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0月30日晚上8點25分,此時在東海的茫茫海平面上,正漂浮著一艘小衝鋒船,船上坐著三個身著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陸戰隊制服的士兵。
「***,這叫什麼演習啊!簡直就是要人命!」這時只聽其中一人大罵道。這說話之人名叫寧雲,只見此人長相頗為豪壯,雖不算是很英俊那類,但卻不失雄偉,濃眉大眼,配上一副一米八的個子,自然而然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另兩人聽到寧雲的罵聲,也附合道:「真他娘的活見鬼,從沒聽說過只坐著艘小船搞實戰演習的!」寧雲看來是這幾人的小頭頭,只聽他無奈道:「罷了,還是來看看這次我們的任務是什麼吧!」
寧雲打開電子記事本,按了幾個按紐,只見上面就顯出文字來了,是他們此次任務的內容。寧雲這不看還好,一看不禁又罵了出來:「他***,竟然要們去搞這個什麼『拯救大兵瑞恩』?!」
一人忙搶上前問道:「什麼東東?」寧雲沒好氣的一把扔出記事本,另一人撿起一邊看,一邊念道:「本次行動代號:毒刺,距你們東南方向十海里處有一座小海島,一群國際犯罪份子劫持了若干名人質逃上該島,人質中還包括數名國際友人,現命你們在明日天亮前成功解救所有人質!總部令。」此人念完後,一把將電子記事本狠狠的砸在船上。
只見另一人上來就是一腳,踩在記事本上大叫道:「天哪,這還是一次演習嗎?怎麼可能完成啊?還不如刮一陣颶風,把我們都吹走算了!」
寧雲馬上道:「算了,幸虧這次只是一次演習,如果是實戰的話,我們還有命在嗎?」略頓了一下便開始安排這次的行動。
只聽他對著一人道:「小六,上島後你負責打掩護。」也沒見那被喚作小六的人點一下頭,便又對另一人道:「大志,你就負責吸引敵人的火力,我就負責迂迴去救人。」
分配完工作,寧雲突然大呼一聲,叫道:「天哪,一個人作掩護,一個人吸引火力,一個去救人,怎麼可能嘛,就是超人也難得完成這種任務,小六,大志,你們給我點意見呀。」
就在這寧雲最需要部下給予意見之時,這兩名手下卻同時啞火了,寧雲見狀氣道:「都怪我平時太縱容人們啦,丫的,你們倆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啊?」
只見小六大志兩人呆呆著望著自己後方,竟是一動也不動的。寧雲直覺感到不對勁,突聽身後嘯聲大作,猛回頭一看,天哪,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此時卻刮起了颶風,沖天的大浪直往他們這艘小船打來!
寧雲一巴掌拍向小六,罵道:「都是你個烏鴉嘴,說什麼不如被颶風吹走的話?看,現在颶風可真的來了,還愣著什麼?快逃命呀!」
這艘小衝鋒船後面裝有一個大功率的發動機,寧雲不待罵完小六,便猛的一拉開關,此時小六和大志也反應過來,操起船上備用的船槳,拼了老命的朝於颶風相反的方向劃去。
但人力又如何能跟大自然的力量抗衡呢?而且就在這節骨眼,小船突的一減速,發動機的油也用盡了。轉眼間,大浪就吞噬了這艘可憐的小船……
時間回到公元一八九四年九月十七日清晨。
北洋水師艦隊剛剛完成護送四千清兵去朝鮮戰場參加平壤決戰的任務,雖然當把兵送到時,平壤決戰以經結束了,但是艦隊也必竟是順利的完成了護送任務而安全回師。
此時處於北洋水師艦隊最左邊的「致遠」號巡洋艦上,一個水兵跟往常一樣,正對左側護欄做著日常清洗工作,一邊擦著護欄,眼睛卻時不時的盯著海面,嘴裡一邊哼著小調,就在他再一次把目光投向海上時,只見此時海面上竟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憑他做水兵多年的直覺,這個黑點肯定是個遇到海難的人!
