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晉陽,國仕宅。
國仕與眾屬下相談甚歡。
國仕笑道:元直、仲德此行辛苦,帶回的全是好消息。
徐庶笑道:賴主公洪福,我二人幸不辱使命。
國仕笑道:張燕將軍來報。在陳留軍的威攝之下,袁紹已經收縮兵力,回保鄴城。而公孫瓚只是試探了幾下,見無隙可乘,便退保界橋。我已回信讓張燕將軍繼續嚴密監視公孫瓚、袁紹二人,以防他們二人偷襲。
田豐點頭道:主公所言不差。東面塵埃落定,西面馬騰父子也表示願意繼續結盟,如此一來,董卓的如意算盤全面落空,現在該是對付董卓的時候了。
程昱皺眉道:只是董卓老賊憑關據險,佔據各處險要,若是強攻,我軍傷亡必重。
國仕點頭,笑向墨澤道:兵械營現有多少架井闌、攻城車?
墨澤慌忙站起,恭敬答道:稟主公,現有一百架井闌,二十架攻城車,已經配備給三軍。
國仕見墨澤還是有些緊張,便笑道:你且坐下,休要如此緊張。又問張遼道:文遠,三軍將士現在能熟練應用這些攻城器具麼?
張遼道:回主公。目前士兵們對這些攻城器具應用的很不熟練,匈奴騎兵甚至對這個十分抵制。目前,只有步軍配備了這些武器,但都反應安裝折卸十分不便,不如雲梯來的爽快。
墨澤聽得張遼說攻城器具不好,臉霎時便紅了,不顧失禮,站起來便說道:張將軍,兵械營所造器械哪一件不是我親自把關,若有半點瑕疵,我也不敢放出營去。你怎麼能說我兵械營所造器具不好?
墨澤這一番急言急語,倒把張遼說愣了,張遼莫名其妙地看著國仕,愣道:我何嘗說兵械營所造兵器不好,只是說不方便而已,墨主管何必如此著惱?再看向墨澤時,已有怒意在眼中閃現。張遼何曾受過這種污辱,被人當眾斥責。
國仕連忙安撫住墨澤,笑道:誤會誤會。文遠所言是攻城器具使用甚不方便,絕非誹謗器具不好。休要著惱。呵呵。
墨澤方才醒悟,又及發現張遼及眾武將看向自己凌厲的眼神,不禁有些後怕。他也知道張遼在軍中跟隨主公最久,威信最高,得罪了張遼就等於是得罪了全體武將。墨澤頭腦也不慢,急忙向張遼道廉道:適才一時鬼迷心竅,望張將軍原諒則個。說完,深鞠一躬。
張遼深吸了一口氣,將怒氣吐散,便淡淡說道:我知你是無心,不妨事。便不再看墨澤。
國仕亦暗中鬆一口氣,見狀,笑向張遼道:文遠,不知士兵如何評價這些攻城器具?有何不便?
張遼道:現有的這些攻城器具,戰時組裝,戰後拆卸,倒也不錯。只是組裝時需一根木頭一根木頭的接好柳好,十分費時費力,而且容易散失,更不能有絲毫差錯。因此士兵覺得十分麻煩。
墨澤聞言,知道張遼所說乃是實情,也有別的將領向他反應過,只是還沒有想好對策,因此沒有反駁。
國仕見墨澤臉色,便知張遼所言是真,不由沉吟起來。他深深知道,戰時最重要的是戰機,戰機稍縱即失,若戰機來臨需要攻城器具,而這些器具卻還在組裝,誤大事矣。
程昱忽然開口道:主公,屬下倒有一個想法,不知可行否?
國仕喜道:仲德快講。墨澤也是一臉希冀。
程昱邊想邊說道:能不能這樣。士兵既然厭煩一根一根地組裝麻煩,能不能將井闌分成幾個大的部分,如基座、主幹、樓台,遮板,先行最大限度的組裝起來。到了用時,只需用大柳釘將這幾個部分釘起來便可。
墨澤眼中一亮,不覺拍手道:如此可行。這樣的話,組裝拆卸都十分方便,絕不會貽誤戰機。主公,屬下這便去改修已經造好的井闌及攻城車。
國仕笑道:既然墨主管說可行,那一定可行。還有,墨氏連弩現在全軍只有三千架,遠遠不夠,還要多多生產。
墨澤聽了程昱的主意,現在十分興奮,當下便答應道:兵械營定不負主公所托。屬下告退。墨澤向周圍一行禮,給程昱一個大大的肥諾,便轉身走了。
眾人見墨澤如此猴急,卻又如此敬業,不覺感慨的大笑,便是連張遼也微微點頭。
這時,忽有傳令兵送上最新情報。
國仕看罷,歎道:不想孫堅如此勇烈,竟被劉表設伏殺死。可歎可惜。
眾人聞言,盡皆歎息。
國仕問道:孫堅長子策,現在何處?
