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稱職的獸醫 第二卷 經略朝鮮 第八章 冰封
    天還沒亮,整個軍營開始沸騰起來,雖然這時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時候,可是所有人都憋足了勁,要在今天一舉拿下平壤,顧不得寒風凜冽,為了避免敵人發現,更沒有點亮火把,幾乎是抹著黑大軍開到了護城河。朝鮮守軍已經注意到我軍的動靜,城頭上亂哄哄的,無奈城上的火把照射的範圍十分有限,雖然不斷有人將點燃的火把遠遠的拋出落在地上,希望以此能觀察到我軍的動向,可是畢竟人力有限,就是火箭的射程也未能達到照明的目的,沒有辦法,城上的大炮開始漫無目的開炮,這樣朝鮮守軍不但無法觀察到我軍的動向,反而將一個個炮位暴露出來。

    女真人有冬天刨冰打魚的習俗,是以在小小的護城河上鑿上一排冰眼實在是很容易的事情,隨著一根根皮管插入水中,一切準備就緒,只待我發令攻擊。

    此時我心情激動不已,從來還沒有指揮這樣大規模的戰役,要不是有阿敏,多爾袞,佟養性等人代我發號施令,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夜長夢多,雖然皮管有一定隔溫作用,但終究免不了裡面的河水結冰。我不再猶豫,命令操作的搶手將水槍瞄準城頭上的火炮,一聲令下,八百部水槍將腔內冰冷的河水一起噴發了出來,隔著深深的夜幕,我們並不知道這些水柱將向哪個方向噴去,一時間整個軍隊都靜了下來,凝望遠處的平壤城,希望奇跡發現。我心中想像著一條條水柱劃出優美的拋物線整整齊齊的落在敵軍城頭該多好啊。

    寂靜,四野裡都是寂靜,除了戰馬刨地的聲音外,就只剩下人和馬喘氣的聲音,突然,遠處的幾處火把一下子熄滅了,隨後是朝鮮守軍的驚叫聲。

    「命中了!命中了!」我高聲大喊道。

    「繼續射擊,接續射擊!」隨後不光是我,所有的將領都聲嘶力竭的喊道,用不到他們喊,那些炮手不約而同的將活塞向回拉,隨後再猛猛的向前推去,又是一道道水箭噴薄而出,我幾乎可以感覺到這些水箭的射向,城頭上的火把被逐個澆滅,剛剛還在亂打一氣的火炮此時不少呀了聲,敵軍的騷亂逐漸開始。

    「繼續,不要停,給我狠狠地打,鑿城部隊出發!」阿敏大聲下令道。一隊隊負責鑿穿敵人城牆的士兵躍馬前去,城頭上的火把此時已經星星點點,根本就沒辦法照顧到城下,鋪天蓋地而來的冰水澆在人身上,如同置身冰窖,再加上寒風一吹,迅速結冰,城頭上的士兵叫苦連天,失去了照明如同炸了營的馬蜂四處亂撞,鉛制的炮彈被澆上水,炮手說什麼也不肯再搬了,那無疑是要將自己的手也凍在上面,更多的是火藥被澆濕,無法發炮。

    等聽到城下的斧鑿聲,這些人才緩過勁來,連忙抱起石頭望城下扔去,由於沒有照明,他們只能憑著聲音和感覺往下仍,很多石頭都砸偏了,更多是由於地上開始積水,薄薄的一層冰使人無法搬運,真正的做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哀號之聲不斷。這種混亂沒有因為天色逐漸轉亮而得到好轉。

    相反的更加糟糕了,失去了遠程武器—大炮的幫助,守軍對我們的這些水槍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串串水箭躍空而來,唯恐躲避不及,那滋味可不好受,雖然不能被活活凍死,但是也迅速的失去了戰鬥力。也有人試圖以弓箭對付城下的我軍士兵,可是往往是他們剛剛拉起弓就被水箭射中,一個趔趄不知道跌倒哪裡去了。天色的轉亮不但沒能挽回他們的敗勢,反而增加了水槍的精準度,黑夜中是靠著感覺不斷發射的,可是有了能見度之後,每一部水槍都能看到自己射出的水箭,在空中閃著白光,向城頭射去,並以此來不斷校正。當然也免不了有的水槍力度不夠在中途突然陽萎,倒澆到鑿城的士兵身上,免不了會被這些人問候一下祖宗三代,這大冷的天了一下冷水澡,可不是誰都能享受的。尤其是沾濕的衣服貼在身上,再經北風一吹,立時的就變成了冰糖葫蘆。