這個水兵馬上放下手中的活,跑到一邊的把總(北洋水師中很小的一個官名)跟前報告道:「報告把總,發現一落水遇難之人!」
把總聽罷急道:「快帶我去看看。」那水兵引著把總到了他發現落水之人的護欄處,指著以經變大的黑點道:「就是那個了。」
把總確認之後便忙往倉下跑去,不一會,便見一艘小船從「致遠」號駛了出去,片刻就把那落水之人救了回來。
本來在海上航行是一件非常枯燥無味的事情,但因為這樣一個小插曲的出現,圍繞著這個遇海難之人而引發一陣不大不小的轟動。
此時就有一群人圍在一起,議論開了,只聽便有一個水兵道:「我看此人不像是我們大清國的人,你看他沒有剃髮,而且從衣著上看,也不是我們中土的。」
又有一個水兵道:「現在我們正和倭國打戰,此人古里古怪,不要是他們倭人的奸細才好。」
就在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的正熱烈之時,只聽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好了!別再談論了,都各回各位,做你們應該做的事去!」
此話音剛落,所有人便如聽聖旨般迅速的各就各位了。往這個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只見一身著清朝北洋水師特有的中西合壁似軍裝,面像威嚴的人,正滿意的看著四周,看來這些跟著自己多年的手下業以對自己以是完全的服從了。
這時他旁邊的一人道:「鄧大人,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如果所救那人真是倭人的奸細,那確是不妙!」
鄧大人?北洋水師?原來這人就是北洋水師「致遠」號的管帶!歷史上鼎鼎大名的民族英雄鄧世昌!跟他說話的人叫陳金揆,是鄧世昌的大副。
鄧世昌聽了陳金揆的話,眉頭一皺,道:「如此說來,到還真有這個可能,那我們去會會這個人。」
兩人來到「致遠」號甲板下的船倉,陳金揆引著鄧世昌往所救那人的房間走去,還沒到,遠遠的就聽到了一陣猛烈的撞門聲,只聽從不遠處的房間裡傳來「放我出來,放我出來」的陣陣叫喊聲。
鄧世昌見此情形,心中暗驚:「此人的身體素質當真是一流,決非我天朝之人所比,剛剛被我們從海裡救上來就能恢復如此體力!」想起大清國的人個個被鴉片吸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當真是悲從心生!
陳金揆剛把門打開,從裡面就衝出一個人來,一把抓住出陳金揆大叫道:「我這是在什麼地方,你們幹嘛穿成這樣?是在演戲嗎?」
陳金揆一頭霧水,奇道:「什麼演戲?唱戲嗎?我不會,在京城裡倒是有很多戲班子,裡面的人都會唱上一段。」
鄧世昌仔細一看此人,但見他近一米八的身高,形像頗為英武。不禁心中暗暗稱讚。
此人正是和兩個同伴在執行演習任務的途中,突遇風暴的寧雲,雖僥倖撿回了一條命,但不知怎麼的,一下子竟陰差陽錯的被刮到一百多年前了。
寧雲痛苦的抱著頭,叫道:「天哪,這是在哪裡啊,難道我這真是穿越時空回到了過去嗎?」本來寧雲被救起時還抱著一個幻想,希望自己只是被一個正在拍戲的劇組救起。但是隨著鄧世昌和陳金揆的出現,他這一幻想徹底破滅了,哪個劇組會沒有導演,燈光,攝像等等工作人員的呢?
過了好一會兒,寧雲才緩過勁來,抬起頭來,望著眼前穿著稀奇古怪衣服的鄧世昌問道:「請問,現在是什麼時候?」
鄧世昌哪知寧雲問的是什麼概念的時間,只道:「現在是早上啊,怎麼,你沒事吧?」
寧雲高呼一聲:「天哪!」叫道:「我不是問你現是早上還是中午,我是問你現在是什麼年代啊!」
鄧世昌奇怪的看著寧雲道:「現在光緒二十年,你不會連現在是哪一年都不知道吧?」
寧雲哪知光緒二十年是猴年馬月,頓時無語,一把拍向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跟他們說,他們也不知道,一群古人哪裡知道現在是公元幾年幾月幾日啊?」
哪知出乎寧雲意料的是,鄧世昌突然以一口流利的英文道:「TodayistheYearSeptember17,1894。」
寧雲又是一聲大叫:「不會吧?」忙對鄧世昌道:「你是不是活化石?」
原來北洋水師的大小官員多半都留學過西洋,所以基本上都能用英文跟洋人交流,現下為了試探寧雲的身份,鄧世昌便有意在他面前露了一手。
鄧世昌不解,奇道:「什麼化石?我是大清國北洋水師『致遠』號管帶鄧世昌,這位是我的大副陳金揆,你還沒告訴我們你是什麼人呢?」
寧雲這下是徹底懵了,鄧世昌!這個名字可是寧雲參加海軍的一個原因啊,相信只要上過小學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位不顧生死,勇撞敵艦的民族英雄!
