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秋風瑟瑟,草根目光空洞,佇立在庭院當中。
王劍看到草根已經站了大半夜,忍不住走過去,與草根並肩而立。
「二哥!告訴我,這不是真的!」草根哽咽道。
「忘了吧!就當那是一場夢,現在,夢已醒!」
草根搖頭,痛苦道:「不!我忘不了!所有所有都……都刻在我心裡了!我忘不了……我也不願意去忘記!那是我一生中過的最快樂的日子!」
王劍沉默良久,道:「還記得那日雨中,你、我、李顯、嘉寧在曹州說過的話嗎?」
草根追思:
※※※
「不錯!婧婧和縹緲仙子一樣,現在都還在下山歷練當中,不會身佩有情劍的,只有婧婧斬斷情絲,武功進入聖靈之境時,才會受封有情劍,正式接替瀟瀟仙子,擔任魔門聖女之職。」王劍道。
草根點頭,心中卻在搖頭,心道:婧婧既然要斬斷情絲,為何還要三番五次向我示好,拉我下水,我不會游泳!不會談情說愛……只會一個人傷心!婧婧真是個大騙子!大棒槌!再也不理會她了!
「既然要斬斷情絲,她為何還要……還要對英雄哥哥那樣?!天下群雄為何還要被她弄得神魂顛倒?!」李嘉寧憤憤不平。
「沒有情絲,她又怎能斬斷情絲、勘破情關?又怎能做到心如止水,長侍魔尊?!每位魔門聖女都把用情、再斷情當作自己修行的必修之道!」王劍道。
「這不是欺騙人的感情嗎?!如此可惡!」李嘉寧更是生氣。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之一生不過區區幾十年華,能有一次刻骨銘心的愛情便以足夠,又何必非要強求花開結果呢?」王劍轉身,對李顯道:「是不是?李顯。」
「每人心中都有一個答案,無所謂對或錯!」李顯斷然道。
※※※
草根垂,痛苦道:「婧婧真是為了修行才跟我一起的?」
王劍頷,重重拍了草根肩膀一下,道:「快刀斬亂麻!如若沒有剛才的事,我也會勸你盡快斬斷這份情絲!我還是那句話:人之一生不過區區幾十年華,能有一次刻骨銘心的愛情便以足夠,又何必非要強求花開結果?」
「可是……」
「沒有解不開的結!好好想想!你是真的喜歡婧婧嗎?還是為了報恩?」
「我……」
「想想青梅竹馬,想想現在!你喜歡的是不是另有其人?」
草根聞言,心中一震,張口結舌!
王劍對視草根,頷道:「珍惜眼前人!」
草根腦際一炸,低頭不語。
王劍拍了拍草根,道:「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我回屋了,你也快點休息去。」
王劍轉身離去。
草根一動不動,在秋風中木立。
暗處,陸梓菱靜靜聽到草根和王劍對話,又喜又憂又是心疼,悄然離去。
※※※
翌日清晨,草根面色憔悴,強顏歡笑和王劍、陸梓菱作別。
草根不敢去看陸梓菱,縱然他已在瑟瑟秋風中苦思了宿,他也無法明瞭自己心靈深處的感情歸宿!
草根怕!怕自己背叛對婧婧的承諾!
雖然婧婧「水性楊花」!
雖然他感到被深深欺騙了!
雖然他和婧婧可能真的有緣無份!
雖然這樣的結局對草根來說也許是最好的解脫!
王劍走了,依依不捨!
梓菱走了,留下柔情萬縷!
草根專走荒野村郊,全力施展絕世輕功,任狂風吹直了長,刮疼了雙頰!他要自己瘋狂!
草根突然很喜歡風,在狂風中他忘記了婧婧留給他的錐心刺痛!忘記了陸梓菱臨別的那一脈柔情!
……
當草根飛躍一個偏僻的山村時,他突然看到了慘絕人寰的一幕!整個村莊慘遭屠戮!孩童被肢解!婦孺被姦殺!其間慘狀,筆者不忍多加描述,人間地獄,也遠遜於此!
好色烏嚇得鑽進草根懷裡,再也不敢出來。
草根第一次看到如此慘狀,被刺激的像個瘋子!他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草根聽到打鬥聲,循聲而去,現林中有六個人正在打鬥!
其中一人左手持刀!枯骨刀!赫然是草根的世仇——魔門赤虎蕭左手!
蕭左手此時雙目赤紅,招招拚命,和五個太陽盟的人鬥在一起,蕭左手雖處下風,但章法不亂,武功竟然不在郭老夫子之下!今日見蕭左手全力施為,草根自忖:如在一年之前曹州論劍上和他對決,自己毫無勝望。不過草根並不知曉蕭左手也在這一年之間,武功突飛猛進,遠勝曹州論劍之時。
圈外還有三個太陽盟的人指指點點,用蹩腳的中國話吹噓:
「我剛才殺了十三個,干了六個娘們!」
「太少了!我……」
草根怒不可遏,指!揮劍殺去!
草根怒極出招,如排山倒海,三個太陽盟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抗,便人頭落地!
五個和蕭左手戰在一起的太陽盟高手大驚,慌亂之下,被蕭左手覓得良機,殺掉兩人,其餘三個想逃,被草根、蕭左手聯手解決掉。
蕭左手瞥了一眼草根手中血劍,抱拳道:「多謝轉世聖君!請聖君回山!」
草根斷然道:「我不是血魔轉世!我是被風冶子大師挑中改變血劍命運的人!你也不必謝我!我只是不忍見你落入異族之手!下次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告辭!」
蕭左手哂然一笑,逕直離去。
草根俯下身,在太陽盟屍體身上摸索,突覺周圍傳來一陣異動,站起身來,現四面八方出現一些人影,人影越來越多,很快便充斥了整個視野,草根擎出血劍,正準備大戰一場之時,卻驚奇的現這些人並不是太陽盟的異族,而是正道四大門派和魔門的人!他們身上還有斑斑血跡!一聲不響、悍不畏死朝他殺來!
草根不欲手足相殘,收起血劍,一掌劈出,立刻有十多人被震飛!不過後面的人立刻蜂擁而上,將缺口補上,被震飛的人也重新加入戰團!而且力道更見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