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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黃鳴俊的兒子在幾乎暈倒的黃鳴俊身邊叫著。
黃鳴俊蒼白的臉上,掛著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泛著青紫色的嘴唇顫抖著,吐出不連貫的語句。
「沒……沒想……到,他……他們……居然如此厲害!」
失神而空洞的望著窗外,他手中緊緊纂著的報紙上以巨幅的標題寫著,「江西大戰,神州軍連戰連捷,破敵三十萬,俘敵酋金聲桓……斃敵孔有德以下……人。」
「照這樣打下去,光復大明又有何難?如此當初我們確是算得錯了!」
「爹,那怎麼辦?」
「如今只怕一件事,如若教清軍敗了,你我父子死無葬身之地。黃家亦就些絕矣!無毒不丈夫眼下只有……」
黃鳴俊臉上露出狠毒的神色。
拿著當天的報紙,朱聿鍵歡喜的來來回回踱著步。「朕的岳賢弟,真有他的!瞧瞧這半壁河山可不就光復了麼!朕要好好賞他,你們說朕賜他什麼好呢?」
在一旁為她剝水果的鄭彩雲嬌笑了一聲:「皇上你再賜他個老婆算了,我看他那個人可好色呢!聽說前段時間他們抓住個紅毛國的美女,他還專門回來看過一次呢!」
她這算是說到所有人心坎裡去了!除了朱聿鍵以外,所有的人都喜歡聽這話。
「是呢!皇上,現在他威風八面好像這一仗全是他一個人的功勞似的,難道我們皇家第一師可就一點功勞可就沒有嗎?」
鄭彩雲聽到耳中,甜在心中,可見她鄭家的大軍原是不差,只不過沒有運用好罷了「可不是,聽他們說攻贛州的時候,他們可是打著我們姐妹繡的旗進城的呢!可威風了」
朱聿鍵對於她們的話不以為意,以為是婦人之見,誰得功勞他自然清楚。想贛州那邊,原不過是被清軍跑出去的一座空城罷了,雖然得了大批輜重,可是按先說好的,那些可是要給人家神州城的。
「皇上,兵部尚書求見」有太監進來報告。
「哦,命他書房見駕。」
朱聿鍵心滿意足的再跺了幾下腳,定了定神這才擺駕御書房。
「皇上,為臣有一計,可破江南魯王……」說到這兒,黃鳴俊低下頭,不再說話。
「嗯,你說得有理,此輩不尊號令,實在可恨至極!」
「臣下探知,韃子博洛部不日將向江南進軍,如果我軍肅虜伯黃斌卿部待雙方兩敗俱傷之時,乘勢襲取江南,則大勢可定矣。到時皇上移南昌,何愁四方群雄不四起響應,到時天下大定,我主駕臨京城光復祖宗基業方可昌顯我主聖明。」
「只是單靠肅虜伯部只恐其勢單力薄!朕看此事尚需從長計議。」
「皇上,微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聿鍵今天心情大好,大手一揮「講。」
「如今,臣聞神州軍四處散播謠言,獨攬江西全功。如今四方百姓只知有神州軍、岳家軍不是知有皇家第一師,不知我主睿智方能決勝千里。況且神州城小人當道,不服調派,如此下去……」
「啪!」朱聿鍵猛得一拍桌子。
「混帳,岳賢弟是朕的布衣兄弟,此次率軍北伐連連血戰,此功可容你等評說!卿不必多言,你只盡心江南之事即可!」
「皇上……」黃鳴俊心有不甘,又大聲呼喊。
朱聿鍵再次拍案「滾!滾出去,休要朕再見到你!」
看著黃鳴俊當真「滾出去」以後,朱聿鍵卻沉默了下來,剛剛因為光復大半江西的喜悅,消散的無影無蹤。
「皇上,皇上大事不妙!」內侍捧著一頁紙張前來。
「念!」朱聿鍵心情極不舒暢,悶悶應了一聲。
前線神州軍一部與清軍於南昌血戰,因軍力不支,敗下陣來,南昌再入敵手。
「什麼!南昌重入敵手。」朱聿鍵滿腔的喜悅如同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
正在他發愣的時候,內侍接著說:「皇上,兵尚書黃鳴俊求見!」
幾日之後,黃斌卿接到黃鳴俊的密信一封。告訴他皇上因江西已定,已經打算向魯王用兵,只是此事不可明目張膽動手,要他小心行事。另外,據密報神州軍因他前次聯絡紅毛人已視他為眼中之釘,近日著力操演水軍,只怕不日向他用兵要他小心,云云。
黃斌卿看著書信,陷入深思。他內心之中當然害怕,原以為岳效飛定然會海上被荷蘭艦隊打垮,誰知竟被他全殲荷蘭人的巡洋艦。現在他騰出手,自然要報上次一箭之仇。眼下,也只有聽憑朱聿鍵的調動,以示自己忠心,將來即使神州軍發難,也好有個援手。
此刻,博洛雖然吃了敗仗,只是罪不在他。清廷反而表彰他的遠見卓識,方才有了湖州一戰雖敗猶榮,為此再撥給他十萬大軍,要他再訓新軍報江南一戰之仇。很快博洛率自己大軍來到無錫附近駐紮,一面打造戰車,一面收集神州軍的作戰資料。
「大帥,一向可安好?」
「鄭候!哎呀什麼時候到的,也不曾派人知會一聲,本帥前往迎接。」
鄭芝龍施了禮道:「不敢勞大將軍駕,此次前來是到大將軍帳下聽用,下官定當竭盡全力……」
「鄭候何必見外,請坐,請坐,咱們坐下說話。鄭候帶兵一路趕來,必定疲乏之極。」
博洛揚著臉沖帳外新兵吩咐:「來人,快快擺下酒宴,我與鄭候揭風洗塵。」
「這怎麼敢當,大將軍……這……這叫下官如候擔當得起呢!」
博洛細細看著鄭芝龍,這一年多以來,他在京中斌閒。對著京中各路大佬自然不會舒暢。此次如若不是為了自己平定閩地之計,方可派來自己帳下。博洛素知此人乃海上強梁,有此人之助自己必然大計可成。
「鄭候,不必如此,京中那些大佬的嘴臉我知道,你也不必介懷,待這次咱們取了閩地,立了大功,看那等小人還有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