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告訴你的。」奄奄一息的女人從嘴裡艱難的吐字,接著冷哼。
花夫人笑謔道:「固執對你沒有好處!」她放下茶杯,挪步走到對方面前,用纖手一點點的撫摸滿是傷痕的肌膚,嘖嘖道:「看看多可惜,仙落之人竟會落到如此下場!」
「你殺了我吧。」女人喘氣道,她低著頭披頭散髮。
花夫人將指甲深深刺進一道傷口中,鮮血緩緩冒出,她露出興奮而又凶狠的神采:「殺了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看著對方顫抖的身體,花夫人冷笑著將那長指甲抽出,此刻上面已經被染上了一層鮮血。花夫人重新坐回椅上鄙夷道:「你這賤貨,私自從仙落偷走夜明珠,若是我將你交給仙落宮不知那些天仙會如何手下留情?」
那女人用力從牙縫裡擠出一行話:「雅青一時糊塗犯下滔天大禍,我只求將夜明珠安然送回仙子手裡。只求宮主賜予雅青一死!」
「說的可真好聽。」花夫人冰冷道:「若你不交出夜明珠,你休想再見仙落。我要你一生都不得贖罪。」
「即使這樣,我也不會給你這蛇羯心腸的惡毒女子。」雅青說完這句話後,也沒了力氣。
「聽說仙落最注重貞潔。」花夫人的話裡忽然帶著琢磨不透的寒意。她俯首於對方耳旁,奸猾的說道:「若你想試試多個男人的滋味,明天我就成全你。」
原本平靜的雅情軀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她抬頭,一雙逼人心魄的眼睛就瞪著花夫人,這一刻她的嗓音也顯得充滿力量:「你若敢侮辱仙落宮之人,宮主一定會剷除你錦繡閣!」
花夫人對她的話不屑道:「你這叛徒還有何資格!已經被一個男人玩弄,多一個又何妨!」話雖如此,可花夫人心裡也十分清楚。若是敢派人侮辱此女,即使是仙落叛徒也好,仙落宮定然會雷霆大怒,這對於她們來說就是在侮辱仙落宮。
若不是那愚蠢的閣主放言,令她騎虎難下,她也不必畏首畏尾。還有兩天的期限,為了夢寐之物,她必須斬釘截鐵。
這時,那女人凜然道:「雅青絕不會再犯第二次錯,夜明珠我不會交給你的。」
花夫人惱恨的揮手抽了幾個巴掌,鮮血一滴一滴從對方嘴裡滴到地面。「今晚是你最後的期限,明天我一定要得到珠子下落。否則,你就等著嘗嘗我花夫人的手段吧!」
她說完就帶著一夥人離開,頓時整個地牢只有鮮血滴落的聲音在靜靜迴響。
道世從陰影走出,來到那女人身旁,看著這個仙落叛徒不由十分同情。
「你是仙落之人?」道世見那女人死無生氣,率先開口問道。
「我已經沒資格是了。」雅青痛苦的說道。這時,她聽見這聲音異常年少,不由抬起目光,看見道世那張年輕的面龐,隨後又重新垂下臻首。
道世想了想,還是開門見山:「我救你出去,你將那寶貝告訴我!」
「休想!」雅青憤怒的抬頭。
「若是這樣呢?」道世也不著急,在這地牢裡使用了凌波飄渺步。
雅青大驚失色,頓時面無血色。「不,不可能的。你……」
「現在你該相信了吧。」道世打斷了她,「將東西交給我,也算完成你的心願。」
雅青震驚了很久,好一會才冷道:「你敢冒充仙落宮,偷取仙落凌波仙子秘術,仙落絕不會放過你的。」
「天哪。」道世掩面,這個女人可真頑固。
「你要怎麼才肯相信我是仙落的人?」道世耐著性子問道。
雅青輕蔑道:「仙落宮從不會有男童,你這冒充仙落之人一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靠,道世對眼前女人的同情已經拋上了九天雲霄,左一口仙落,右一口仙落,這仙落宮難道還比皇帝厲害不成。自視甚高的女人,道世真是恨極了這種角色。
少年壓制著內心的煩躁,說道:「事情來龍去脈太過複雜,不過這凌波飄渺步卻是正宗的仙落之學吧。」
