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書前:假如你是剛剛看這本書那麼勸你沉住氣,將其看完,至少是看完公眾版再發言說話,或者是直接從第二捲開始看,被罵漢奸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對於這種稱呼本人已經麻木。當被n次咒罵的時候,感覺很平淡,本書至少有已經有八千個以上的讀者加入了書架,這些人是能夠有耐心將書看到底的。寫書是為了娛樂自己也是為了娛樂別人,現在還有另外一個功能就是餬口,至於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沒勁!
我是一個獸醫,確切的講我又不是一個合格的獸醫。怎麼說呢?合格的獸醫要有豐富的臨床經驗,需要外科、內科、產科以及包括傳染病、藥理學等多方面的知識。再簡單點說就是獸醫要是全面手,無他,誰叫你是獸醫呢?所以要是這樣衡量我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獸醫了,雖然我取得了獸醫學的碩士學位,但是我的主要興趣都在歷史軍事上,上面所說的那些知識少得可憐,唯獨對自己的研究方向——藥物有些專長,這讓我到了這個時代有了可以餬口的一技之長,也讓我後悔不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多學些醫學知識,在這個時代不就混得更開了麼。那些軍事歷史有什麼用,知道了怕是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反而越陷越深,給自己找麻煩。
忘了介紹,我李開陽,當然是假名字了,至於真名羞於啟齒,不提也罷了。不要小看這個假名字啊,得來還不容易呢!這要從我來到這個時代說起。
碩士剛畢業的我躊躇滿志,當真是要指點江山激昂文字一般,在去工作崗位報到前,有一個星期左右的假期,於是趁著這個空當,我決定去瞻仰一下當年令清太祖努爾哈赤歸天的寧遠大戰的遺跡。
寧遠城現在叫做興城,這裡如今是北方不錯的旅遊區,不巧我來的時候還不是旺季,人也不多。要怪就怪那個該死的導遊,非說什麼要到首山的烽火台上才能俯視興城,重溫當年古戰場的風采,於是到了興城的第二天一早,我就按了昨天導遊所指的路徑獨自一人啟程攀爬烽火台。我出外旅遊總是這樣,想獨來獨往,所謂的旅行社不過就是給自己安排一個吃住的地方罷了,真正的風景要自己一個人獨自享受,大幫哄可沒什麼意思。一路上我都在埋怨自己,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好好的上什麼烽火台呢,都怨那個該死的導遊,誘導自己犯錯誤,我心中咒罵不停,7月這種炎熱的天氣來爬山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或許是做的有些過分了,也難怪,人家導遊不過是提提,誰叫你當真呢,這不是自己找的麼,偏是嘴不饒人,也許老天也看不過眼了,只聽得轟隆隆的雷聲響起。
真背,下什麼雨啊,好好的天氣,我心中抱怨道,真是天不遂人願。咦,不對呀,明明是晴天怎麼會有雷聲呢,正在納悶的時候,卡嚓一個大雷,我只覺得腳下一劃彷彿跌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四周的景物都模糊了起來。完了,我就這樣去見上帝了麼,這是我最後想到的,隨後我就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我甦醒過來,第一個感覺不是疼痛,是冷。怎麼這麼冷啊!