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將近,家家戶戶開始忙碌起來。
譙縣經過王允半年的治理,已經不復剛到這裡時的蕭索了。雖然不能說每家每戶都有余糧,但大多數人家過個年是沒問題的。特別是由於黃巾之亂,不少豪門望族舉家逃離,使譙縣的人口下降了很多,而農耕時節已過,所以王允手下的謀士們不得不把精力都放在發展商業上,結果半年下來,譙縣的商業已經可以媲美一些傳統的商業大城了。特別是在今年下半年,王家把自己家族商號的總部從洛陽遷到了譙縣,使譙縣的商業更上了一層樓,雖然還不能和洛陽這樣的大城相比,但追上她也是指日可待的了。
過年前有一件事情是必須做的,那就是采辦年貨。像王奇這樣一個大男人,當然不會喜歡做這種事情的了。只是現在他就正在譙縣的大街上,和蔡琰,貂嬋一起逛街呢,身後不遠處還跟著他的近衛許褚。路上的行人看到這三個粉妝玉琢的小家伙,都忍不住好奇的打量起他們來,譙縣雖大,但也找不出這麼漂亮的三個小孩來。有些人甚至還想上前去和她們打個招呼,但看到在她們身後的許褚,就又立馬退了回來,有這樣彪悍的護衛的人可不是普通的升斗小民惹得起的。
王奇本來是不想和她們出來的,結果又抵不過蔡琰的掐掐攻勢,只好出來和她一起買年貨,當然,叫上貂嬋是免不了的。結果出來以後,王奇才發現來對了。因為蔡琰一到了外面,就立刻恢復到了剛見面時的溫柔恬靜的模樣。和貂嬋一起,各自輕挽著王奇的一只手,緊緊的依偎在王奇的身邊。讓看到的路人都羨慕王奇的艷福。
看到路人那羨慕的目光,王奇心中高興的不得了。想不到不但不用受折磨,還可以享受他人羨慕的目光。心中高興,走起路來也特別輕松,本來應該由蔡琰和貂嬋來主持買東西的,但現在心情好的王奇也開始攙和著進去幫忙了。反正東西有後面護衛的刀衛拿著,王奇也不用忍受拿東西的痛苦。人身第一次感覺到了陪美人逛街的美妙感覺。看到王奇這麼熱情的幫忙,蔡琰和貂嬋也更活躍起來,剛開始還是見到需要的才買,後來就是見到好的就賣,再後來簡直就是見什麼買什麼了,每一家店鋪都要進去看一看,有幾家甚至要連續進好機會。不過她們買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不值什麼錢的小玩意兒,買的再多,王奇也承受的起。
只是等他陪蔡琰和貂嬋逛了三條街後,王奇就開始有點害怕了,因為他的腿已經有點受不了了,而看蔡琰和貂嬋的興致還很高。王奇終於明白過來,陪女人逛街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由於在前世見識過陪女人逛街的恐怖,所以他聰明的提前多叫了幾個護衛,本以為這樣就沒事了,那想到,即使是不用拿東西,那也是很恐怖的呀!看了看後面拿東西的那幾個護衛,大冬天的,他們幾個卻已經汗流浹背了,上次殺那麼多黃巾也見他們有這麼累,王奇不忍心看他們再受苦,揮揮手叫他們先回去了。
叫走了護衛的王奇,開始准備游說兩個小姑娘回家了。
“呃!琰兒!你累嗎?”
“累?逛街怎麼會累呢?小武哥哥你累了嗎?”蔡琰一臉好奇的問王奇。那純真的樣子讓王奇一陣迷醉,嘴上不由脫口而出道:
“不累!”
“那小武哥哥我們接著逛吧!”蔡琰忙接口道。
“啊!什麼?接著逛?”王奇暗暗打了自己一個巴掌,自己這是怎麼了,剛才竟然會因為一個小女孩純真的樣子而迷醉,剛才內心竟然還怕說累了會讓眼前的小姑娘看輕,所以才脫口說不累的。不過此時話已經說出口了,當然也不好反悔。只得繼續跟在兩人的後頭。
半個時辰後。
“小武哥哥!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呀!”蔡琰又是一臉純真的模樣望著王奇。不過這次王奇再也不會上當了。
“呵呵!琰兒!我們還是回去吧!”