寧雲馬上變的恭恭敬敬,學著看的武俠小說上的對白對鄧世昌道:「在下姓寧,名雲。」想起金庸小說《倚天屠龍記》中的冰火島,便又接著道:「在下北海冰火島人氏,並不是中原人士,所以在著裝等方面跟你們略不同,也不知光緒二十年為何年,但我可算是一個地道的中國人。」
鄧世昌聽寧雲說的是中國話,而且他自己也說是中國人,但是所說的什麼「冰火島」自己航海這麼多年來卻是從沒聽說過。心中不禁仍有疑問。剛才故意露了一口英文,想不到這寧雲似乎也聽得懂一二,看來此人定不是普通之人!
雖然仍不能確定寧雲到底是什麼身份的,但是基本上以經可以清楚寧雲不是倭人奸細,鄧世昌心下稍安,便以西式稱呼對寧雲道:「寧先生,你即然被我們救了,就好好的在這裡休息吧,等到了陸地,我們自會讓你下船的。」言下之意就是要走了。
寧雲可不想這麼快就和心目中的偶像分開,再說憑著同是海軍的身份,他對這一百多年前的軍艦也是充滿了好奇之心,便對鄧世昌道:「等等,不知鄧大人可否帶在下參觀一下貴艦?」
鄧世昌似乎面露難色,他可還有很多事要做,想了一想,便對身邊的大副陳金揆使使眼色道:「那就有勞陳大副帶寧先生參觀參觀吧。」
陳金揆當即明白鄧世昌的意思,帶寧雲參觀沒問題,但是一些涉及到機密的地方是不能帶他去的,再加上陳金揆也對寧雲非常好奇,便道:「沒問題。」鄧世昌吩咐完便走了。見鄧世昌不肯親自帶自己參觀「致遠」號,寧雲略顯失望,但一想自己還是能夠馬上參觀一百多年前的軍艦,又興奮起來。
陳金揆等鄧世昌走後便對寧雲道:「別看我們鄧大人現在有空閒時間來看你,其實他很忙的,每天都要到三更才睡,這幾天我們跟倭人宣戰了,鄧大人更是沒日沒夜的工作。」
寧雲聞言,心中對鄧世昌不禁又是生出一股敬佩之情。陳金揆說完便帶著寧雲往甲板上走去。
來到「致遠」號甲板,寧雲這才仔細的看清了這一百多年前的軍艦是什麼樣的,以前在歷史書上的那些黑白照片哪裡看的明白啊?
只見這「致遠」號長大概有250呎,38呎寬,在當時來說也算是大艦了。但在寧雲看來,特別是仍以口徑並不大的火炮做為主要攻擊武器,簡直就如小兒科般。
陳金揆頗帶自豪的對寧雲介紹道:「我們『致遠』號排水量2300噸,穹面裝甲2至4吋厚;四座鍋爐7500匹,馬力是雙軸推進,航速18節,乘員達到202人,裝備三門21公分(210MM)主炮,兩門15公分(150MM)主炮,八門57公厘炮,六門輪轉式機炮,四支18吋魚雷發射管。怎麼樣,不錯吧?呵,我忘了,跟你講,你可能也聽不懂。」
寧雲身為現代海軍,對這些海軍歷史自是爛熟於胸,聽了陳金揆的介紹,哪知寧雲卻道:「你們的軍艦也算是可以了,但是相對於日本的軍艦來說,就略顯落後了,特別是航速和火炮射速上。」話音剛落,寧雲心中突然一動,似乎想起來什麼,而且還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
只見寧雲猛的大叫一聲,急問陳金揆:「你再告訴我一次,今天是公歷,就是你們說的洋歷幾年幾月幾日?」
陳金揆看著近似著魔般的寧雲奇道:「剛才鄧大人不是和你說了嗎?今天是1894年9月17日啊!」
又是一個天哪!寧雲此時腦海中記起在上海軍歷史課時,書上明確的寫著1894年9月17日,也就是今天,北洋水師在黃海海域遭遇日本艦隊,雙方經過大半天的戰鬥,以北洋水師艦隊大敗而告終,此戰後,北洋水師也從此一蹶不振,直至走向滅亡。而自己現在所在的「致遠」號更是要在今天的這場戰鬥中船毀人亡!