睜開眼睛才發現四周都是密林,皚皚的白雪覆蓋著大地。這是怎麼回事??我腦中浮現出一大堆問號。但是馬上顧不得想這些,刺骨的寒風吹來,實在叫人無法忍受,摸摸背後的背包還在,記得出來的時候在裡面放了一件雨衣,雖然不頂什麼用,但是有總比沒有強,穿在身上,從心裡感覺好了一些,這件雨衣的質地氣溫一下降到零度以下就變得硬了起來,對於阻擋寒風還是多少有些作用的。顧不得想那麼多,抬眼望去,烽火台還在不遠的山上,或許只有到了那裡才能避風取暖。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聚集身體中的力量向烽火台上攀去,人在這樣寒冷的環境中若是想生存就只有靠運動來產生熱量,所以我攀爬的速度實在是驚人,四肢並用,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就是向前向前再向前。
醫學界總有些解不開的謎團,就是為何人能在某些特定的條件下激發如此大的潛能,到底是什麼原因至今都沒有合理的解釋。想來我現在的這種狀況也算是潛能激發吧,這時的我攀爬的速度恐怕是絕對可以載入吉尼斯世界紀錄的。不到一千米的距離我用了最短的時間就到達了,望著前方的烽火台這種感覺比回家還親切,使盡身體中最後的力量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烽火台衝去。
「站住,是誰,哪裡來的?」烽火台中傳來一聲怒喝。
有人,有人,太好了,總算是見到人了,有了人就意味著有穿的,有吃的,甚至是一叢篝火,我腦子中閃現出一大堆和自己生存息息相關的物品,心中泛起無比親切。可是迎接我的不是這些,而是一把冰冷的大刀,刀的主人是在電視中常常看到的穿著古代服飾的士兵,只是他的這身軍裝實在是不能恭維,破破爛爛的和叫花子沒什麼區別。不由分說,從烽火台中又跑出同樣裝束的兩個人,將我撲倒在地上,任我如何掙扎怒喝,就是不理拿出繩子將他捆綁起來,隨後像拖死狗一樣將我拖到烽火台中扔在一角。
環顧四周,我頭腦中不斷閃爍,慶幸的是雖然沒有吃的,也沒有穿的,但是總算有一堆篝火,溫度也不再是零度以下,暫時算是凍不死了。我蜷縮在一角,瑟瑟發抖,耳中聽著自己上下牙相碰的聲音,顫抖的問道:
「大哥,這裡是哪裡呀,現在是什麼時候啊!」
「你來問我,我還要問你呢,你這傢伙從哪裡來,是不是女真人的探子,從實說來。」說著其中一人狠狠地踢了我一腳,直讓我五腑六髒都在翻騰,並且還用明晃晃的刀子比劃著。什麼,女真!現在還有什麼女真的稱呼啊!看他們的穿著莫不是到了古代,這也太荒謬了,既沒有時空隧道,也沒有時空機器自己怎麼能到古代呢!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自己跑到了什麼原始部落,或者是遇到了山賊,對!是山賊,我幾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年頭什麼樣的人沒有,扮古人作山賊真是太有創意了,要不是此刻他性命攸關,或許真的要找這幾個人簽名呢!可是這些人的衣服上背後寫著「明」字,前面寫著「兵」字依稀可見。難道真是到了古代,我腦袋頓時大了起來。
「回稟各位軍爺,小子姓李,叫李開陽。祖上世代行醫,先祖是李時珍,小子這次上山是為了採藥,不想遇到了山賊,迷路至此。」對不起祖宗了,連姓帶名都改了,只好盜用李時珍的大名了,雖然知道自己祖宗往上八代也和李時珍沾不上邊,可他還是硬著頭皮冒充了李時珍的後人,希望不要有人揭穿,否則自己就慘了,至於職業麼,也算是同行,這年頭獸醫吃不吃香可不知道,還是做郎中吧。
