂一方諸侯好意思75小孩?現在知道了我的女兒身,就更會對我客氣了,呵呵。」

    呂布故意板起臉道:「那可說不准哦,天下誰不知道我呂布是個殺人如麻的莽夫?」

    賞宇道:「那是對你的敵人。可我,僅是個纖纖弱女,還是個喜歡你的忠實追星族哦!」

    呂布呆了一瞬:「你說自己喜歡我?……」敢情他一生都沒見過這麼坦白得露骨的異性,賞宇捧著臉放肆的用雷達似的目光搜索他每一寸肌膚,皮兒紅都沒紅,呂布反而有無地自容之感。

    賞宇詰笑道:「呂布大哥,我的話意很單純,你不要害臊嘛!其實我知道你不會隨便殺女人,是因為貂禪姐姐——你跟貂禪姐姐的千古絕唱,堪為後世所有情侶之典範。一個對情這麼摯著瘋狂的男人,不可能壞到無藥可救。放心好了,我們班女生有一半是你的。」

    呂布白她一眼:「到底都在說什麼,我一句也沒聽懂!瘋丫頭!」

    賞宇聽不得偶像罵自己,沒好氣道:「我總結,一句話:呂布只重家小不體恤將士,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所以,你是不會輕易殺女人的,懂了吧?」

    「你!!」呂布揮拳欲打,對著賞宇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又下不去手,又好氣又好笑道:「真是從沒見過你這麼皮的臭丫頭!我懶得理你,你帶上你弟弟,趕快滾回劉備那去吧!」

    「我不走!」賞宇小臉一翹:「我還沒見過貂禪姐姐,我也要她的簽名嘛!」

    「你……」呂布第一次明白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貂禪是我的如夫人,憑什麼要她見你這來歷不明說話顛三倒四的瘋丫頭啊?」

    「你!」這次輪到賞宇老羞成怒了,跺跺腳,一轉念,忽又皮笑肉不笑湊近呂布,幾乎臉貼臉的鬼笑道:「呂布大哥,你剛才說我美麗,那我究竟有多美麗啊?」

    呂布呵呵一笑:「只要你閉上尊口,靜靜的坐好,就可保持幾分淑女的味道了。」

    賞宇乾笑:「那,我跟貂禪姐姐比呢?差了多少?」

    呂布眉頭一皺:「你兩人是不能比的。」

    賞宇一抹臉轉身哀鳴:「好打擊別人的自尊心啊,我上吊去了!呂布,是你害死我的啊——」

    呂布一把抓住她,哭笑不得道:「你這丫頭怎麼聽風就是雨的?我話還沒說完——我的意思,是指你兩個根本是不同類型的人,無從比啊!貂禪文靜、內向,她身上有所有淑女該具有的優點,而你……」

    「我怎麼?說啊!」賞宇白眼:「我不介意,反正你也不是第一個說我不淑女的傢伙了!」

    呂布沉吟片刻,道:「如果把貂禪比為深邃叵測的水話,你就是心浮氣燥的風。」

    他頓住話頭目光遙視窗外,賞宇敏感的注意到他臉上掠過一抹淡淡的哀傷:

    「水……看得見也摸得著,可是,她卻會不經意的從你指縫中溜走,冰冰冷冷,不帶一點熱度,讓人無從所適。」

    「那風呢?」賞宇小心翼翼的看呂布臉色。

    「風?」呂布回眼瞥她,苦笑道:「風就比水直接多啦,不過,來無蹤去無影,也是個人無法駕馭的對象。」

    賞宇嘀咕:「我哪有你說的那麼惡劣啊……至少我走的時候會跟你說88嘛!」心想,看情形,呂布跟貂禪的婚姻生活並不如傳說中的那麼愜意美滿。難道是王允之前的美人連環計在兩人間留下了陰影?不行,自己得想辦法幫幫他們才是。她見不得心目中視為偶像的呂布剛才露出的頹廢樣子。

    但找什麼借口留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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