寧雲如聞世界末日般突然拉著陳金揆叫道:「快逃吧!再不逃,等日本艦隊攻來,我們就死定啦!」
陳金揆一聽,頓時氣極,罵道:「倭艦來犯我,正求之不得,朝鮮戰場上的賬,我們在海上一樣跟他算。你剛才所說日艦比我們先進,現在又說出逃跑的話,虧你還是個堂堂中華男兒,難道不知羞恥嗎?」
寧雲聽罷臉上一紅,喃喃道:「可是依北洋水師的準備和戰術,只有死路一條啊!」
陳金揆聽聞寧雲如此一說,心中更是不悅,臉色一變,語氣變的冷默道:「你怎麼就知道我們必敗,倭人必勝呢?」此時心中原本對寧雲的一片好奇之心以然全部變成了蔑視之情,不想再帶寧雲參觀軍艦,便又冷道:「對不起了,還有事情要做,你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回倉吧,飯食我們會按時送來,等到了陸地,自會叫你下船!」言畢頭也不回的走了。
雖然不屑寧雲對日本海軍的懼怕,但是也不能不防,寧雲說日艦今日會來攻擊北洋水師,雖不足信,但也要跟鄧世昌說說,陳金揆心中主意稍定,便向艦橋走去。
而此時的寧雲望著茫茫大海,不禁悲從心生,然道我好不容易逃過了海上颶風一劫,如今仍逃不了一個死嗎?想著昨天這時都還和戰友們玩玩打打,此時卻莫名其妙的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北洋水師「致遠」號軍艦上來了,而且搞不好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看著甲板上正忙碌的水兵,他們可不知今天就是他們死期了,仍然是談笑風生。這時一個水兵看見了寧雲,便主動上前來打招呼道:「你好啊,聽說你不是中原的人?你的身體可真好,剛被從海裡救出就能自由活動了。」
寧雲無力道:「身體再好有屁用,反正今天過了,什麼都沒有了。」
哪知這個水兵卻道:「你這話就大錯特錯了,剛才你跟我們陳大副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怎就焉知我們必敗呢?想那區區倭國,膽敢來犯我,只要是每一個中國人,都會奮起反抗的,別說我們怕倭人,我們到還希望他們今天真如你說的來攻擊我們!好讓他們知道我們天朝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從一個小兵的口中卻說出這樣的話,寧雲不禁一愣。
那水兵似還有事要做,便道:「你自己想想吧,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好,其實我們每天都處於戰鬥準備的,就等著同他們倭賊一決生死!」說完便自去做事了。
寧雲呆在當場,心潮澎湃,然道自己就只能在這裡等死嗎?當然不行,這個小兵的一席話使此時寧雲心中突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一陣寧靜,擺在面前的路就只有兩條,一條是按歷史上所載,隨著「致遠」號永遠消失,另一條路就是憑自己的一己之力去改變歷史!
從小就知北洋水師在這次甲午戰爭中可謂是「可歌可泣」雖敗卻不降,全體水師官兵,上至水師提督丁汝昌,下至普通士兵無不力戰到死,這「致遠」號管帶鄧世昌更是在彈藥用盡的情況下,下令以艦身去撞日艦,可惜中途被魚雷擊中,沉入大海,艦上二三百人包括自己的愛犬基無倖免。
甲午戰敗後,清朝政府更是簽下了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至此,中國完全陷入帝國主義的一陣瓜分熱潮之中……
每每提及這段中國歷史上最為黑暗的一段時期,相信每個中國人都會無比沉痛,恨不得自己來改變這一段歷史,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寧雲不由的竟全身興奮起來。眼中竟閃過一絲亮光!
誰說中日甲午戰爭中國就一定會輸給日本?誰說我就改不了這個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