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個人各忙各事的時候,指揮車突然一歪,不用問是我們的王德仁回來的,他的塊頭,加上車輛快速行駛的時候也只有他常這麼做。
他回來的舉動,使黃固的小飛刀扎到一邊牆上,而戴之俊面前的墨盒一傾,上面架著的毛筆落在桌上的紙張之上,滾動中為戴之俊剛批完的一份公文上留下一串墨痕。
王德仁面對兩人的的臉上的無奈,嘿嘿一笑自顧自抓過毛巾來擦臉。
「我說,德仁兄弟,你就別這麼遭踐人了不行,下次上來的時候打個招呼唄。」黃固一邊上前撥下飛刀,一邊不滿道。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不管怎麼說王德仁的認錯態度一向都相當不錯的。
戴明俊心裡道:「下次注意,不次注意,真不知道你哪次注意了!」只是他並沒有將不滿行諸於色或是出之於口。對於這個王德仁他也觀察得很仔細,一個看上去粗壯莽實的怒漢,偏偏有一副好心腸,同時又兼具心細如髮,他這樣的人真要打起來卻是最容易爆冷門的。
很快各人收起言語,一個個又都再進行自己的動作,同時沉入思考之中。
王德仁同時也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人,所以三人的商討往往以是他開口挑頭。擦完汗,坐在戴明俊對面的椅子上,他開始說了。
「噯,我說參謀長,現在汀州那邊的形勢變了,咱們的兵可就有點不夠了,我想著咱是不是該變變了?」
戴之俊停下手中的筆,抬起來感興趣的說「變變,好啊,那你想怎麼個變呢?」
「要我說……算了這兒有你戴參謀長呢,那邊還有那個黃鐵馬我才不在這再醜呢!」
黃固聽這邊開說了,上前把飛刀收在手中,也來到桌前坐下道:「我也有些想法,要不這樣咱們都說說,回頭真要有個想法咱就給長官報回去,你們看如何?」
戴之俊點點頭:「既然二位有些雅興,說什麼我也是要湊這個趣的。」
「依我說,咱就派一隻小部隊繞過撫州,直奔南昌城,嗯派一個營足矣,隱蔽前進,到南昌城下用炮火造成聲勢,吸引金聲桓回援,而主力在撫州附近切斷此地與四處的聯繫,待金聲桓回援之時於運動中進行殲滅,然後再拿撫州再然後……」王德仁說到這裡再說不下去了,說白了他還沒再往下想呢。
「然後背倚南昌城與長沙來援敵軍決戰,但」還沒等戴之俊,黃固已經搶過話頭道:「不是我打擊你,說你這辦法不好,你也不想想咱們要是跟金聲桓的十萬清軍決戰,咱們會損失多少,彈藥會消耗多少,回頭了再和長沙來援之敵決戰,縱是教我們勝了,到時也是慘勝,而且軍力損失過大,得不償失。依我說,咱們主力拿下撫州,完全解了後顧之憂,然後全軍直插南昌,直接面對湖南清軍,至於金聲桓留給明軍和鄭家的皇家每一師,這樣會不會更好一些呢?你說」最後這兩個字他直接是對戴之俊下命令一般。
戴之俊的思維方式和這兩上將軍不同,他考慮的往往偏重於戰略方面,這兩上方案對他來說無可無不可,先打金聲桓還是直接面對湖南清軍對於戰局的影響結果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金聲桓部要明軍的鄭家去打,正符合他的心思。他的心思裡並不十分想替朱聿鍵出這麼大的力,要不是神州城需要發展時間,神州軍也需要發展時間,這南昌之役他都不願意參予,因為他保的不是大明!
「要我說,我同意黃師長的方案,因為汀州的明軍和皇家第一師回在一起雖說不能消滅了金聲桓,纏住他總是沒問題的吧,到我們南昌那邊打完,全軍回師之時,一個小小的贛州城又有什麼拿不下來的!」
「可是汀州那邊的兵力分為三股力量,沒個人去操持,恐怕不行……」
黃固和戴之俊兩個相視一笑,取得了默契,一同點頭道:「沒錯,你說得很有道理,所以我們兩個都同意把你給派過去。」
「啊!」這一點是王德仁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的。
「胡鬧」慕容卓嘴裡很很的罵了一句,心說:「黃固和王德仁兩個粗人瞎胡鬧,你戴之俊哪還有想不明白的,咱們打南昌只不過為了給神州城的發展爭取足夠時間罷了,將來地皮又不是咱們的,可是這一打,不就替那個狗皇帝打下了半個江山,將來咱們如何與他們相抗?」
慕容卓和戴之俊的命運差不多,現在岳效飛根本就不作什麼甩手掌櫃,你瞧這不日上三桿了才從被窩之中爬起來!
也不刷牙,先衝著慕容卓哎哎呀呀起來「哎呀呀,什麼事啊!誰這麼大膽就把我們這麼儒雅的慕容總長給氣成這付德性!」
一付裝出來的惡狠狠模樣,瞅著給他端來洗臉水拿來牙具的劉虎和羅傑。兩個人只要不出門,在他面前是放肆慣了。
劉虎看慣了這位長官沒事了總愛遭賤這位還多少有點正形的慕容卓,知道這早晨的戲又上演了。羅傑習慣性的聳聳肩,那意思「除了可愛的不起床的長官大人你以外還有誰來!」
這幾天岳效飛過得的確是神仙生活,一個徐烈鈞給趕到溫州去了,一個黃固給派前線去了,眼前剩下了就只有這個拿他沒什麼辦法的慕容卓,終於晨練可是給他省了,幸福喔!
慕容卓今天可沒跟他開玩笑的心情,坐在窗前的他抖抖手上的情報道:「這個黃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看看,這是他們的打算。」說著把手中的情報遞給岳效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