傳令兵道:回主公,孫策帶領其父舊部,現依附於壽春太守袁術。
國仕點頭道:袁術庸才,定難攏住孫策。
國仕又看向另一份情報,卻原來是長安來的。上面說董卓新娶王允之義女貂嬋為妾,十分寵愛,又有傳聞說貂嬋與呂布私通。
國仕看到貂嬋二字,眼前立時浮現出貂嬋的絕世容顏,凹凸有致的曲線,又想起自己立志要娶她為妻的誓言,不禁嘴角微微一笑,又想起了自己的夫人,溫柔賢淑,傾國絕色。
國仕想到此處,對貂嬋的慾念不覺稍減,笑道:朝廷終於有人開始行動了。說完,將情報念給眾人。
呼廚泉疑道:主公,這難道不是王允故意獻美色給董卓,以求富貴?
國仕笑道:王允此人剛正不阿,一心維持劉家正統。他的性格也就決定了他不可能容忍董卓、呂布一夥欺凌王室,必定要剷除董卓,以扶漢室。王允獻出美色,其中必有計謀。
眾人皆半信半疑。
國仕也不再解釋,笑道:諸位,我軍四周已無強敵環伺,唯剩董卓盤踞長安,使我不能安寢。更何況我早就想把長安,作為我的都城,諸君能否為我完成這個願望。
眾人聞言,群情激昂,紛紛起立高呼剷除董卓,遷都長安。
國仕大笑道:有諸位傾力相扶,剷除董卓,為民除害,當指日可待。只是長安城堅,四周更是險關迭立,勢必會有攻城戰,而我軍士兵難以熟練操縱攻城器具,若要攻堅,恐怕會有重大傷亡。所以我軍要避免重大傷亡,必須要熟習攻城器械,熟習攻城戰。
董卓現在收縮兵力,將重兵屯集在長安、眉城及長安周圍的各大險關。而雍州各處郡縣只餘少數兵力,維持其統治。我軍便先掃蕩這些城池,剪除其羽翼,更可以用這些兵力不多的城池練習攻城戰,為最後攻佔長安作萬全之準備。雍州北地城,便是我們第一個目標。其守兵只有三千,在上郡南二百五十里處。
眾人聞聽有仗可打,俱都雙眼放光,急問何時開打,求戰之心甚切。
國仕臉容一整,下令道:張遼聽令,命你率一干武將訓練士卒,熟習攻城器械。
田豐聽令,命你抽調各地兵力向上郡集結。
程昱聽令,命你籌集金銀糧草向上郡集結。
徐庶聽令,命你鎮守晉陽,保證後勤給養,不得有誤。
二十天之後,主營亦將遷至上郡,董卓攻略戰自今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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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二十天裡,傳令兵如同被激起的水滴一般自并州府衙向四面散發,將國仕的各道命令下發到各個縣城。
并州的各個官道之上,均有一隊隊的士兵及一車車的糧草如萬流歸海一般向西涼的上郡集結。
而上郡城四周的荒地之上,兵械營建造的一座座的軍營拔地而起,隨即便有士兵入營操練、休息。
金銀糧草已經將上郡城的大小倉儲塞得滿滿當當,可糧草依然源源不斷地向上郡湧來,不得已只得又新造倉庫,方才將全部糧草入庫安放。
國仕也已將主營遷至上郡,曹葳兒則換上戎裝,隨侍身旁。
國仕眼見後勤業已準備妥當,便召集文臣武將至大帳商議軍情。
國仕對田豐、程昱十分滿意,由他們負責的集結兵士、糧草的主命均是提前完成,因此先重賞了他們二人。田、程二人拜謝。
國仕又問張遼道:文遠,三軍將士目前士氣如何?對攻城器械使用情況如何?
張遼站起,笑回道:稟主公。我三軍將士現今士氣高漲,各軍均要求早日出戰。由於兵械營改進了井闌、攻城車的組裝結構,使得配備攻城器械的軍隊便可在一刻之內,便可組裝好這些器械。
國仕笑道:如此甚好。文遠,你再向大家解說一下我軍兵力狀況。
張遼應道:是。我軍現在上郡集結了十二萬兵力。計匈奴鐵騎六萬,輕騎一萬五千,長槍兵一萬五千,刀盾兵二萬,弩兵一萬,現在已將他們整合成一軍,各兵種已經進行過先期預演,效果良好。另有墨氏連弩兵三千,將分配到井闌之上。每架井闌可配備二百人。
國仕突然說道:這二百人從登上井闌到射出第一波箭,需要多長時辰?
