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稱職的獸醫 第四卷 披荊斬棘 第二章 吃飽的感覺真好
    「大人,李將軍和朝鮮的船隊到了!」一名親衛上前稟報道。

    「是麼,太好了,我們去碼頭!」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這時我正在和孫元化商量移民的事,近幾日登州的糧食已經告急,市面上很難再買到糧食了,百姓們都不願意出售手中的餘糧,這年頭沒有什麼比糧食再寶貴的了,向鄧家的求救信雖然經李傑的信鴿傳了出去,可是至今還沒有回信。我和孫元化正在為此發愁,此時聽到朝鮮船隊的消息無疑於雪中送炭,這是我多日來所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碼頭上此時已經停靠了數十艘大船,無數的船工正在忙碌著向下卸運貨物,一袋袋的糧食已經堆成了小山,見此情景我欣喜若狂。

    「先生!大人!」遠遠的李哲和張海潮就向我打招呼,我連忙上前緊緊地握住了兩人的手,「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怎麼樣一路上順利麼?」這不是廢話麼,不順利能到港麼,我是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從來沒有如此焦急地等待和盼望這些人。

    「還好,叫大人費心了,半路上遇見了李將軍的船隊,所以護送我們來的海軍就折回了,大人的來信急,此刻朝鮮的貨船不夠,那些要改造成戰船的貨船大部分還沒有完成,所以李復覺大人將能出海的船都派了出來,這些船速度不一所以影響了速度,以至於今天才到,讓大人等急了吧?」張海潮久經商場,一看我的神態就知道,要不我不會高興成這個樣子。

    「還行,還行,你們若是再晚來兩天,我就也得跟著去吃樹皮了。」這可不是我誇張,這些天為了接濟難民,軍營和官府的配給都減少了一半,成天喝的都是稀粥,讓我的肚子經常打架,到了晚上更是打蔫,力不從心,眾女雖然不說,可也看出都在忍耐。沒辦法作為統帥怎麼也得起到表率作用啊!

    「還好,總算是沒有耽誤事,要不害大人吃樹皮可真是罪過!」說完李哲和我們均是哈哈大笑,有了糧食膽氣就壯。今天晚上可要好好享受一番,我是說要吃的飽飽的。

    「好了,這裡風大,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裡說了,眾位遠道而歸,今晚我給大家接風洗塵。」孫元化高興的說道,我看他也是想藉著這個由子狠狠地大吃一頓。

    眾人邊說邊笑回到了府衙,這個李復覺辦事我就是放心,回朝鮮一定要大大的升他的官,當晚眾人美美的吃了一頓飽飯,這種久違的感覺讓我感慨良多,真想對天大聲狂呼吃飽的感覺真好。

    跟我有同樣感覺的不光是這些幾日來跟我一起吃糠咽菜的同僚,那些在破軍谷的難民同樣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這種欣喜。

    第二天當一車車的糧食運抵破軍谷時所有的人都沸騰了,整個破軍谷都在歡呼,雖然還沒吃到嘴裡,可是這些人彷彿已經嘗到了滋味一樣,一雙雙眼睛都企盼的看著我。

    「架火,熬粥!」略有些常識的都知道長時間的飢餓是不適合一下子吃過多的干食。看著一鍋鍋冒著蒸汽,咕嚕咕嚕的翻著氣泡的大米粥,很多人還沒吃到嘴裡就先留出了眼淚。這當中的很多人一輩子恐怕都不知道大米是什麼滋味。

    「開飯了,開飯了!」我拎著著飯勺站在鍋邊,大聲喊道,飢餓的難民蜂擁而至,將手中的飯碗高高揚起。

    「別擠,別擠,見著有份,管夠吃!」我和眾人不斷的疏散著人群,一碗又一碗的粥從鍋盛出,我不知道盛了多少份,揮的胳膊都疼了,一鍋不夠再煮一鍋,整整一個下午,運來的糧食一下子消失了一半。群眾的力量真是太大了,這會兒我才是真正的見識到,很多人吃了一碗不夠,又吃了一碗,直到我身邊最後的一個人用舌頭將碗底的粥汁全部添淨,這次分發行動才算是高於段落。看得我是心驚肉跳,按這樣的速度,從朝鮮運來的糧食是遠遠不夠的,這個速度簡直是驚人。我向身邊的張海潮問道:

    「張老伯,這糧食你看能夠麼,朝鮮那邊不要缺糧才好!」這實在是讓我擔心,怕是拆了東牆補西牆,這邊吃飽了朝鮮要鬧饑荒。」

    「大人放心吧,眼下這些人不成問題,這次運來的都是陳糧,今年朝鮮風調雨順肯定是豐收了,所以李大人趁機收購了百姓手中的舊糧,很便宜,再說府庫裡往年的舊糧還有不少,應該是沒問題,不過,要是每次都這樣的吃法恐怕靠這些船也運不過來,再說這些人現在什麼也不做,成天的這樣消耗確實不是回事!」張海潮小聲地提醒我道。不愧是商人,時刻想著的都是回報。既然他這樣我就放了心,我站高處大聲喊道:

    「鄉親們,這些天辛苦你們了,李某愧對大家,不過這樣的日子終於到頭了,從今天開始大家不會再忍饑挨餓了,好日子離我們不遠了。過幾天首批到朝鮮的船就要起航了,你們當中的很多人要隨我到朝鮮去,那裡有土地,有牲口,只要你們不怕吃苦就能種出屬於自己的糧食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但是你們也要拿起武器來保衛自己的家園,遼東的女真人隨時都會來搶奪你們土地上,你們願意麼?」

    「不願意!」難民的積極性已經被我調動起來,應聲高呼道。

    「是的,不願意,我也不願意,所以我要你們當中凡是能打仗的都要武裝起來,堅決的粉碎一切敢於破壞我們家園的陰謀詭計,把那些強盜敢出朝鮮,記住朝鮮是你們的新家,朝鮮人善良,勤勞,熱情,你們現在所吃的這些都是他們無償的捐助給你們的,所以你們要和他們做兄弟作姐妹,只有大家一條心擰成一股繩,我們才能像今天這樣天天吃飽飯。」

    「是的,全憑大人吩咐!」下面的難民亂哄哄的答道,說什麼的都有,但是意思一個就是願意跟我到朝鮮去。中國的老百姓是最好滿足的,是要讓他們吃飽,讓他們有希望,什麼樣的苦再大的犧牲他們都能承受,看著眼前的這些人,我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真的是很重。這些人如今都綁在了我的戰車上一旦我的方向沒有把握好將會造成多大的災難實在是難說。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上天會眷顧我也會眷顧偉大的華夏民族,即使是面臨多大的災難,中華民族永遠會屹立不倒的。

    朝鮮的糧食運到不久,鄧家的運量船也到了,望著堆積如山的糧食,我心裡踏實了很多。

    「大哥,真是辛苦你了,要你親自跑來。」我握著鄧希儀的手道。

    「元度,你說這個就是客氣了,你的事就是我鄧家的事,這些糧食不算什麼,要多少你儘管說,我們鄧家還是拿得出來的。」鄧希儀笑著說道,那副樣子憨態可掬。可是我心裡可是直打怵,正所謂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這個糧食自然是不能白拿,總是要付出代價,鄧家現在不要不等於將來不要。

    「對了,元度,你準備什麼時候回朝鮮啊,各地的店舖我已經給你看好了,就等著你的藥到,我們就好開張。」鄧希儀瞇著他的小眼睛說道。看吧奔到主題上來了,我連忙回道:

    「大哥的糧食到了,我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我準備這兩天就動身,只是對朝廷那裡有些擔心,登州這麼大的動靜朝廷不會不有所耳聞,這裡畢竟是中原,很多事情我左右不了!」

    「元度原來是擔心這事情啊,不要緊,我和朝廷上有些關係,到時自然會為孫大人疏通的,就是朝廷派了人來我也有辦法,你儘管放心的回去吧!」鄧希儀很有信心,有他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少。

    「元度,我問你一個事情,希晨身邊的那個女子是什麼人?」雖然旁邊沒人但是鄧希儀還是小聲地對我說道。「遭了!」我心裡咯登一下子,光顧著高興了,把這茬忘了,這些天為了賑濟難民,連女人們也都用上了,看來鄧希儀是發現了鄧希晨身邊的柳如是,就他倆那親密的神態誰還看不出來呢?