「你說你是大夫,誰信啊,拿什麼證明啊!李時珍老子倒是聽過,那可是大大的名醫,你說是他子孫,我才不信,就你那副德行還配做他的子孫,給我提鞋都不配,這死冷寒冬的你們這些人會到這裡來,我看十有八九是女真的密探。」說著那人作勢要再踢我,卻被身邊的一個大個漢子攔住。
「我說老張,你也用不著動不動就打人啊,問清楚再說,這年頭要是有個郎中在身邊那就等於有了一道護身符,就是閻王爺想要咱們,也得掂量掂量啊。這小子這樣,再有兩腳怕是就要斷了小命了。還是留著明天換崗的時候帶到按察使袁大人那裡,由他定奪吧。」
「老孫說的是,這郎中現在可是緊俏貨,十三山那陣子,我們身邊要是能有一個郎中能少死多少人啊。」另一個老兵感慨地說道。那姓張的聽了這話,不再為難我,悻悻的走到一旁,獨自烤火了。姓孫的倒是不錯,見我在那裡凍得發抖,將我向前提了幾米遠,終於可以感到溫暖的火焰了。但是他並不將我身上的繩索解開,是怕我逃跑吧!這些人都不再作聲,蹲在那裡烤火。疲勞和睏倦這時一起襲來,我昏昏沉沉的。
正在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際,只聽一聲巨響,幾個穿著各異的大漢,帶著電影裡土匪特有的狗皮帽子衝了進來,嘴裡呼喝不停,不知道說什麼。糟了,說什麼來什麼,這回是徹底遇到賊了,我心中一動。
那姓張的倒是機敏,騰身而起,抓起手中的刀向其中為首的一人砍去,其餘的人則躲在那裡,拋出了手中的兵器,抱作一團。帶頭衝進來的那人,對於姓張的那一刀卻是避也不避,硬生生的拿起手中的大刀架去,「噹」的一聲,姓張的手中的刀被磕飛出去,那大漢隨手刀一斜將他砍翻在地。姓張的栽倒在地,大股的鮮血從脖頸間流出,口中也吐出血沫,眼見是不活了,我雖然是獸醫,見慣了血,可這殺人的場面卻是第一次見,只覺得胃裡面翻江倒海,差一點吐出來。此時其餘衝進來的人早將那些守軍制服,對於我倒是撓頭,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他們沒有為難我,只是對我的裝束很是詫異,也確實,此時我外面套著雨披,裡面穿著短褲背心,任誰都會納悶。
「他是做什麼的?怎麼被捆在這裡。」那大漢問道,說的確是漢語。
「回稟大爺,這人是小人們抓的探子,據他說他是郎中,採藥到這裡遇見了山賊。」那姓孫的戰戰兢兢的說道。
「都帶走,此地不宜久留。給他弄件衣服。」那大漢生得一臉落腮鬍子,十分威武。他手底下的人從被砍倒姓張的身上扒下一身血衣給我套上,將我們這些被俘的人用繩子穿串起來,往山下趕。這烽火台建在山頂,一面陡峭,一面坡緩,我上來時是從緩坡上來的,而這些人看來是從陡坡攀爬而上的,要不也不至於不被發現。寒風中直走了十數里路,才見到一片營寨,密密麻麻,戰馬的嘶鳴聲不斷響起。總算是到了,我心裡送了一口氣,但是又將心懸了起來,這一路來磕磕絆絆的受盡了苦頭,那件血衣早就結成了冰坨,僅僅也就能擋風吧,幸好裡面是雨披隔絕了衣服上的血,否則透過來和皮膚粘在一起,再讓冷風一吹不要了我的小命才怪。眼前的一切證實了我的推斷,這時肯定是十七世紀初,滿洲崛起和明軍在關外大戰,那些將我俘虜的人背後都有一支辮子,這可是那時八旗兵顯著的特點,只是不知道這具體是哪個年代,離清軍入關還有多久。
對於清朝,我這個現代人心情很是複雜,一方面佩服他們以不到幾十萬的人口征服了上億人口的中原,並且出了康熙這樣優秀的皇帝;另一方面也在痛恨他們所造的殺戮太多,文字獄造就了一大批奴才,使中國人的奴性更強,更在清朝末期喪權辱國,嚴重的貽誤了中國的發展,沒想到自己居然回到了古代,而且還是這個時代。女真人一貫喜歡將俘虜當作戰利品充為奴隸,一想到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我大呼倒霉,人家一回到古代,不是托生為皇帝,就是長在大戶家,至少也弄個溫飽啥的,可自己一回來就要做奴隸,這命也太差了。思索間進了大寨,只見一個個八旗兵盔甲鮮明,戰意昂揚,有的在磨刀霍霍,有的在擦拭羽箭,一幅大戰在即的樣子。其他的俘虜被帶到別處,而我被單獨帶到了一頂帳篷內。