    朝鮮守軍的將領顯然是沒有遇到這樣的變故,除了不斷的碎促士兵繼續向下面投石外,一無他法。此時城下的阿敏早已不滿足發號施令,自己乾脆和手下的士兵操起水槍來,憋了一肚子的氣終於有了發洩的地方,雖然真個不能登上城樓和敵人一一搏殺,可是發射幾發水箭給敵人以徹骨的記憶卻是十分舒爽的,有他帶頭那些甲喇額真,固山額真和牛錄額真們有樣學樣,都開始親赴一線「戰鬥」,這個水槍比火炮好操作,又不怕炸堂,只要你有力氣就可以。但是多少也要經過一些訓練,這不有些人就是有力不會出,不順著腔體推動活塞,而是憑著一把蠻力硬往上推,不大一會就有數十部水槍糟蹋在他們手中。我正猶自心痛,後面跟來了安東尼奧和高卡烏斯,面對如此情景,安東尼奧開始了他的一驚一乍。

    「噢,親愛的李,這就是是你發明的水槍麼,簡直太神奇了,真是主的神賜啊!」這哪跟哪啊,我跟金老先生學的妙法,怎麼就成了你們主的神賜了,難道這個主也要剽竊別人的專利麼。我根本沒有時間理他,這時戰場再次發生了變化。

    只聽得哄的一聲,一面城牆轟然倒塌,真是不負愚公移山的精神,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弄蹋了一面牆,女真人的破壞力不容小視。

    「進攻!」一旁的多爾袞早已忍耐不住,把沒有向乃兄那樣親自操槍,而是忍著性子等待這一時刻的來臨。

    話聲剛落,對爾袞像一隻獵豹一樣衝了上去,他身後的隊伍也都呼喝著一窩蜂的湧上,上次攻城主要是阿敏的部隊,多爾袞損失不大,所以這次主攻由多爾袞擔當,要不阿敏如何能去操槍呢,可是看著多爾袞率部衝出,阿敏早就忘記了作戰部署,帶著他那些將水槍弄得破爛的軍官們上了戰馬直追多爾袞部而去,生怕功勞都讓他一人搶了去。

    我看了看四周,除了負責操槍的我的漢軍部隊,就剩下蒙軍了,沒有我的命令,鰲拜和蘇克薩哈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於是我心中一軟,衝他們揮了揮手,這兩人如同蒙了特赦帶著手下的蒙古軍兵衝了上去。整個城外就剩下我的漢軍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等待命令。

    「先生,要不我們也衝鋒吧。」佟養性向我說道。看著別人去搶軍功他如何能不著急。其餘眾人也都望著我,眼神中充滿著渴望,說實在的,雖然我這支漢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可是我還是捨不得他們去衝鋒陷陣,生怕有了損失,這或許是我心裡對他們戰鬥力的不信任吧,可是難得他們有這麼昂揚的鬥志,氣可鼓不可洩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於是我再次揮揮手,佟養性興奮的帶著士兵一溜煙的衝了上去,只留下我和五百親兵孤守空空的大營。

    由於各部的進攻,數百支水槍不得不停止了繼續噴射,其實就是不停止效果也不顯著了,在阿敏的帶領下已經有很多水槍被暴力破壞,再加上質量不佳的,將近有一半的水槍永遠的停止了工作。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追隨著阿敏的部隊,佟養性領著漢軍衝進了平壤城,剩下的戰鬥已經沒有懸念了,我帶著安東尼奧和高卡烏斯回到了大營,只等著好消息。

    一下子輕鬆下來反倒不知道做什麼好了,信步走進了醫務所,除了幾個軍醫在給傷員縫合傷口外,其餘眾人都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麼,好奇的我撥開人群只見當中一人正在給一個傷員縫合傷口。那七扭八歪的針法一看就是生手,這樣的軍醫如何能讓他來手術呢,正要喝止,卻見那人轉過身來,我登時愣住了。除了阿巴亥還能有誰讓我這樣驚訝,顯然她看見了我,衝我一笑,那架勢就是你看我幹的不賴吧。

    我還能怎麼說,潑冷水麼,只是可憐那受傷的戰士了,看那傷勢卻不是很重,可是讓阿巴亥這番折騰也夠嗆,這幫著人真是的,怎麼能讓她動手呢,我在人群中找到了趙學敏,現在軍醫處全是由他負責,這事和他脫不了干係,這豈不是拿人命兒戲麼,我絕對輕饒不了他。趙學敏一幅我也是被逼無奈的樣子,隨即神情專注的指導阿巴亥手術了,真是氣死我了。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阿巴亥我拿她沒辦法,你我還治不了了,真是反上天了,眾人都圍在阿巴亥周圍將這作為一件新鮮事物看待,當然其中不乏有人窺探阿巴亥的美貌者,我就是其中一個。做起事來的阿巴亥格外認真,緊鎖的雙眉,微翹的嘴唇,不知為什麼讓我想起遠在瀋陽的海蘭珠來,要是她在該多好啊!