“哼!我才不回去呢!我也要找一把嬋兒那樣的折扇!”蔡琰低聲的道。
蔡琰話雖然說的低聲,但是她整個人都緊挨者王奇,王奇當然聽的清清楚楚了。心中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是為自己沒有給她送禮物而故意報復自己呢!王奇心道,我的小姑奶奶呀,你要折扇就直說嗎,干嗎非得拖的我滿街跑,這種折扇可是我親手制作的呀。
“琰兒要那樣的折扇早說嗎!讓奇哥哥親手給你做一把不就行了!”王奇心中雖然埋怨,但嘴上可不敢說出來。
“真的嗎?那奇哥哥我們快回去吧!”蔡琰抱著王奇的手臂一緊,讓王奇清晰的感覺到了她胸前的柔軟。正想再仔細的回味一下,蔡琰已經開始輕拉著王奇往回走了。
到了府裡,王奇叫下人去王家的商號取來做折扇的相關物品,自己則是和蔡琰貂嬋一起把買來的東西送給相關人員。
王家在譙縣的商號是最先開始做折扇,最先開始賣折扇的,店鋪中並不缺少做折扇的用品,不一會兒下人就把相關物品取來了。只是聽說王奇要做折扇,閒著沒事的王允,蔡邕,顧雍他們,也都跑來看了。
王奇無奈,雖然自己很想和蔡琰貂嬋過三人世界,但這些人不是他的長輩,就是他的師兄,既然來了,總不能再趕人家走吧。只得當著眾人的面做折扇。其實店中取來的相關物品都已經很完備了,王奇只是需要在扇面上畫上畫,題上詩,再把扇面糊到折扇上就行了。剛好畫水粉畫的顏料王奇從汝南帶回來了一些,所以沒花多少時間,一把正面畫了一枝桃花,背面題了一首詩的折扇就做好了。王奇以前在少年宮學書法的時候更喜歡畫畫,所以曾經學過水粉畫,畫幾朵花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等折扇上面的水分干了,王允先接了過去。看著扇面上話的桃花,皺眉道:
“這桃花畫的可真像!只是這是什麼畫法?奇兒你是從哪兒學來的?以前怎麼從沒見過呢!”
漢代的繪畫水平已經很不錯了,最多的色彩已經到了五色,又很出名的五彩畫,就是用了五種顏色來畫的。但是繪畫的方式還是非常中國式的,第一注重的是神似,而這種畫法和後世西方傳過來的畫法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水粉畫本來可以調很多的顏色,但王奇由於材料的限制,只調出了六七種顏色,當然在這一把折扇上都有所體現了。
“呵呵!這是孩兒自創的水粉畫畫法!”王奇一點也不臉紅的吹道。
“真的嗎?”眾人都有點奇怪,雖然他們都不是什麼繪畫高手,但基本道理還是懂得,那就是如果能自創一種畫法,那他的畫藝就已經到了宗師級的水平,以王奇這樣的年紀,很顯然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水平的。
此時蔡邕已經從王允手中接過了折扇,正在仔細的看著上面的畫,他突然咦的一聲叫了出來。對著扇面“一、二、三……”的開始數起數來。
“……六、七。真的有七種顏色!”蔡邕數完後突然道。
“什麼?有七種顏色?”王允在蔡邕開始數數時就已經開始注意他了,現在聽到他說扇上有七種顏色,不由驚叫了出來。
蔡邕並沒有直接回答,隨手把折扇遞給王允,而把目光投向了王奇,顯然是在等王奇的解釋。
“嗯!是有七種顏色!那孩兒在無意中調配出來的!”王奇無奈的道。他也知道現在最好的畫是五彩畫,當然知道出現七彩的意義了,不過他當初沒想到會有人細心的會看出來,只准備以後在王家商號出售的顏料中無意的添加一兩色,這樣大家看到了也就不會奇怪了。此時王允已經數完了,他對王奇極端信任,到也沒什麼懷疑。反而對王奇贊道:
“呵呵!奇兒真是厲害,隨便調調顏料,也能調出新的顏色來!”