張遼一滯,小心答道:這個,目前登攀井闌的士兵是一窩蜂而上,並沒有秩序,有時因為太忙亂,發生過有士兵掉下井闌以致摔傷的情況。不過,我想這種情況不會再出現了。我現在就去讓他們想出最好的登攀方法,做到登攀時不會互相干擾,可以最快形成戰力。
國仕聽張遼如此說,微一點頭道:要快!然後示意張遼繼續說。
張遼知道國仕很不滿意這種情況的出現,心下便有些戰兢,見國仕沒有說什麼,仍讓他繼續說,便抖擻精神說道:由於此次攻打北地城,是以攻城器械為主。因此,我們設定這樣的陳形。先以二排刀盾兵,每排五十人,保護井闌的一面,共四百名刀盾兵分散井闌四周,每面的刀盾兵之後是一排五十人的長槍兵。而後派出騎兵在最外圍巡弋,如此,形成三層防護來保護井闌,以保證井闌的攻擊力。其餘兵力用來排陣,防止敵方增援。
國仕點頭道:井闌移動不便,最易受到攻擊。如此可以。
國仕又沉吟片刻,道:文遠,雖說此次攻打北地城演兵的因素更多一些,但絕不可大意。此次演兵便由你做總指揮,我與元皓、仲德在後觀看你的才能。目前,我軍除匈奴鐵騎一直朝夕相處之外,其餘兵士全是從各地抽調而來,互相之間不是很熟悉,因此你要想法加速兵士的融合,發揮最大戰力。還有,便是連弩兵登攀井闌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快速登攀,快速射擊。我再給你三天時間,你給我做好這些事情。三天後開始攻打北地城。
張遼領命,見國仕沒有其他言語,便要告辭。
門外衛兵忽然進來報道:報主公,帳外有一儒士,自稱是主公故人,想求一見。
國仕問道:此人姓甚名誰?
那衛兵道:回主公,那人說主公見了便知。
國仕命道:著他進來。
話音剛落,一儒士飄然而入,先行一禮,笑道:武威人氏賈詡拜見大人。
國仕聞言,猛然起身,喝道:你是賈詡賈文和?
帳中各文臣武將也是駭然而起,更有甚者,已經拔劍出鞘,戒備萬分。
賈詡絲毫不懼,淡然笑道:正是在下。
國仕登時想起先前與牛輔對陣時,若牛輔聽取賈詡計謀,誰勝誰敗還不一定呢。
國仕壓中胸中波瀾,先請賈詡落座。
賈詡告罪,便安坐於帳中。
眾人見賈詡如此,亦收劍還鞘,自行坐下。
國仕亦緩緩坐下,笑道:賈文和之名,我是如雷貫耳。先前兵敗牛輔之時,便想與先生朝夕請教,怎奈尋遍各處,不見先生神跡,甚覺遺憾萬分。今日先生既已現身,少不得要請教一二。
賈詡笑道:怎敢勞大人如此掛心。先前對陣之時,我便知牛輔必敗,因此尋了個緣由,先行避難去了。避難期間,眼見董卓倒行逆施,劫持天子,焚燒宮闕,我亦深恨之。今見大人傾全州之力,討伐董卓,解救天子,如此高義,我亦深服。今特來相投,願供大人驅策。
國仕以為自己聽錯了,笑道:文和休要相戲,似你這般人物,我安敢妄想得之?
賈詡聽了國仕對自己十分看重,也是十分自得,站起身來誠懇道:古人言,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我觀天下英雄之中,莫有如大人者,因此特來相投,望大人收我入幕僚,願為大人平定天下出謀畫策。
國仕大喜,笑道:文和既如此看重於我,我當真是求之不得。來來來,我們正在商議如何攻打北地城,待我與我講講。當下,國仕親自給賈詡講解。
賈詡聽完,不由笑道:以十二萬人對區區三千人,當真是殺雞用了牛刀。
國仕笑道:攻打北地,只為磨合各地兵士,找出各兵種之間配合中的漏洞,只能算是一場演兵。
賈詡點頭,笑道:主公既然以攻佔長安為戰略目標,現下還缺少一個口號,可以讓天下有心殺賊之人聚集在主公麾下的口號。昔先祖出關為楚懷帝帶孝,慢天下景從,終滅項羽於垓下,今則主公若以勤王、滅賊為王旗,大事何愁不定。
國仕及眾人聞言,莫不大喜,對賈詡之智十分敬佩。
國仕立賞賈詡,便命程昱制做旌旗,上書勤王、滅賊之字號,同時派人四處貼發榜文,歷數董卓罪狀,要各地義兵見國仕之旗,立即興兵討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