    想著想著我不禁出了神,連什麼時候手術結束都沒注意到。「嘿,先生,我做的不賴吧!」阿巴亥拍著我的肩膀說道。讓沒有防備的我嚇了一跳,見此情景我更是呆了,怎麼幾天沒見阿巴亥更加年輕了呢,由於阿敏的到來,阿巴亥不再到我的營帳來了,而是一直住在醫務所,見我色迷迷的看著她,阿巴亥一下子羞紅了臉。這可不是一個少婦用該有的表情,當真看得我如癡如醉,別人此時還如何好意思站在這裡,儘管一千一萬個不樂意但是還是都散去了,誰敢破壞我的好事啊,屋子中就剩下了我們兩人。

    「先生這仗一定是打的不錯了,否則如何能有時間到這醫務所呢?」為了扭轉尷尬的局面,阿巴亥首先說道。

    「哦,還可以吧,多爾袞他們已經攻進城了,估計沒什麼大問題。」我應聲道,還有些心不在焉,心中也在責怪自己對美女怎麼這麼沒有免疫力,這可是努爾哈赤的老婆,是多爾袞她媽啊。可是心中又有意無意的將這兩個人和阿巴亥的關係排除掉,並且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阿巴亥了。

    「哪裡是可以啊,先生當真用兵如神,剛才我和眾人都出去看了,那水槍可真是厲害,沒想到是先生發明的,還有這麼長時間了,才送來了幾十個傷員,這可和上次的攻城不一樣,足見先生才能!」被阿巴亥這麼一說我開始不好意思起來,可在美女面前總不能否認水槍是自己發明的吧!

    美女就是美女,她總是惹人犯罪的,連不屬於自己的功勞也要搶過來,以期在美女面前顯示一把,於是有一段時間沒犯的毛病的我又開始犯起舊病來了。

    「呵呵,還湊合吧,別說這水槍,就是紅夷大炮我也會造!」一說到這我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閉嘴,可是已經被阿巴亥捕捉到了。

    「什麼!先生連紅夷大炮也會造,這是真的麼,那為什麼從前先生沒有建造呢!」阿巴亥驚訝的問道,顯然她對紅夷大炮比對我還感興趣。

    「這個,這個,我也是剛剛才發明的還沒來的極造,就出兵朝鮮了,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我連忙把這話頭遮過去,可阿巴亥揪著不放。

    「那太好了,等什麼時候先生造好了可不要忘了讓我看看,倒時給多爾袞他們兄弟都配備上,看誰還敢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

    「這個當讓,這個當然!」我心中後悔不迭,就算是在美女面前顯擺,也不能把這樣重要的情報洩露出來啊,真是失誤,自己簡直被美色沖昏了頭腦,我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了。正好這時那個受傷的傷員甦醒了過來,口中呼痛,藉著這個機會我連忙告辭。

    「我看,我還是出去看看吧,差不多多爾袞他們也該有消息了!」

    「那好,就不送先生了,先生千萬不要忘了大炮的事情啊!」臨走時阿巴亥再三囑咐,讓我這個後悔啊。

    剛一出醫務所,就有衛兵來報,平壤城內敵軍已經投降,除了個別頑抗外,局勢已經被控制了,阿敏邀我入城。

    這麼快,我心裡想到,上次攻城他們不還是挺頑強的麼,怎麼這麼大會的功夫就敗下來了呢,我還以為這仗得打一會呢。想歸想,我還是帶著一部分親兵催馬向平壤城內騎去。

    這時城門已經大開,我騎著馬,邊走邊看,時至中午,氣溫逐漸升高,地上的冰已經沒有那麼滑了,可是戰馬走在上面還是很小心,這些冰都是射程較遠的水槍造成的,水柱沒有噴到城頭上,而是落在了城內,星星點點的,但也足見這水槍的威力。迎面多爾袞跑了過來,還沒到跟前就興高采烈的說道:

    「先生,這朝鮮人真不禁打,還沒怎麼樣就投降了,這可好了,我們在城內發現了大量糧草,足夠維持我軍三月之久,而且還繳獲了很多當年明軍留下的火器,就連城頭上的大炮也沒有損毀,只是被澆濕了,先生的計策實在是太妙了!」

    「先不急著高興,我最關心的是朝鮮人怎麼會這麼快就投降,以他們上次抵抗的頑強程度上看,萬不會如此輕易投降的,此中不要有什麼疏漏才好。」我說道。

    「這個先生多慮了。率軍投降的是平壤留守原昌君李覺復,這傢伙膽小無能,大軍還沒攻城時他就嚷著讓投降了,若不是金起宗率軍抵抗,這平壤城早就是我們的了?」

    金起宗,這個人名我想起來了,李哲不就曾經提過麼,畢力克圖就是吃了他的虧,這人可是很有些本事的。

    「這個人現在在哪裡,他怎麼會讓李覺復率眾投降呢?」我問道。

    「哦,先生說的這個金起宗,他一直在城牆上指揮戰鬥,後來被水槍擊中,這傢伙真夠頑強的,都被凍傷了還指揮手下的兵丁和我們對抗,後來被佟養性俘虜了,先生想看看這個人麼,連同李覺復,他倆人都被我們帶往府衙了,就等先生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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