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崇德縣,除了陸家之外,白漸臣確實可以一手遮天,猶其是在原來縣尉被人砍死之後,只是縣尉被人砍死,得了這麼久,上頭自然也會派人再任縣尉。
比如這時,在白漸臣的手頭,便有一份文書,說的是上頭要派下一個新縣尉來,縣尉一職主掌軍事這方面,如果真讓新縣尉順利掌權,白漸臣手頭的一份權力就要被分掉。
猶其是聽說了這新縣尉叫陸展池之後。
「研究出了陸展池的身份沒有?」白漸臣說話,看向眼前的老吏李酸才。
在官場方面,老吏李酸才,無疑是最可以幫到白漸臣的,而江湖方面則是韋白龍,李酸才說道:「這人的功名只是秀才,到沒有什麼,只是這人是陸家的人。」
陸家,白漸臣揣摩著,這個字眼最近經常跳到自己的眼前來,是時候認真的分析下陸家的資料了,說到陸家,這是本地的百年家族,勢力強盛,其官職最高的乃是在京城作官的陸平謙。
陸平謙,字元放,治平二年進士,幾經官海沉浮,現在在京城當中任職,官居四品,當然,四品官在京城當中並不大,但是京城的官員,聽起來就很強勢,再加上在京城久了,怎麼也有些關係,而京城裡面的人物,只要外放,哪個不是一方大員,至少比白漸臣這知縣要了不起很多。
再加上陸家的百年經營,重重關係網,確實麻煩。當然,白漸臣也是打聽過,陸家的所謂百年經營,其實中間被打擊過一次,那是神宗變法時代的事情,不然單憑百年經營這四個字,那些關係網,便不是白漸臣能夠對付的。
正因為這點,所以白漸臣還有機會,陸家,其實也不算太強大的世家,只算是一個家族。
白漸臣慢慢的推演著,京城裡面的那位,離得太遠,就算是有些影響力,也是不怕,對於陸家,特別是放到自己手下當縣尉的陸展池,自己到是想如何玩就如何玩,怕得什麼來招。
當下招來了一眾手下,重要的比如張龍張都頭,趙虎趙節級,林宏圖林節級,李酸才,韋白龍,王富貴一眾人等,這時,白漸臣緩緩的說道:「最近有個縣尉,要來我們縣上任。」
下方的人,李酸才最是敏感,他是誰,混跡在衙門不知多少年的老吏,當下便嗅到了氣息:「大人儘管放心,陸縣尉要來是他的事,我們還是在大人的手下做事。」說得有些明顯了,李酸才在一瞬間就想到了許多,陸縣尉陸展池是陸家的人,陸家不好惹,只是這位白大人,看其手段,居然頗有梟雄之才,更不好惹,所以在沉思之後,打算徹底的倒向白大人這一邊。
李酸才可是看到的,貌若天仙的周芷仙,正坐在一旁,似乎無意的把著茶杯,只是這女掌門如果要暴起殺人,估計沒有任何人可以逃得掉,包括林宏圖,白大人行事,陰狠周全,是成大事之才。
聽得李酸才帶頭一點破,其它的林宏圖、韋白龍、王富貴、張龍、趙虎均道:「卑職等是大人提拔出來的,大人說去水裡就去水裡,說去火裡就去火裡,不敢有違。」
這些人都是白漸臣一手提拔的,完全可信。
白漸臣微微一笑,接過周芷仙遞過來的茶杯,茶很香,沒錯,陸展池是來當縣尉,只是咱也不對付他,只是手底下,壓根就沒有一個去甩他,他頒下的命令全部沒用,完全架空他,他自然也沒有什麼可以玩的。
白漸臣打的就是這種主意。
且說又過了幾日,陸展池陸縣尉終於來縣衙報到了,那陸展池陸縣尉,約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長得白淨,到是有幾分當小白臉的資質,一身的綢緞,家族弟子就是不會窮啊。
「見過知縣大人。」陸展池見得白漸臣,施禮說道。
白漸臣哈哈一笑:「便是新來的陸大人,不錯,不錯,當具是丰神俊秀,一表人才。」白漸臣口不應心的說道,當然,表面還是相當認真的,絕對看不出一點虛偽來,這便不當官的功力。
「來,去明月樓來一桌。」白漸臣拉起陸展池,一點兒陌生的味道也沒有,當真是,陸展池微微一怔,顯然一開始被白漸臣太過客氣給嚇到了,不過也應變得快。
「那卑職便隨大人前去。」縣尉比縣令還是低數級的。
到了明月樓中,那老闆見得是白大人,立即令最紅的姑娘出來,而且是基本免費,對於刮地三尺,天高三尺的白大人,這明月樓的老闆,也是畏懼不已,不敢亂來。
當然,縱使是喝酒,白漸臣也帶了不少手下。
這明月樓之宴,白漸臣與陸展池喝得個名町大醉,白漸臣的酒量極好,後世經過高度白酒考量過來的,想當年後世動不動就來一斤,現在這種低度酒怕啥。
白漸臣便是要灌醉陸展池來,想由醉後的陸展池口中,套出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而白漸臣這位上司灌酒,那陸展池能不喝嗎,不用一會兒就醉得很,在酒桌上把自己的家底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原來陸家也有數家之分,內部並不怎麼和諧,比如陸展池在的那一支,就是不得勢的一支,好不容易才弄了個縣尉來當,與陸家正家差得太遠,而且由於昔年神宗變法時的那一劫數,陸家現今的數支,鬥得厲害。
白漸臣喝著壺中之酒,原來陸展池是這個出身,很好,一個弱小的分支,也便是說,自己對於陸展池的態度,有必要變上一變,畢竟這位是可以利用的,或者說,白漸臣打算把陸展池招到自己的手下。
以陸家制陸家,這是白漸臣的打算。
內部攻破,這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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