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草根只覺腦際炸開,立時不可自已心亂如麻。豁然開朗終是假!近情
情怯方是真!
草根心中歎道:這可如何是好?看口氣應是蕭左手所留,一語『蜻蜻姑娘,更
含讓我不應懼怕蜻蜻身份而全力爭取之意。只有兩日時間,我徒能奈何?!有情有
情,終是絕情一
黑夜色濃,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一輪圓月不知何時掩入愁雲之中再無亮相之意
草根注定要度過這個不眠之夜。
絕情築,玄天涯的層層關卡之下,魔門核心重地,歷代聖女均在此室內拋卻塵
世紛擾,練就古井不波之心,棄七情六慾而擇日長奉血魔。此時,一人立於築內
如頑石般紋絲不動,彷彿已非活物,只有燭影婆婆,映出此人窈窕身材,依舊不可
方物。幻波仙子,當然是幻波仙子無差。
絕世容顏的仙子化作頑石,週遭空氣亦感懷生憐意,隨那顆古井不波之心凝
結,絕情築中靜謐虛無,宛如死室,終於空氣微微蕩漾,出一絲生氣。
頑石突然被驚動,轉朝後望去,忘卻塵世紛擾的幻波仙子還有何放不下麼?
還是便只是那一絲生氣擾了她的清修?
幻波仙子突察失態,轉回頭來,又化作頑石,絕情築中又如死室,一如之前。
不知何時甲J瀟瀟仙子現於幻波仙子身後,歎道:「你太讓為師失望了!」
幻波血嘿紋絲不動,只緩緩道:「請師父明示。」
瀟瀟仙子來到幻波仙子跟前,凝視幻波仙子,幻波仙子仍垂目
瀟瀟仙子道:「你的身已死,心卻不甘,你瞞得過聖門人,瞞得過天下人,卻
瞞不過為師,也瞞不過他!」
幻波仙子嬌軀微微一震,沉思半晌,終道:「徒兒不孝!徒兒瞞不過師父
卻一已瞞得過他了一」
瀟瀟仙子道:「你確信?」
幻波仙子銀牙緊咬紅唇,一字一句頓道:「徒兒確信!」
瀟瀟仙子微微一哼,道:「那他此次為何拋開赤盟抗擊外侮的大事只身前
來?!鬼鬼祟祟,騙過我安插在他身邊的細作?!只為遊山玩水散散心?」
幻波仙子神情黯然,道:「原因徒兒也不明瞭,卻絕不會是因為徒兒便是了
若是他知曉一切,那便一無望峰便不會是現下光景了。」
「你的意思是他若知曉一切如今已將聖門搞得雞犬不寧了麼?!」
幻波仙子忙道:「徒兒不敢!不是這個意思一」
不想瀟瀟仙子反倒安靜下來,微微點了點頭,道:「便是如此,你瞞得過他一
時,能瞞得過他一世?當他知曉你良苦用心之後,他便不能生出天大事端來?聖門
上下永無寧日,你身為聖女到底見他還是不見?殺他還是不殺?!」
幻波仙子聞言大急,道:「師父,您不是答應徒兒,只要我與他斷絕關係,便
不逼我出手了嗎?」
瀟瀟仙子聞言勃然大怒,道:「一聽他死,便失態如斯!你你你一我看你對
他情意非但未有減少,反而與日俱增!!你真是太讓為師失望了!」
幻波仙子道:「不!徒兒知錯了,徒兒可以做到!只要師父不動他,徒兒絕
不一」
瀟瀟仙子聲色俱厲,道:「住口!你還維護他!」
瀟瀟仙子怒目而視,幻波仙子嘴若寒蟬,玉深臻,不敢面對瀟瀟仙子灼灼怒
目,絕情築中氛圍霎時墜入冰點,只聞「咚咚咚」劇烈心跳之聲。
不知何時,瀟瀟仙子強壓住怒火,搖了搖頭,歎道:「或許人算終不如天算!
你天資絕高,百年難遇,為師對你喜愛甚多,期許甚多,曹州論劍天下俊彥群聚
只有你慧眼獨具現那愚鈍小子是塊將來能耀閃天下的璞玉,你不知為師多麼以你
為傲!!天道錫後知後覺,任她如何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百般慇勤,也爭不過我
徒!哈哈一快哉!雲淺舞啊雲淺舞,你不如我,你的徒弟更距我徒遠甚!!」
幻波仙子偷偷膘了一臉傲色的瀟瀟仙子一眼,激動莫名,更生出無盡的愧疚
不由將頭埋得更深了。
瀟瀟仙子轉過身去,面向血魔畫像,道:「如我所願,那小子對你動情,我原
以為真是聖主顯靈,要讓你接下魔尊衣缽,清理門戶,一統天下!」瀟瀟仙子話到
此處,激動不已,猛轉過身來,沖幻波仙子道:「只是我萬萬不曾想到你竟然也對
他動情!還不惜違逆為師私自下山救他!」
幻波仙子泣不成聲,道:「蜻蜻本是孤兒,是師父將蜻蜻拉扯大,傳授武
學一師父對我恩重如山,蜻蜻實是無以為報!但一不錯,普天之下唯一能殺得
了他取他功力奪他元神的人只有我!因為我是他最親之人,但是我如何能下得了
手?便如即便別人以生命相俠,蜻蜻也絕不能陷害師父一般,我怎能對他下此毒
手?!」
「住口!他怎可與為師相比?!」
幻波仙子道:「他是不如師父,但他也如師父一般,是蜻蜻至親之人!」
「你一」瀟瀟仙子盛怒。
幻波仙子此次未有退縮,道:「恕徒兒直言,壓倒子血宗析倒亞聖對師父來說
真如此重要嗎?徒兒不想成女魔尊!徒兒弩鈍,師父師祖未竟之事徒兒如何能完
成?徒兒願繼甲師父衣缽,斬斷七情六慾身佩有情長侍魔尊!」
瀟瀟仙子道:「百年又百年,只有血魔轉世之年才有此機會,聖門千年以來
只有你與百年前的曾師祖有此機會,你天資絕高,遠在你曾師祖之上,她所不能之
事,你因何不能?!推托之詞,終是借口!」
幻波仙子道:「聖門傳承千年不易,今日外患頻仍,時刻有滅頂藝炎,徒兒不
想聖門再陷入內耗之爭。」
瀟瀟仙子道:「你根本不知道鬼臉的底細,他一會毀了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