“這也是無意中的收獲罷了!只是今後我們的商號中又多了一種可以經營的物品了!”王奇謙虛道。對他來說,在現在這個和平時期,就應該加緊斂財,等過幾年,就算是在想斂也沒機會了。
蔡邕和王允聽了都是一皺眉,他們兩人還是持有傳統的儒家觀點,認為經商是在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面的事。要不是大家都不會對前產生反感,王允當初都不准備繼續開商號的。不過他們對王奇的才能也是十分滿意的,對他把精力花一點在經商這樣的末流上,也就不再很介意了。
此時蔡琰已經從王允手中接過了本來就是送她的折扇。她剛才只是無意中說了一下,說王奇要親手給她做折扇,沒想到就招來了這麼多人(人多嗎?),弄的自己都不能在第一時間拿到王奇親手做的折扇。可是眼前兩個老人,一個是自己老爹,一個是未來的家翁。兩個都惹不起。所以在剛才他們說話的時候只能乖乖的坐在一旁。
此時蔡琰拿到了折扇,忙迫不及待的將折扇打開,粗略的看了一下正面的桃花,覺得的確很漂亮,就忙著把折扇翻過去,看反面題的詩句。
“妾發初復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洛陽裡,兩小無嫌猜。”
蔡琰看著眼前的詩句,不由得有點癡了,仿佛又回到了當年自己和王奇兩小無猜,盡情戲耍的時候。這首詩是用女子的口吻來說的,這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口吻呢。
王奇看到蔡琰癡呆的表情,心中一陣得意。哼!李白的詩句本來就很有感染力,現在這幾句話又很適合自己兩人的關系,像你這樣的才女看了不感動才怪。
“琰姐姐!琰姐姐?你怎麼了?”旁邊的貂嬋看到蔡琰在看了這扇上的詩後就一直癡癡呆呆的,不由得輕輕的推了她兩下。
蔡琰回過神來,忙驚嚇的抬起頭,想看看還有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失態。結果一抬眼就看到王奇正以戲虐的眼光看著自己,此時見自己抬頭看他,忙笑著把頭轉到了一邊去。蔡琰心中大恨,你寫這麼動情的詩句給我,原來是存心想看我出丑呀,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再轉眼其他人,只有貂嬋還在愣愣的看著自己,其他人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失態,貂嬋是自己姐妹,被她看到當然沒事了,這才放下心來。
王奇剛才看到蔡琰抬頭往自己看來,知道她臉皮薄,自己再看的話她肯定會惱羞成怒的,所以立刻笑著把頭轉到了一邊,只是他沒想到,蔡琰已經把他的微笑當成了戲虐的笑容了。
這首《長干行》本來是一首很好的詩,但是王奇只是抽取了她前面的三句,看起來就覺得沒什麼特別的立意了。所以雖然王允和蔡邕剛才都看到了這三句詩,但是只覺得詩句還行,立意就很普通。兩人對王奇做出這樣的詩並沒有什麼稱贊,只有顧雍看了以後覺得詩句有點新意,但也並沒怎麼大的稱贊。只是這詩卻十分貼近王奇和蔡琰的關系,這把折扇有剛好是准備送給蔡琰的,所以蔡琰在看了王奇的詩句後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那三人和王奇再聊了幾句,見沒有其他的新奇之物了,這才告辭離開。
房間裡又只剩下王奇、蔡琰、貂嬋三人了。蔡琰此時已經恢復了常態,正在和貂嬋一起竊竊私語,見到王允他們走了。忙一變臉,把折扇扔到王奇面前道:
“小武哥哥!你怎麼這麼壞呀!故意寫這樣的詩句來戲弄我!”
“哦!是嗎?那我把這把折扇送給別人好了!”王奇撿起扇子故意道。
“啊呀!你敢!”蔡琰忙撲過去,從王奇手中奪過扇子。
王奇也趁機抱住蔡琰,體會著懷中麗人動人的嬌軀,心中高興得不得了。呵呵!小姑娘想跟我斗,還不是乖乖的落入了我的懷裡。但王奇也知道,蔡琰年紀雖小,但放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可以嫁人的年紀了,對有些事情已經有點明白了,所以他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只是摟摟抱抱,不敢再有別的過分舉動。當然王奇作為一個現代人,讓他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215;#215;,他也是沒有這個愛好的。
不過雖然蔡琰在這方面防范很嚴,不能在她身上有直接的接觸,但王奇還有一個貂嬋,作為一個丫鬟,貂嬋在這方面一則是不可能阻止王奇的行動,再則是貂嬋本身也喜歡王奇,所以王奇沒事時就摟著貂嬋親親小嘴,生活還是快活的不得了的。
話說王奇抱住了蔡琰,而蔡琰當然也不會反抗了,任由他抱著。只是她羞羞答答的說了一句話,差點讓王奇把她整個人扔出去。
“小武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成親呀?”
