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衛士旁邊的兩個將領突然起身,一人一個,抓住衛士腰帶,將那兩名衛士扔出帳外。張梁定睛一看,卻是程遠志與鄧茂二人。
管亥此時拔劍在手,便要上前廝殺。
帳中諸將立時大亂,大部將領護住管亥,拔刀劍在手,怒視張梁等人。
張梁諸部將亦拔劍在手,護住張梁。
一場廝殺在即。
突聞一聲顫微微的聲音,「都與我住手!」聲音不怒自威。
諸將領回視,見張角強支著身子想要起身,不知何時醒來。李詔忙上前,扶住張角,連聲道:「仙師莫要起身——」話未說完,張梁亦上前,連聲道:「大哥,他們,他們想要造反,你快下令,殺了他們。」
管亥等諸將手中刀劍本已收起,目露急色,看著張角,聞得張梁此言,「嗆啷啷」刀劍出鞘聲四起。
張角向張梁沉聲喝道:「閉嘴!給我退在一邊。」
張梁一征,無言,退在榻後。
諸將亦收起刀劍,望著曾給他們帶來無窮希望的大賢良師、天公將軍。
張角急喘幾口,李詔輕撫張角後背。
張角略定,道:「褚燕。」
榻後角落裡轉出一人,眉清目秀,身材十分急健。此人卻是張角護衛軍統領褚燕。
褚燕掌管的護衛軍,黃巾各將領稱之為「飛燕軍」,因其全軍三千人俱是如褚燕一般,輕捷剽悍過人,全都以一當十,又全軍配備戰馬,來去如風,乃黃巾諸軍最精銳一旅。又因褚燕遇事沉穩,兼智計過人,特被張角征為貼身護衛統領,而護衛軍亦因褚燕,更名為「飛燕軍」。
當下,褚燕立於張角身前,躬身聽令。
張角喘道:「吾知汝與少帥義同兄弟,今令汝帶人速去郡府,將少帥召來,吾有要事相托。」
褚燕躬身行禮,道:「是。」
管亥與數名將軍此時叫道:「燕帥,我等願與你同去,請少帥回軍。」其餘諸將也紛紛請命。
褚燕回頭看了一下張角,見張角正在劇咳,便道:「此去請少帥,人數須少。多了於大局反而不便。」說完,向只注意張角的張梁努了努嘴。管亥等人明悟,便不再言語。
褚燕又道:「管亥與諸將留在帳中,好生照看天公將軍,不得有誤。廖化與吾同去即可。」廖化登時喜動顏色。
管亥懇切說道:「望燕帥此去必請得少帥回軍,以救我十幾萬黃巾將士性命。」
褚燕點頭,又回身對張角道:「天公將軍,吾等即去請少帥回軍。」
張角咳著,只揮了揮手。張梁在榻後重重地哼了一聲。
褚燕面色不變,接了軍令即與廖化轉身出了中軍大帳。
帳內諸人望著褚燕出帳,又聽得褚燕在帳外沉聲喝道:「張龍,帶上一小隊隨我走。」一個粗豪的聲音應聲道:著,眾人上馬急馳而去。
諸將聽得馬蹄聲慚無,方回頭望向病榻中的張角,大帳中又陷入沉寂。除了幾聲大賢良師的劇咳,再無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