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戰場、人生如賭場、人生如戲、人生似……人生到底是什麼?其實,人生就是人生,它什麼都不是它就是人生!而且它只在乎如何被渡過罷了!
施琅心驚肉跳的聽著裝甲上被擊中發出的「彭彭」聲,心中默念著「快點沖灘吧,到了那裡就好了。」他聽的出來,這些都是那魯密銃的擊打,好在它們並不能擊破戰車的裝甲。
據登陸前對於岸上的觀察,他看的清楚,只要上了海灘,就可以繞過敵方的炮台,從側面的營柵處衝進敵營去,到那時就只是自己的事了。
此時戰車已近了海岸,只差幾十米就可以登上海灘,車上的弩飛神弩和榴彈已經不停的在向岸上射擊,那炮彈爆炸聲已響成了一片,清軍炮台上射來的炮火越來越弱。
余游擊心中罵道:「這是什麼怪物,如此箭石不懼,這可如何是好。」從關外一路殺入的他覺的後脊背上冒出了冷汗。炮台上現在就如屠宰場一樣,衝上去一批炮手就被對方的開花彈殺傷一批,甚至現在營裡的箭支就像下雨般在往下落,你要不頂個盾或是別的什麼東西根本就是找死。
急的他心中暗宣佛號,一個勁的祈禱上蒼「張總兵你為何還不到,如若再不到來,恐怕這北侖就保不住了。諸天神佛保佑張總兵及時趕到吧。」
張傑來不了了,沒把那兩道防線當回事的他,當時根本就是無所顧忌的全軍衝擊,按他的想法是只要我趕到北侖救了余游擊的急後,再來個回馬槍,這股鳥銃兵怎麼也難逃覆亡。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親手把他的手下和自己送去見了上帝。
五千騎兵在向兩道防線衝鋒過程中已經殺傷近一千五百人,餘下的人三千多人全部湧入了三角形殺傷地域。
呂方看見三角形地域敵人的騎兵越來越多,回頭命令道:「行動。」
「彭」一聲,一朵煙花在次冒向天空,瞬間各個火力點及呂方的身邊冒出邊串的榴彈。原來呂方對這五個三角形地域進行了劃分,當敵軍在這裡達到一定數量時,將用槍射榴彈進行覆蓋性射擊。
這些三角形殺傷地域被爆炸發出濃重的硝煙整個覆蓋,一瞬間戰場彷彿被冷凍一般,沒有一點聲響。濃煙中似是包含有即將衝出的千軍萬馬,又似一個人都沒有,所有的人眼前全被硝煙遮住。
呂方的警衛員回頭看看他,呂方翻了他一眼心裡說:「看我幹什麼,我哪知道這樣行不行。」
終於海風將戰場上的硝煙沖了個乾淨,面對三角形殺傷地域裡情景所有的人都經歷了一個極短時間的震憾。
受驚的馬匹散亂的的跑著,馬匹上都已沒有了騎手,地下一些被這個殺傷場面震懾的失去了理智的清兵傻傻的站在那裡,四下裡張望著,手中的戰刀不知不覺中跌落地面。三千多啊,三千多氣勢如虹的騎兵轉瞬間就全躺在了地下,僅剩下不到五百人零零散散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張傑不相信的看著四周,這就是他的五千鐵騎,這就是他與之相伴的五千鐵騎,眼淚止不住的滑過臉龐,他這個七尺高的漢子忍不住跪在地下,嚎啕大哭,嘴裡叫道:「弟兄們……弟兄們……我對不住你們啊!啊呵呵……弟兄們呀。」
呂方沒想到自己的一時的突發奇想,居然就造也了這麼個修羅地獄一千多顆榴彈的殺傷力居然會達到如此模樣。場面的血腥程度讓他這也算經過不少陣仗的副團長也要瞪目結舌。
「清場」他揚揚手,步兵們五人一組,按照標準的清場程序進入戰場。場中的清兵絲毫無反抗的被他們踢翻在地,呂方自己給自己搖搖頭,搖掉心中的胡思亂想,戰場雖然是殘酷了些,不過死了敵人總比自己給他們殺了要好的多了,所以他打算把這個東西寫進戰後總結去。為此他不但為自己也為海軍陸戰隊一團一營贏得了「屠夫營」的雅號。
炮台前的斷崖下,敵方的小舟現在已上了岸並且到處胡跑了起來,魯密銃和近程的其他火器包括還在朝他們做著無用的攻擊。余游擊心中一歎:「完了,這就算是完了,遠的紅衣大炮打不著人家,近的火器、弓箭人家不怕,這仗可還有個什麼打的,不就完了麼!
「報……報……將軍後營已被來敵突破……火藥庫已被他們佔了……」
余游擊只覺一陣眩暈,幾乎要就要站不住了。
「還有……還有……」那傳令兵看著將軍的臉色慘白,不知該不該再說下去。
余游擊摔開親兵扶他的手,「講!」
傳令兵顯是被嚇住了,嘴裡舌頭打著結道:「剛才……剛才有兵士在瞭望台用千里鏡照見上望見約四百丈之外張總兵……張總兵……張總兵的騎兵全軍覆沒了……。」
「啊!」余游擊一聽此言再也站立不住,只覺一股逆氣直衝牙關。嘴一張「噗」的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向後便倒。
「將軍……將軍……」
幾個親兵和那個傳令一齊撲至扶住他已沒了力量的身子,余游擊的臉上儘是臘黃顏色。一瞬間彷彿老了許多似的,力量已然撐不住他的眼皮。伸出一雙手指著聲中不時爆起的煙柱嘴唇抖索起來。
「大人……大人……」幾個親兵輪翻叫著。
內中一個稍稍靈光點的猜道:「大人可是有話說?」
余游擊眨眨眼,那親兵把耳朵挨近他的耳朵。聽了半晌臉色蒼白的抬起頭來道:「將軍……將軍要我們投降。」
幾個親兵不相信的再將眼光落在余游擊的臉上,這時的他似乎恢復了些力氣,點點頭道:「沒法打了,降……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