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聽說我帶來了客人,並且還是三個色目人,十分感興趣,她祖先的軍隊中就有很多色目人,可是這些人她也僅是聽說過,並沒有看到過,於是從內堂跑出來看熱鬧。
隨著海蘭珠的出現,安東尼奧再次大聲驚叫:
「哦,我的上帝啊,世上還有這樣的美人麼,哦,我的小姐,您一定是天使降臨,請允許我致以一個騎士對您的尊敬。」說著這傢伙就要上前,拉海蘭珠的手,行吻手禮。海蘭珠雖然十分爽朗,可是也沒見過這種陣仗,連忙縮回自己的手,作勢要打他。
見此情景我哭笑不得,上前阻止,這個安東尼奧哪裡像個騎士,分明就是個無賴麼。
「親愛的安東尼奧,在這裡是不實行這種禮節的,來。我來介紹這是我的妻子海蘭珠。」說著我將手指向海蘭珠。
對於我的舉動海蘭珠和安東尼奧都驚呆了,海蘭珠沒有想到我還會說這些夷語,而安東尼奧則是沒有想到海蘭珠是我的妻子。高卡烏斯和湯若望則是禮貌的和海蘭珠打了招呼,「你好!」兩個字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還是讓海蘭珠分辨出來了,聽到這麼怪異的語調,海蘭珠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一下不要緊,本來海蘭珠在和我結婚後,受到滋潤就越發的嫵媚動人了,此時一笑當真百媚具生,把高卡烏斯和湯若望也看的神魂顛倒了。
安東尼奧聽到我的介紹十分惋惜,嘴裡不斷的說道:「可惜,可惜」。對此我心中甚是不快,怎麼的,我就不配有這樣美貌的妻子麼?這傢伙見名花有主又把主意打到海蘭珠身後的銘嵐身上了,以他「歹毒」的眼光,一定看出來銘嵐是個侍女,可是以銘嵐的姿色,我相信即使放到歐洲也堪稱美人(銘嵐的美在於一種寧靜,安詳,和海蘭珠一靜一動各有千秋),於是安東尼奧再次使出他的無賴招數,對銘嵐大獻慇勤。
「哦,親愛的小姐,您一定沒有出嫁吧,若是那樣的話我的損失可就太大了,請允許我致以一個騎士對您的尊敬。」說著又要動手動嘴。把銘嵐嚇的躲到了海蘭珠身後,海蘭珠可不懼他,雙手一卡腰,一副你想怎麼樣的表情,若不是顧及他是我的客人早就大耳瓜子上去了。
沒辦法,總算是見識到安東尼奧的真面目了,說他是騎士我死活不信,忙上前打援場,才算是把安東尼奧架開,此刻他嘴中的讚美之詞仍舊滔滔不絕,大多數我都不懂,估計是他抄襲背誦哪個名家的情詩吧,這就無從考證了,這小子這樣的事情一定沒少做,否則不會如此流利,相信若是銘嵐能聽懂的話也要有些動容吧!
總算是把安東尼奧架開,我們帶著他們三個人進了主廳,這房子是我按現代格局設計的,廳很大,連帶著飯廳,此時已接近傍晚,勞碌了一天,我的確飢腸轆轆了,海蘭珠早就命廚子準備好飯菜,這個廚子可是我從關內花了大價錢雇來的,手藝真是沒得說。我這個人除了懶,不學無術以外,還有饞的毛病,手中的錢一多了,想到的首先是吃。隨著這個大廚的到來,我家裡的客人也逐漸增多,阿巴亥自打我結婚後就搬入了多爾袞的府邸,深居簡出,可是並沒有因此減少多爾袞兄弟到我這裡來的次數,相反的這兄弟三人經常到我這裡蹭飯,同時捲走了我很多好酒,多鐸雖然才十三歲可已經是一個小酒鬼了,對此他們的理由是,我就要駐紮朝鮮了,現在不吃以後就吃不到了,所以我的廚房經常是配備大量菜色的。這不是,我和這三個傢伙前腳剛到,後腳這兄弟三人就來了。
多爾袞三人見到海蘭珠都親熱地大叫嫂嫂,這些傢伙已經發現在這個家是誰是實權派了,對我往往是視而不見。蒙古人好客,海蘭珠也不例外,再加上家裡富裕,沒多少時日,海蘭珠就和這幾個和她年歲差不多的小子熟絡起來,更是在酒桌上經常拼酒,把我置之不理,鬱悶。安東尼奧見多爾袞來了,對剛才大殿上的一幕還心有餘悸,連忙躲到了一旁,他這舉動哪裡像個騎士啊,相反的高卡烏斯和湯若望則禮貌的和兄弟三人打招呼。
酒是男人之間交流最好的工具,雖然言語不通,但是在美酒佳餚面前,大家都放開了架子,開懷暢飲,席間我問安東尼奧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哦,親愛的李,你難道不知道你如今在中原的名聲有多麼響亮麼,凡是有妓院的地方都可以聽到你的大名,那些男人們真是愛死你了,是你重新塑造了他們的尊嚴,是你給了他們站立的勇氣。」安東尼奧開始大聲歪歪,幸好他說的這些多爾袞等人聽不懂,否則我就糗大了,沒想到我的名聲是這麼來的,真是鬱悶。這時高卡烏斯也插話道:
