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對郭嘉並不怎麼瞭解,見到郭嘉驚訝的樣子並不覺得怎麼奇怪。但陳群就不同了,他和郭嘉同學多年,深知他的才能絕對在自己之上,能讓他都覺得驚訝的事,絕對不會簡單的。當下就問道:
「主公!你們說的劉備,是怎麼樣一個人呀?」
王奇知道劉備雖然也幹過幾件大事了,但基本上成就的是他的兄弟的名聲(張飛怒打左豐),陳群沒聽過他的名聲也不奇怪。就把自己瞭解到的有關劉備的事情都說了一下,又把自己和郭嘉在洛陽設計讓他身敗名裂的事情也說了。最後又看眼前的三人都不是什麼死板的人,就直說道:
「其實我在京師時就想過要殺了他,但是為了關羽和張飛,最後還是沒讓許褚動手!」
三人聽了都點了點頭。
確實,在那種情況下,殺劉備是得不償失的。而且也根本沒人會預料到會有劉焉這麼一個傢伙冒出來收留他的。只是張松看郭嘉的臉色變得很敬佩了。他剛才看到郭嘉竟然會因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而嚇的變色,心中就覺得他還是太年幼了,此時聽王奇講到郭嘉的計策,才見識到了郭嘉的才能。
「劉備此人既然能在盧公府上忍辱負重這麼長時間,必然也願意對劉益州曲顏奉承的,那時他想不發達都不行!」陳群聽了微微皺了皺眉。他雖不長於謀略,但有些事情還是看的很透徹的。
王奇聽了點了點頭,他知道劉備剛開始時在劉焉那兒的印象肯定不會有多好,能取得別駕的身份必然也是忍辱負重的結果。也不知道張松能不能鬥的過他,想著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張松。
張松是什麼人,他在王奇說到和劉備在洛陽結仇的時候,就已經大致猜到了王奇的用心,不過他並不把劉備放在心上。此時見王奇看向他,忙一正神色道:
「若主公信得過張松的話,張松願意以益州學士的身份去投靠劉焉,到時必然說得劉焉殺了劉備!」
旁邊的郭嘉和陳群也都是聰明人,看到王奇把目光盯著張松,就也猜到王奇的打算。郭嘉見識過張松和劉備的才能,對於張松是否足以應付劉備尚且有點懷疑。
到是陳群,他和張松相處時間頗長,見識過張松的才能,雖然也從王奇那兒瞭解了一點劉備的本事,但認為以張松的才能,就算不能讓劉焉殺了劉備,也足以讓劉備今後沒有翻身的機會。立刻就出言贊同道:
「我看此事可行,以永年兄的才能足以擔當此任!」
王奇對劉備和張松的才能都有點瞭解,知道兩人各有各的長處,只是劉備的臉皮更厚了一點,張松的脾氣卻是有點古怪,到時估計很難是劉備的對手呀!只不過眼下也沒有別的人合適,也只有派他去了。
「呵呵!不知永年兄是否介意王奇未曾替你求得一官半職呢?」
王奇並沒有直接表態,他早就決定要張鬆去益州了,只不過那時只是想讓張鬆去取《西蜀地形圖》,而現在卻變成了讓他去投靠另一個勢力了。所以王奇既然已經決定讓他去了,就得消除他內心不滿。
張松聽了一愣,本以為王奇聽了,肯定會立刻答應自己的請求,沒想到竟然是先關心自己是否介意不給自己求官。知道肯定是剛才自己失望的眼神被王奇看到了。想到自己的主公這麼關心自己的感受,內心有點感動。笑道:
「呵呵!主公放心!剛才張松雖然有點遺憾未能得到一官半職,但聽了主公剛才的話,就知道主公早已有所安排!如果給張松安排了官職的話,張松反而不能去『投效』劉焉了!」
王奇聽了心中大樂,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自己本來還擔心他會有點不滿呢。不過聽了張松剛才說的話,就知道他是一個耿直的人,要是阿諛之輩,定然不會說剛才有點遺憾的。
「如此甚好!我確實是早就想到讓永年去劉焉那兒臥底,才沒給你求官的!只是我現在有點擔心,以永年的脾氣,在劉焉手下恐怕很難受到重用呢!」
張松皺了皺眉,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脾氣,但如果讓他改的話,那就自己不是張永年了。不過劉焉的為人,的確不肯能像自己的主公那樣容易接受自己的。
「呵呵!其實也並不一定非要受到劉焉的重用才行!我有一條小計,可以讓劉備暫時當不成別駕!」郭嘉看到王奇接受了張松的提議,就開始仔細考慮起怎麼扳倒劉備來。不愧是鬼才郭嘉,稍微思慮了一下,就已經有了一條計策。
「哦!計將安出!」王奇興奮的道。他可是知道的,郭嘉說的小計,絕對不會真是一條小計的。
張松聽了,也忙轉頭看向郭嘉,雖然他沒親自見識過郭嘉的才能,但從剛王奇說的那條計策來看,應該不會出一些簡單的計策的。
「這條計還得要永年兄配合才行!」
「呵呵!還請奉孝吩咐!」張松笑道。
「聽永年提起,張家乃是益州名門,尤其是令兄張肅,是益州名士之首!」
