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聲上,恐懼是會傳染的,很快前面的騎兵竄向兩邊,後邊的勒住馬韁,最後此次進攻就此煙消去散。
洪旭也在偏廂車裡高興的罵上了,「媽的,這是些個什麼古怪玩藝,只准他打別人,別人不能打他。真是好東西。」
前面的衝鋒是阻住了,可是車陣中已然突進來的五六百騎兵卻在車陣裡左衝右突,一忽兒已斬殺了近一千明軍的鳥銃手。洪旭被這滿場的血水激出了怒氣。手一伸撥出肋下長刀。跳下偏廂車,虎吼一聲跳入敵群中去。
迎面過來的是個手執長刀的的清軍騎手,已然失了馬匹,可即便是在地下戰鬥依然驍勇異常。洪旭當年能做鄭森的親衛,那身手你可想而知,單論功夫他肯定不如那些江湖人物,可是論這戰陣上搏殺的經驗,那些個江湖豪客比他可就差遠了。
先不忙揮出自己的第一刀,這是在戰場肉搏時的準則。戰爭讓人們都陷入了瘋狂之中,每個人都拚命揮動自己手中的兵刃,紅著眼睛默不作聲的找著敵手。整個戰場上都在一片瘋狂的砍殺和垂死的歎息聲中掙扎。
那騎兵執著自己手中的兵器,盯著對方的雙眼,只待他眼神一散,這就是出刀的時候,他的眼神祇會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他是否會膽怯。趁著他眼神散亂的一瞬那揮出手中兵刃。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敵手趁著他剛剛出手的時候,也揮出了兵刃。
「砰」是金屬相交的聲音。
「他怎麼是一個手……」騎兵還在心裡慌亂的想的時候。洪旭的拳頭在瞬間已在眼前變的,全力揮出的一擊已令他的重心有些偏移,面對洪旭的那一拳自己的臉蛋好像是迎上去似的。
「噗」那個騎兵嘴裡噴出一口血,這一拳不知打碎了他幾多牙齒。可他並不顧得痛,就勢一撲想要地下滾上幾個滾,躲過洪旭跟蹤而至的兵刃。
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利刃刺破皮甲,直接自他的脅下的側面刺入他的內腑,徹心的痛疼徹底的征服了他。他張張了嘴,因為他感到洪旭為他撥也兵刃在他屁股上蹬了一腳。他大喊:「媽的,老子都要死了你還踹。」其實他只是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眼睛看著的是周圍撕殺的身影。這些都跟他沒有關係了,他仰望著蒼天,你聽,你聽遙遠的白樺的林子,那白山黑水他們在呼喚了,是了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那個騎兵傷口中水噴出的鮮血染了洪旭戰袍。
一旁有三個那個騎兵的同伴,怒吼一聲,各執兵刃沖洪旭衝來。兩柄長刀一頂長槍,夾著崩山裂地之勢,向洪旭身上招呼。
豎起刀來,洪旭旋著身子磕飛了那柄長槍,手中手刀順勢劈向長槍兵的的頭頂,兩個執刀的狠命向人身上砍落。
「啊!」那個長槍兵一聲慘呼,一個棵腦袋被砍的在地下滾了兩滾方才停住,可是兩把長刀眼看也要招呼到洪旭身上。洪旭當時一看三個敵人過來,抱的就是拚命的打法,反正自己已砍翻一個,這個是掙的,剩下兩個恐就不是自己能料理的了。
「隆隆」木製的寬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音中,十輛戰車排成了擠壓陣勢,將車陣中還剩下的二百多清軍騎兵擠向城門。
洪旭躺在地下下,緊咬著牙,準備那臨身的兩刀,他打定主意即便是死,也不會呼痛,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咬著牙等了半晌卻沒等到那刀子臨身,當然他不會失望的。他睜開眼睛,眼睛卻看見那老軍營的十輛戰車排成了一列,緩緩進逼向城門,每個被他們遇到的還在和清軍拚殺人都被他們車上下來的人搶了回去,跟在他們戰車後面。
「媽的,自己會動的車就是好。」顯然他也是被他們所救,一翻身爬起身來,也跑過去跟在那些前進的戰車後面。一過去就看見那個姓甘手中端著個怪模怪樣的弩弓,跟在戰車後面,他們每個車上不過下來一個人,眼見就是戰前商量時的那些個什麼班排長。
「怎麼樣,沒事吧」姓甘的問了一聲,可是眼睛並沒有離開自己手中所端的弩弓。
洪旭看了一眼,跟在他們車後的大約有近五六百人,即有鳥銃手,也有刀牌手和弓箭手,一個個被他們組織起來,排成一個個三角形,刀牌手在外圍舉著大盾,那些弓箭手、鳥銃手都躲在裡面,排成四排,只管把手中弓箭、鳥銃向外指著。
甘輝依然小心翼翼端著手中的弩弓邁著小碎步向前跟著戰車向前跑。「注意了,過來了。」忽然他嘴中大叫。
顯是有幾個騎兵衝過了戰車組成的占線,後面跟著的明軍一亂,「放」這邊甘輝大喝一聲。
那些明軍並不知道這些車是從哪裡來的,他們只知道戰場上只要進了這個***就可以保住性名,尤其是那些鳥銃手。他們手中的鳥銃沒有上彈火藥鉛丸,就邊個煤火棍子都不如。這會按照人家的要求,第個鳥銃手者被刀牌手圍在當中,只要把手中鳥銃上好彈藥,跟著走就行了。
前面大約十米處就是那些排成橫排向前推過的戰車,第輛戰車之間也就三米左右距離,最多可以放過兩匹馬跑過去,雖然衝過去的機會比較低,那要冒過如雨似的羽箭,不過運氣這東西,不信不行,這不就有十幾個騎兵衝破戰車的阻礙跑了過來。
在甘的一聲令下,緊跟在刀牌手後面的第一排的鳥銃手、弓箭手一手發射手中武器,一發射完他們就又退回第二線,裡面剩下的兩排就又頂在刀牌手後面。
當然他們往日裡都是在偏箱車上列隊發射,今天這個陣勢雖說有點怪,畢竟是受過訓練的正規軍,還是比較好組織,只要最外層的刀牌手不亂,大略就上還能保持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