王奇當然不會是因為蔡琰說要和自己成親而想把她扔出去的,而是王奇從她話中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從黃巾之亂開始,成親的年齡已經越來越被人提前,由於在戰亂中,早不保夕,而且人和人之間的信息很難暢通,所以現是在普通平民中開始,成親的年齡越來越小,一般在十三四遂就結婚了,而由於黃巾打擊的主要是士大夫階層,所以這種做法很快被他們所接受,現在士大夫階層中,很多人也是十三四歲就成親的。
王奇和蔡琰過完年就已經十五歲了,現在成親已經算是晚的了。以王允和蔡邕的脾氣,很有可能就在今年給兩人成親。王奇雖然也很喜歡蔡琰,當然也很想早點和她成親,可以有更親密的接觸了,但是前提是得兩人都已經成年,才可以成親。讓他對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215;#215;,他總覺得有點變態的的感覺。所以他才會在聽了蔡琰的話後嚇了一大跳。
蔡琰再說出那句話後就已經羞的把頭鑽進了王奇的懷裡,她也是偶爾聽蔡邕和王允在說兩人的婚事,所以才會在今天這麼好的氣氛中,忍不住提起這事。但話一說出口,就害羞得不得了了。只是她在王奇的懷中躲了半天,卻不見王奇回答,心中一驚。忙抬起頭來看王奇,卻發現他正緊皺著眉頭,顯然是對此事很不高興。心中一酸,兩顆眼淚就流了下來。
“小武哥哥!你不想娶琰兒嗎?”
“啊!什麼?”王奇一驚,他剛才忙想著怎樣才能躲過即將來臨的婚禮,所以沒有在意蔡琰的行動,此時聽了蔡琰的話,才發現懷中佳人已經淚流滿面了,忙安慰道:
“怎麼會呢?小武做夢都想著和琰兒成親呢!”
“真的嗎?”蔡琰看著王奇的神色,仍是有點不信,眼淚也還是繼續流著。
王奇本來就受不了小女孩的撒嬌,當然也更受不了她的眼淚攻勢了,忙道;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就讓我發誓!”
“恩!那你發誓!”蔡琰竟然堅持著要王奇發誓。
王奇一愣,想不到對方還真讓自己發誓。不過就算不願意,說口的話也不能反悔了。只得開玩笑的發誓道:
“我王奇發誓!如若我不想娶我的親親琰兒為妻,就讓我父母雙亡!”
這可是一個很重的毒誓,蔡琰在王奇的話出口時已經後悔了,小手剛伸出來想去捂他的嘴,卻已經來不及了,只得跺跺腳道:
“啊呀!小武哥哥!你怎麼發這樣的毒誓呀!要是將來真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辦呀!”
王奇又用老辦法,學以前在電視中男主角安慰女主角常用的方法,捧住蔡琰的小臉,深情的對她說道:
“呵呵!琰兒放心,我是真的想娶你的!”
王奇才發完誓就有點後悔了,他剛才本來是想說讓自己萬箭穿心而死的,只是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孫堅立誓而報應這一件事,鬼使神差的就說成了父母雙亡了。雖然他對這些誓言並不怎麼相信,但是這些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出了事情,他自己清楚,最難受的應該不是逼自己發誓的蔡琰,而應該是自己。因為剛才他內心就是怕應驗在身上而突然推倒王允他們身上的,想想他們對自己十幾年的養育之恩,要真出了什麼事,自己覺對會受不了。王奇現在只得安慰自己,兩老遲早會死的,自己今後只要好好照看好他們就行了。
只是,有些事情真的是王奇個人可以組織的嗎!
蔡琰當然不會想到王奇內心的想法的,聽王奇說的深情,又害羞的躲到了王奇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