張松聽到郭嘉提起自己的兄長,臉上明顯有點不喜歡,但仍是點了點頭。雖然張肅的才能遠不如張松,但他的名聲在益州的確是最響亮的。
「劉君郎畢竟是剛到益州,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如果劉君郎這位外來州牧,一定要用一位外來別駕的話,作為益州名士之首的令兄,想來定然不會同意吧!」
郭嘉雖然沒有直說,但是張松已經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當下就答道:
「呵呵!主公放心好了,張松可能得不到劉焉的重用,但說服家兄,讓他率人抵制一下劉備還是做得到的!」
王奇聽了大樂,這條計策雖然不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但是確實可以讓劉備讓出別駕一職。而只要劉備讓出了別駕一職,他和益州名士們的仇,就算結下了。到時再由張松這個當地人扇風點火,劉備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的。不過他的目的可不是只是害劉備這麼簡單,既然要派臥底,就得臥徹底。
「嗯!劉備之事可以不必太擔心了,但王奇還有一件事,得拜託永年兄呢!」
「請主公吩咐!」張松恭敬的道。
「呵呵!益州乃是天府之國,又是易守難攻之地,我他日有心取之,但是缺一張地形圖!」王奇道。
聽了王奇的話,眾人的眼睛都是一亮,這還是王奇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出野心呢。
「哈哈!主公放心好了,此事包在我身上,不用幾年,張松定繪製一張西蜀地形圖給主公!而且張松會盡量的說服川中名士投效主公,等主公取西川之時,自然會有張松等人做內應了!」(PS:查不到這圖到底是繪製的,還是原來就有的,所以選擇繪製!)
「好!此事就拜託永年兄了!若他日王奇能得到益州,永年當為第一大功臣!州牧一職,定然由永年兄來擔當!」王奇知道現在是開空頭支票的時候,所以毫不吝嗇的開了一張大號的支票,不過心中也明白,以張松的才能,當這個州牧還是足以勝任的。王奇真的算是赤裸裸的露出了自己的野心。
「主公如此對待臣下,臣下敢不傾心以報!」張松顯然對王奇的空頭支票很神往。
「呵呵!主公既然準備讓永年兄去遊說益州的名士反對劉備,不準備點禮物恐怕不行!」一旁的陳群突然道。
陳群搞陰謀詭計可能不行,但是對人情世故卻很在行。看張松的樣子,就知道他不可能有太多的錢去孝敬,甚至以他的脾氣,應該都有點不屑給其他人送禮!
「不錯!我都差點忘了此事!」王奇讚道。
王奇對這個也還是很在行的,忙叫許褚取來一個裝著各種琉璃器皿的大錦盒,地給張松道:
「呵呵!這是極為稀有的琉璃器!不過永年對它們不用太在意,現在我已經開了一個作坊,日夜不停的生產這種東西。所以永年可以把這些琉璃器放心的去送給那些益州名士!這樣即不會落入送錢的俗套,又可以聯絡這些名士的感情!」
王奇知道物以稀為貴的道理,在琉璃作坊開工後,並沒有叫他們大規模的生產琉璃器,只是挑出了一些造型別緻漂亮的器皿留下,其餘的全都被放入爐中重新煉製了。再加上生產出透明琉璃後,就開始完全生產琉璃瓦了,所以這種琉璃器皿總共只有幾百件,而市場上根本沒有流通,只有王家的幾個大商號,各擺了一件作為鎮店之寶,準備用來賣大價錢。這次王奇出來總共就帶了不到一百件,本來是準備送給自己即將拜訪的各地名士的,現在只有先給張鬆了,自己去兗州時,可以再從許縣去拿。
張松在剛看到這些琉璃器時,就知道眼前之物不是凡物,他當時在金村時雖然也看到過琉璃,但和眼前這些精美的藝術品根本沒有一點相像得地方。雖然王奇已經說了,這些東西他的作坊隨時可以生產,但他仍然覺得這些東西太貴重了。
「主公!這些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真要送給那些名士東西,我看只須幾把折扇就行了!不必動用這麼貴重的禮物!」
「呵呵!永年放心好了!這些東西眼下雖然貴重,但用不了幾年,就會變的很普通了,不過送東西的關鍵卻在於送的時候的價值,所以此時送這些東西正合適!折扇雖然也是新奇之物,但天下人皆知此物是由我發明的,所以送折扇還是有點不妥當的!」
其實要保住這些琉璃器皿的製作工藝並不難,但王奇既然準備大規模的製造琉璃大棚來種植蔬菜穀物,那透明琉璃瓦的事情就不可能不被別人知曉。而得知了此事的人們,必然會集中精力來探尋這方面的秘密,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所以秘密遲早還是會洩露的。與其到時等到競爭對手生產出了同樣的東西來打擊自己,還不如到了一定的時候自己把秘密公佈出來。當然那也是有代價的公佈了。王奇估計,等諸侯爭霸開始後,就是公佈這個秘密的最佳時機。所以才會有用不了幾年就會變普通的說法。