    「這個,這個……」我一時答不上話來。

    「元度,你不要騙我,那女子是不是柳如是,你好糊塗啊,怎麼能讓她到希晨的身邊呢,將來到了朝鮮如何向你的妻妹交待呢?」鄧希儀埋怨道。看來他是認識柳如是的,只是他不知道柳如是就是順姬的「妹妹」

    「大哥,跟你說實話吧,這個柳如是就是我的妻妹,順姬已經認她做乾妹妹了,我準備回去就冊封她為公主。」我面色難堪的說道,要來的早晚要來,尤其是以鄧希儀這麼精明,最後肯定能知道。

    「什麼!」鄧希儀睜大了眼睛說道,他根本就不相信,可是見我肯定的點了點頭,還是相信了。

    「元度,你這不是在騙人麼,若是讓我爹媽知道了,看你如何解釋。」鄧希儀愣了半天才歎了口氣道。

    「這個還全要大哥幫忙,只要大哥不說,誰又能知道呢?」我一臉諂媚的說道。

    「你想的簡單,也太小瞧我鄧家了,我問你,在蘇州時是不是你們幾個將李番打了,就是那時柳如是上的船吧。你們一走的第二天家父就得到消息,這次來登州是他特意讓我問你的,就說是這個柳如是吧,你以為我為何會認得她?」

    「這個,難道大哥也去過絳雲樓?」我問道。

    「去你的,你大哥我家有賢妻怎麼會去那種地方!」鄧希儀立刻反駁,我才不信呢,哪有貓不吃腥呢。再說了我才不信鄧希儀會是絕種好男人,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見我一幅不信的神態鄧希儀解釋道:

    「當年希晨和柳如是來往,我們鄧家就知道,並且早就找人畫了她的畫像,雖然年頭久遠了一些,可是柳如是未發生什麼變化,我才一眼就認出來了。當年他非要娶柳如是,父母沒辦法作出讓步就是讓柳如是做妾,一個歌妓是不能做我們鄧家的媳婦的,可是希晨死活不幹,後來惹了事送到朝鮮,我鄧家並凡事做絕的人,否則以柳如是一個弱女子如何能保持貞潔到現在?」鄧希儀一說,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年一直有鄧家護著柳如是,否則她也不會這麼快就成為名妓。

    「那怎麼辦啊,木已成舟,我是沒有辦法,希晨是非柳如是不娶,我只好成全他了!」見事情這樣,我乾脆耍賴,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把鄧希儀的鼻子都氣歪了。

    「好啊,元度就知道跟我來這個,當初你怎麼不和我家老爺子玩這套呢!」

    「大哥,我哪裡敢啊,大哥是菩薩心腸,難道忍心棒打鴛鴦。」無嬉皮笑臉的說道。反正就是個賴,任你怎麼說。鄧希儀看著我就生氣,可又拿我沒辦法,柳如是又不是我硬塞給鄧希晨的,那可是他弟弟自己選的。

    「我看這樣大哥,您就當沒看見,不知道,從今以後世人所知希晨娶的就是朝鮮的公主,至於那晚所救的柳如是已經不知去向,你放心知道此事的只有幾人,我保證他們不會說出去,除了一個人,但是這個人我不會讓他在世上再出現的。」我狠狠地說道。這個人正是陳子龍,經過李番的證實正是他抓獲了陳子龍,從他嘴裡拷問出了我們的下落。

    「也只有這樣了,你呀,元度,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說著鄧希儀歎了一口氣,自己弟弟的脾氣他最知道,現在只保佑柳如是的肚子爭氣,生出一個男孩來,因為鄧希儀是女兒,所以此時鄧家還沒有繼承人,只要柳如是生了男孩,那麼將來她就不怕在鄧家站不住腳。

    鄧希儀愛惜自己的弟弟,我不也是成人之美麼,所以我倆一商量,決定過了這個冬,一切平穩了就讓他倆完婚。此事說定,又過了幾天,見登州的事基本大定,於是我決定乘船回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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