「哼,沒有來龍去脈,仙落千百年來從不會收取男童。男人都是騙子,禽獸!」原本聲音還很輕蔑,說到最後彷彿是想起了某件某件事情她破口大罵道。
「小聲點。」道世按耐著想掐死這女人的衝動。
思量再三,道世決定還是讓她親眼見見道靈兒好了。「這樣吧,我帶你去見凌波仙子。這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凌波仙子?」雅青先是一愣,隨後嘲笑道:「凌波仙子早就和盜手魔君私奔,全江湖都知曉此事,她已經不算仙落之人,我也不會交給她。」說到最後,女人的表情一陣黯然。
師娘和師父原本私奔,這麼說白桃肯定美的非凡了,唉,可不知師傅可好。道世一陣惆悵,他冰冷的對雅青說道:「今日凌波仙子不是昨日仙子,你看了就可明白。」道世不再多說,和這頑固不化的女人多說一秒都要將他給氣炸。
這鎖鏈極其牢固,而道世的千盜手和內力都不足以將其捏斷,他不由憤恨咒罵幾聲:「該死的,打不開。」
雅青複雜的看了眼少年,歎道:「你不必再騙我,自己還是好自未知,仙落知曉你冒充……」
「***,YOU,你給我閉嘴!有力氣留著給我跑路。」這女人也不看看自己處境,雖是為自己著想,可那仙落句句不離嘴,實在令人心煩。如果仙落宮都是這樣女人,想想真讓人不寒而慄。
雅青輕聲道:「我只是為你著想,看你年紀輕輕,剛才那套凌波步也異常微妙,若你是凌波仙子的兒子死了也可惜,曾在仙落我最崇敬的就是凌波仙子,只可惜……」
「夠了!」道世忍無可忍的喝道,轉身離開,也不再幫她解鎖。「我會請凌波仙子前來,你自可知是真是假!」
雅青一怔,不明白自己苦口婆心為何令對方如此不煩。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顯然是剛才說話過多的緣故,一口鮮血也隨之噴出。
道世輕鬆的離開這個地牢,夜色正好,月明皎潔。這心情卻被那女人擾的心煩。剛才還奄奄一息和自己說話又變的滔滔不絕,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唐僧投胎轉世
正待他匆匆往回,這時一聲清朗的聲音叫住了他:「兄台,請留步!」
道世停住腳步,尋著聲音看去,入眼是一處涼亭一杯濁酒和一個滿腹傷感公子,正好是一副對影成三人的畫卷,只不過這錦繡公子深更半夜卻在這吟酒對月,未免太奇怪了點吧。
「錦繡公子,這麼晚還不去睡。」道世警惕的回答,此人該不會是發覺了自己的行蹤。
錦繡公子大笑道:「來,兄弟一起喝一杯。」兄台變為兄弟,道世還是不為所動,他現在可沒有如此雅興,正要拒絕,錦繡公子忽然輕躍到自己身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少年的手臂就往涼亭上拽。
道世無奈跟隨而去,強顏歡笑的同時不由暗罵眼前人。自己不知去找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拉著自己幹嘛,靠,你這傢伙該不會有特別愛好吧。心裡雖惡毒的想,表面上還是十分好奇問道:「公子一晚為何還不去睡?」
花留香淡瞥了少年一眼,唇邊淡淡微笑:「兄弟你不也有心情閒逛麼,這客房離這裡可遠哩。」
道世訕訕一笑,抱拳,正想說自己就要回房。這錦繡公子這時卻沒有了白天那種儒雅斯文,他只顧自己說道:「唉,其實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他話一出,道世就差點將酒給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