張松聽王奇這麼說了,也就沒再說什麼。伸手接過了王奇手中的大錦盒,心中卻是沉甸甸的。這一個錦盒中的琉璃器,現在如果拿到市場上去賣的話,至少可以賣到幾千萬錢。而王奇就這麼毫不猶豫的就交給張松,根本不擔心張松會拿著這個錦盒獨自跑路。張松知道,王奇交給他的,不僅僅是這麼一個價值連城的錦盒,還交給了他絕對的信任。就憑著這份信任,張松決定要給王奇誓死效命了。
王奇雖然也知道這些琉璃器皿在現在的價值,但他潛意識裡還是覺得著只是一些不值錢的玻璃,所以並不怎麼放在心上,再加上對張松的為人還是比較瞭解的,也不擔心他會拿了東西就跑路。現在王奇看張松接過了錦盒,就又道:
「外人並不知永年兄和王奇的關係,所以還得請永年兄早日去西川,聯絡川中名士呢!」
看張松拘束的行禮,王奇知道他是因為拿了這價值連城的寶物,而覺得自己肩上的任務很重,內心有點緊張了。遂開玩笑道:
「呵呵!永年兄不必緊張,當初我讓永年來書院的目的,就是想用名傳天下的穎川書院,來打響永年兄的名聲,上次永年和長文一戰成名,等你回到西川時,恐怕你的名聲已經傳遍川中了!說不定到時候不用永年兄去找他們,那些名士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哈哈!」眾人聽了都哈哈大笑,對王奇的遠見亦是暗暗佩服。
事實也不出王奇的預料,當張松回到益州時,他博聞強識之名已經傳遍益州了。很多人特地上門去拜訪這位其貌不揚的新進名士。給張松拉攏川中豪傑創造了一個很好的機會。他和他的兄長張肅,兩人被稱為張氏雙傑,成為益州名士之首,是後來的反劉備運動的兩大領袖。
既然已經決定了,張松就馬上向王奇告辭,起身去收拾行裝了。畢竟穎川離蜀中可不比洛陽離蜀中要近。如果再不走的話,就不能搶在劉焉入蜀前聯合蜀中名士了。
等張松走了,王奇和陳群郭嘉幾人卻還是坐在房中不動。
王奇看到陳群盯著自己的奇觀眼神,知道他也是在為自己這麼大方的給張松這麼價值連城的寶貝而奇怪。就一笑道:
「呵呵!長文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吧?」
「呵呵!主公果然眼光如炬!」陳群讚道,話中卻是既有贊王奇能看出自己的疑問,又有贊王奇信任張松的意思。頓了頓才道:
「只是陳群雖然見識不多,但也認得剛才的琉璃器,那本是西域流傳過來的神奇之物,只是這次的似乎比西域過來的更漂亮,光那一盒就價值連城了!不知主公是怎麼知道它的做法的?」
說完卻是有點不安,這樣的問題顯然是很機密的,自己雖然已經拜了王奇為主,但直接問這樣的問題卻是有點不妥當,不過又實在是熬不過內心的好奇,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王奇聽了卻不介意,笑道:
「這也沒什麼,奉孝你給長文解釋一下吧!」
郭嘉最近一直在農莊負責相關事物,自然是知道這些琉璃器的真正價值的,所以對王奇剛才送給張松這麼一大盒的琉璃器並不奇怪。現在聽了王奇的話,就把當初如何在廟會遇到金老六,發現琉璃,直到最近已經製出了透明的琉璃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最後又道:
「其實主公將這麼多琉璃器交給張松,也不必擔心他會挾寶而逃。剛才主公已經說了,琉璃器可以日夜生產,他真要逃了,主公只需要把琉璃器大規模的投入銷售,他手中的琉璃器就一錢不值了。張松是聰明人,他應該能領會這一點的!」
王奇聽了暗暗點頭,自己到是沒想到這一點,還是郭嘉考慮的全面呀。
看到陳群在聽了郭嘉的話後有點發愣,顯然是沒想到琉璃器的製作這麼簡單。想到這次去拜訪各地大賢,肯定是要帶上郭嘉的,琉璃大棚的事交給王順一個人實在不放心。就道:
「長文若對琉璃器感興趣的話,我有一莊大事要交給你辦!」
說著就將自己準備用琉璃大棚來種植反季節蔬菜穀物的計劃,詳細的跟陳群說了,陳群的職務是倉曹從事,這工作剛好和他的職務不衝突,再加上他本身也對這神奇的事情很感興趣,所以就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唉!計算機的問題還沒解決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一章是我拿了自己的硬盤在同學家發的!不過應該馬上就能弄好,請大家放心!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不能上強推,前一次強推我感冒了一周,這一次更厲害,乾脆電腦都不動了!真是氣死我了,發幾句牢騷,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