「大人的藥據說十分靈驗,如今在中原的價錢已經到了一千兩銀子也很難買,各家妓院都將先生的藥當作鎮院之寶一樣,並不出賣,而是用來招攬客人。」
這倆傢伙平時肯定沒少出沒妓院,否則怎麼能對行情如此熟悉,也難怪,兩個炮手兼水手又不是聖人,哪能沒有七情六慾呢,不去妓院又去哪裡。既然表示理解我也就不在意我到底是如何得名了,這名聲好壞跟我實在是沒有關係,有錢賺就好了。沒想到我的偉哥走紅的這麼快。
「不過,親愛的李,現在中原可是有很多假藥冒充你的神藥,我就上過這樣的當,什麼時間你能弄些真的給我們就好了。」說著安東尼奧眼神中漏出期盼的目光,好可憐啊!這些藥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品,看來這傢伙一定是在那次假藥中蒙受了巨大的損失。不過由此看來這制假販假古來有之,尤其我的偉哥具有那麼大的暴利,沒人眼熱才怪呢。
「好的,好的,沒問題,我可以送給你們幾副。」我答應道,安東尼奧和高卡烏斯聽了立刻眉開眼笑,對我極盡吹捧。多爾袞側頭問道我們再說什麼,我自然不好意思告訴他我在中原是如何得名的,只是和他說,安東尼奧和高卡烏斯也想弄些偉哥試試,說道這個問題在場的所有男人自然是開懷大笑,阿齊格則是奇怪這些洋和尚難到不用戒色麼(我對這些人一直說他們都是傳教士,就是洋和尚),對此我只能支吾的含糊過去。
此時酒過三巡,再加上我美麗的妻子海蘭珠頻頻勸酒,沒多久安東尼奧首先鑽到桌子底下了,湯若望是傳教士,所以淺嘗則止,聽我們縱聲暢談,高卡烏斯酒量很好,為人也豪爽,酒到杯乾,雖然對於我們說些什麼並不知道,但是也隨著我們放聲大笑。於是出現了這樣一幕奇怪的場景,一個漢人,一個美麗的蒙古女人,兩個女真人,兩個葡萄牙人和一個德國人(普魯士),在一張酒桌上談笑風生,要知道再過二百年後,這種場景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這也讓我不禁感慨,大家若是一直這樣該多好啊。
酒宴進行了很久,大家盡興而歸,多爾袞兄弟賴著不走,反正我這裡房子很多,隨他們去哪裡住吧,給湯若望三人安排了房間,我和海蘭珠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老公,你從哪裡弄來這些怪怪的傢伙,尤其哪個什麼安東尼奧,真是肉麻死了,那雙賊眼老是盯著我和銘嵐。」海蘭珠先給我脫去外裳,然後才是她自己,看著自己這位美麗妻子的撩人動作,我如何還能忍耐,走上前去為她輕輕剔除身上的束縛,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海蘭珠微睜著雙眼,任我動手施為,偶爾還不忘咯咯的嬌笑,真讓我血脈努張,邊脫我便回答道:
「呵呵,這是咱妹夫千心萬苦給我弄來的,不好麼,不要小看這些人,他們將來的用處可大了,尤其是那個湯若望,你一定囑咐下人好好照顧他,千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見我這麼說,海蘭珠還是不理解,躺在溫暖的被窩裡,海蘭珠將頭靠在我懷裡抱怨道。
「他們有什麼用處,還不是老惦記著你的那些玻璃和水泥麼,居然還想學怎麼製造,老公你可千萬不能教給他們啊,漢人不是有句俗話麼,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別說他們,就連我父親都不能告訴。」真是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竟然連自己父親也不信任了,不過也難怪,要是我有這樣的父親也是絕對沒有安全感的,在塞桑眼中可能是一切事物都可以出賣吧,只要有一個好價錢,估計他連自己也能賣了。
「你呀!」說著我用手指輕輕的彈了一下她可愛的鼻子。將她徹底的攬在自己懷裡,讓海蘭珠青春火熱的胴體緊緊貼著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鼻間全是她如麝如蘭的幽香,不知道為什麼海蘭珠喝過了酒並不像別人滿身的酒氣,而是芳香四溢,這也是我為什麼縱容她喝酒的原因,這種濃烈的芳香已經成了我們之間最好的催情藥物,遠比我的偉哥好用多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不過這個秘密早晚會被洩漏的,隨著這些東西使用的越來越廣泛,一定有人會進行仿造的,所以我準備售予他們代理權。」我向海蘭珠闡述自己的觀點。