「跪下!」俘虜我的大漢將他推倒在地,再不屈的骨頭也要屈服,何況我是個現代人,對於明清的看法不過是改朝換代,倒是沒想別的,反正這時保命要緊,其他的都還是次要的。我可不想剛剛到了這個時代就稀里糊塗的丟了小命,那太不值了。
見我順從的跪在地上,那大漢不再為難我,退到一旁。靜靜的站立。這時我才打量,這是一個很龐大的帳篷,說明了他主人的級別很高,帳中是一個大火盆,熊熊的烈火像要吞噬一切,另一端坐著一個中年人,面目方正,不怒而威。看我這樣打量他,他也很驚訝,或許沒人能這樣順從的跪下而又肆無忌憚的打量他吧,他來了興趣。
「鰲拜,將他的繩子解開,我有話問他。」他緩緩地說道,聲音中蘊含著一種叫人屈服的力量。鰲拜,難怪這麼勇猛,原來是號稱滿洲第一巴圖魯後來被康熙收拾的鰲拜,栽在這種人手中我也不算冤枉了,我自己安慰自己。那麼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鬆了鬆胳膊,被綁的太久,有些麻木了,從鰲拜給我鬆綁開始我就在打量眼前這個人,滿清建國初期的大人物一個個在腦子中閃爍,只怪現代的影視劇太多,演員飾演的角色也太多,不知道古代的時候這些滿清的重臣都長得到底什麼樣子。不過以我估計能讓鰲拜臣服有這樣長相的或許應該是皇太極吧,這可是個厲害的人物。
「聽說你是個郎中,而且先祖是李時珍。」被我疑作皇太極的人說道。
「是的,小民李開陽,李時珍確為先祖。」明知道是撒謊,我也要硬著頭皮撐到底,你總不能連我的祖宗八代都查清吧。
「哦,那麼你醫術一定不錯了!」他繼續問道。一聽他這話我心裡可是七上八下的,咱可是個獸醫,冒充人醫也就罷了,可怎麼就偏偏冒充什麼李時珍的後人啊,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這李時珍的後人是能隨便冒充的麼,心中盤算如何對答才能穩妥。
「四貝勒問你話,你怎麼不回,你難道是活膩了麼。」鰲拜在一旁大喝道,嚇得我一激靈,這傢伙嗓門倒是滿大的,不過也證明了我的猜測。女真這時封有四大貝勒,分別是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三貝勒莽古爾泰、四貝勒皇太極。既然如此稱呼那麼必然是四貝勒皇太極無疑了。我硬了硬頭皮,彌天大謊也都撒了,那麼也就不差什麼大話了,要做就做到底,要玩就玩大的。
「醫術麼,不敢當,家祖精於草藥,我做子孫的也算是繼承祖業吧,不過普通的小病卻不看在眼裡,別說是活人,就是遇到剛死的人我我也有可能讓他活轉回來,醫人也就罷了,就是那些貓啊、狗啊什麼的也不再話下。年前太醫院招我入朝,但是小人性情疏懶,不適合做官所以辭卻了。」吹牛就吹大的,要不他還不知道牛是怎麼死的呢?左右也是這樣,於是我順嘴胡謅,但也不忘了本行,誰叫咱是獸醫呢。這番話倒叫皇太極和鰲拜另眼相看,但皇太極什麼樣的人物,怎能全信我的,於是笑了笑說道:
「既然先生有這樣的本領,正好,我這裡有一支獵犬,本人十分喜歡,只是他近來不愛吃食,軍中獸醫也不明所以,真是犯愁,這倒要請先生看看了。」
完了,完了,說什麼來什麼,還真有病狗啊。這不是要了我的小命麼,本來自己這個獸醫就是混子,頂多算個草頭大夫,這下到好,考較起我來了。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牙一咬應承下來。
「這倒簡單,請貝勒爺將狗牽來,待小人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