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利就有一弊,這是什麼時候都不會少的事,只是面對利害是看我們如何去應付罷了,或者我們是否可以看得見利害的根本原因。
「這位華兄,不會出現這樣的事,那些江南來的人在找到工作前他們都住在平民營的,那兒雖說擠點,可也管吃住,哪裡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看著岳效飛難堪的臉,王婧雯在一旁解釋道。
「岳夫人,不知你可清楚,平民營裡吃的叫飯,真希望你們有時間去看一下,一半豬都不吃的豆渣,一半參了橡子面。」
岳效飛調過頭去看王婧雯,王婧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因為糧食是按照人數實際調撥的,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問題。
「走,我們一起去看看,我就不相信,查不出誰對誰錯。」岳效飛確實生氣了,這腐敗怎麼就像個陰魂,纏著中國,纏著漢人怎麼就去不掉,得虧好在還有報紙,否則還不知道要多出多少事。
「劉虎,去通知徐烈鈞,立即把平民營給我圍了,只許進不許出,但絕不許驚動營裡的人。」
平民營一如當時的老軍營一樣,數排二層的快造房屋排成了一個回字形,中間廣場之上到處擺開的都是那時一樣的桌子,來到這裡給人的感覺是回到了當時的老軍營。當先的岳效飛衝著王婧雯一笑,伸手過去牽著她的手。不過進去之後,岳效飛和王婧雯在懷舊上的一點點的小情趣很快就煙消雲散。
到了開飯的時間,孩子們雀躍著,拿著打飯的家什,在他們看來只要有飯吃就好,雖然要淋著雨打飯,雖然吃的那些東西一點也不好吃。
可是大人們卻都苦著一張臉,這裡全然不似當初神州軍宣傳的那樣,只要勤勞就有飯吃,不是的!一說工作就要以加入神州城為前提。入就入唄,中國百姓是最好說話的。可是申請遞上去了這下就杳無音迅,一個月了,這些匠人們空負有一身本事,只有每天做著苦工,就吃這樣的飯食,而且還吃不飽,不過好在是有的吃。
看著粥桶之中那些灰乎乎的東西,散發出一股子難聞的味道,別說吃讓人聞著都反胃。而作為配給平民的純棉的通用工作服的外罩和羊毛織成的毛衣毛褲顯然也沒有到位,很多孩子在不但臉露出了菜色甚至在這樣的天氣裡瑟瑟發抖。
穿著平民服飾的岳效飛並不如何引人注目,看了這邊的飯菜,再看看那邊辦公的地方,門上貼了幾個大字「閒人免進」,門內傳來隱約的說話聲。
「老爺,我這申請都遞了這些時候了,不知老爺什麼時候有時間給辦了哇?」
「先放到這,等有時間了就辦。」
「呵呵,老爺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吶。」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給你說了有時間就辦,你怎麼還在這,出去、出去這時辦公時間,我們忙的跟什麼一樣,哪裡有時間管你這樣的閒事!」
「老爺,求求你行行好吧,再拖下去我的盤纏就要盡了呢。」
「嘿嘿,怕什麼呢,這平民營還供你吃呢!」
「老爺,我可是手藝人啊,我過去是紹興城裡有名的釀酒師傅……」
「那你也不拿瓶好酒來嘗嘗……」
岳效飛越聽火越大,記得在那個時空裡在派出所辦事的時候遇到的就是那麼一付不耐煩的表情和不客氣話語。現在想起來有時還肚裡有氣,怎麼這神州城裡也出現這麼一班玩藝。一時怒火在胸中燒了起來,抬起一腳把門開。
那邊一張桌子前坐了個四十多歲的人,手中摯著一張報紙,另一隻手裡還端著個紫砂壺正往嘴裡送呢。帶套間的裡屋房門緊閉著,裡面傳來正在玩骨牌的稀里嘩啦的聲音。
這邊門被人猛的一腳踹開,前面的那個穿一件寶藍色衣服的人臉色鐵青,顯是氣的,不過眼生的緊,後邊那個倒是認識,他不就是那個剛來時意氣風發的華夏麼,還衝自己展示過他那在神州城屁用不頂的秀才功名。
「咄!怎麼又是你,又來鬧事是不是,上次打沒挨夠吧!」坐著那人反插雙眼立即叫嚷起來。
「操你媽,你***怎麼這個德性」岳效飛早忘了王婧雯成天要他改的罵人毛病,一著急立即開罵。
「呃!你這個傢伙還罵人呢,來人,來人」桌子邊坐著那個立即丟下報紙,叫起人來。
結果從裡間裡又衝出幾個來。
「怎麼回來,誰在這裡鬧事呢……」一個個吆喝著,擄著袖子虎著眼睛就要上來打岳效飛這口吐髒話的人。
「立即抱頭蹲下,否則我們不保證你的安全」
正擄袖子的不擄了,正虎眼睛的也不虎了,吆喝的也不吭氣了,這警告太熟悉了,這好像是軍隊在戰場上用的那一句「名言」。
十幾個黑衣人跟憑空裡冒出來的一樣,個個手中眨眼的時間已把屋裡所有房間都搜查了一便,最後把所有找到的人押著蹲成一圈。
「操你媽,你這官當的好,你好樣的敢公然索賄,你就等著去光頭隊報到吧,你這個死王八蛋。」岳效飛上去一腳把剛才桌前之人跺了兩個跟頭。
岳效飛帶著王婧雯再出來到平民營。這個時候他對這伙特種部隊的反應真是佩服到了極點,他們不但進來的毫無聲息,而且裡面這麼大響動,外面居然一點沒有驚動。
不過所見到的一切令他大為吃驚,不僅僅是震驚那麼簡單。岳效飛臉色鐵青的恨恨的眼睛瞅著那些工作人員,因為從穿著打扮來看極容易分的清楚那些是江南來的那些民眾,哪些是軍人,哪些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所有人站在原地不允許移動,不允許說話」一隊隊身穿綠色戰甲的軍人湧入院中,院中的工作人員茫然,裡面的百姓更是怕的叫了起來,更有些孩子們嚇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