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要知道相互信任,那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今天主個社會,信任兩個字實在是千金難求啊!
黃山眼看羅傑走進酒場,悄悄在慕容卓耳邊低語,心中不由一驚「他們不會趁我在這裡脫不開身動手吧?」再觀慕容卓面色,絲毫沒有改變,使他根本是猜無可猜。黃山臉上顏色稍變,心想:「是不是我現在就摔了杯子,把他們一舉成擒?」再偷偷查看岳效飛的臉色,眼見他也拿眼去瞅慕容卓,眼中同樣露出些微的詫異神色。黃山這才放下心來,「這個小子都不知道,定不會是我猜的那樣了!」
「諸位慢用,我失陪一下。」慕容卓從容的告罪後,走出花廳。
目送慕容卓出去,岳效飛再回過頭繼續剛剛的話茬:「黃兄,你們這一去汀州這裡可就剩下我了。」岳效習咂咂嘴「我這兵可是少了點,所以我說你能不能借我一營兵用用?」
黃山愣了一下,他吃不透岳效飛什麼意思,即不找他的事,只是要借一營兵,這算個什麼大不了的事。「長官,你這是……」
「呃,也沒什麼,你去了汀州之後,我身邊缺人。要知道那邊可是有清兵的十萬大軍在呢,所以呢我想在你營中挑點精兵,留在身邊以防不測。」
黃山緊盯著岳效飛,他給這個傢伙弄糊塗了,這神州軍不是他的嗎?他手下的精兵強將如此之多,犯得著向自己借人麼,而且還是挑一營兵,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看他眼中的殷切之意,自己自然不能直接拒絕他。
看見黃山的疑惑,岳效飛肚子裡奸笑不已「你真當你皇家第一師天下第一,誰都貪圖似得。」為他解開黃山的疑心,岳效飛再向前湊湊,做出很親熱的模樣。「黃兄,聽說你的手下裡邊,可有不少是有外心的,你把他們留在身邊終究不是件好事,依我說不如你把他們都交給我,回頭我好好整整他們。而且你知道,這些人當初在咱們神州城受訓的時候都是黃固那小子一手訓的,有些和他的關係可是不一般,那傢伙說了讓我無論如何給他這個面子,幫這些小子一把,瞧,我也沒辦法呢!」
黃山明白了,定是有些被他調職的軍官不滿,跑去向他們的教官訴苦。那些人多是黃固的手下,定又通過黃固請岳效飛出面。而他就是藉著這個因頭想把這些人給弄出去。他算是看透了岳效飛的想法了,可是要說不給,他清楚這話萬萬不能出口,旁邊這一臉笑的傢伙翻臉跟翻書一樣快,真要不給打將起來,只怕那些被自己擄下去的傢伙們一吵吵,弄得不好這皇家第一師可就不是自己的了。
黃山心裡急速轉著念頭,可是臉上一點沒表現出來。主意一定立即笑臉相向道:「即是長官抬舉他們,下官自然是鼎力相助,這樣吧,明個長官就來營中挑吧,相中哪個要哪個,下官無不從命,長官看這樣如何!」
「好,黃兄就是爽快,兄弟全靠黃兄成全,為了聊表謝意,特送你咱們神州城新出的連射火槍一百支。」
聽了這話黃山對於岳效飛又多了層認識。姓岳的這傢伙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你給他面子他也絕不讓你空手。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吃,不過換來一百支火槍也好,比什麼都沒有好得多了。
再說慕容卓出了花廳門,一眼不看見站在黑影之中的軍部通訊一營營長劉一飛貓在那兒,「我說劉一飛、劉一飛你小子怎麼老是一付作賊的模樣,都一營之長了還這個德性,說罷什麼事你找到這兒來了?」
「報告長官,我們收到汀州姜勇部來的急電……」以往劉一飛逢與慕容卓開玩笑的時候,也是一付賴皮模樣跟慕容卓胡說八道。
可是今天的劉一飛挺嚴肅敬過禮後,一邊遞過情報,一邊壓低聲音簡述情況。羅傑等幾個近衛,似是無意的移動,實是組成了一個警戒圈。
慕容卓知道是真有事了,要不這小子不會這麼認真的。也停下再開玩笑的念頭,接過情報。
看完情報,他才知道現在情況實在是緊張萬分,汀州那邊被攻了個無所準備,真要是那兒有失,別說南昌了,光救援都來不及。而且現在的神州軍主力已經按計劃正向南昌南面的門戶,南城縣攻擊前進,根本是抽不出來兵力,而延平這裡皇家第一師準備向汀州開拔,防務由軍部加外籍傭兵兩個營負責,根本也是抽無可抽。
「這個姜勇,怎麼能受到清軍的急襲呢,真是的……」心裡埋怨了一句,但是他也很清楚,一個營中只編有一個偵察排能偵察多遠,在三五十公里外就發現敵軍的蹤跡,他們也算做的不錯了,問題是現在該怎麼辦?
慕容卓盤算了一下,對劉一飛道:「你回去,招集外籍傭軍的營級軍官要他們速到軍部開會,我和司令一會就到。」
慕容卓回到歌舞昇平的花廳之中,他向岳效飛瞟了一眼,他也在關切的向自己這邊望過來,事實上整個一屋子的人都在那兒拿眼睛望著他。
慕容卓撇撇嘴:「黃固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都兩天了,現在才走了不到百里路!」
「不會吧,才走了不到百里路,他是幹什麼吃的」岳效飛有些意外,黃固走了多遠,下午情報早就到了,現在慕容卓故意這樣說肯定是事出有因。
慕容卓點點頭:「說得是什麼啊,虧他還被稱為鐵馬,不然還不定走多少呢。」
岳效飛原本樂呵呵的笑臉頓時冷了下來,牙關緊咬,回頭沖黃山道:「唉,這個傢伙一天不罵就一行,算了,黃兄這我也被氣飽了,謝謝你這頓飯,我和卓兄這就走了。」
黃山臉上現出遺憾的表情「唉,也罷,既然軍情緊急,下官就不留二位長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