「代理權,什麼是代理權啊?你總是弄出這些稀奇古怪的詞,真讓人難懂!」海蘭珠和我在一起的時間逐漸增加,好多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個代理就是,我允許他們在各地製造經營這些玻璃和水泥,暫時先是玻璃吧,水泥咱妹夫是一定不會讓出關的,我的意思是告訴他們配方,或者我們派工匠,然後我們再出一定比例的本錢,在各地生產玻璃,收入除按本錢分配外我們還要多增加一項專利費用,這個專利就是指著東西是我發明的,我要收取一定比例收入,總不能讓他們白白享用吧。同時我還要在中原開設專門的藥店來賣我的藥,聽高卡烏斯他們說中原已經開始出現假的偉哥了,在這樣下去我們的利潤是會被分薄的,同時偉哥的名聲也會遭到打擊。」我盡量用海蘭珠能懂的方式解答,估計此時這個世界上還沒出現代理權一說,我算是首先嘗試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於國人高超的仿製天賦和造假能力(在我看來中國人沒有什麼造不出來的,只要這世間有的,都能給你仿製的八九不離十,至於制假就更不在話下了),我是實在沒有辦法,在利益的帶動下,玻璃和水泥肯定是會被仿造的,與其讓他們弄出來,還不如我和這些商人們早一點合作,佔領市場,這樣才能減少我的損失;而偉哥雖然不能出賣配方,但是這東西輕便易攜,開一些專賣店也是可以考慮的,這樣就能衝擊假藥市場。
「就你鬼點子多,不過我建議最好賬房先生由我們派一個,他們若是不放心也可以派一個,賬本一家一本,省得這些奸商在賬本上弄文章,那我們損失就大了。至於那些假藥,開來只能用你的辦法了。」海蘭珠補充道,要不怎麼說她繼承了他父親的經濟頭腦呢,很多事情她都能一點就通,並且可以給我提出有益的補充,海蘭珠不光身材樣貌好,而且最難得的是有腦子,不是繡花枕頭,得妻如此夫復何求?說話間海蘭珠呼吸已經開始急促,在我的懷裡扭動不斷刺激我脆弱敏感的部位。
「怎麼能說是鬼點子呢,難道你老公我是鬼麼,那你可就是鬼婆娘了。」說著我搔著她的癢,開始配合她的動作,海蘭珠此時被酒氣熏紅的臉更加嬌艷了,彷彿要滴出水一樣,她向我拋了一個媚眼。
「老公,我們睡吧!」一聽這話,我如奉聖旨,早就蠢蠢欲動的雙手再也不放過她了……
第二天就是除夕,早早的我上了早朝,今天的主要議題是出兵朝鮮,這已經是既定國策了,今天要商議的是派哪支部隊。我這支漢軍是一定的了,但是並不是作為主力,而是輔助,蒙軍如今已經擴大到了一萬五千人,但是卻是作為策應,真正的主力是多爾袞和阿敏的部隊,這樣進攻朝鮮的軍隊總人數達到了近六萬,再加上輜重部隊足足有近十萬大軍。
歷史上的這次侵朝只有阿敏的部隊,如今派出了相當於五倍的軍力,看來是勢在必得,同時使用阿敏,多爾袞的部隊也看出了皇太極的用心,這次不是要朝鮮臣服,而是徹底攻佔,仗可沒那麼好打,顯然皇太極沒有派出自己的嫡系部隊是為了保存實力(蒙軍作為策應就是很好的證明,皇太極卻安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剛剛成軍,戰力不足)。他可是夠狡猾的,戰事順利可以趁勢取利,若是不順也可以藉機消耗敵對勢力,或者是以此為由,剝奪阿敏等人的指揮權。史書上可是記載的很清楚:一六三零年,大貝勒阿敏在灤州等地與明軍作戰失敗。皇太極幽禁阿敏,沒收家產。阿敏被囚十年後病死。一六三一年,又以莽古爾太悖逆不恭為由,革去大貝勒稱號。次年,莽古爾太病死。
顯然此時動手或許為時尚早,我不太肯定皇太極會如此魯莽,但是如果阿敏等人作戰真的失利,受到嚴厲的懲罰是一定的,女真人最重軍功,在這上面做文章是十分有效的。商議完這一切就是最後的出兵日期了,決定各部正月初八準備完畢,初十開拔,其餘不參戰的部隊也要提高警戒,皇太極將大貝勒代善、莽古爾泰、阿齊格的三支部隊推向了錦州,作勢進攻迷惑明軍,防備袁崇煥增援朝鮮。一切安排妥當,早朝就散了,皇太極特意命人將我招到他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